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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21 我不想講理(必看) 文 / 二月榴

    余小西沒想到他可以一再這麼無恥,男人的氣息覆上她唇的時候,她有一瞬間的錯愕,也根本沒有注意到電梯門已經開了。%d7%cf%d3%c4%b8%f3

    莫亦銘則捧著她的臉,唇沾上她柔軟的唇時,這種觸感簡直是他魂牽夢繞的。不由緊緊含住她的唇瓣吸吮,更不顧她的掙扎,急切地想要撬開她的貝齒將舌頭伸進去,完全就沒顧及余小西此時到底有多羞恥。

    面對得寸進尺的莫亦銘,余小西也終於惱羞成怒,腿曲起往上一頂。

    莫亦銘只感覺到巨裂的疼痛由下體傳來,不由皺了眉,吃痛地躬下身子。

    余小西推開他後,快步往電梯外走去,卻發現駱少騰站在那裡,不由頓了腳步。

    四目相望,她不知他在這裡多久了,又看進去了多少。但是她還是覺得難堪,便將眸子瞥開,便想逃開。他卻抓住她的腕子,問:「就這麼算了?」輕薄了他駱少騰的老婆,會不會太便宜莫亦銘了。

    四目相望,背影是莫亦銘捂著下體,痛到額頭冒著冷汗的模樣。

    余小西看著他,突然有點生氣。想問他還想怎麼樣?是不是要宣告全世界的人,自己被莫亦銘輕薄了才甘心。只是還沒有說話,一道女聲就插了進來:「駱哥哥,你的皮夾忘了帶。」

    余小西抬頭看去,就見付琳穿著清涼的絲質睡裙追出來,一雙白嫩嫩的大腿露在外面,伸出的手裡握著一隻棕色皮夾。

    無疑,這等同於火上澆油。

    付琳似乎也才看到了余小西,神色微變,有點著慌地喊:「嫂子。」手更是欲蓋彌蓋地去捂脖頸。

    余小西順著她那麼明顯的動作,自然就看到了她白皙皮膚上的吻痕。頓時心裡一沉,看著駱少騰的目光也蹭起一下起了火,罵道:「駱少騰,你混蛋。」抬腳便走。

    「余小西!」駱少騰看她的反應便知道她誤會了,喊著便要追上去。

    「駱哥哥。」偏偏這時付琳擋住他的去路,接觸到他冷厲的目光時低下頭,喃喃道:「你的錢包。」

    駱少騰卻睬也沒睬她,扯過錢包便直接朝余小西離開的方向追去。

    電梯裡有莫亦銘,余小西自然不可能進去,便轉而走了樓道。高跟鞋敲擊地面的答答聲響徹空曠的樓道,同時承載著主人的怒氣。

    駱少騰追過來,身子探出樓梯扶手,喊:「余小西。」

    余小西卻根本充耳不聞,往樓下衝的更快。

    駱少騰沒有辦法,只好大步上前,一把拽住她的手臂,阻止了她繼續向下的衝勢。

    余小西瞪著他,眼裡的火苗一點竄的更加旺盛似的。

    「你不要誤會,我過來只是因為付琳她這邊出了狀況……」他解釋。

    「不用解釋,我不想聽。」想到自己在餐廳裡等了他幾個小時,他卻因為別人的一句話就丟下自己,換成是哪個女人都不會接受。

    「余小西,你能不能講點理。」駱少騰問。

    「我不想講理——」

    感情世界裡的女人,她可以在喜歡的男人面前任性、撒嬌、矯情,此時她想要享受這樣的權利。她因為被他忽略而不爽,她憑什麼要大度?憑什麼要講理?

    駱少騰眼眸一沉,眼見根本制不住她,乾脆將她按在牆上,俯身,便是狠狠攫住她的唇。

    不想講理是吧?

