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62 爺爺,我們是假結婚 文 / 二月榴
包廂的光線略顯昏暗,卻也足以讓人的視線看的清晰。駱少騰就那樣眾目睽睽之下,張狂地吻著余小西。她的手雖然下意識地抵在他的肩頭,不過卻沒有撼動半分,在外人看來更像是攀附。
吻是火熱的,看的周圍的人都熱火沸騰,發出起哄的尖叫和口哨聲。
莫亦銘就站在那裡看著他們,看著他們旁若無人地將唇與唇糾纏在一起,暗沉眸子如海面般掀起波濤,恨不得將這個畫面席捲、淹沒。垂在身側的手收緊再收緊。若非林妙可抱著他的力度太過用力,他就已經衝過去將余小西拽過來了,或者狠狠揍駱少騰一頓。
可是他剛剛已經說了林妙可是自己的女朋友,又想到余小西那天那樣好的機會都不跟自己走,心慢慢冷怯下來。
「亦銘?」林妙可可憐兮兮地看著他,一副擔憂、害怕又心疼他的模樣。
莫亦銘閉目,將她的頭壓在自己胸口,須臾,突然將她打橫抱起,大步出了包廂,頭也不回。
彼時,余小西被放開的時候,整個人氣喘吁吁地趴在駱少騰身前。當然,如果能站著,她絕不會想跟他離這麼近,而是腿軟的沒有力氣了,只能揪著他胸前的衣料。
她神智清醒的那一刻,仍然下意識地去尋找莫亦銘的身影,卻發現他原本站的地方早已空無一人……
彼時,夜宴外的停車場裡豪車雲集,莫亦銘將賓士的副駕車門打開將林妙可放進去,安置好後身子剛剛直起來,就被林妙可揪住衣物。
「亦銘。」她可憐巴巴地看著他,眼睛裡還含著淚。
莫亦銘手撫上她的臉頰,眼裡卻是冷漠,只道:「以後別這樣了。」若不是她自作主張,肯定不會弄成現在這樣的下場,只能當個教訓。
他現在被警局纏著雖然是有點煩,卻不能算是麻煩,她實在沒有必要這樣自作主張。這樣除了給他弄出更多的事,並沒有任何好處。
林妙可知道自己今天多事了,事態的發展也出乎她的意料。不過她來求余小西,除了想膈應一下她之外,更多的還是為莫亦銘著想。
想到自己受了這麼大的委屈,他卻半點都不領情,心裡更加委屈起來,不由抱住他說:「我只是擔心你。」
雖然沒有讓警方抓到證據,可是她知道那件事是莫亦銘干的。為了余小西他總是特別瘋狂,而且他又那麼驕傲,被打進醫院又怎麼可能不報復駱少騰?他們雖然都在國外待了兩年,但畢竟都是土長土生的m市人,駱家的勢力他們都知道,也不可撼動。
余小西不是愛莫亦銘的嗎?她現在跟著駱少騰,林妙可當然是來求她,求她吹吹枕邊風。當然,也樂意見到余小西的卑微。愛又怎麼樣?只能睡在不愛的男人身邊,然後為了愛的人打算,這才是一個女人悲哀。
莫亦銘對上她含淚的眼睛,知道她是關心自己,擔憂自己的,不管她今晚的所作所為對與不對,她是為了自己。手慢慢抬起落到她的後背上安撫地拍了拍,便沒再說什麼過分的話。
林妙可剛剛畢竟是受了驚嚇,臉埋在他的懷裡,過了一會兒,終於大著膽子抬頭。手攀上他的脖子,主動去吻莫亦銘的嘴。她吻的用心用力,莫亦銘卻用了很大的力道才將她拽開,撇過臉,說:「林妙可,夠了。」
兩年了,每一次都是她主動,而他毫不猶豫地拒絕。
林妙可乾脆豁出去了,將身上凌亂掛著的旗袍扯下來,露出整個飽滿的胸部,拿著他的手放到自己身上,他像觸電一般鬆手,卻被她死死按住。
「亦銘,以前你不碰我,是因為等著余小西,我也陪你等著。可是今天你也看到了,她早就跟駱少騰在一起了,她早就已經不乾淨,為什麼乾淨的我送到你面前,你都不屑碰一下?」她問。
「閉嘴!」莫亦銘推開她。
林妙可向後移去,背撞到了儀表台上,有些微疼。旗袍的領口半掛在胸下,露出精細的鎖骨和兩條雪白的藕臂,頭髮雖然凌亂,卻有種被蹂躪過後的美。
想她當年也是法律糸的糸花,追求她的人多了去了,那時余小西算什麼?就是一棵毫不起眼的雜草。若不是有他這個男朋友,她都不記得自己有個叫余小西的同學。
如今這又是怎麼了?不止莫亦銘,好像全世界所有男人都圍著那個丫頭轉似的?她愈加不服起來。
她比余小西更漂亮不是嗎?
