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9章 頂缸 文 / 嘉文一世
張寬懶得跟二狗廢話,同時也明白了,為什麼當初楊峰敢把浴池托管給他,丫的根本不叫二,那叫蠢。
劉飛被人斷了手指,這都得算在朱俊頭上,眼下這岔子剛好。張寬按住朱俊腦袋,扯起他的耳朵,對二狗示意,割!
二狗拿著菜刀過來,猶豫一下,有點膽怯,轉念一想,這是跟著老大辦事呢,焉能關鍵時刻掉鏈子?將心一橫,對著朱俊耳根就割下去。
朱俊痛的亂蹬,身子亂動,腦袋卻被死死按住,菜刀鋒利,幾下把耳朵齊茬割掉。
割掉一隻還不夠,張寬又把他另一隻耳朵翻過來,口裡道:「這邊也去掉,對稱。」
朱俊又疼又氣,奮力掙扎想起身,張寬巴掌一拍,就把他按下去。
二狗割掉一隻耳朵,勇氣倍增,也沒了開始的慌亂,扯住另一隻奮力一劃,又掉下來。
侯司機和甄美麗被嚇慘了,驚的話都說不出。
張寬辦完這些,還不滿意,把朱俊左臂伸直,搭在矮腳凳上,用力踩下去,就把他左臂踩斷。頓時,朱俊就如同蝦米一樣地彈了起來,滿地打滾。
幹完這些,張寬淡定地對侯司機點頭致意,「老闆,你交代的事,我幫你幹完了。」
侯司機傻在當場,不知所措,倒是那婆娘,被這話嚇的臉色煞白,哆哆嗦嗦地看著自己老公,口裡結結巴巴地道:「老,老老漢,不不不是我願意,他他他是強強強……」
「強女干對嗎?」張寬替她說完了後面的話,對侯司機道:「報警吧。」
地上的朱俊聞言也慌了,今天出門未看黃歷,受此大難,當前首要做的是先去醫院,不然時間太久,耳朵就接不上了。耳朵接不上,胳膊也得廢。
當下就趕緊求饒:「兄弟,有話好說,要賠多少錢我給,先去醫院。」
侯司機這才反應過來,畏畏縮縮,不知如何是好。
張寬見狀,就對二狗道:「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我們的事辦完了,錢也拿了,剩下的事我們就不管了,咱們走。」
二狗一聽,又害怕又自豪,手裡菜刀一扔,大踏步地跟著張寬出門。
看著兩個凶人走了,甄美麗才反應過來,趕緊用手晃老公,「還愣著幹啥,趕緊打電話呀。」
侯司機就哆哆嗦嗦地起來,拿手機撥110,剛嘟一聲,媳婦就一把將手機搶了,罵道:「你傻呀,打120.」
西塘距離市中心醫院十五分鐘車程,二十分鐘救護車才到,醫生護士慌慌張張地往屋裡沖,看到一個男人滿頭是血目光呆滯地坐在椅子上,一個女人淚流滿面地摀住他耳朵,桌上的盤子裡,擺著兩隻軟乎乎的殘耳,已經有發黑跡象。
當天晚上,朱俊的婆娘就帶人把甄美麗狠狠的修理了一回,衣服褲子全扒光,專朝她臉上褲襠下招呼,又撓又打,嘴裡謾罵,說她是狐狸精,**,爛貨,沒人要的破鞋,欠插的賤人,什麼難聽就罵什麼。
此時侯司機正在公安局做筆錄,對自己犯罪的事拒不承認,死咬著一句,割耳朵的那兩人自己不認識。
警察根本不信,問他是從哪雇的人,多少錢。
侯司機調出昨天的通話記錄,把張寬的號碼給警察,說這是割耳朵人的手機號。
警察半信半疑,照這個號碼撥過去,是個男人接了,很客氣地問有什麼事,警察說道:「我這裡是渭陽公安局,這個號碼是不是你的?」
對方很沉著地回答,「是我的號碼,用了好幾年。」
警察心裡就有點懷疑侯司機的話,如果接電話的人是割耳朵兇手,不可能這麼鎮定,於是說道,「那好,你現在在哪,我們有個獎品要給你發。」
對方很驚奇,「啥獎品?值多少錢?我要怎麼領?」
警察就道:「獎品內容暫時保密,你可以來公安局領,我們也可以送貨上門。」
對方回答:「那好,十分鐘之內到。」
掛了電話,警察就先沒為難侯司機,反正十分鐘後答案會揭曉。
卻說張寬正在和徐嬌嬌膩歪,接完電話不動聲色,給梁驍打電話,問他在哪,有重要事情面談。
自從剿毒結束,梁驍一直在休假,忙慣了的人,突然閒下來,很不習慣,有心想去某個地方玩玩,兜裡卻沒錢,想想都可悲,作為人民警察,待遇不比普通老百姓好多少。
正在家無聊,接到張寬電話,說有要事,就騎摩托去了。
結果所謂重要的事,就是張寬要他幫自己頂包,梁驍都氣笑了,「你還敢不敢再逗一些?你是跟我自首的吧,來來,銬子戴上,趕緊走。」
