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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3章 豫州 文 / 素若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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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月老遠就看到有好幾個僕婦站在藕香榭的外面,此刻正朝著她來的方向東張西望,瞧著樣子甚是緊張,她自個倒是一副早已習慣的樣子,依舊和從前一般面上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變化。

    藕香榭的僕人見真月過來丟下手頭上的活巴巴的跑來,「夫人,老爺在裡面已經待了好幾個時辰了。」

    真月點了點頭,「好,你們都先下去吧!」

    僕人朝著身後一擺手,藕香榭里的閒雜人等都紛紛走了出去。

    都已經兩個時辰了,他待在藕香榭的時間可是越來越久了。

    真月待穩了穩心神,方邁起小碎步朝著那扇門走去。

    她已經記不得這是第幾次推開這扇門了,當手指觸碰到門壁的冰冷,她再也沒有和從前那般有絲毫的猶豫,手指微微用力門便敞開了。

    一直坐在那喝悶酒的左凌天聽見門吱呀的聲音,很是不悅的抬頭道:「不是不讓你們進來……」一句話沒說話在他看清來人是真月的時候復又垂下頭道:「你怎麼來這了?」

    真月扯了扯嘴角,她怎麼會來這裡?這還用問嗎?若不是他在這裡,她怎麼可能會來這裡,從前這裡可是她最不喜歡去的地方,若不是左凌天一直堅持著保留了下來,說不定她早就命人拆了這裡。可是就算是人去樓空,他對她依舊和從前一般,這多年的心思一直都不曾改變。

    真月站在那看著自酌自飲的左凌天,鼓足勇氣問:「你……還在想她嗎?」

    左凌天瞧著杯中的清酒苦澀一笑,他怎麼會不想她,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從未停止過想她。若是一切還能回到最初讓他折壽十年他都心甘情願。可是就算是他想她又有什麼用。他現在連她的人都沒見到,說想她只怕更像是一句謊話。

    他搖了搖手中的被子,然後在眼淚尚未落下來之前一揚脖將杯裡的酒全部喝光。

    有些答案就算是他不說她也知道。他一定是非常的想她,若不然的話也不會每天都來這裡。

    「若是一直都找不到她的話,你打算就這樣一直找下去嗎?」真月問。

    左凌天有些歉意的說:「對不起,我……」

    真月勉強的笑了笑,「你不用說對不起,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當年若不是我的緣故。只怕你和她之間也不會變成這樣。我也想通了,若是找到她能夠讓你開心的話,那就去找她吧!」

    不等左凌天開口。真月又繼續說道:「你出去找她的事六兒都已經跟我說了,我覺得既然那孩子說他要去豫州,你不妨去豫州找她,興許她就在豫州也說不定。小狐狸,但願這一次你能找到她。」

    面對如此善解人意的真月,左凌天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真月見左凌天依舊傻坐在那便催促道:「好了,一會喝完就去睡會吧。這樣明天才有精神上路。」她說完這話轉身便走。

    左凌天道:「真月,謝謝你!」

    真月在聽到左凌天這麼說之後稍微停了一會才邁著步子出去了。

    或許是因為真月的一番話又或許是左凌天實在迫切的想早點見到南潯,反正天還沒亮的時候左凌天便騎上馬出發了。

    千里尋妻,這一趟但願勢在必得。

    沿著豫州的方向一路行去,這一路走來左凌天終於明白當初南潯去邊關找他時候的心情了。

    到達豫州之後便只能慢慢的問慢慢的找,可是豫州之大只怕他這樣找下去只會像大海撈針一般困難。

    「爺。咱們都已經找了這麼多天了。若是用這種法子找下去只怕到頭來還是一場空,不如想個別的法子找。」六兒見來到豫州十多天關於南潯的一點進展都沒有。不免有些垂頭喪氣。

    左凌天此時也全沒了初來時精神,對於六兒提出的這個提議並未表示出太多的興趣。這一路走來他什麼樣的法子都用了,不管是沿著街邊問行人還是張貼找人的告示,總之能想到的法子都用了。