「亦銘,我可以閉嘴,只要你不願意,我可以永遠不說。可是余小西已經背叛你們的愛情,她早就上了駱少騰的床,這是的事實擺在那裡,你就算逃避的裝作不知道。那些新聞你沒看嗎?余小西和駱少騰那樣高調,你想沒想過就算有一天她回到你的身邊。你和她站在一起,永遠都有人看著恥笑,笑你接收了駱少騰睡過的女人——」
她最瞭解莫亦銘了,知道他最在乎什麼,所以一直往他的傷口上戳刀子。當然,她不是為了傷害他,而是為了得到,得到這個男人。
只是話沒說完,脖子就被他狠狠扼住。
莫亦銘滿眼猩紅地瞪著她,恨不能將她就此掐死這個女人,說:「我讓你閉嘴。」一字一句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林妙可看著他那瘋狂的樣子,心裡卻愈加覺得悲哀,卻又覺得痛快。對於林妙可來說,余小西這三個字兩年來就是一根紮在心頭的刺,碰一下就疼一下,如今終於也變成他莫亦銘心頭的刺了嗎?
她終於不再說話,只用那樣哀怨、同情、心疼、難過的眸光看著他。那樣可憐著他的目光,對於驕傲的駱少騰來說,其實比語言更能刺傷他。他眼裡閃過一抹厲色,掐著她脖子的力道更加用力。
林妙可覺得胸腔的空氣一點點被抽走,腦袋都出現短暫的空白,沒有誰能更比此刻的她感受到莫亦銘心頭的恨意。就在她以為自己的命可能真的不小心掛在這裡時,他突然鬆開了她。
林妙可都沒來得及睜開眼睛,臉就被他捧起,然後他便不管不顧地吻上去。
林妙可從來都沒有承受過他這樣的瘋狂,因為彼時就算她情不自禁,也只是偶爾鼓起勇氣來偷偷吻他一下,他從不作回應,甚至還會冷冷地拽開自己,告訴她沒有下次。
此時,她被他壓在座椅上,車門何時關的沒人知道,他全身的重量幾乎都壓在她身上,動作粗暴而直接,她疼卻沒有阻止。因為她知道,只要他們突破這一步,他就再也不能跟余小西糾纏不清。
莫亦銘此時耳邊都是林妙可那些說余小西背叛自己的話,腦海裡一會兒是包廂裡兩人的親吻,一會兒是那個雪夜晃動的布加迪車影。那一刻他是瘋狂的,瘋狂的失去了所有理智……
可是當糾纏、發洩過後,所有理智回籠,車內便陷入死一般的沉靜。
他全身癱軟地趴在*林妙可身上,表情瞬間的迷茫過後,是更多的空虛。雖然剛剛釋放,空氣裡都是那種糜爛的味道,身體卻已經冷層,整個心似乎空了一樣,再也找不到任何依托。
林妙可儘管渾身痛的難受,她卻不曾後悔,心裡甚至是有些歡喜,只是沒有表現出來。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莫亦銘的長久的沉默讓她略有些不安起來,手試著抬起摸到他的手臂,小心翼翼地喊:「亦銘。」
莫亦銘卻厭惡地推開她的手,終於坐起身。他清理自己過後穿上褲子,回到駕駛座,點了根煙後,覺得車內的氣味簡直忍受不了,於是將所有車窗都降下來通風。
