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77 不是因為懷孕 文 / 二月榴
「啊——」
床墊雖然柔軟,她也禁不住這樣一摔。身上痛倒是不痛的,只覺得一陣頭暈眼花,來不及從床上爬起,就感覺肩上一重,一道黑影便壓過來。
「駱少騰,唔……」警告的喊叫還未完全出口,就被結結實實地堵在嘴裡。
他的吻依舊那樣霸道狂肆,甚至啃咬的很重,帶著一股類似於懲罰的意味。接著下頜被捏痛,她張開嘴被迫承受著男人的侵略。然而屬於他熟悉的味道迎入鼻翼的同時,她還是聞到了一股很濃的女人香水味。
余小西的身體微僵,然後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用盡了全力推開他:「別碰我。」
這一下推的他猝不及防,兩人分開一些距離。他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女人的眼睛裡帶著火焰瞪著他。雖然不知道這怒意從何而來,卻可以明顯地感覺她身上排斥的氣息比以往更強烈。
「余小西。」
駱少騰目光沉沉地盯著她喊。她是自己的老婆,持證上床,天經地義,卻見余小西嫌棄地用力狠狠抹了下唇。
「駱少騰,別再碰我了,我覺得很噁心。」余小西不怕死地說著跳下床,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覺得他弄的整個房間都是那種女人的香水味。只是她還是沒能成功走出去,就被他捏住手臂。
「你再說一遍。」駱少騰問,怒意在胸口凝聚,捏著她的掌心自然也沒有留情。
余小西吃痛地蹙了下眉看向駱少騰,如果她還有點眼色,她就該適合而止地嘴上示個弱。他是男人,必定不會再計較,可偏偏她現在胸口堵要命。
不知道為何而堵,可能在公司的時候就已經堵著了,只是一點點,很容易被忽略。也許他今晚不出現,這種感覺也就消失了。偏偏他還要來招惹自己,她也不知道堵塞不知為什麼變成怒火,在身體裡一點點漫延,彷彿怎麼也無法排解。
「放手。」她不想跟他爭辨,用力去掰開他抓著自己的手臂。
他的手卻改而錮住自己的腰身,將她死死地貼在自己的身上。她知道自己根本就掙扎不開,卻還在拼了全力地不肯就範,像一隻缺水的魚般。
「余小西!」他警告地叫著她,手臂勒的更緊。
余小西覺得自己的腰像斷了似的,知道這樣只是徒勞,終於還是停了下來。她因為爭執而造成的呼吸響在駱少騰的耳邊,又像是在壓抑某種情緒,以至於抵在他肩上的手也漸漸握成了團。
「為什麼?」他問。
空間那麼靜,他的聲音也變彷彿變的沉靜起來,給人一種想要剖心而談的錯覺。
余小西調整了下呼吸,終於意識到自己再鬧下去也沒有什麼結果,便緩了口吻,說:「你身上有別的女人味道。」太濃了,熏的她想吐。
駱少騰皺眉,終於放開她一點,低頭煞有其事地聞了聞。
她看著他,說:「駱少騰,我知道你愛玩,我也知道我們的婚姻是假的。我沒有權力干涉你的私生活,但可不可以麻煩你玩完之後不要再來招惹我?」她告訴自己,她的介意所有只是因為無法忍受他的**。
是的,就是**。只要想到他可能剛剛跟佟青發生過關糸,然後再來碰自己,她覺得無法忍受。
駱少騰對上她漠然的眸子,問:「意思是,要想玩你就不能玩別人?」
他習慣了這樣口無遮攔,余小西的臉卻一下子又熱起來。反正她要說的已經說完了,轉身便想離開。豈料,駱少騰話還沒說完,怎麼可能如她的願?
臉被他捧起來,眼睛直直望進她的潭底,問:「你在吃醋?」雖是問句,卻帶了幾分肯定。
余小西眼眸跳了一下,下意識地否認,說:「沒有。」那樣斬釘截鐵。
他的眸子牢牢鎖在她的臉上,又問:「該不會真愛上我了吧?」
「別做夢了,我只是覺得噁心而已。」她心裡有些慌,卻掩飾的很好。用力去推他的時候,臉上只有毫不掩飾的厭惡。也就是這抹厭惡徹底激怒了駱少騰,驕傲如他,何曾忍受過這樣的待遇。
手臂被他捏痛,頭頂傳來他沉沉的聲音:「余小西!」
他生氣的時候總是會這樣叫她,有種咬牙切齒的感覺。
余小西的回答只是在下意識地掩飾自己聽到愛這個字眼時,心底泛上的不明慌亂。她當時哪有心思去在意他的感覺?直到被他重新摔在床墊上,他的身子壓過來時,她都沒有反應過來。
「噁心?余小西,你不記得被我睡過多少次了是不是?本少今天明確告訴你,我就是剛剛睡過別人。覺得噁心是吧?我今天就讓你噁心個徹底。」睡衣在他掌心下撕裂,無論余小西怎麼掙扎、喊叫,都阻止不了他接下來的肆略……
痛!