    那他就不跟她講理,親她、吻她,想要告訴她,自己想親的、碰的只有她而已。然而此時的余小西正在氣頭上,又怎麼可能妥協。

    她用力地推搡著這個錮住自己的男人,無奈力量懸殊差異太大,根本的撼不住面前的身體。

    余小西並沒有像往時那般很快沉淪,氣起來像頭倔強的小毛驢似的,眼前掙不開。她看著眼前吻的投入的駱少騰,張嘴,用力咬了他一下。

    「絲。」他終於吃痛地放開她的嘴,手在唇角抹了下,一道殷紅呈現在手背上,不滿地看著她問:「你屬什麼的啊?」

    「別用你的髒嘴碰我。」余小西用力地去推他。

    駱少騰抓住她的手,身體卻沒有動。他目光沉沉地盯著余小西,說:「髒?如果我沒記錯,剛剛你的嘴才被別的男人親過吧?你有什麼資格嫌棄我?」

    只顧著解釋差點把這茬給忘了,如果不是她在自己沒出手之前就教訓了莫亦銘,這件事他不會這麼善罷甘休。

    「我不是自願的。倒是你,這段時間不知跟那個付琳是不是做了更噁心的事。」想到付琳穿的那麼清涼不算,一脖子吻痕,誰知道他們之前做了什麼?

    畢竟付琳只是他名義上的表妹,一點血緣關係都沒有,而且對他的心思昭然若揭。

    呸,真讓人噁心。

    駱少騰看著她眼裡冒著的火焰,恨不得把自己了,突然有點被氣笑了,捏著她的下巴,著呢:「你在吃醋嗎?」

    余小西當時真是氣的眼睛都紅了,哪有心情跟他說笑?所以看到他有點得意的樣子,更是生氣。不由更用力地去推他,他卻扯著她的手死活不放,直到將她死死重新壓回牆上。

    酒店的樓道裡很安靜,天氣已經轉涼了,她身上穿著件黑色的西裝小外套,此時在牆上已經蹂躪的不成樣子。

    「余小西,我沒有碰她。」他貼著她的耳朵強調。要知道制住這樣一個行動敏捷的女人也不容易,他已經開始有點氣喘。

    這句話果然有效,余小西掙扎的動作停止,有點不確定地看著駱少騰,他的吻便再次落下來。

    這次沒有上次的簡單、粗暴,而是一點點落下來,輕啄她柔軟的唇瓣。漸漸加深,情到深處,他的手也開始不規矩起來。手隔著衣料撫著她的背,漸漸覺得不過癮,余小西都不知道自己的襯衫怎麼從套裙裡扯出來的。

    余小西當時暈乎乎的腦袋一下子就清醒過來,用力將他的手往外推,拒絕,說:「不行。」

    這裡可是酒店,他是要瘋了嗎?就算他瘋了,她也沒有辦法在現在身處的樓道裡與他……她沒那麼開放。

    「乖——」他嗓音嘶啞,聲線緊繃。掌心下是她細膩的肌膚,怎麼也不肯退讓。

    余小西堅決地搖頭,眼裡的**也漸漸變的清明。

    駱少騰知道,如果今天在這裡不管不顧,只怕她心裡會介意很久。神色有點無奈,將她打橫抱起後,快步出了安全通道的大門。具體是哪一層他們也不清楚,也沒人有心思搞清楚。

    駱少騰將余小西就近放到一間客房前,於是她看到他將自己的錢包放到感應區,只聽很輕的卡嚓一聲,門就神奇地開了。

    她神色間的訝異剛剛升起,就已經被駱少騰扯進房間。她被抵上門板的同時,又聽到卡地一聲,他手伸在她腰側已經將門反鎖。

    客房裡沒有插卡取電,到處是黑乎乎的。兩人離的那樣近,除了聞到彼此身上熟悉的氣息,就只看到模糊的輪廓。

    余小西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心砰砰急跳著,看他俯身下來,一點點朝自己靠近。唇與她的唇堪堪碰上,他呼吸的氣息都拂過來,他卻停了,只在黑暗中望著她。

    余小西也回視著他,空間裡很靜,氣息卻似乎變的微妙。駱少騰沒有吻上她,而是伸手將她的外套脫了下來,一件接一件,無疑,余小西今晚成為了駱少騰今晚享用的最豐盛的一道晚餐……

    結束的時候,余小西躺在床上一點都不想動。衣服從門口一直延伸到床邊,凌亂丟了一地,床單也是亂亂地被丟在床上,兩人只蓋了一床薄被,空氣中那種曖昧的味道久久沒有消散。她臉貼在他胸上,被烤的暖烘烘的。

    「駱少騰,你說會不會有人突然進來啊?」余小西無不擔憂,聲音有點啞啞的感覺。

    「不是反鎖了嗎?不用擔心。」駱少騰並不在意,安撫。

    余小西想到他打開門時的神奇,不由問:「那門你是怎麼打開的?」他又不是未卜先知,提前開好了房間的,怎麼可能將門打開的?