林妙可也低頭默默整理自己,因為衣服破了,便拿了他的西裝披在身上,卻還是冷的發抖。抬頭看著他冰冷的側臉,聞著空氣的煙草味,卻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遠處,偶爾會有從夜宴玩完出來的人過來開車,看到他們這模樣吹著口味。林妙可覺得難堪地縮著身子,可是他的西裝外套就那麼點,只能堪堪遮住臀部。
對於那些人在她身上投注的猥瑣目光,她尋求安慰地看向莫亦銘。他卻像沒聽到一樣,心神恍惚地抽著煙,臉上的表情那般冰冷和無動於衷。
這樣時間已經過了將近一個小時左右,夜宴門口,駱少騰與余小西從裡面走過來。今天駱少騰沒有用泊車小弟,領著她往停車場走去。
余小西經過黑色賓士時只是下意識地瞧了一眼,便僅一眼就已經與莫亦銘的眸子對上。彼時的他正在出神,看到余小西時也怔了一下。但當他反應過來此時的不妥時,偏偏這時林妙可披著他的外套偎過來。
她裡面什麼都沒有穿,光裸的手臂纏住他的手臂,細長脖頸上的吻痕那麼明顯。那些剛剛在包廂離開時並沒有,他連狡辨都不可能。
車內的兩人貼的很近,身體的曖昧其實騙不了人,讓人瞧一眼便就知道他們剛剛在裡面做過什麼。
莫亦銘看到余小西的眼睛裡好像有淚光,神色一下子慌亂起來,手已經碰到了把手上準備下車解釋,駱少騰卻進入了他的視線。
「看什麼看?咱們夜生活還沒開始呢,今晚本少一定把你喂的飽飽的。」駱少騰手撫著她的肩膀說,曖昧地說。聲音不高不低,正好落在莫亦銘耳朵裡。
不用說,莫亦銘的神色一下子變的十分難看。
彼時,余小西心思在莫亦銘那兒還沒有回神,所以也沒太聽清楚他說了什麼。待反應過來的時候,臉色同樣變的十分難看。她又不是傻子,這話他分明就是為了刺激莫亦銘的。
想到莫亦銘,自然就看到了車內那令她更不能接受的一幕。所以這次她沒有反駁什麼,因為她越是不平,這個男人只會更惡劣而已,現在的她已經夠狼狽了。於是余小西眸子垂下來,不再去看莫亦銘和駱少騰的臉,也掩住了所有情緒。一句話都沒說,往布加迪的方向走過去。
雖然整個過程她看著冷靜、自持,甚至顯得有些冷漠,腦海裡卻一直回放著莫亦銘和林妙可在一起的畫面。
莫亦銘的手還頓在那裡,目光一直尾隨著他們的身影移動,那邊傳來「啊——」的一聲,雖然不太清晰,但他聽到了,兩人的身影也同進進了車廂裡。
事實是余小西雖然往布加迪的方向走了,腦子裡卻總回放剛剛看到的一幕。
他們,他們剛剛是發生關糸了吧?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覺得空氣中都是揮散的都是那樣的氣味,頓時心口堵的難受。
直到她坐進副駕的駕駛室裡時,肩上一股力道將她推倒,她才回過神來,抬眼就對上他眼眸,問:「怎麼?你也喜歡車裡的刺激?」
「神經。」她心裡一惱,心情本來就不好便想要推開他,無奈他那麼重,怎麼也推不開。
駱少騰捧著她的臉,強迫她看向自己,問:「難道你不想刺激回去?」
余小西心頭本來就不舒服,無奈他真的太霸道、強勢了,霸道到自己的思想都想控制。其實她很想吼叫,問問他能不能讓自己好好的安靜一下,哪怕讓她只是安靜的難過一分鐘都好?