真的從來沒有這麼痛過,除了第一次,就是那個令她無法忘記的雪夜,在車裡都不曾這樣痛過。他幾乎不帶絲毫憐惜,弄的余小西幾乎整個崩潰掉。
轉瞬,客臥變成了人間煉獄,結束的時候余小西的手指都在顫抖。其實連駱少騰都解釋不明白,解釋不明白他那一刻為什麼會失去理智,唯有一個念頭——征服!
是的,他要征服這個女人,討厭她總是不情不願的樣子。哪怕從身體到心靈,他需要她的臣服。因為這麼久以來,她算是唯一一個讓他費了心思的女人。是的,他覺得自己用了心思,甚至給了她駱太太的名份。
這些不知是外面多少女子擠破了頭想要得到的,但是這個女人她並不稀罕,尤其當她表現出對自己的厭惡時,他覺得最無法忍受。
其實是駱少騰忘了,他最開始只是享受她的身體,並沒有在意過她的感受和思想。曾幾何時,這種僅止於身體得到的快慰已經不能讓他滿足,他在她身上想要的更多更多。而她,卻還是那個余小西,並沒有絲毫轉變……
世界回歸平靜,他有點煩燥地將手裡的香煙捻滅,看著躺在一片凌亂中像個破布娃娃的余小西。她還維持著那樣的姿態,整個人像是被抽離了靈魂,目光呆滯地看著天花板。
終是看不過去,駱少騰心軟了一下,動手將她抱起來,準備去浴室裡清洗。指尖剛碰到她的手臂,余小西就驚蟄一般跳開。
她身子後退,攏著自己的衣服,警戒地看著他,說:「別碰我。」仍是這三個字,受的傷害愈重,排斥彷彿就更加明顯。
駱少騰的眼眸沉下來,問:「還沒學乖是不是?」
「你還能怎麼樣?弄死我?」余小西問,明明那樣倔強,眼角卻有些濕潤。
閉目,空氣裡都是那種糜爛、潮濕的味道,傷心的情緒上來,卻感覺肩膀被人握住。一股噁心的感覺從胸口泛上來,余小西猛然推開他,光著腳便往衛生間跑過去。
駱少騰臉色驟變,快步跟過去。
人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了乾嘔的聲音。
余小西趴在馬桶上,長髮披散,那一聲聲嘔吐響在耳邊,彷彿要將整個腸胃都吐出來似的。駱少騰臉色變的鐵青,余小西沒有吐完,就聽到外面傳來匡地一聲。
門板被摔上,彷彿整個房子都在顫動,承載著駱少騰的怒氣。只不過余小西太難受了,無暇去顧及。又嘔了一陣,整個身子都虛脫掉似的,過了很久才從地上爬起來。
臥室裡自然早就沒有了駱少騰的身影,整個公寓裡都沒有。她不想待在那一片凌亂之中,也沒有力氣收拾,便扯了床單裹在身上,到樓上的影音室裡過了一夜。
彼時,駱少騰驅車出來,腦子裡一遍遍回放的都是余小西趴在馬桶上嘔吐的模樣。抓著方向盤的手不由收緊,恨不得當成余小西來掐。
這個女人,她居然敢嫌棄自己!