    駱少騰見她好奇寶寶地看著自己,模樣真是可愛,不由失笑地吻了吻她的額,說:「傻丫頭,這是我們自己的酒店。」

    飛凰旗下的酒店,服務生、管理層都有一把「萬能鑰匙」以便處理緊急事件。駱少騰這張卡更是所有酒店通用的,可以打開旗下任何一間客房。

    雖然他沒有說的更明白一些,余小西卻隱隱明白過來,這時肚子不爭氣地咕嚕響了一聲。

    「怎麼?還沒把你餵飽?」他揶揄地笑。

    余小西臉上頓時一陣窘迫。

    不過等她緩過神來,終於記起自己晚飯還沒吃,在餐廳裡等了他幾個小時的事。臉色一變,不由推開他。

    「好好的,又怎麼了?」駱少騰抓住她的手。

    余小西不說話,只是掙扎。

    「沒吃飯?是等我等的?」他猜。

    余小西瞪著他,聽到他的問話,模樣終於有點委屈。

    這個模樣卻取悅了駱少騰,大掌扣住她的後腦,壓向自己的懷裡,低笑著哄:「我也沒吃,我現在就打電話叫餐,一起吃,乖。」

    本來今天公司已經夠忙的了,他因為想到余小西還在餐廳等自己,看到這一堆事就有點煩亂,結果付琳這邊又出了狀況。

    付琳跟他的關係酒店管理層都知道,怕擔責任自然給他打電話,沒想到進門的時候,就被發脾氣的付琳酒了一身酒,只好去洗澡,付琳就是在這時接的他的電話。這邊好不容易處理完後正準備赴約,沒想到就在電梯裡撞到了她和莫亦銘。

    余小西也只是使使小性,又不可能真的賭氣,她妥協地點點頭又乖乖躺回他的身上,此時的她就像只乖順的貓,弄的駱少騰心裡都軟軟的。

    兩人剛剛運動過,都已經有點累了。余小西洗漱過後披了浴袍出來的時候,駱少騰點的餐已經送來了。她一直懶洋洋的不愛動,駱少騰便將飯菜弄到了桌上,將她餵飽後,相擁而眠。

    這一晚他們是在酒店住的,余小西在第二天準時醒來。

    駱少騰的精力永遠比她旺盛,早就已經打電話讓人將衣服送來了,安排妥當。兩人各自換上後,相攜去了酒店的餐廳用餐。

    果不其然,又遇到了付琳。

    「駱哥哥,嫂子。」隨著她有些訝異的聲音傳來,人已經飄到他們這一桌。

    駱少騰只是看了她一眼,沒說話,余小西則選擇直接無視。雖然這樣很沒有禮貌,不過想到她昨晚上在電話裡的挑釁,這女孩企圖插足自己的婚姻,也就沒必要得到她的禮遇。

    夫妻兩人一致對外,付琳有點自討沒趣地摸摸鼻子,不過她臉皮夠厚,仍拉開椅子坐下來點餐。

    一頓飯夫妻兩人都沒怎麼交談,只有付琳在嘰嘰喳喳地說著,末了還問:「駱哥哥,你說是不是?」

    她聊的都是他們小時候的事,明顯想要將余小西排除在外。

    駱少騰卻沒有回答,而是將飯菜夾到余小西碗裡,叮囑:「上午肯定忙,多吃點。」

    余小西唇色微彎,點頭。

    兩人一個眼神對視都充滿感情,看得付琳心裡不由更加冒火。

    余小西今天穿了件皮粉色的針織襯,脖子上配了條絲巾,皮膚本來就白,這會兒陽光由窗外照進來,顯得她皮膚愈好,吹彈可破。最最氣人的是儘管有絲巾掩飾,她還是看到了余小西脖子上的斑斑點點。

