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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裂痕 文 / 小盜非道1

    來到房間後,安逸吩咐許仙將女子放在床上,伸手就要解開女子身上衣服,為其處理傷口。

    許仙再他的身後看見,心中一慌,脫口道:「師父,你要做什麼!」聲音焦急中帶著一絲呵斥,讓安逸眉頭一皺,平添許多不喜。

    可緊接著,他卻又驀然笑了,只不過笑的,頗為耐人尋味。

    轉頭面向身後的許仙,眼睛一瞇,道:「怎麼了?如果不給她把衣服脫了,怎麼給她上藥止血。」

    許仙一噎,吶吶道:「可是……可是……」

    「可是男女授受不親?」安逸替許仙將後面的話說了出來,面上笑的越發燦爛,一雙眼都瞇成了縫。

    可許仙見了,卻不只為什麼,只感覺渾身冰冷,莫名的打了個冷顫。

    恰在此時,安逸笑容一斂,冷聲道:「既然如此,不救也罷!」說完大袖一擺,甩出「啪」的一聲,轉身離去。

    許仙大驚失色,慌忙跪下,磕頭道:「師父莫要生氣,弟子知錯,弟子知錯,請求師父原諒!」

    安逸被許仙阻的腳步一頓,面對磕頭不止的許仙,哼了一聲,道:「你有何錯?是為師錯了!」

    許仙似沒聽到般,並不搭話,只是不住的磕頭。「咚!咚!咚!」響聲巨大,不一會兒額間都滲了出血跡,他才忍著疼痛,道:「弟子以下犯上,罪該萬死,任憑師父責罰。但黃小姐性命垂危,還請師父莫要因弟子之罪,牽連於她。還請師父出手救治!」

    安逸見此,心頭曬然。

    生氣?他雖說起來是對許仙有授藝之恩,但卻有著自己的目的。並未真心當許仙是弟子,即便許仙真個不尊師重道,他又何氣之有?

    可話又說回來。他畢竟傳了許仙法術,而且就在不久之前。而他前腳剛傳了許仙法術。許仙後腳卻為了一個漂亮姑娘對他「不敬」,這讓他如何能心平氣和?

    就連現在認錯磕頭,都句句不離那黃小姐,如此行為,如何令人不寒心?

    不過轉念一想,安逸也就釋然了。

    他留下來,不正是為了看看這所謂的愛情究竟如何嗎?不就是想看看許仙白素貞最後的結局嗎?

    感情,是兩個人的事。而許仙現在對黃小姐這般,不就是證明其好美色嗎?換句話來說,他之前之所以一心白素貞,豈不就是因為她貌美?!

    而現在憑空多出個黃小姐,雖比白素貞略差些許,但一個是人,一個是妖,結局豈不是要平添幾多變數?

    如此有趣之事,不好好看戲,卻還糾結於別人對他如何。豈不是自尋煩惱?!

    念頭一轉,安逸心中徹底平靜。其實有時候就是這樣,一件事是多面性的。換個角度來考慮,就會豁然開朗。

    只不過這開朗的也是要有一個度數,就像現在,安逸明知道自己在許仙心中還不如一個剛見過幾面的漂亮姑娘,雖然不打算追究,但卻不代表真的原諒,有些事,擱在心裡就好,沒必要鬧得人盡皆知。

    所以他只是淡淡瞥了一眼許仙。從空間拿出一包金瘡藥,甩在許仙面前。道:「自己想救便救,莫要再來煩我!」

    許仙認出是之前自己挨板子時所敷的金瘡藥。知其神效,連忙拜道:「多謝師父慈悲!」

    但安逸哪裡有心情聽他廢話,扔下藥後就已經走出房間。只留下屋中許仙臉色似羞似愧紅彤彤一片,望著安逸漸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雜全……

    可現在事態緊急,他連忙壓下心思,一把撿起地上的金瘡藥,走到床前,看著床上昏迷的美人,吶吶說道:「黃小姐,小生無禮,但此番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如若不然,小姐得不到救治,恐怕命喪黃泉,所以……還望小姐醒後莫要怪罪小生!」

    話音一落,雙手顫抖著伸向前。但就在即將觸碰到黃小姐身上衣服之時,忽然一頓。回頭看了一眼關上的房門,雙手猛然縮了回來。

    心中想道:「黃小姐冰清玉潔的身體,我為她療可以閉著眼睛,但若是再讓他人看了去,那豈不是罪過!」

    一念至此,三步並做兩步將房門關上,之後再回轉床前,繼續做著之前未做完的事。

    坐在床邊,伸出不知是因激動還是如何始終顫抖的雙手,剛一觸碰到女子衣扣,心中猛然一跳,只覺口乾舌燥。但瞥一眼少女,見其面色更白,他不敢再做耽擱。

    艱難的嚥了口唾沫,叫一聲:「得罪!」雙眼一閉,猛的將女子衣服拉開。嘴裡念著:「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約摸說了三五句,許仙深吸一口氣,再緩緩突出。接連做了幾個深呼吸,使心神稍微平定,他緊閉著雙眼,兩隻手向著記憶中女子身上的傷口摸索過去……