可是她不會吼了,她也不會叫了,因為她知道那只會讓他對自己更惡劣。
「駱少騰,並不是每個人都和你一樣。」她的樣子有點冷漠,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很痛。
雖然她已經決定和莫亦銘分手,分手也是注定的結局。但是親眼看到莫亦銘和林妙可發展到這一步,她還是難過。因為畢竟相愛過,怎麼可能說忘就忘?只是此時的自己早失去質問的資格,只能將這傷埋在心裡。
愛情面前她一直都是這樣懦弱的女孩子,不夠勇氣,默默地為自己舔著傷口。
駱少騰看著她垂下去的睫毛,上面浮了一層細密的淚珠,他心也不知為何就那麼軟了一下,指腹憐惜似地摩擦著她的臉頰。
余小西卻煩感這樣,動不動就在外面動手動腳,對她半分尊重也沒有。依著她從前的脾氣,必定是用力揮開他的手,可是她心裡又知道,只要惹毛了他,他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其實最難堪的事不過是那個雪夜,讓她再也無法面對莫亦銘的雪夜,已經發生了,應該沒有任何事能比那晚更糟。可是縱然這樣,她也不想將更多的難堪繼續攤在莫亦銘的面前。於是她抓住他的手,軟著口吻,說:「我累了,咱們回去吧」
明知道她這樣不過是為了早點離開這裡,他卻稀罕極了她現在這個樣子。也許她軟了此時的模樣太過可憐,他竟然輕易就點了頭,在她額間印了一個吻後繞回駕駛座。
引擎發動,藍色的布加迪駛出夜宴的停車場,朝著漢庭公寓的方向開去。
余小西一路上都沒有說話,整個人渾身無力縮在那裡,許是想哭,眼睛卻又乾澀。路燈在車窗邊忽明忽暗的掠過,只隱約可感覺到她的情緒十分低落。
駱少騰對於莫亦銘與林妙可發生關糸的事,其實半絲感覺都沒有。他覺得一個男人兩年來對一個女人守身如玉本來就是笑話,那一對在他眼裡關糸早就不清不楚,更何況他樂見其成地被余小西看到。
這可不是他設計好的,是那個莫亦銘太沒定力。
回到公寓後,她直接回了房洗澡,駱少騰在廚房倒了杯水喝,打開電視,球賽的聲音充盈進整棟房子。一個小時後他回房間看了一眼,床上根本就沒有人,浴室的門也仍然關著。
駱少騰看了看表,眉頭不由皺起。洗這麼長時間,這是要把皮也搓掉的節奏?於是抬步走過去敲門,喊:「余小西?」
等了一會兒,居然聽不到裡面有人應,只隱隱約約聽到有水聲傳出來。
難道在水裡睡著了?
手搭在門把上卻沒有扭動,她這在家洗澡也鎖門的習慣真是讓他受不了。懶的再找鑰匙,抬腳直接就把門給踹開了。令他意外的是,浴室裡霧氣繚繞,余小西衣服根本沒脫,就那樣縮在花灑下。
門口的動靜太大,驚本來悶頭哭泣的她抬起頭來,花灑下的水還在嘩嘩地流著,打的她身上全部濕透不說,頭髮、臉上都是水。臉上的悲慟卻是怎麼也掩不住的,她那雙紅彤彤的眼睛即便有浴水的隱藏,也看得出來哭了很久。
她是在傷心,毫無疑問是為了莫亦銘!