    不同於自己脖子上那些,那是她半夜穿著睡衣在走廊裡晃招來的。余小西那些她知道是駱少騰種上的,她雖然比駱少騰小,可是已經是成年人了,她懂,心情頓時變的十分不好。

    不過也沒人在意她心情好不好,夫妻兩人吃過飯後便準備去上班。藍色的布加迪已經停在酒店門口,余小西拉開車門時被付琳挽住手臂。

    「嫂子,我今天去飛凰大廈附近有事,可不可以搭駱哥哥的車?」她又故計重施。

    余小西唇色淺勾了下,說:「這裡到飛凰並不遠,打車只有十五分鐘。雖說現在是早高峰……」她抬眼掃了下街面,指了指路邊說:「往前走五分鐘,公交更快一些,還省錢。付琳,你雖然是少騰的妹妹。但是男人的車子的副駕,是太太的位置。」她不客氣地說完,完全不看付琳的反應,坐進了布加迪後,彭地一聲將車門關上。

    黑色的車膜映著付琳難看的臉色,她抬頭想向駱少騰求安慰,駱少騰也像沒看到一樣坐進車內。引擎發動後,將車子慢慢駛離酒店。

    早上的車量密集,布加迪開出去不久也緩緩被堵在路口。車窗一直關著,杜絕了外面的吵雜的聲音,車廂內的氣流卻不怎麼流通似的。

    駱少騰看了眼身側的余小西,問:「脾氣也發過了,怎麼?還沒消氣?」

    余小西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駱少騰無奈,鬆開方向盤握起她的手,說:「我知道我的歷史記錄不太好,可是我保證,我對她真的沒有那方面的意思。」他現在滿心滿眼裡只有眼前這個女人而已,彷彿已經裝不下任何人。

    余小西目光與他對視,問:「即便這樣,駱少騰,你沒那樣心思,也能保證她沒有嗎?」

    且不說昨晚上付琳是怎麼拿到他的電話的,就憑她說的那幾句,難道還不夠明顯?明知她對自己的感情不單純,他還這樣縱容,是不是不對的?

    駱少騰反思,最後吻了吻她的額說:「我知道該怎麼做了,以後絕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駱少騰一向專橫跋扈,其實能做到這一步並不容易,他卻表現的極為自然。這大多歸咎於兩人最近感情逐步升溫,切也相對穩定。

    余小西選擇相信他。

    這天之後,付琳自然找過駱少騰,見不到人後也故意惹麻煩。但是出面的都是特助李志,駱少騰再也沒有露過面。付琳氣不過,也曾去余小西的事務所鬧過,不過跟一個律師爭辨,她顯然沒有足夠的優勢,所以沒有討好半分便宜。

    這天,駱少騰的辦公室,電視上正播放著關於d市市長受審一案,佟遙落馬。隨著駱少騰放下手中的遙控器,屏幕也徹底暗了下去。

    「駱少?」佟遙被判了刊,駱少騰的臉色卻不顯的有多高興。

    駱少騰回神,對他說:「新市長大概還要過段時間上任,但我們的項目資料可以重新提交上去了。這件事,你親自去d市督促。」

    那個被卡的項目飛凰前期投注了太多的資金、人力和物力,幸好並因為是拖垮飛凰的項目就有所懈怠,如今重新拾起來也不過是停工的損失。

    「是。」李志回答,話音剛落,門就被人一下子推開。

    「付小姐,駱少正在辦公——」隨著秘書阻攔的聲音,付琳已經闖進來。

    「駱哥哥,你果然在。」付琳完全看不懂眼色似的,竄到他的辦公桌前。

    駱少騰看了眼站在門口的秘書,她深知自己失職地低下頭。又看了李志一眼,說:「去忙吧。」

    李志頷首,接過他遞過來的文件退出辦公室。

    駱少騰這才將目光調向付琳,問:「有事?」

    「駱哥哥,我來m市很多天了啊,你就那麼忙嗎?不陪我也就算了,連面都見不到?」付琳抱怨兼撒嬌地說著,身子橫過辦公桌,可憐巴巴地看著他。

    她今天穿了件黑色的皮質外套,簡單的白t恤,不過領口有點低。這樣角度駱少騰只要低頭,就可以看到她胸前白花花的一片。

    駱少騰突然覺得有點頭痛地撇開眼,說:「你想去哪玩,我找人陪你。」

    「駱哥哥,你為什麼不陪我?是不是因為嫂子不准?她醋勁也太大了吧,我可是妹妹。」付琳直起身子,不滿地抱怨。

    尤其她覺得駱少騰一向愛玩,應該根本不會管其它女人的感受才對吧?以往她過來m市粘著他,他那些女人還不是要乖乖靠邊站。

    這時門板又被遲疑地敲響,秘書站在門口戰戰兢兢地稟報:「駱少,佟小姐來了。」

    「哪個佟小姐?」他問,就見佟青坐著的輪椅被人推進來,不由蹙眉。

    她們當自己的辦公室是菜市場了嗎?