張寬就嘿嘿訕笑,「梁哥,我是什麼人你還不清楚,好好的老百姓我惹他做什麼?這狗日的竟然逼七個男人輪女干我的女員工,割他兩耳朵都是輕的。」
梁驍聞言變臉,「有這事你怎麼不報警?」
張寬回答,「那人叫朱俊,他岳父是老縣長,聽說現在的林市長都跟他有交情,那小子折斷了蕭文成小舅子手指頭,蕭文成屁都沒放一個。」
聽說是朱俊,梁驍就黑了臉,他到市局的時間不長,但該瞭解的信息一樣都不少,知道朱俊是什麼背景。再次確認,「你把朱俊的耳朵割了?」
張寬點頭,「現在應該給接上了,我就是教訓他一下,沒想鬧出人命,不然我當場就把耳朵給扔廁所沖走。」
梁驍就氣的身子發抖,瞬間拔槍,把張寬按在捷達蓋子上,「你娃牛皮大了,人的耳朵說割就割?」
張寬趴在捷達蓋子上不服,「你就會欺負老實人?朱俊逼著我女員工吃米青子你怎麼不管?有本事你把這事給我辦了,讓朱俊坐牢,他坐多久我就坐多久。」
「少他媽管別人,我現在就知道你犯事。」
「對,我犯事,我是壞人,你一槍把我崩了!」
張寬奮力一掙,從捷達蓋子上站起,勇敢地瞪著梁驍,「來呀,朝我腦門打,打死我這社會上就少個壞人,來打,打死我以後社會上全是好人,反正毒販子現在都抓完了,我也沒啥用。」
「你特麼再說一句?」梁驍身為警察,最見不得這些牛逼哄哄的社會大佬,尤其是張寬這種心狠手辣的貨色。以前犯的幾件事師出有名就不說,今天這事就辦的太離譜,他把人耳朵割完才跟自己說,居然還想著讓人民警察去頂包,壓根就是沒把警察放在眼裡,把法律視作兒戲。
梁驍一怒,土鱉就不敢再說,也不再瞪著梁驍,而是梗著脖子看荒野,小孩置氣一般道:「你牛,反正我是個爛桿,又沒啥背景,人家想咋揉捏就咋揉捏,就當我是給你自首,你把我抓了去,順便也巴結一下朱俊,梁大警官抓住了罪犯,說不定朱老總一高興,還能給你肩膀上添道槓槓。」
「放屁!」
梁驍徹底暴走,指著張寬道:「我做警察,從來不會看人臉色拍人馬屁,我憑良知做事,用不著拿那些噁心巴拉的話來諷刺我,我梁驍做警察,沒想過升職加薪出人頭地,我只想替老百姓辦好事。」
「嗯!我知道。」土鱉低聲道,氣勢軟了一大截,「就是因為你是好警察,我才主動找你,我對你不隱瞞,事情都跟你說了,你怪我下手狠,那我問你,如果我自己不動手,去報警,警察會不會抓朱俊?好吧,就算抓住,能不能給朱俊定罪?能不能把他送去蓮花山?你能給我保證麼?」
土鱉說著,聲音漸高,「你把警服脫了,去百姓中間問問,老百姓對你們還有多少信心?自古衙門朝南開,有理無錢莫進來,說的又是什麼?我是惡人壞人?我欺負老百姓了?我霸人妻女搶人財物了?我不過就是替我的女員工出口氣。我員工有什麼錯?為了個破訂單,被人灌酒,被人扯頭髮被人打,被人逼著吃jb,她招誰惹誰了?憑什麼受害的是她?」
張寬一連竄的問話,讓梁驍無言以對,怒氣值降了些,還是生氣,責問道,「那你割人耳朵就對了?」
「還能裝上,又不是耳朵沒了。」土鱉反駁道:「我就是給他提個醒,別把老實人欺負的太狠,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兩人一時無話,張寬默默看秋風掃落葉,梁驍卻在心裡鬥爭,這張寬,抓還是不抓?
抓,大家相識一場,還同生共死過。不抓,這小子現在都無法無天,以後還得了?
就在他為難期間,張寬的手機響了,是公安局的號,張寬看了一眼問:「你接還是我接?」
嘴上如此說,卻把手機往梁驍跟前送,一臉的期待。
梁驍到底年輕,經不住張寬一番忽悠,猶豫了好久,江湖義氣上頭,邁出墮落的第一步,拿過手機接了。
「喂?」
「你不是說十分鐘到,怎麼還不來?」
「哦,不好意思,我這有點狀況,在處理一個嫌疑人。」
「你是警察?」
「哦,我是市局緝毒警梁驍,你那位?」
話筒裡就一陣驚訝,「驍兒,我是黑娃,你慫,還跟我裝,我剛都沒聽出來。」
梁驍就嘿嘿笑,「我也沒聽出來你的聲,叫我回去什麼事?我還以為是耿老大有任務。」
黑娃回答:「抓了個為情故意傷人的,說了兇手的號,我就打個問問,沒想到是你。」
梁驍聞言哦了一聲,「搞錯了吧,我這幾天一直在宿舍,哪都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