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五十三 海神 文 / 艾兮焉
陸離歎口氣說道：「赤腳大仙，你也看到了。敖廣得道甚至更在人族之前，他本身就是真龍，生爾已是天人，與真仙幾乎一般不二。可是千百萬年，只因操勞四海事宜，連修行都耽誤了。你要知道，天界的仙人無數，盡忠盡職可不只有你赤腳大仙一人。你赤腳大仙成仙不過數百載，便已經是地仙，金剛不壞。東海龍王身為四海之首，世間的神族之一，卻連地仙都不是，你們二人到底誰更操勞？」
赤腳大仙頓時失語，他說道：「這…這怎麼能一概而談？」
陸離擺擺手，說道：「赤腳大仙，你究竟所奏何時？若是為了淘汰我們水部，那就算了。」
玉帝點點頭，說道：「不錯，赤腳大仙。你究竟所奏何事？就是為了默念的死嗎？」
赤腳大仙深吸一口氣，說道：「啟奏玉帝，娘娘，青帝。小仙懇請玉帝將旨，令天界的神將徹查默娘別害真相。嚴懲兇手。」
玉帝目光一轉，問道：「你覺得應該派遣那位神將？」
「此時本是楊戩最為合適。只是楊戩不在，幸得玉帝召集諸位神將回歸述職，故而小仙以為，此次前去自然是神將天瑛。」赤腳大仙說道。
這時候，一位俊秀的神將從眾仙之中走出。這神仙的一身玄光內斂，行走間的韻味異常悠遠，仙意滔滔，仙、神韻味與太陽真君正好相反，赫然又是一位神仙。神將天瑛恭敬的說道：「若是玉帝有旨，小仙自然願往東海查案。」
玉帝看了看王母，又看了看陸離，問道：「玉帝，你怎麼看？」
陸離說道：「默娘是我妹子，她死的不明不白，我豈能不去知道清楚？二則，默娘因為救人，死於東海兇徒手中，乃是我水部領域。若是不能查清楚此事，我水部豈不是要背上這不明不白的罪名，如何清清白白？此事不但要查，更要徹查。我認為光有天瑛真君還是不夠，就讓太陽真君也一起入東海查案。」
赤腳大仙又是驚愕，東海龍王更是心底打顫，眾仙更是糊塗。這青帝左打一耙，右打一耙，一會向著龍王說話，一會有極力催促徹查東海兇徒。天界眾仙本身聰慧，如何看不出這幫兇徒必然與東海龍王有關。卻不明白，這位青帝這般表現，到底是那一頭？
太陽真君走出仙班，行禮說道：「小神願往。」
「慢！」東海龍王連忙說道，隨後說道：「玉帝，王母娘娘。還請玉帝、娘娘以及青帝明鑒，赤腳神惡意攻擊東海與小龍。奏請玉帝，治赤腳神栽贓污蔑陷入之罪。」
赤腳大仙頓時說道：「默娘年紀輕輕，法力超群。如果不是被惡意被東海惡徒所害，她怎麼會突然死亡？」
東海龍王敖廣頓時爭辯道：「你又有什麼證據證明默娘是我東海惡徒所害？」
赤腳大仙不溫不火的說道：「我沒有證據，所以懇請玉帝徹底默娘被害的真相。」
東海龍王連忙阻止，都有些慌不擇言的說道：「玉帝、娘娘。默娘死因的真相是……是……海生風浪屬於天早就，自然險情頻繁，與東海無關。默娘是因為救人而累死的。對對，屬於救人累死的。這就更有我東海無關。」
東海龍王有些狼狽，其他龍王自然增援。只聽西海龍王說道：「玉帝，正所謂水火無情，每年死在江河之中的凡人多了去了，若是每一個都要神將查看。這樣查來查去，豈不是讓諸位神將累死，也查不過來。」
赤腳大仙說道：「正是因為水火無情，所有人們才把死在江河之中事態稱為自然險情。而不少水妖才能興風作浪，頻頻害人，以至於逍遙法外。所以更需要查個清楚，殺一儆百，以儆傚尤啊！」
四海龍王大為急躁，卻聽赤腳大仙繼續說道：「何況，默娘在人間影響廣泛，深入民心。」
王母娘娘沉吟一下，問道：「赤腳大仙，本宮問你。默娘遇害，你有沒有救助於她？」
「回王母，小仙與觀音菩薩趕到時，她的魂魄已經脫離凡胎，無力回天了。」赤腳大仙話音落下，眾仙一片惋惜。玉帝默哀一聲，說道：「可惜啊！可惜了。」
「十餘年來，默娘一直奔走在海上扶危救險，保安庇民，救苦救難，懲惡揚善。在人間沿海美名遠播，事跡流傳，備受景仰。默娘在世間被稱為神女，她在世之時，便有世人為她籌資建廟立像。可見精神感人。小神懇請，加封她海神封號吧！」赤腳大仙饒了一圈，許許的說出他的意圖。陸離與玉帝對視一眼，暗道果然不出所料。
「不可！」這時候，就聽東海龍王極力反對說道：「赤腳大仙，你所言默娘是被東海惡徒所害。惡徒是誰？如果所奏不實，冊封海神是否太過草率？更何況，天界已經封了青帝為水神，在冊封一位海神，是否有些重複？」
陸離有些愕然，說道：「呦，這還扯到我的身上了。」