    「你就是佟青?你怎麼還有臉出現在這裡?」付琳首先上前,一副討伐的模樣。

    佟青不認識付琳,付琳卻認識她。這張臉就是前不久頻繁出現在報紙上,口口聲聲說懷了駱少騰的孩子,結果卻生了個混血兒的女人。

    夠不要臉,居然還敢跑到這裡來!

    佟青看了她一眼,才將目光調向駱少騰,說:「我還以為余小西對你來說是特別的呢?」意思是駱少騰表現的那麼在乎余小西,身邊還是養了其它女人,所以模樣不由有些微嘲。

    駱少騰沒有反駁,只對付琳說:「出去。」

    付琳想說她要替他罵佟青這個賤人,但是想想駱少騰又不是被容易欺負的主,所以只好乖乖閉了嘴。不過她並沒有聽話地出門,而是去了駱少騰的休息室,然後將門關上,以示與駱少騰的關係不同。

    推著佟青的傭人則退到了辦公室門,空間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我哥哥判了。」佟青開口,恍惚中似乎並沒有怨懟,只有傷感。倒不像是來興師問罪,而來尋求慰籍的,但是這只是表象罷了。

    駱少騰指尖在桌面輕敲著,須臾才反問:「難道那些起訴的罪名是我栽髒的嗎?」

    佟遙的事他承認自己起了推波助瀾的作用,但是如果佟遙真的那麼清廉,就不會是今天這樣的結局了。

    佟青在聽到他漠然到事不關已的口吻時,不由將目光轉向他,那眸子裡終於有一點激動的情緒。聲音卻極力壓抑著,問:「這一切都是你早就設計好的對不對?」

    駱少騰沒回答,但是那表情已經不用回答。

    「從什麼開始的?」佟青問,一副明明受不住打擊,卻又想要死個明白的樣子。

    「現在問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嗎?」

    佟家已經倒了,這就是結局。

    「是從我從國外回來?還是從我要求進飛凰集團開始?那個往d市推行的項目,就是你給我們家做的套吧?」

    這些天她從生出那個孩子就在想,想來想去就明白了,他一直在利用自己。她可真傻,當初覺得能參與這麼核心的項目,以為是他對自己的信任,是自己的機會。

    原來,自己不過是他手裡的棋。

    他一直站在旁觀的位置看著自己,看著她哭、看著她笑,看著她得意和沾沾自喜,卻猶不知道自己扮演的只是個跳樑小丑的角色。

    「為什麼?我到底有哪裡什麼不好,你要這樣利用我?」她明明那麼愛他,他卻利用自己!

    「因為余小西。」他開口。

    「什麼?」佟青有些不明白。

    「當初不是你告訴她我所在的包廂,讓她過來無理取鬧,進而離開我的嗎?」她們的合作,豈不是也將他當成傻子來耍?

    他承認,開始佟青主動說要參與d市的項目的時候,他是想利用佟家,不過他想的是明明白白的買賣交易,但是佟青後來的作為讓他改變了主意。

    既然觸到他的逆鱗,怎麼可能全身而退?

    「要離開你的是她,你為什麼要報復我?」佟青不平。

    「你在背後搞的那些小動作以為我不知道嗎?你敢說自己當初沒有動害她的心思?」

    面對他的質問,佟青沉默了。那尖銳的話像刀子一般紮在她的心上,她只為自己覺得自己悲哀。強忍著心頭湧起的情緒,又問:「所以呢?你不但設計我,就連我的家人也設計進了圈套裡?」