車子在霓虹絢爛的路上轉了很久,最後來到夜宴。他看著那橦金碧輝煌的建築,才發現原來自己除了這裡,也沒有別的地方可去。
泊車小弟已經過來,他鑰匙丟過去時,順便塞了小費。
「謝謝駱少。」那男孩幾乎鞠躬道謝,腰彎著,頭恨不得抵到地上去。
貧窮的人,快樂就是這麼簡單,有錢就行。
駱少騰腳步未停,從容地邁進大廳,經理親自過來招呼,喊:「駱少。」
駱少騰微微頷首。
「江少他們在九樓。」不等他說什麼,經理已經報備。
駱少騰手頓了下,也按了九層。
服務生將他領進去,門打開,裡面的熱鬧便隨即撲面而來。
「駱少。」
「駱少。」
所過之處,打招呼的人仍然絡繹不絕。
駱少騰坐下,自然有人過來獻媚,問他今天想玩什麼。他只是沉默地倒了杯酒,示意他們各自去玩,不用管自己。
江浩然坐過來,打量了下他,問:「心情不好?」
駱少騰晃著杯子裡的紅酒,目光落在不遠處的屏幕上,上面放著一段mv。歌詞在上面滾動著,屏幕前站著一個女人,好像沒有人注意她,安靜地在那兒喝著。
「為了余小西吧?」江浩然問,口吻十分肯定。
駱少騰目光收回來,只睨了他一眼,然後舉杯,輕呷了一口,任酒在口腔內散開,滑入咽喉。
「如果實在倦了就放開吧,天下女人有的事。本來嘛,結婚也當不得真。」江浩然一副瞭解的口吻,這樣勸著。
駱少騰最近改變很多,但是他覺得這種改變未必是好現象,他不喜歡他有情緒,寧願他跟自己一樣,做個沒有感情的人。
在他看來,女人實在不值得他們去費精力,馳騁商場才是他們該做的。前路,還很長……
——分隔線——
駱少騰這天一夜未歸,余小西在樓上睡了一晚。因為沒有開空調,床單又薄的很,自然沒有睡好。早晨時凍的渾身發抖地醒來,簡直頭腦欲裂。
扶著樓梯一步步邁下台階,保姆正開門進來,看到她的模樣嚇了一跳,喊:「少奶奶。」
余小西並沒有解釋,只是含糊地應了聲,便直接回房間了。
床上還是那麼亂,破損的衣服散落了一地,平復下去的心情又糟起來。尤其是空氣中那股味道,讓她的胃又開始難受。簡單地洗漱了下,換了衣服幾乎是落荒而逃。
至於臥室裡的狼藉,只有留給保姆去收拾了。混到這一步,她也不在乎她會怎麼看自己和駱少騰了。
助理來的時候,看到她已經坐在辦公室裡都有點意外,問:「這麼拼?吃過飯沒有?」
余小西笑了笑,沒說話,低頭繼續整理過手上的資料。待助理出去後,她摸了摸自己空空的胃。她去過早餐店了,只不過聞到那個氣味就想吐,最後什麼都沒吃。
上午約了客戶,可是她臉色一直都不太好,只好補了個妝,然後帶助理出去。
地點是咖啡廳,胃裡更是折磨,她只要了一杯檸檬水。談了大概一個小時,這起案子是離婚案,太太整個過程都在哭訴自己跟先生結婚初期怎麼同甘共苦。最後發家後,先生又是如何找小三對不起她等等,簡直是一部現代狗血的連續劇。
「女人真是可悲,嫁個窮的年輕時沒錢打扮自己,都貼在男人身上了。如今老了也有錢了,男人卻在外面找年輕的。」將人送走,助理忍不住感歎。
余小西沒說話,只是靜靜地喝了口水。
「余律師,你嫁的那麼好,幹什麼還這麼辛苦?」助理覺得如果自己是她,她肯定不會出來工作。
看那些闊太太動不動就飛巴黎掃貨,珠寶首飾更是不計其數。就算有一天離婚,贍養費都夠花一輩子的。
余小西卻只是淡然地笑了笑,唇角的弧度才揚起,眉頭突然皺起,起身就朝著衛生間奔過去了。突兀的腳步聲甚至引起許多客人的紛紛側目,助理見狀也跟了過去。
明明早上什麼都沒吃了,胃裡空空的,卻還是噁心的要命。趴在洗手盆上乾嘔了半天,除了黃色的膽汁什麼都沒有吐出來,只有臉色焦黃焦黃的。
助理拿了瓶水跟過來,遞給她漱口,擔心地問:「余律師,你沒事吧?」
余小西將含在嘴裡的水吐掉,抽了兩張紙擦嘴,對她安撫地笑,說:「沒什麼,可能吃壞東西,腸胃有點不舒服。」
「不舒服就回去休息吧,真的沒必要這麼拼。」助理又勸。
余小西沒說話什麼,還是跟她一起打車回到事務所。不是想強撐,而是除了工作,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幹什麼,回到那個不屬於自己的地方,除了難受外,更加容易胡思亂想。
