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八十章 密謀與要求 文 / 水瀾晶
ps:給大家拜早年了,今天水瀾晶出發返家,進入了浩浩蕩蕩、數以億計的春運大潮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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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著小龍精心算計的樣子,曼曼輕聲向土地公道:
「你覺得它待會兒會提什麼條件?」
「左右不過是些金銀珠寶之類的,就怕要求的數量奇多……」
土地公眨眨眼,悄聲回答。
曼曼點點頭,眼中微光一閃,遲疑地道:
「土地公,我有些不好的感覺……」
「筱小姐有何憂慮?」
曼曼盯著土地公的臉,緩緩說道:
「你,就這樣一直待在水鏡空間真的好嗎?」
土地公難得的老臉一紅,眼珠挪了開去看向一旁的杖靈:
「哈哈,那個……便是杖靈大人也沒有反對,小仙在此有何不妥?」
杖靈美目流盼,不動聲色地轉了個身,就當沒聽見他們倆在討論的話題。
曼曼決定繼續追擊:
「我想了又想,掌管賢德城地方安寧的不應該是您嗎?」
「呃……那個,現在不是一切有筱小姐做主嗎!」
土地公打著哈哈,老臉上那點羞紅居然也退掉了。
曼曼:「……土地公,我現在才知道您不止愛財,還愛躲懶啊!是不是目前沒有什麼時空坍塌的危險了,所以你就隨心所欲了?這樣不好,這樣可真的不好!」
土地公幹脆地扭頭裝聽不見。這時小龍已經想好了,一扭身,就以一朵白雲的形狀飄到了曼曼跟前,興高采烈地道:
「我想好要什麼了!」
曼曼振作精神微笑道:
「好呀,你說要什麼吧!」
「龍宮裡面有很多非常珍貴的寶物,是人間界沒有的。但是人間界也有很不錯的東西,那就是……絲綢!」
「咦?!」
還以為會聽到非常昂貴珍稀物品的曼曼一愣,反問道:
「為什麼是絲綢呢?哦……對了,我知道了,你不用解釋了。」
小龍看著曼曼,反而狐疑起來:
「你知道什麼了?」
曼曼笑道:
「知道你們為什麼想要絲綢了唄,龍宮在水裡,應該沒辦法養蠶種桑樹吧?所以你們也沒有辦法享受這些奢侈品吧?」
還有句話是曼曼沒說出來的,古今中外,想來貴族階層都有共同的愛好——絲綢起源於中國,並以其華麗而輕薄的特點征服了整個世界。在古代羅馬,貴族曾以擁有一片絲綢為榮,甚至不惜為絲綢而戰。
這麼一想,這些蝸居在龍宮裡面的水族愛好上絲綢也是理所當然之事。
那條小龍被曼曼說穿實情,不自在又傲嬌地扭了扭頭:
「哼,想我們龍宮的珍寶比那絲綢還是貴重多了……而且我們宮裡的珍寶堆成山了呢!」
曼曼聞聽,心思電轉,眼中漸漸射出狡黠的光芒來:
「好啊,既是這麼說,你就用龍宮的珍寶來換絲綢啊!」
「喂,明明是你在求我辦事好吧?你還想不想救你那只二貨貓朋友了?」
小龍不依了。瞪著兩個微型的眼珠子,像是要噴火,不,噴水的樣子。
曼曼當下「哈哈」一笑。忽然伸出一根手指摸了摸它的頭頂:
「我知道了,不過你也別為難我喲,在大周,絲綢乃是皇族的專用品。不可以隨意買賣的,所以在數量上可能真的沒有辦法滿足你太多!」
小龍兩隻眼睛的上方,龍鬚形成的眉毛微微動了動。似乎是蹙眉的意思:
「沒法滿足太多啊……那至少,父皇、長兄、母后還有小妹的衣料可都要滿足的!」
曼曼想了想,忽然問道:
「你們龍族穿衣服的時候是以龍身穿呢還是以人身穿?」
小龍頭上滾下黑線來:「……我為什麼覺得你在小覷我們呢?以龍身本體穿上珍貴的絲織品衣服,我們沒有那麼弱智和奢侈好不好!」
「這不是在小覷你們,更沒有暗示你們弱智和奢侈的意思,而是我在認真地考慮到底要給你們提供多少數量的絲綢,才算是滿足你們的需求量啊!萬一你們要是現出一條長達數十丈的龍身本體,然後說我就要這個樣子穿衣服……」
曼曼沒說下去,而是被自己的想像力嚇了一跳——一條纏滿了紅綾的龍,靜靜躺臥在沙灘上,旁邊還有個戴著紅肚兜的抓髻小男孩蹦來蹦去,哎呦,那是哪吒拿混天綾弄殘了龍王家的太子,打住,打住!