    六兒見左凌天無精打采的自知一時半會是找不到南潯了,既然如此倒不如在豫州這個地方好好的玩一玩。

    「爺,前面好像有人圍著不如咱們也去湊湊熱鬧。」六兒見前面不遠處有好多人湊在一塊,自然是好奇心重便央求著左凌天能陪著他一起去看看,畢竟他現在只是一個隨從,若是左凌天不發話的話,別說前面是有人在圍觀就是前面有人在發銀子,只怕在沒有接到左凌天的命令他也不敢去。

    左凌天此時正好也無事,他見六兒這麼好奇便道:「人也不急於這一時,既然來到這裡倒不如好好的玩玩。」

    六兒見左凌天爽快的答應了下來,自然是無限慇勤的領著左凌天去前面人多的地方走去。

    他們二人剛走進圈外就聽有人在那裡爭吵。

    「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不過是個窮小子罷了,趕緊給大爺我磕幾個響頭,不然的話今天的事咱們沒完。」

    「我剛才都說了,我真不是故意的,這銀子我都賠了,你怎麼還得理不饒人啊!」

    身材肥碩的何勁不滿意的嚷嚷道:「你以為你賠這麼一點就夠了,你當是打發叫花子呢,我告訴你,你今天要是不給我拿出十兩銀子來,你休想從這裡出去。」

    「對,對,休想走!」站在何勁身邊的兩個爪牙幫襯著何勁叫囂道。

    左忘此時耷拉著肩膀一時不知怎麼辦才好。

    今天原本是南潯想要去探望南錦雪的,但是正當他們兩個準備出門的時候有病人找上門來說要看病,因此南潯便打發左忘帶著裝有人參的湯水給南錦雪送去。

    可是誰知他剛才家裡走出來沒多久就碰到了何勁這夥人,這夥人不但欺負弱小,他們見左忘一副老實巴交的樣子便決定趁機敲詐他一筆。

    因此他們故意朝著左忘撞過去,左忘手裡提著的裝有湯的罐子一個不穩便把湯灑在了何勁的身上。然後這夥人就一直咬著這件事不放,不但讓左忘給他賠衣服的錢而且還逼著左忘當著眾人的面給他磕頭。

    左忘一心想著要息事寧人因此在何勁說出要他賠錢的時候他很是利索的拿出了銀子。

    何勁見左忘拿銀子的動作這麼的順暢而且絲毫不帶一點的猶豫。便猜想眼前的這個人不但是個傻子而且還極有可能是個有錢的傻子,因此他們就想著要捉弄他一番。

    「我身上根本就沒有這麼多的銀子,再說了你身上的這件衣服也根本值不了這麼多!」左忘再次和解道。

    何勁顯然不吃左忘這一套。左忘越是對他示弱越是能激發他內心的鬥志,因此他吊著眼道:「你怎麼知道這衣服值不了這麼多,我可告訴你,我身上穿的這身衣服的料子可是上乘的雲錦布料,這上面的繡工更是給當今聖上做過衣服的,別說這衣服值十兩。就是一百兩只怕你都沒處買去。」

    何勁的這番謊話自然把左忘唬的一愣一愣的。

    何勁見左忘膽怯又繼續說道:「我說這點銀子不過是見你可憐罷了。你若是不識抬舉的話,那好,這銀子我也不要了。你去給我找一個一模一樣的衣服來。」

    「這普天之下怎麼可能會找一件一模一樣的衣服,這不成心為難人嗎?」人群中有人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便說出了這句話。