上午總算過去了,她還是渾身還是沒什麼勁,趁著大家出去吃午飯,她在辦公室裡瞇了一會兒。只是睡不著,一翻身胸口又傳來一陣噁心感,便直接去了衛生間。
抱著馬桶吐了半天,身子都軟了。順手按了抽水按鈕,蓋子扣上,她臉色蒼白地坐在上面想要緩和一下再出去,這時外面就傳來開門的聲音。
「余律師今天怎麼回事?臉色好像不太好。」衛生間向來都是公司的八卦聚點,一群女人在一起,總忍不住閒聊。
「不止,午飯都沒吃。」搭的話的女人將化妝包放在盥洗台上,一邊回著一邊補妝。
「該不會是因為小三上門的事,昨晚跟駱少吵架了吧?」旁邊的人洗了手猜測。
「我看不像。」最開始挑起這個話頭的人,撩了撩她那頭嫵媚地長髮,照完鏡子才說:「你們有沒有看到她一上午跑了兩次廁所,我有聽到乾嘔的聲音。」
「我剛吃飯的時候也有碰到她的助理,說買了些健胃消食片給余律師,好像上午出去的時候也吐了。」
幾個人對望一眼,有人問:「你們想說什麼?」
之前說余小西吐的那個女生看著她們說:「你們說…余律師她是不是有了?」
余小西本來聽到有人講自己的八卦也不是很在意,閉目倚在隔斷的門板上,打算自動過濾。聽到這話時猛然張開眸子,腦袋嗡了一下。
「怎麼可能!」外面發出的驚呼與她下意識的否認心聲重疊。
「余律師結婚了啊,這有什麼不可能的?」那人反駁。
余小西揪了下自己的衣服,突然想到什麼,然後拿出自己的手機看了一眼上面的日期。她認真算了算,月經好像推遲了……四天,並且今天還沒有來,手腳立即冰涼。
「你還別說,我嫂子懷孕的時候,好像也是這樣的反映,跟余律師蠻像的。」
「那這下子,余律師在駱家的地位不是更穩固了?」外面的討論還在繼續,並且有越來越熱烈的趨勢。已經從猜她是不是懷孕,說到她會生是男孩還是生女孩,還有未來的駱家繼承人問題了等等,那些人真是閒的蛋疼。
而隔間裡的余小西,此時腦子亂哄哄的,臉色也愈加蒼白。她下意識地抱了下手臂,才發現自己在發抖……也不知過了多久,外面終於漸漸安靜下來,她積蓄了很久才覺得有點力氣,難色難看地從衛生間裡出來。也沒有請假,拎了包便走了。
身體本來就不好,出了事務所才發現自己好像也沒什麼目的地,便在街上無意識地遊蕩著,思緒更加紛亂不堪。一輛黑色的賓士開過來,車子減緩,跟在她身後十多分鐘都沒有被發現。
莫亦銘好像不能接受被這樣無視,便按了喇叭。
整條街的人都在轉頭,只有她像個幽靈似的毫無所覺。莫亦銘只好將車子停在路邊,喊:「余小西。」
她只覺得腕間一緊,下意識地轉頭,這才看到莫亦銘的臉,表情還有點怔怔的。一秒鐘後,她好像才反應過來,甩開他的手,說:「放開。」
「你怎麼了?」莫亦銘看著她問。
她臉色真的很難看,腳步虛浮,若不是看到這個樣子,他剛剛一定認準她不是沒聽到,而是故意忽視自己。
「不管你的事。」余小西推開他,他卻不放。
「莫亦銘!」她警告地喊他。
莫亦銘卻兩話沒說,直接將她抱起來,拉開副駕的車門將她塞進去。
「莫亦銘,你幹什麼?」余小西戒備地看著他。
他就坐在駕駛座那邊,目光定定地落在她臉上。那臉色真的差的狠,看起來像是病了。伸手探向她的額頭,卻被余小西毫不留情地打掉。
真的是毫不留情,他整個手背都在發麻。
「這麼失魂落魄的,難道是因為今天的新聞?」熱臉貼了冷屁股,莫亦銘的面子終歸是有些掛不住。彷彿還嫌她不夠膈應似的,將報紙攤在她的腿上。
今天的娛樂週刊,上面印著駱少騰與佟青秘密約會的,不,車震的照片。雖然光線很暗,但是藍色的布加迪簡直是象徵性的標誌。
地點像是在什麼公園附近,圖像雖然模糊,但還是看得出來是一男一女,並且正吻的難分難捨。有人甚至翻出他們當晚在酒店的穿著,與車上人的穿著吻合,證實確實是駱少騰和佟青。
「嘔——」她摀住唇,差點一點吐出來。
「背叛了我,你也沒見得過的多少好嘛。」莫亦銘真是想盡辦法往她心裡戳刀子,完全不似剛剛關心她的模樣。
