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自以為是的許仙 文 / 小盜非道1
卻說白素貞在藥房門口攔住許仙一番埋怨,旁邊之人聽見,又見許仙不言不語,紛紛開口怪他薄倖無情。
藥房裡面,吳員外聽見店前人聲喧嚷,忙走出來,看見二個美貌女子在店前與許仙爭論。連忙叫停,一邊拉過許仙,一邊向素貞拱手道:「娘子,請進裡面,有什麼話與老漢說明,何必在路中爭言不,讓旁人看去笑話。」
白素貞心道確實如此,而且她也沒想過逼許仙太過,是以忙稱「萬福」,同小青一起由員外引著,進入藥房。
來到內院,吳員外叫妻子過來作陪,眾人敘禮坐定後。吳員外瞅了瞅許仙,才轉向白素貞問道:「娘子貴居何處?高姓尊名?令尊令堂在否?與仙官何親?今在敝店外因何事與他爭論?望娘子道個詳細。」
「稟員外,奴家浙江杭州府錢塘縣人,先父白英,官拜總制,先母柳氏,為誥命夫人,家中並無其餘兄弟,單生奴家一人,取名素貞,今年一十七歲,丫環小青。奴家命來多舛,雙親相繼去世,又無親戚朋友。因為清明,奴同小青上山祭奠先父、先母墳塋,回來途中遇雨,同許郎搭船,蒙他借傘遮回。隔日他來取傘……」白素貞一邊流淚,一邊將前因後果說出,至於官銀之事,自然也同之前向許仙所說的一樣,稱是先父留下來的家財云云。
一番忽悠,讓吳員外心中再無疑惑,信了她。所以轉頭對許仙訓道:「白娘子千金貴體,為你長途跋涉至此,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擺著如此臭臉!」
許仙臉色更黑。心中怒火更勝,想道:「好你個蛇妖,你騙我還則罷了。我不去拆穿你,但如今卻又欺我朋友。污我名聲,此般行為,哪有半分憐我愛我之情,師父之前說她是為報恩,如今看來,師父怕也錯了!」想到這裡,不禁冷哼一聲,道:「員外莫要被她騙了。她們主僕都是蛇精,有千百年的道行。之前我年少無知,上了她們的當。但幸虧有師父在旁,讓我僥倖逃脫一命,未被她們害了。但依然被縣官問罪到此!」說完,轉向白素貞二人喝道:「我與你往日無冤,今日無仇,害我官堂受刑問罪到此還則罷了,今你二個又來此處尋我作甚!」
二妖被罵,滿臉通紅。吳員外面露驚疑。不敢相信兩個嬌滴滴的美嬌娘竟是妖怪,但見許仙滿臉真誠又不似作假,一時間頗為不定。
白素貞見此。泣涕如雨,悲聲道:「奴家只怪當初錯許了官人,義無更改,因念結髮之情,千里路途顛簸到此,誰知官人如此無情,不肯相認,反疑奴家是妖是怪。若是妖精,天下怕沒有美貌郎君。何苦特地前來尋你?」
一番話出口,讓吳員外夫婦都是暗自點頭。心想小姐所說有理。
素貞瞧見,連忙趁熱打鐵。哀嚎一聲,道:「罷!罷!罷!官人既不肯相認,奴亦無顏回鄉,不如自盡歸陰,尋我那早亡的父母去罷!」說完,立身起來,望階下觸去。
吳員外看見,驚得魂飛魄散,幸虧其妻子忙向前抱住,勸道:「小姐不須輕生,此段事抱在我家老爺身上,包管你夫妻和諧。」
吳員外連忙點頭附和,先命妻子扶著素貞安坐,轉頭向許仙道:「白娘子所言情真意切,有理有據,定做不得假,許賢侄之前怕是有誤會,如今話已說開,老漢勸你對娘子認個錯,求得她原諒,日後和和睦睦成一段美好姻緣。」
許仙對於白素貞的話自是不信的,但他本就是愛慕其姿容,如今見了素貞,心下早已有幾分動火。
他之前只不過是氣於白素貞騙他,可是當白素貞之前的話說出後,有加上一旁吳員外的勸解,心中不由犯了尋思:
「她張口閉口不是妖怪,此話雖是騙我,但保不齊是怕我得知她的身份,從而害怕遠避,方才無奈如此。不然就如她自己所言,若是她對我毫無真心,這天下男人多的是,又怎會單獨賴上我一個。如此看來,師父所言倒有*分屬實。她能千里路途為我到此,必是夙緣……」
正想著,這邊胡員外見他不言不語,不覺失去耐心,怒道:「你怎的這般無情!自家夫婦尚且如此,何況交情。也罷,若你直意如此,那我也只好搏了鳳山兄的面子,你我從此絕交罷!」
許仙聞言,剛剛軟化了的心思瞬間再次堅硬,少年逆反的心思上來,冷哼一聲,道一聲:「許仙恕難從命,白素貞究竟是人是妖,員外日後便知。」說完,不顧吳員外跳腳,轉身就走。
來到街上,他回頭看了一眼藥房,腦海中白素貞的容面一晃而過,心中竟有些患得患失起來。
不過轉念間他心中一定,自語道:「白素貞,不論如何,畢竟是你騙我在先,我此番給你冷臉,就算是給你一次懲戒。若你對我當真是真心,這一番冷臉你就不該在意!」
合著他是存了敲打白素貞的心思,只是不知是什麼給了他如此勇氣。備胎?仙法?亦或者是……挾恩逞傲?