    左忘此時的頭垂的更低了,今日這事若是對方一直揪著不放的話,一會他若是回去晚了南潯又該責罵他了,也罷,既然如此倒不如聽了他剛才說的那番話給他磕幾個頭息事寧人算了。

    站在人群外面的六兒和左凌天自然是把這事情的緣由聽的是一清二楚。原本左凌天是不打算管這麼一檔子閒事的,但是多年一來他最看不慣的就是有人狗仗人勢。

    六兒原本是想聽聽也就算了的。可誰知左凌天在聽完這事的始末之後非要往裡面擠。

    「爺,您這是要幹什麼啊?」六兒小聲的對左凌天說道。

    此時的左凌天哪裡肯聽得進去六兒的話,現在的他只要一想到當初南潯去邊關找他的時候極有可能會遇到現在這樣的狀況就氣的是渾身發抖。

    「這位公子剛才說你身上的這件布料是雲錦,在下才疏學淺倒瞧著一點都不像。」左凌天在擠進去人群中後對著衣服上有污漬的何勁說出了這麼一番話。

    左忘見有人肯站出來為自己說話,心頭不免一暖,原本一直緊緊握住的雙拳此時也鬆開了。

    被懂行的人拆穿了謊言。何勁一時有些站不住腳。但是他多年行走豫州還沒有人敢跟他公然叫板,就是當今的豫州的道台在見到他何勁的時候還要笑臉相迎。如今竟然冒出來這麼一個敢公然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讓他難堪的人。這人不是找死嗎。

    何勁瞥了一眼左凌天道:「你可知我是什麼人,也敢在這裡給我叫板,你就不怕我當場廢了你!」

    人群中有個好心的人見狀便開始規勸左凌天道:「你應該是外鄉來的吧,他是我們這裡有名的地頭蛇你是惹不起的,你還是趁早別管這件事的好。」

    「可不就是嗎,這逞強也要看對時機,你若是把他給得罪了你以後若是想要在這豫州立足只怕是難上加難了。」有人見左凌天不為之所動便又緊跟著補充道。

    何勁見這些人這麼說自然是更加的得意。

    六兒聽到眾人的解說也走上前去勸左凌天道:「爺,這事咱們管不了,不如還是走吧!」

    左凌天厲聲道:「今個這事我還真就管定了,我就不信你還能反了這天不成。」

    何勁手底下的爪牙見左凌天氣勢如此囂張,不免有些洩氣,但仍舊強裝鎮定的說道:「我們勸你還是少管這事,你可別忘了天高皇帝遠,就是當今聖上來到這豫州也要看何爺的臉色行事。我勸你還是別吃力不討好了!」

    左凌天久經沙場這些人光從面部表情上就可以推斷出來他們心中其實也沒底氣,不然說出來的話根本就不會是這句。

    「那我今天若是非要管這件事呢?你要人家賠你的衣服,而你自己卻連自己身上穿的是什麼料子都分不清楚。試問你怎麼讓人家賠,更何況人家已經賠了你不少的銀子,你又何必咄咄逼人呢。難道你就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之句話嗎?」

    何勁在聽到左凌天說的這番話之後,面上果然鬆動了不少,但仍舊死鴨子嘴硬道:「我又不是女人自然對這些衣服的料子不清楚,但這並不代表他就可以不賠我的衣服。」

    左凌天嘴角一勾笑著說道:「衣服的錢好像人家早已給你了,你現在一直纏著人家還想再加價不過是看著人家小好欺負罷了!做人不管何時總要給人留個餘地,你又怎麼能這麼保證以後不會有求人家的時候呢?」

    何勁此時懶得在於左凌天糾纏下去。他一擺手道:「今天算我倒霉認栽。咱們走!」

    圍觀的人沒想到事情這麼快就結束了,頗有些意猶未盡的說道:「眼下他是沒在找茬,誰又能保證這以後他不會再這樣的呢。哎,走吧走吧!」

    一直低著頭的左忘見眾人紛紛離開,這才抬起頭道:「多謝相救!」

    左凌天這才轉過身子朝左忘看了一眼,剛才他一直在和何勁周旋根本就沒有仔細的看身後的這個人,現如今看去不由得睜大了眼睛。

    「怎麼是你?」

    「怎麼是你?」

    左忘和左凌天二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說道。

    說完之後兩人又哈哈大笑。

    左凌天道:「人家都說這天下之大若是能遇見就是緣分,沒想到咱們兩個遇見的次數還真是不少,看來這天下也不大嘛。」

    左忘瞇著眼睛笑著說:「你們不是在京城嗎?怎麼會想著來這裡?難道是你們上次要找的人在豫州?」

    左凌天點了點頭。「她人在不在這裡我也不知道,來這裡不過是想碰個運氣罷了!」

    左忘道:「剛才多謝你相救,正好我家就住在這附近不如去我家裡坐坐吧!」

    左凌天和六兒一時也沒處去便點頭答應了下來。

    左忘領著左凌天和六兒不到一會便到了一家院落跟前。

    「這就是我家了,我和我娘住在這裡,我娘是個大夫她人其實很好的,上次的事情……」左忘說著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皮。隨後又繼續說道:「上次在馬車裡不是我不肯跟你說話而是我娘平時管我管的比較嚴。而且他也不希望我和陌生人走的太近,不過我和你都已經見過這麼多次了。你就算不是陌生人了。」

