正文 第17章 驚天波瀾 文 / 不想說話
到得第三天約定的時間還有兩個時辰時，仍然滯留在天風寨裡面的人已經是寥寥無幾。
濮陽淮便隨先軫、先且居騎馬領著三百多人馬來到了天風寨門外。不一會兒，便見顧城領著二三十人將山寨大門給打開了，每個人都是赤手空拳，絲毫不作抵抗的神情。
先且居見狀，笑道：「這顧城武功雖然不怎麼樣，倒也算是一個識時務的傢伙！」
濮陽淮聽了不由微微笑道：「事情根本就由不得他作主，如果說他不配合我們，只要咱們對天風寨裡面的人許以重金，收買他的人頭，你覺得他還能夠安心地呆下去嗎？」
先且居點頭道：「你這招確實是非常地狠辣而有效，在這絕境之下，難保不會有人為了富貴，而鋌而走險。就算是沒有人能殺得了他，也必然會人心大亂。」轉而又略微有些不安地道：「你認為他們投誠是真心還是假的，會不會在山寨內設下埋伏，引我們上鉤？」
先軫自然是也想到了這種可能性，儘管現在敵我雙方鬥爭的結局早已經定了，可是對於一些未知的事情，難免會心中存有疑慮。輕輕地點頭道：「現在裡面的人已經撤離了十之**，或許會有那麼一些人想著要與天風寨共存亡，而跟我們來一個玉石俱焚！」
濮陽淮淡定地道：「有了莊主和且居兄的勇武見證，我想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了。」
先且居聞言，哈哈大笑道：「其實我倒是覺得在他們面前暴露爹的實力，多少有些不值！」
濮陽淮也是心驚先軫箭法如神，誠然他現在暴露出來，以後對敵之時只怕就難以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了。不過想想要不是他出手的話，天風寨的人未必就會那麼快投誠了。
想到這裡，便笑道：「正像玩牌一樣，如果王炸留到最後才出，就沒有什麼震撼性可言了。而在對方剛出了個3的時候就出王炸，才會讓對方感到不可思議，甚至開始懷疑人生……」
先且居疑惑地道：「你說得什麼，我怎麼聽不太明白？」
濮陽淮才記起這時候的人哪裡有什麼牌，反正說了他也不懂，轉而道：「也就是說凡事有利也有弊。我覺得可以先將顧城他們全部先看押起來，然後找幾個人各自分開詢問一下天風寨裡面的佈置和機關，再來統一一下口供，讓他們前面帶路，就不會有什麼問題了。」
先軫微微頷首道：「也好，反正離許諾的時候未到，要是有熟悉天風寨的人指路，自然可以事半功倍，大家就如此行事！等情況證實之後，再全面接收天風寨！」
濮陽淮聽了心下一怔：這先軫可是春秋時期最為厲害的元帥，聽他現在的口氣，該不會是就想這麼佔山為王，當個土匪頭子吧？如果是因為我的出現，而導致歷史發生了改變，且不說會出現什麼意想不到的後果，會不會因此而成為歷史的罪人？
想想就覺得一陣頭皮發麻，當下趕緊拍馬追上前去，對先軫道：「莊主，我有幾句心裡話，不知道該不該對你說？」
先軫看他神情，便知道事情不那麼簡單。有了這些日子的接觸，已經完全信任了他，心裡甚至於動搖了原來的念頭。似乎姬嬡對他也有些好感，那將女兒許配給他又有什麼不可以？
若說武功，恐怕一百個濮陽淮也不見得會是顛頡的對手，而要是論謀略，同樣一百個魏偉也絕不是濮陽淮的對手。再說了，武功差勁可以努力的修煉，可謀略根本就不是努力就能辦到的。先軫自己作為一個領兵之人，自然知道謀略往往比一個人的勇武，更為關鍵和有用。
最為重要的一點，作為一個稱職的父親，如果可以選擇，他還是不希望將自己女兒的終身大事作為利益交換的籌碼。既然姬嬡對顛頡全無好感，自己又怎麼可能去勉強她？相反濮陽淮那天抱著她出現在自己幾人的面前，那種羞澀而又擔心地神情，也證明了她的心意。
聽他說得極為隱秘，先軫不自禁地想：難道說他見我們頃刻之間，便可以拿下天風寨，所以趁此大好的機會前來提親，要自己將女兒姬嬡許配給他？畢竟他現在只是一個一無所有的無名之卒，能夠娶到嬡兒如此美麗動人的大家閨秀，確實是一般的人夢寐以求的。