    「佟青,我從未想過牽扯到你家裡。是你自以為懷了我的孩子有恃無恐,把你哥哥牽扯進來的。」那時候,他要摧毀飛凰還沒有到用到佟家的時候,佟遙的出手不過是讓他將計就計。

    當然,既然已經樹敵,必然不能留後患。

    「你不貪,根本害不到你的家人身上,一切不過是咎由自取。」

    提到那個孩子,佟青終於抓到一點重點。雖然很不願意提起,但是她今天來還是想要死個明白的。手拽著蓋在腿上的毯子上,收緊,問:「那天晚上你沒有喝那杯酒是不是?」

    這件事起源於余小西離開的那段時間,駱少騰每天百無聊賴,經常會參加晚上的聚會。佟青本來就融在他的圈子裡,所以動起手腳來、找到這樣的機會自以為很容易。

    「我沒你想的那麼蠢。」駱少騰冷嗤。

    這點伎倆都識不破,他不知在駱家死了多少回了。

    「既然不是你,到底是誰?」細節她已經不想再去回顧,只想知道關鍵的問題。

    「我也不清楚,據說是夜宴的頭牌,他們國外的貨不多,應該很容易查。」她感興趣的話。

    夜宴?

    那麼說那個男人是出來賣的?

    佟青聽到這兩個字時,已經面無血色,如墜冰窖。而眼前的男人卻始終那般冷漠,完全不會因為她的人生被毀而有絲毫動搖。

    眼裡的霧氣一點點凝聚,胸口間滿是不甘:「我那麼愛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愛?

    這對駱少騰來說是個陌生的詞,更何況對他來說是段並不在意的感情,所以他的眼睛裡沒有絲毫波瀾。

    「佟青,那天是你要設計我,不過是我機警而已。」若非如此,今日受害的就是他自己,他不過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駱少騰並不覺得自己有任何錯。

    佟青記的那天早上醒來,房裡只有自己,便以為駱少騰醒來後自己走了。

    後來她懷孕,他不肯承認,她也以為他不想負責。後來他又堅持做羊水穿插以證清白,她就心裡存疑地想,他是不是因為藥物的關係,所以根本不記得那晚?

    她一直這樣自欺欺人,卻又無比篤定。

    而他裝的那麼像,眼睜睜看著她出了車禍,殘了雙腿,為了保住這麼孩子付出那麼大的代價,甚至生產的時候她還在做著美夢,想著只要證明這個孩子是他的,她還可以與他在一起。

    這下好了,她終於知道,是他讓她自己騙了自己,是她被耍的團團轉而不自知。

    現在,她只要想到那天與自己發生關係的男人是個噁心的牛郎,想到她為了這樣荒唐的一夜,就把自己哥哥害的身陷囹圄。

    閉眸,她眼中凝聚的眼淚終於流下來,著著實實是被自己蠢哭的。

    「啊——」最後忍不住大哭起來,等在辦公室門口的傭人嚇了一跳,趕緊跑進來。只見自家小家坐在輪椅上,瘋了一般地扯著自己的頭髮,嘴裡發出崩潰的叫聲。

    佟青最後被傭人推走的,駱少騰的辦公室裡終於恢復一片平靜。

    他從辦公桌上起身,慢慢踱步到休息室前,手握住門把一拉,藏在門板後面偷聽的付琳身子晃了下,差點就跌在地上,還好駱少騰伸手扶住了她的腰。

    「駱哥哥。」付琳小心翼翼地喊。

    不知是不是與佟青的談話還沒從情緒中脫出來,明明還是那張臉,卻冷漠、絕情的讓人害怕。

    「都看到了嗎?」駱少騰問。

    「什麼?」付琳一副懵懂裝傻樣,事實上心裡也是餘悸未消。如果可以選擇,她寧願剛剛直接出了辦公室,從來沒有見過駱少騰這樣的一面。

    「付琳。」心思還在翻轉,頭頂突然傳來駱少騰的聲音。

    「嗯?」她抬頭。

    兩人離的太近,她鼻尖蹭到他的西裝布料,心神一時有點恍惚。

    「回b市去吧,不要想破壞我的婚姻,也收起你那些非份之想。」他坦誠又冰冷地忠告,完全是因為過去的情份。

    「駱哥哥,我一直都是你的妹妹呀,你難道不想知道爸爸的近況了嗎?」儘管眼前的駱少騰是令她畏懼的,但是仍抵不住多年的暗戀在心裡騷動,她猶在垂死掙扎地裝著無辜。

    「比起和舅舅修復關係,我覺得我首先應該對我的妻子負責,讓她在這段婚姻裡擁有安全感。」他放開她,聲音裡出現面對佟青的冷然。回到辦公桌前,又補了一句:「記住佟青的下場,不要在我這裡再耍那些小心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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