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無間使命（3） 文 / 子跡
勢不容緩，喬成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這個動作很明顯，現出他的笨拙，但實在有他過人之處，一舉三得。
這樣一來無疑，一方面可以躲過那個頭影發出來的子彈，一方面又能減緩三月堂主的動作，然後他也順勢掏出了槍。
只是男兒膝下有黃金，他這番舉動分明有些冤枉了，甚至從某種角度來說，反倒救了三月堂主。
只因為那個頭影正是滿腔怒火而來的小孟，也因為顧及了喬成，所以就在喬成掏出槍的那會，他的槍因此偏了偏，子彈只打在三月堂主的手臂上。
這樣的變故只在一剎那，當真也是令人絕然意料。
現在，小孟和喬成因為一時敵我不明，很自然地雙槍對峙。
而受了傷的三月堂主甚至沒有把手按住肩頭，任由鮮血撒落一地，然後意懶心灰地跌坐回去，歎道：「小孟，你好……你好……」
她竟說不出後面的話來。
方才明白過來是什麼狀況的喬成，很快放下了手槍，堆起一團肉，笑道：「妙，實在是太妙了，這種事情居然也會被我趕上……好吧，你們先說恩怨，我就不摻和了。」
說完，他逕自朝三月堂主的另一邊走去，一副完全事不關己的樣子，然後更是遠遠地站住了，袖手旁觀。
他這樣做的目的，無非是挑明了自己的立場，讓小孟放心去做他想要做的事。
小孟也就自然地逼前幾步，槍口對準了三月堂主，這個一直在心中的至高無上。
他完全沒了往常的服帖馴順，壓抑得太久，人始終需要發洩：「師娘，我一點都不好，紫紅的死壓了我那麼久，我怎麼可能好得起來？剛剛這一槍出了點意外，卻一點也沒白打，算是先替小石出出氣吧。然後，還有第二槍……」
他話沒說完，面不改色的三月堂主就打斷道：「小石？小石怎麼了？」
這話明顯有些關切，小孟聽到心裡卻是冷漠，他也冷酷地道：「小石和我『轟』的一聲差點命喪湖底，你這下裝模作樣，難道……你千萬不要告訴我，這不是你叫人幹的。」
三月堂主嘴角動了動，有意無意地望了一眼喬成，還是決定放棄解釋，也就淡淡地問：「那這下小石呢？他怎麼沒和你在一起？」
她連問了兩次小石，關切的意思太明顯，小孟也就冷笑道：「惺惺作態，師娘，為什麼你總喜歡這樣。」
三月堂主道：「你還知道叫我一聲師娘，很好，總算沒白養你一場。你們兄弟兩一起走的，現在卻沒在一起，我只是隨便問問，不行嗎？」
小孟狠聲道：「不要以為小石更容易上你的當，此刻就算他在這裡，同樣也不會放過你。」
三月堂主不耐煩道：「小石到底怎麼樣了，你囉囉嗦嗦做什麼？」
小孟一愣，隨即挖苦道：「你儘管放心，他不會有事的，只是被我切了一掌，暫時昏過去而已，否則說不定他比我來得更快，你早死透了。」
三月堂主眉頭微微皺起：「昏過去了？然後你就把他一個人原地撂下？」
小孟又是一怔，沒明白她的意思。
三月堂主也就歎道：「你好糊塗吶。我原來一直以為你要比小石機靈些，你……」
她一時不知道該說小孟什麼好，停頓了一會才又說：「是人都知道，那條快艇爆炸，根本就是人為的。你把小石一個人不省人事地甩在那裡，豈不是剛好讓人稱心？」
她話沒說完，小孟已經完全怔住，握槍的手竟有些抖。就算現在，他一門心思也全在報仇上，一時哪能考慮得那麼周全？這下想來還真是險。
但他轉念又一想，這一切實實在在都是她的所為，現在竟然在這裡假仁假義，他這樣想著，恨意全到了手上，當下再不猶豫，竟要將師娘置之死地而後快。
他馬上就要發出致命的一擊，師娘似乎已經必死無疑，在這世上，估計只有小石才能救她。
可小石和小丁這時卻陷身囹圄，被幾個便衣警察銬在了停在岸邊的漁船上。
沒了自由的小石不禁在暗自懊惱，闖蕩江湖這麼多年，第一次看走了眼，那驚起一群水鴨的漁船上竟藏有條子。
現在，這些條子似乎在「放風」，時不時地飄來一兩句嘀咕聲，好像也有對講機的聲音。
這樣看來，條子已經盯上了楊柳鎮，那青龍會豈不是朝夕不保了？那麼多兄弟此刻還在鎮上，難不成都要被條子一網打盡？
小石真是越想越怕，不禁更加為師娘擔憂？他哪曾想到？師娘此時就已經命在旦夕，他就算長了翅膀，也難以力挽狂瀾。
而就在他尋思脫身辦法的時候，剛好有個便衣走了上來。這個便衣很明顯穿了一件帶有帽子的上衣，因為湖邊冷，所以把頭包住了只露出個臉。
半明半暗的光線中，小石卻依稀分辯得出，顯然不是剛才抓捕他們的那幾個條子。
憑感覺，他馬上認定這個角很嫩，也就裝出痛苦的樣子，跟著嚷道：「報告條子大哥，剛才我在湖裡泡過，這會受涼鬧肚子，能不能行個方便？」
馬上一個冷冰冰的聲音：「不行，你這個殺人不眨眼的東西，讓你方便，沒準我們都得去閻王爺那裡報道。」
小石傻了眼，一下也聽得出是個母的，靠，這年頭人倒霉就會霉透。他最怕女條子了。
 
倒是小丁這時說：「這都沒搞明白是怎麼回事，你們亂抓人。」
女條子譏道：「那邊那具屍體是怎麼回事？光這個，就可以定你們死罪，何況你們還是黑社會的頭目。那個什麼來著，青龍會，我還小李飛刀呢，虧你們整得出。」
小石是徹底傻了眼，看來他們是有備而來，這回青龍會真要完了。當下，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竟自顧自地「哎喲」起來。
而一旁的小丁也是何等聰明之人，跟著就配合道：「人有三急，不管怎麼說，這都還沒有定罪，充其量我們還只是嫌疑犯。就算真是犯人，難道你們還能不讓人拉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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