駱少騰的眼神一下子變的陰鷙,抬步便朝她走過來。
余小西臉上都是水光,眼睛裡有水其實什麼都看不清,只楞楞地看著他一步步走向自己。直到看到他臉上的表情,她心沉了一下,下一秒就直接被他拽著手臂站起來。
花灑沒有人去關,漸漸打濕了他身上的發。他目光攫住她臉上的神情,沒有絲毫緩和的意思,手捧住她的臉。花灑的水流一直打直來,打到她的鼻子、嘴裡,嗆的她連連咳嗽,她用力去推他,卻被他推的趔趄了兩步撞在牆上。
他仍捧著她的臉,問:「就那麼痛?」
一個莫亦銘而已,那個男人哪一點值得她這麼糟蹋自己?!
余小漲不回答,她沒有任何力氣來回答,臉上的悲慟不是她想收住就能收住的。
駱少騰的吻沒有任何地意外地撞過來,他生氣的時候每一次都是發狠的那種,吻的很痛很痛,吻的讓你忘記所有,只能記住他給予的那種強烈的感覺,不容別的分散她的絲毫注意力……
這晚余小西依舊被駱少騰折騰的很慘,整個人卻又像早就麻木了似的。她習慣了承受,直到昏昏沉沉地睡去都沒有停歇。
早上再醒來的時候,整個人疲憊的半根手指都不想動,駱少騰卻不知何時起的床,因為另一側是空的。男人不知是什麼做的,為什麼好像每次被掏空的只有她?
保姆敲門進來請她吃早餐她也假睡沒有理,保姆見她裹被背對自己,以為她還沒有醒便退了出去。
這天,余小西躺在床上難過,哀悼她終將,不,已經失去的愛情。卻不知駱少騰正被新的新聞纏身,難得的這次不是關於緋聞,也不是關於商業決策,而是那天莫亦銘聚眾圍困布加迪,最後出場了特警的事。
媒體的力量是無窮的,也是無所不用其極的,也不知道在哪得來的消息,或者只是猜測,刊登出當晚是駱少騰和mx集團總裁莫亦銘爭搶女人,而那個女人無疑就是余小西。
她最近跟在駱少騰身邊,曝光率極好。媒體刊登的照片更是從兩人普通的外出就餐,一直到她曾陪著出席一、兩宴會照,還有夜宴裡擁吻私照都一一曝出來,甚至那天兩人被莫亦銘找來的圍困,最後他將她壓在座位上的都有。
那張因為發生在事件當晚,所刻意放大放在最顯眼位置。其實根本沒有拍到臉,晚上的光線又暗,只看到有個男人壓在她身上,而她的雙條大腿露在外面。最主要的是那輛車太具代表性了,全m市只有一輛,瞎子都知道是駱少騰的,想否認都難。
媒體、大眾給余小西的定位自然是駱少騰新寵,甚至最後還頗具娛樂精神地來了一句,不知這次的「保鮮期」多長?可見他駱少騰的花名在外,換女人速度真是有目共睹。
其實駱少騰本人覺得自己還是挺無辜的,依他的條件,那些恨不得削尖了腦袋往上撲的女人太多,而他也不是照單全收。但怎麼說他也是一個正常的成年男人是不是?總有些生理需要。這些媒體為了奪人眼球,總是撲風捉影的事都往自己身上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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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m市有名的五星級酒店,客房內駱子揚裹著浴巾倚在床頭,敞開的浴室裡傳來嘩嘩的水聲,顯然是在等美人共度*。
他點了根煙叼在嘴裡,目光落在床頭櫃上那只女式皮包上,拉鏈開著,裡面有捲起的半截報紙露在外面。因為看到駱少騰的臉,所以伸手抽了出來。
報紙攤開,上面果然又是這兩天鬧的沸沸揚揚的事件。起因雖然都猜測是因為余小西,卻始終沒有什麼有力的證據。當然,這事本來也沒人說的清,更不在乎真假。