余小西看了他一眼,莫亦銘他穿著深色的西裝,白底帶著藍色條紋的襯衫,酒紅色領帶。頭髮打著發蠟後梳,露出整個出色的五官,肩挺的筆直,彷彿處處透露著成功的氣息。
兩年前那個自信的莫亦銘又回來,甚至似乎比從前更好。可是她卻覺得陌生。尤其是在他利用小北設計了自己之後,那顆總是會滾燙掙扎的心,似乎也漸漸冷怯下來。
曾幾何時起,談起莫亦銘這三個字心已經不再悸動,而是戒備……
「是啊,我遭到報應了,麻煩你抬抬手放過我,放任我自生自滅?」她說,然後準備推門離開。
「余小西!」他拽住她的手,有點生氣地喊。
其實還是看不得她這樣失魂落魄的模樣,尤其是為了另一個男人。
「放手。」余小西現在覺得眼前一陣陣地發黑,根本沒有精力與他爭吵。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回到我身邊。」他抓著她的肩,像是在內心掙扎了很久都說出來。
余小西抬頭看著他,他的眸子裡還是有很多的不甘心,所以不像是看著她,而是瞪著她。她笑了一下,雖然唇角的弧度既無奈又虛弱。
「莫亦銘,不管你相不相信,兩年前我並沒有對不起你。而現在,請你看在我們曾經相愛的份上,不要再多做糾纏,這對你沒有任何好處。」她想推開他,卻一點力氣都沒有。
「什麼叫曾經?難道你愛上他了?」莫亦銘更加激動起來,搖晃著她的身體。
余小西想要說些什麼,眼皮卻在打架,彷彿連眼前他的模樣都看不太清,尤其被他這樣晃著更加難受,突然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西西?西西?」莫亦銘看到她暈過去,這才慌張起來。喊了半天都沒有反應,心頭不由發緊。將她安置在副駕,發動引擎急速向醫院奔去。
吱地一聲,黑色的賓士停在醫院門口,引來許多人的側目。莫亦銘跳下車後,直接拉開副駕的車門,將余小西抱起來後直奔急診室。
余小西被推進去之後,護士將他攔在外面:「家屬在外面等。」
莫亦銘的腳步不得不停下來,卻仍緊張地盯著急救室的門。
這時身後傳來議論聲:「剛剛那個,是不是駱少我愛情對於新娶的太太?」
「是嗎?你看錯了吧?在外面等的不可是駱少,這人怎麼這麼眼熟?」
莫亦銘看了兩個八卦的女人一眼,那眼睛太凶,嚇得她們趕緊噤聲走了。
他閉上眼睛,心裡一邊擔心余小西的狀況,一邊又很介意她被別人稱作駱太太。
她結婚了,他總是忘記……
——分隔線——
余小西暈暈沉沉的睡著,失去意識後昏迷的也並不安穩,像是做了個夢。夢裡有著許許多多的人,那些面孔好像許久不見,卻在眼前晃來晃去。又感覺朦朦朧朧中,好像有許多人圍著自己,周圍安靜又吵雜,根本分不清現實與夢境。總之,她還是很是難受,最後徹底進入黑甜的夢鄉。
真正醒過來時,她緩緩睜開眼睛,眸子裡還只有一片迷懵。
「少奶奶醒了?」身邊傳來驚喜的女人聲音。
余小西看到一個穿著護士服的女孩站在床邊,手裡拿著溫度計對她笑著。
余小西想要坐起來,手撐在床墊上卻感到渾身無力,目光掃了一遍室內,問:「我在醫院?」其實這擺設已經十分明顯,她還是問出口做確認。可能因為太久沒有喝水的關糸,嘴裡干的厲害。
「嗯。少奶奶因為高燒暈過去了,所以被人送來了這裡。你就算工作忙,也應該注意自己的身體。這樣可不成。」護士說著,給她送了杯水。
溫熱的液體滑過咽喉,終於覺得舒服了一點。
余小西躺好後,還是覺得哪裡有點不對勁,手無意識地撫了下小腹,才猛然想起她在衛生間聽到那些同事的話,他們猜測自己懷孕了,手頓了下,有點遲疑地問:「我有噁心、乾嘔的反應,是不是因為腸胃不好?」
「腸胃?」護士疑惑,動手去拿掛在她床頭的病例查看,說:「少奶奶應該沒有腸胃的問題,感冒、發熱同樣會有這樣會引起噁心、乾嘔等不良反應。」
「那麼說不是因為懷孕?」余小西有點激動地問。
不等護士回答,就看到駱少騰出現在病房門口,他應該已經將那句話聽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