    「嗚……」一股柔軟滑膩之感從掌心傳來,許仙呻.吟一聲,臉上一紅,手上卻下意識的捏了捏。連緊閉的雙眼都睜開一絲縫隙。

    只見一抹誘人的雪白出現在眼前,牢牢的吸引住他的目光,讓他不忍心再次閉眼。

    「咕咚——」艱難的嚥了口唾沫,許仙掃了一眼女子並未甦醒的徵兆,輕舒一口氣,口中喃喃道:「黃小姐,不是小生有意無禮,只不過是閉上眼看不見,才會……小生失禮,為姑娘換藥其間只能睜眼,還望明日姑娘醒來,莫要怪罪小生,實在不行,小生負責便是了……」

    說完,似乎覺得自己這個理由十分恰當,雙眼睜的更大了,不光如此,就連氣息都更顯平穩了。

    似乎,找到一個恰當的理由,那麼一切,都變得理所當然了起來!

    還真是虛偽啊!

    隱身在窗外將一切都看在了眼中的安逸不由嗤笑一聲,對許仙再也沒了興致。

    無恥也要有個度,騙騙別人還則罷了。連自己都騙,這是何等的無恥!

    明明心中想看的緊,空空的房間中只留下他自己還如此裝模作樣。尤其是最後那一句「實在不行,小生負責便是」從許仙口中說出。安逸已經知道,這許仙結結實實的動心了。

    不過像他這種愛美加善變的天性,若是再見到白素貞,說不定還真能「回心轉意」呢!

    最後再看了一眼屋內,安逸撇了撇嘴角,離開窗前。

    走在院中,抬頭仰望蒼穹,看著那一輪明月隱藏在層雲之中。時隱時現,似是羞與世間蒼生為伍,不願把光芒撒下。

    他無聲一笑,看不出是何種情緒,但在下一瞬,卻發出一聲輕歎:「結局如何,只能看白素貞了……」

    話音未落,空蕩的院落中,已經沒了他的身影。

    他,已經回到了房間。

    ……

    第二天一早。天光大亮,陽光穿透安逸房間的窗紙,照在許仙的側臉上。顯示出一片陰影。

    跪拜在安逸面前,頂著兩隻烏黑的熊貓眼,許仙滿臉慚愧,說道:「弟子昨夜言語無狀,請師父責罰!」

    他是來認錯的,或許是真正的認識到自己錯誤,亦或許……

    誰知道呢?誰又在乎!

    安逸撇了撇嘴,迎著初升的太陽打了一個哈欠,擺手道:「該幹嘛幹嘛去。少在這給我填堵。」

    「這……」許仙一陣遲疑,暗自納悶。

    他本以為安逸會非常生氣。但現在他隨意的表現,似乎又不是作假。

    「難道……師父真的不生氣?」許仙不禁如此想到。

    偷眼打量了安逸一眼。見其與平常並無不同,甚至更顯瀟灑隨意。他那顆一直提著的心終於落下,大舒一口氣。

    他卻不知,不生氣有時候不代表原諒,而是……徹底無視!

    不在乎,又何氣之有?

    可惜,安逸的心思他注定無法猜到,所以他只能誤解,還以為安逸寬宏大量,原諒了他。

    如此一來,他的心中卻更加愧疚。想到他昨夜的所作所為,再與現在安逸的「寬大」來比較,不禁生出一種「不孝」的念頭。

    其實他昨夜只是每個人都會有的「佔有慾」作祟,對於美好的事物,每個人都想佔有,而恰恰美女對女男人來說就是最美好的事物,所以眼見一個美人在自己眼前就要被別的男人扒光,心中的「佔有慾」爆發,才使他脫口阻攔。

    但如果安逸一意孤行,他也不會強硬表態說就是不許,畢竟每個人做事都會權衡利弊,對於他而言,為了一個女人與一個神通廣大的「授業恩師」鬧翻,這是一個十分不值得的事情,只要他冷靜下來一思索,定然會做出最有利自己的選擇。

    但可惜的是,安逸並沒有給他機會。因為對安逸而言,只要你有半點對我不好,那就證明日後你有背叛我的可能。所以,與其等待之後,倒不如我現在就與你劃清界限,於心底劃清界限!

    所以他才會當機立斷將金瘡藥交給許仙,然後坐看他的「人性」醜態,讓自己心中更加厭惡他,從而徹底的在心中跟他說拜拜。而表面,貌合神離就好。

    為什麼不講明白?劃清楚?……

    這有什麼必要嗎?

    就像談戀愛,我不喜歡你,難道我就非要強硬到你也不能喜歡我?那如果我喜歡你,豈不是還非要強硬你也喜歡我?

    什麼道理!

    有些事,自己心裡清楚就好。講的太明白,損人損己而已……

    但這一切都只是安逸的道理,他一個人的道理,所以許仙自然無法知曉。

    經過再三觀察安逸面部表情,見其當真一臉悠閒、無所謂的表情後,心中一塊大石終於放下,然後開口說出了自己到來的另一個目的:

    「師父,黃小姐的外傷已經被金瘡藥止住,不日即可痊癒,但內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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