媒體要的是新聞給他們創造的價值,大眾需要的是八卦,是茶餘飯後的談資,不然生活多少無聊?當然,最苦惱的可能只有當事人了。
一個月前駱少騰的車子被黑社會圍困,然後出動了特警護航。報紙上刊登著那天被抓拍的幾張照片,其中最醒目的就是駱少騰在車內壓住余小西的那張照片。車門都沒有關,兩人雖然穿著衣服,但是身子交疊,加上光線又暗,顯得更加放蕩和曖昧。
飛凰在m市是本土企業,縱然身為總裁的駱少騰花邊新聞不斷,但也大多只是媒體臆測,終究與他在商場的決斷比起來,沒有絲毫影響。
但這次的事件不同,他招惹了黑社會份子,出動特意不算,在這樣的場合居然還跟女人*,便影響惡劣起來。當然,這些照片為何在一個月後突然在各大媒體、報紙、網絡平台上被炒熱,暫且不說。只說一時間之間批判駱少騰的聲浪一浪高過一浪,就連飛凰公關部召開新聞發佈會都沒有平息,看這趨勢還要再鬧一陣子。
駱子揚瞇眼吐著嘴裡的煙霧,唇角露出淺勾的紋路,心情顯得極好。
這時浴室裡走出同樣裹了條白色浴巾的江璐,短小的布料堪堪遮住胸部和臀部,光腳踩在木製的地板上,姿態妖嬈地走過來,坐進床沿後偎進駱子揚的懷裡。
「洗完了?」駱子揚低頭,摸著她濕漉漉的頭發問。
「嗯。」江璐被熱水蒸過的臉蛋微紅,唇角掛著笑,乖巧地點點頭,然後目光注意到床頭上攤開的報紙說:「路過報亭時看到的,覺得值的慶賀就買了。」
如果她還是過去的身價,報紙只會每天早上準時送到她家裡,如今的日子可不是當初的她能想像的。但是人類的潛力又是那樣無窮,她落魄了一年多,儘管諸多不適應這種落差,卻還是一天天挨了過來。
其實不適應又怎麼樣?家族倒了,她再也沒有可以揮霍的資本。
駱子揚則直接將她壓在床上,在她臉上啵了一下,說:「錢沒白花,是值得慶賀。」
「這事……是子揚你做的?」她眼裡閃過些微的意外。
「怎麼?他都把你開了,你還關心他?」駱子揚捏著江璐的下巴問,眼裡帶著笑意問。
若不是他請了人推波助瀾,這事怎麼會蔓延的這麼快?
提到自己被辭退的事,江璐心裡自然是不痛快的。不過想到駱少騰現在的處境,又馬上笑開了,說:「怎麼可能,我巴不得他倒霉呢。」
雖然作駱少騰的秘書時,她也想過能攀上這個高枝,那麼她們江家還有救。但是駱少騰那個人,她跟著時間越久,她的心裡就越清楚,他根本不可能看上自己。
看不自己也就罷了,最讓她覺得恨的是他看上了余小西!一個看起來毫不起眼,又讓人十分厭惡的女人。
「這才對,等著吧,他駱少騰囂張的太久了,一下子把許辰逸和莫亦銘都得罪了,看他怎麼收場。」他啄了她的唇一下,然後將她身上的浴巾扯開。
「莫亦銘……他現在很厲害嗎?」江璐問,身子大大方方攤開,沒有半分羞澀。
「mx集團雖然剛進駐m市,但是他的老闆極為看重這邊的市場。他既然把這塊都交給了莫亦銘,自然會全力支持。」只要對駱少騰沒利的,他全部都有興趣,所以特地讓人調查過。
「知道他老闆是什麼人嗎?」駱子揚一邊吻著她一邊問。
江璐被挑逗的渾身發軟,卻努力集中精力,問:「什麼人?」
「你很感興趣啊?」駱子揚望著她晶亮亮的眼睛,覺得她好像有點緊張。
「哪裡,商場的事我又不懂,不過就是隨口問問罷了。」江璐垂下眼眸,裝作若無其事。
「既然這樣,不如集中精力陪我……」音落,他的身子壓過來。
沒過多久,客房裡便只剩下曖昧的聲音。兩人折騰了大半夜,江璐也是累了。渾身懶洋洋的,連駱子揚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手摸進枕下的時候,果然有一張銀行卡,拿在手裡對著窗外射進來的陽光照了照,又放在嘴裡親了一口才裝進包內。