小龍卻格外不高興了,一甩尾巴,衝著曼曼的臉噴出一股雨水來:
「都說了,我們龍族沒有那麼弱智!」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那麼就這麼定了,我先給鳳輕雲修書一封,看看可不可以讓我做做絲綢生意,你們等我一下!」
曼曼擦了擦臉上的雨水,藉著水鏡空間內的光亮,接過土地公給自己遞過來的紙筆開始寫信。
曼曼寫了幾筆,不滿意地看了看自己的「作品」,撇嘴道:
「算了,反正鳳輕雲應該也不會嫌棄我這字寫得難看吧!」
筆尖在紙上「沙沙」移動著,留下了十分幼稚的字跡……
…………
數十張發黃、發皺的紙張上,留下的是十分漂亮的簪花小篆,雖然筆力幼弱,一看便是閨閣女子的作品,但勝在清雅端正,幾乎通篇沒有一筆錯失。
李滄嵐端詳著這些紙張,原本就略帶渾濁的雙眼瞬間湧上潮濕之意,點頭低聲道:
「沒錯,這方是小女李筱曼的字跡!」
修儀只覺心頭火熱,當下故作鎮靜地道:
「李大人,可帶來那位筱小姐的筆跡了嗎?」
李滄嵐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從懷內抽出幾張廢紙來,鋪陳在桌上給修儀看。修儀正在借喝茶掩飾自己的得意,剛看得一眼。就忍不住一口茶水噴了出來,睜大眼睛道:
「這,這,這寫得什麼鬼畫符啊!」
的確,放置在桌上的那幾張紙張上,寫的字那是歪的歪,倒的倒,而且還大大小小,形體差異明顯,又有好幾個是直接拿墨塊塗了去的。實在難看已極。
李滄嵐點點頭,聲音中透出隱隱的恨意:
「正是呢,老夫的女兒,怎麼可能會寫出如此難看的字跡來!她,她分明是個佔了老夫女兒名頭的外人!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來路……」
修儀放下茶杯,以帕子略略擦拭了一下嘴邊的水漬,露出了一個十分滿意的笑容:
「如此說來,這位筱小姐定然不是李大人的千金了,那麼。李大人,咱們可就要想好怎麼對待這位筱小姐……還有,既然她不是真正的李千金,那麼真正的李小姐又去了哪裡。因為何事而遲遲不曾露面呢?這些,我們都要好好思量一番。」
她幾乎是循循善誘地引著李滄嵐往更深處去考慮曼曼的身份:是啊,既然她不是你的親生女兒,那麼會不會是她對你的親生女兒做了些什麼而導致您的閨女失去了蹤跡呢?
李滄嵐的臉色驟然刷白。連身子也晃了晃,沒有說出話來。
修儀看見他的光景,滿意地瞇眼一笑。默默地轉動著手中的杯子,悠然地看向了身邊的燭火……嗯,跳動的影子和顏色真是漂亮,不過,可惜這裡的宅子始終窄小了一些,如果能夠把那棟桂女樓收為我用,那才是真的大快人心……
…………
從有間客棧告辭出來,李滄嵐覺得自己渾身汗津津的,說不出是害怕還是難受。
難道真的要照那位貴女所言,那樣去對待那位「筱小姐」嗎?
天色已晚,夜空中悄然地飄落一些雨絲,將青石板地面沖洗得十分潔淨,隱約倒映出街角懸掛的紅色燈籠和酒肆茶樓的招牌等,透出一份安詳的氣息。
李滄嵐站在這樣充溢著寧靜氣息的街頭沉默了一會兒,呼吸著這座繁華城市的氣息,心頭卻是一片惘然。
顯然,這裡已經不是自己的家鄉了……沒有人記得自己,連自己的女兒也完全像是變成了另外一個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不應該……是了,會有人記得自己的,一定有!
李滄嵐忽然下定了決心,起身向著前方走去,巷子口正好有軟轎停著,他頭也不回地鑽進了轎內,吩咐道:
「送我去望月酒樓!」
軟轎在輕微地顫動,轎桿咯吱咯吱響著,平穩地向前走去。
不多時,軟轎穩穩地停在了望月酒樓跟前,李滄嵐鑽了出來,付了僱傭的錢,起身向望月酒樓內部走去。才行得幾步,就發現此時望月酒樓的生意極為火爆,門口竟然還有人在排隊,見他抬腳就往裡進,頓時有樣貌粗豪的男子上前一站,也不說話,就拿惡狠狠的眼光瞧著他。
李滄嵐皺了皺眉頭,倒也不想與他計較,只是略微潦草地擺了擺手道:
「這位先生,老夫並不用餐,只是進去與簡掌櫃的說幾句話。」
那粗豪男子哪裡肯信,當下冷笑一聲,「呸」地吐了口濃痰,口吻極其不屑:
「少在那邊裝斯文人!誰不知道你們這些個酸腐之人最喜愛彩舫樓船的藝妓,今日簡掌櫃的好容易將賢德城排名第一的樓船請了來在湖間彈唱表演,你們這些老匹夫早就惦記上要去瞧瞧那位樣貌比仙女不差的……」
話未說完,李滄嵐已經是勃然變色,怒道:
「何出此言?!爾等難道真的以為,所有人都只會瞧女子的臉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