東海龍王慌忙說道：「小龍不敢。」
「好了！」陸離突然一擺手，說道：「東海龍王莫要再說了。赤腳大仙，是否冊封默娘海神之事，事關重大。需要認真考慮才是。皇兄，我看還是此是容後再議吧！」
「玉帝！」赤腳大仙一急，卻見玉帝說道：「好了，都不要吵了。赤腳大仙，此事就依青帝的意思，放一放吧。」
「這這！」赤腳大仙看著玉帝與青帝急躁行禮。陸離歎口氣說道：「民意不順，還想如何順天意？」
赤腳大仙頓時又所領悟，說道：「是。玉帝。」
他答應之後，便退回仙班。陸離站起身，說道：「啟奏皇兄，臣弟又事要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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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玉帝點點頭，問道：「御弟請講。」
陸離恭敬的說道：「皇兄。臣弟自執掌水神之職已經是不短的日子，卻發覺天庭的水部成員混亂，各行其事。龍王、雨部、水伯等都各位一方，互不統屬，職責不明。才導致世間各自災難不絕。臣弟的意思是欲選在四海之上，欲再冊封三道水部神職，分別統御四海、天河與江河溪川。皇兄，你看如何？」
眾仙更是愕然，暗道你這是要加封還是不要加封海神。剛才赤腳大仙欲加封海神，你倒是極力阻止，現在已經容後再議。你又反而重提。這青帝到底是什麼意思？
玉帝沉吟一聲，說道：「玉帝可是有人選？」
陸離說道：「東海龍王本就統率四海與江河。這個江河溪川之主的龍君之位，自然應由東海龍王接任。這天河為三界水域循環，雲、雨交換，暗河走勢，雖然繁多卻簡單無比，由我代掌便是。但是最後也是這最重要的海神之位，臣弟的人選原本已有一個，不過現在有兩個。」
「那兩個？」玉帝問道。
陸離說道：「臣弟的第一個人選是東海龍王敖廣。敖廣自從接掌東海以來，雖然海難之上有些瑕疵，但是卻將四海治理很好，勞苦功高，有對水事極為熟悉。臣弟原本的意思讓敖廣執掌海神之位，並從他幾位王子選擇一位接掌東海龍王之位。」
陸離話音落下，頓時滿堂皆驚，敖廣更是驚呆。卻聽陸離又道：「只是臣弟知道今日才知道，那東海的瑕疵已經不是瑕疵。臣弟更沒想到東海的局勢如此糜爛。無論默娘是被東海惡徒所殺，還是因為救人而死，都說明東海的局勢糜爛已經刻不容緩。若是默娘被東海惡徒所殺，能夠殺死法力超群的默娘，這些惡徒必然法力極高或者人數眾多，這必是敖廣失察；若是默娘因為救人勞累而死，以默娘的法力，那必須多大的風浪或者結連多少海難，才能讓默娘累死，此必是敖廣失職。」
「海神之職，責任重大。故而，無論是敖廣失察還是失職，都不宜作為海神。但是敖廣終究勞苦功高，也不能不給他一個機會。我的意思是，不如讓敖廣與默娘同時封為海神。看看那個更好。就選擇那個作為真正海神如何？」陸離笑意嵐嵐的問道。
陸離話音落下，頓時凌霄殿上一片嘩然。眾仙算是徹底明白了。陸離的觀點前後相沖，意見不一，卻是不滿最初的海神職權，為了重訂海神之職。赤腳大仙所奏請的海神，實為監察四海，身兼海上救援的海上神職，為**的地仙級神職，主要的領域是海面上，與海事無關。權柄理論上四海之上，神職實質低於四海龍王職務。但是陸離重訂之後的海神之職，卻是統御四海海域，連四海龍王都納入其中的神仙級真君神職，堪比菩薩格位，本質上與觀音菩薩同級。為水部要職，擁有支配四海的權利，是真真正正的海神。兩種一級之差，卻見天壤之別。
天庭的天仙本就稀少，能夠就職天仙級的尊者神職的，不過只有太上老君、現在的青帝等等了了無幾的幾人。故而一旦就職了真君級海神，便是天界的真正的封疆大吏，權柄堪稱超絕，便是玉帝也要讓上三分薄面。便是大名鼎鼎的楊戩，也只是地仙位司法天神，便知道神職提升艱難。
只見東海龍王臉色鐵青，那腸子都毀青了。他如何不知道，這災禍必然與自己兒子睚眥有關？只是他怎麼也沒想到，只不過是一場小小的東海災禍，卻影響如此巨大。先不說天界幾乎要下旨徹查，差點將兒子與整個東海陷進去。自己更居然因為一場小小災禍，連累的自己居然差點與真君位神職失之交臂。
睚眥！東海龍王心中恨恨的發狠，回去之後必然好好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