從床上爬起來時已經臨近中午,她進了浴室洗漱,看著渾身的吻痕,依舊揚著下巴對著自己微笑。打電話給專賣店讓她們送衣服過來,然後打扮光鮮亮麗地出門。
最近她換了新車,一輛四十萬左右的寶馬,雖然這跟從前不能比,卻也比打車強,因為她一直覺得站在路邊好傻。當然,這一年多來最落魄時,她公交也是擠過的,但實在受不了那股味道。
車子由酒店的停車場開出去,二十分鐘左右進了一橦中檔社區。乘電梯進入五樓,不等拿鑰匙開門,門板就被人從門內拉開。
「捨得回來了?」江母看著她,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如果有別的地兒,我倒是不想回來。」江璐說著進屋,昨晚被折騰的太厲害,現在渾身都是酸疼的,直接就趴在沙發上不起來,順便踢掉了鞋。
江母看著她的樣子,一肚子話到了嘴邊,最終卻忍著嚥了回去,將她的鞋撿了放回門口的鞋架上。
「我爸呢?」江璐隨口問。
「找莫亦銘去了。」江母回答,聲音冷冷淡淡的,透著些不高興。
「什麼?」江璐聞言,一下子從沙發上坐起來。
「那麼大驚小怪做什麼?」江母看了她一眼,然後拿起茶几上的水壺給自己倒了水。
江璐看到她那氣定神閒的模樣,氣急敗壞地用手砸下了屁股下的沙發墊子,拉長了聲音喊:「媽。」
江母輕啜了口水,抬眼看著女兒的樣子,眼裡漸漸露出諷刺的笑。
她也是享受了大半輩子的貴婦人,平時保養做的很好。即便如今江家落魄了,她還穿著從前的衣服,只是有些過時了罷了。臉上的妝也依舊化的精緻,舉手抬足著都有說不出的氣韻。
江璐見狀,嘴裡發出一聲冷哼:「爸是看他現在發達了,就巴巴的往上湊,卻忘了自己當初怎麼對人家的。看吧,到時不鬧個沒臉就不錯了,難道還指望著他給你們養老送終,光耀咱們大房的門楣?」
江家沒有沒落時,大房和二房就一直較著勁。江璐的父親在江家公司倒閉後,本來就鬱結在心。如今看著二房的江浩然讓二房東山在起,每一天都過得煎熬無比,憤恨不平,如今可算逮到機會了。
「江璐!」見女兒越說越沒邊,江母的口吻終於嚴厲。
雖然現在丈夫反過頭去求那個小三在外面生的野種,江母也不贊同,更是生氣。可是女兒這麼口無遮攔,甚至沒有半分尊重地談及自己的爸爸,她還是聽不下去了。
「不說就不說,我就是餓死也不會求到他的門上去。」江璐站起來,拎了包便又往外走。
「剛回來又去哪?」江母見她走,不由又問。
從前家裡還沒落魄時,她就每天跟所謂的朋友混在一起,根本不著家。如今江家都落魄了,她前不久工作也丟了,卻還是天天不著家。
「出去躲躲,省得我爸回來我忍不住跟他吵架。」江璐說著,已經將鞋子套回腳上。
江璐從小已經被他們慣的不像樣子了,江母又想到自己丈夫那個暴脾氣,兩人心情不好時撞在一起,家裡肯定又是天翻地覆,所以也沒有再阻止。
江璐已經走到門口了,拉開門時突然轉過身來,對江母說:「媽你也別以為那個莫亦銘有什麼了不起的。以前他愛的那個要死要活的女朋友,現在跟了駱少騰,他還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其實余小西跟不跟駱少騰的,完全跟他們江家沒有任何關糸。只不過她心裡生氣,只要有一點點能貶低莫亦銘,她說出來心裡都痛快。
說起莫亦銘,從前不過是就是寄養在她家裡的野種,只有每天受她欺負的份。還有那個余小西,一個窮破地方來的當初還妄圖嫁進江家,為這江爸爸差點打斷莫亦銘的腿。
想到這些不三不四的人如今全爬到她頭上了,江璐都快被氣瘋了!