先軫想到這裡，不禁大聲笑道：「賢侄有話盡可直說，你為我們先氏山莊立下如此赫赫功勞，但有所求，我先軫自然是無不應允！」他自以為明白了濮陽淮的心思，故而更希望他能當面的提親。如此一來，有前面的功勞在身，旁人就算是心裡有些想法，也不好多說什麼。
濮陽淮聽了他鄭重其事地允諾，然後旁邊眾人的目光太多艷羨的看向自己。愣了一會才明白是怎麼回事，正色道：「多謝莊主一番美意，我想說得是有關天風寨的事情，還請三思！」
先軫微微皺了下濃厚的眉頭，沉吟道：「你先隨我來！」
濮陽淮騎著馬隨他來到不遠處的一處空曠地，才道：「我覺得不應該佔據天風寨！」
先軫詫異地看了看他，仰天笑道：「賢侄果然是非常地不簡單，且說說你的想法看！」
濮陽淮想了想，才道：「顧城等人投誠難以分辨真假，可是只要告訴他們，我們絕對不會將天風寨據為己有，我想他們就算是心有不甘，也絕對不會再有玉石俱焚的想法。」
見他若有所思的樣子，又道：「天風寨太多數是齊國人，而且他們的大頭領楊明遲遲沒有消息，最重要的是此地距離齊國也不遠，如果他們有大隊人馬突然殺來，相信憑咱們這三四百人根本是不可能守得住。既然如此，還不如順手從天風寨撈些戰利品划算得多！」
先軫哈哈笑道：「我想賢侄是以為我們先氏山莊毀了，所以才會有此顧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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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濮陽淮心道：先氏山莊如今化為了一片灰燼，他們那麼多人無處安身，將天風寨鵲巢鳩佔，又或者是以牙還牙將天風寨毀於一旦，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當即點了點頭道：「我是覺得像莊主和且居兄這樣的人物，埋沒在此，實在是太可惜了！」
先軫愣了愣，起初可能是沒有在意到他的稱呼，可是短短的時間被他叫了三四次。神色間略有不悅地道：「賢侄，我們都沒有把你當外人，你要再叫我『莊主』就顯得太生分了。」
心中卻是掀起了驚天的波瀾：此人料事如神，在別人看來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可是他卻能輕而易舉的做到。莫非是知道自己和且居以後的前程，所以才會那般勸說自己？
濮陽淮不知道他心中所想，笑著道：「伯父言重了，那我恭敬不如從命了。」
先軫滿是欣喜地道：「既然如此，就照你的意思去做好了。」
兩人從原路返回，先軫邊走邊道：「賢侄，現在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才好了？」
濮陽淮不禁淡然一笑，道：「我在山莊白吃白喝這麼久，就算是我給的伙食費吧！」
先軫良久才明白『伙食費』是什麼，不由笑道：「那你吃得實在是太少了點！」
他返回之後，找了顧城等人，說道：「我們先氏山莊向來與你們天風寨井水不犯河水，更不要說想要將偌大的天風寨佔為己有。不過事到如今，先氏山莊已經化為一片灰燼，我必須得給山莊裡所有的人，特別是死於征戰的人們一個交待，還請你體諒一下我的苦衷！」
顧城聽了，心裡自然很不是滋味，要說給死於交戰的人一個交待，那天風寨死亡的人數至少在先氏山莊的數十上百倍。可是現在形勢比人強，人家之所以這麼說，還算是給自己等人、給天風寨顏面，不然他們直接將山寨洗劫一空，也沒有人可以阻擋得了。
他在大哥顧全死了之後，根本就沒有想過還能保全天風寨，只是不希望跟隨自己的人徒然送命，才會選擇投降。心中卻是想著找個機會，以死報答大頭領楊明的知遇之恩。
此時突然聽到先軫說不會佔據天風寨，直是喜出望外，更何況現在根本由不得自己作主，唯有臉上陪著笑道：「這是自然，莊主但有所命，我等可以做到的，必然全部應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