但不論那種,他都是傲氣的可以,或者說,自以為是的可以!
如此倨傲,可以說是把吳員外得罪了個通透,直到他走了有一會兒,都拉不下臉來。
白素貞見了,也是尷尬。又撇下幾滴淚珠後,慌忙帶著小青告辭。
待得出了藥房,小青再也安奈不住性子,罵道:「什麼東西,竟敢對娘娘如此撒野,依我看,娘娘不要去報什麼恩了,難免平白受他閒氣!」很顯然,她也被許仙氣的不輕。
白素貞聞言,罕見的沒有立即呵斥,出言維護。沉默良久,才道:「或許是當日那野道對他說了什麼,剛剛官人口稱師父,想必所言的就是那個道人。而且,你住沒注意,官人如今身上,有法力在身,所以……」
「所以什麼?!」小青不給白素貞答話的時間,
,繼續道:「所以娘娘就不該再去糾纏,如今許仙知道了你的身份,再有那道人從中做手腳,娘娘又怎能如願!」
白素貞對此也不生氣,輕歎一聲,搖頭道:「我不可能放棄,之前官人*凡胎,命中無子,我只有以身相許報其恩惠,但如今他有了修行之法,在這修行路上,人類雖比我異類順暢,但也有不少危機,是以,我願在他修行之路上,為其護持!」
一番話說的斬釘截鐵,讓小青不禁暗自翻了個白眼。她倒也沒問白素貞之前為何不直接傳授許仙法術,畢竟她還沒有白癡到,異類與人類修煉方法不同,這個常識都不知道。
可即便如此,她還是對著白素貞,勸道:「既然他已經拜了師,自然有他師父護持,娘娘何必如此。」
白素貞皺眉道:「那道人來歷不明,又怎能知他到底為善為惡,若是他對官人別有用心,那官人豈還能有命在?」
小青眼珠一轉,道:「娘娘可是要試探那道人一下?」
白素貞點點頭,眼中煞氣一閃而過,冷聲道:「當然要試試,而且,我到要看看他究竟有什麼能耐!」
小青見她面若冰霜,心中忐忑之餘,便是興奮。因為她知道,娘娘這時真的生氣了。如此一來,必然會與安逸之間做過一場。而她自從跟隨白素貞以來,許久時間未曾出手了,如今手正癢癢的緊,恰好有人送上門來,這讓她如何不興奮。不過興奮之餘,她卻更是疑惑,不明白娘娘為何因為一個男人,就會如此暴躁。
其實這也是她想錯了,這白素貞雖然表面一副溫柔賢惠的模樣,但其作為一條蛇,怎會真的如此溫順?只不過修為深厚,平常時候將自身戾氣壓了下去而已。
但若是情緒波動劇烈,這戾氣一點也不比旁的妖魔少多少,就如在白蛇傳原書中,水漫金山寺那一場景。錢塘縣幾十萬生靈,都被其一場大水滅的乾乾淨淨,如此,哪有半分平常時候的溫順。
其實說白了,她的溫柔只是對許仙一人而已。而造成這一現象的,就是那能讓人智商降低為零的愛情。
她愛許仙嗎?
或許是的,不然她又怎會憑著今日許仙的一面之詞,就從心底上對安逸有了偏見。一根筋的認為,許仙的轉變,都是安逸在從中搗亂。
這若讓安逸知道了,怕不是要氣的吐血,大呼自己比竇娥還冤!
分明是許仙本性如此,關他什麼事?
很可惜,這一番變化他根本沒有料到,而白素貞心中的偏見,他更無從得知,所以當許仙提著藥材回來,他依然悠哉悠哉的坐著,對於許仙為何出去這麼久才回來,一點都不聞不問。
可他不問,卻並不代表許仙不會說,此時許仙雖然頗為自傲,但更清楚的知道安逸比他強的不是一星半點,所以不會在安逸面前得瑟。而又加上今天的事他心中有些拿不定主意,所以他根本來不及放下藥材,直接走到安逸身邊,請安問候一聲,然後道:「師父,我今天遇見她了……」
她?她是誰?
安逸腦子豈止不慢,瞬間就想到白素貞,當下心頭一動,認真問道:「怎麼回事?在哪裡遇見的?快跟為師說說!」
「是,師父……」許仙答應一聲,將方纔之事娓娓道出,當然,免不了有些刪改省略,比如他心裡活動之類,當然不會如實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