——分隔線——
與此同時,余小西也是睡到臨近中午才起床。睡的那麼沉,完全是因為累的,累到腦子再也想不下其它事。可是醒來睜開眼睛,昨晚的事還是入駐在心裡。怔怔地盯著天花板半晌,她才起床洗漱。
她剛從餐桌上坐下來,門鈴便響了。
保姆過去開門,然後她聽到有些意外的聲音喊:「老爺子。」
余小西轉頭,果然看到駱鈞走進來。
「爺爺?」她喊著站起來。
「什麼時間了還沒吃飯?」駱鈞看著桌上的早餐皺眉,責備中倒沒有不滿,更像是一個長輩關心子女生活不規律的那種訓斥,透著些關心的意味。
正因為如此,余小西只是低下了頭,沒有說話。
「吃吧吃吧,我給少騰打電話了,就在這兒等著。」駱鈞說著,自己坐在沙發上,而攙他進來的人則筆直地站在他身後。
他這尊大佛在這裡,余小西還怎麼吃得下去?可是不吃肚子裡又餓,便隨便喝了碗粥,起身坐到駱鈞對面。
保姆奉了上好的茶,駱鈞品著,人倒是沉著的很。過了半晌才看向面前坐的規規矩矩的余小西,這女孩子其實除了出身差點,其實看得出來不錯。臉上也乾乾淨淨的,不像時下那些女孩子抹得花花綠綠。最主身上氣息純淨,倒是讓他越來越順眼。
「你和少騰結婚多久了?」駱鈞問。
「兩年。」余小西回答。事實上,兩人最近一個多月才生活在一起,所以這個時間說出來,還是蠻彆扭了。
「兩年了啊。」駱鈞似是感歎地重複,又說:「都說男人結了婚,有個女人管著心性就沒那麼野了,少騰這結婚兩年了怎麼還是這麼胡鬧?」
口吻間多少還是有點指責余小西的意思,自然是指這幾天報紙、媒體上炒作的那件事。最近老首長都給他打電話了,說讓他們駱家收斂點。
當時既然余小西在場,兩人是夫妻,怎麼能在公眾場合這麼沒有分寸?
余小西沒說話,她能說什麼呢?她和駱少騰本來就不是真的夫妻關糸,又怎麼可能管他?而且就憑駱少騰的性子,怕是沒人管的住。
駱鈞大概也想到自己的孫子是什麼人,覺得有點難為她了,於是又緩和下口吻,問:「小西啊,你們結婚兩年了,就沒想要再個孩子?」
余小西聞言,驚的抬頭看著他。
駱鈞看著她的反應皺眉,問:「難道你們還沒有這個打算?」
余小西低下頭,根本就不知道怎麼回答。
她這模樣看在駱鈞眼裡反倒像委屈了,便問:「是少騰不想要?」
余小西始終沒有應,過了半晌,她彷彿終於鼓起勇氣,從沙發上站起來,跪到駱鈞面前。
「你這是做什麼?」駱鈞有點意外地看著她。
余小西抬起身來,看著駱鈞說:「爺爺,你幫幫我吧。我和駱少騰根本就不是真的夫妻關糸,我們當初是假結婚的。」
她也是豁出去了,反正先破壞合約的是駱少騰。
這話剛落門邊就響起被打開的聲音,駱少騰推門進來,一眼就看到跪在地上的余小西,然後對上爺爺憤怒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