    左凌天道:「那打擾了!」

    左忘邊把他們往院子裡領邊大聲的叫道:「娘,娘!」

    正在屋內看藥書的南潯將書往桌子上一放,邊往外走邊答應道:「聽見了,聽見了,我的耳朵又不聾,你每次都嚷嚷這麼大聲幹什麼?」

    左忘臉紅的撓了撓頭皮,「娘,這兩位是我的朋友,剛才我在街上碰到何勁這個混蛋還是他們幫我解圍的呢!」

    南潯根本就沒有心思去聽左忘的解釋,此時她的目光分明落在了左凌天的身上。

    故人相見,四目相對,卻一時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南潯只覺得如鯁在喉,心裡更是翻江倒海一般難受,最終卻一句話也沒說轉身進了屋。

    左忘見南潯如此的反常以為是因為他在沒有得到南潯同意的情況下便把人給帶回了家惹南潯生氣了,所以他一臉歉意的對左凌天說道:「對不起,我娘她……她可能是一時間不習慣家裡來這麼多的人,您先在這等著我去勸勸我娘。」

    左忘說完便跑到屋裡去找南潯。

    「娘,不管怎麼說這也是我第一次帶朋友回家,您多少也給我留個面子好不好?」左忘懇求的說道。

    南潯冷冰冰的說道:「在我沒發火之前你最好把他給我趕出去,否則的話你以後別想在進這個家門。」

    左忘一時進退兩難。

    站在門口的左凌天自然聽見了南潯剛才說的這番話。

    「你先出去,我有話要跟你娘說。」左凌天對左忘說道。

    左忘一時有些詫異,怎麼聽這人說話的口氣倒是和娘很熟悉的樣子,不然的話他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難道說他娘就是這人要找的人。

    雖說是滿腹的疑問。但左忘還是乖巧的聽從了左凌天的話,他不但出去了而且還很貼心的幫兩個人把門給掩上了。

    「你還在生我的氣嗎?」左凌天走到南潯身後輕聲的問道。

    南潯低著頭將腮邊的一滴淚抹掉,「我從來都沒有生過你的氣。請回吧!」

    六兒見左忘出來而左凌天還在裡面便問道:「怎麼就你自己出來了,我家爺呢?」

    左忘歪著頭道:「人在裡面和我娘說話呢,不知道你們來豫州要找的人叫什麼名字?」

    六兒如實回答道:「是爺一直念念不忘的一個人,叫南潯。」

    左忘笑了笑,「怪不得!」

    怪不得南潯在聽到左凌天說話的時候會一直掐他,怪不得左凌天闖進馬車裡說要找她的時候。她死活都不肯承認。怪不得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始終都只是一個人默默的看著手上的玉鐲發呆,卻原來都是因為這個人,不過若這個人真的是南潯真心喜歡的人的話。那倒也不錯。

    六兒道:「什麼怪不得?」

    左忘招呼六兒道:「沒什麼,反正他們一時半會是出不來的,不如咱們趁這個機會我帶你去那邊抓野兔去好不好?」

    六兒雖說心裡很想去但是把左凌天一個人放在這他又實在是有些不放心。

    「你就放心的跟我一起去吧,他一個大男人在這裡你有什麼好不放心的,要說不放心的應該是我好嗎?屋裡的那個女人可是我娘,我比你還擔心呢?」

    六兒道:「也對哦!要說不放心也該是你不放心才對。」

    「好啦,咱們去抓野兔子去就不妨礙他們兩個說話了。」

    左凌天傻呆呆的站在那早沒了剛才的精明樣。

    「木頭。我……這些年你過得還好嗎?」

    南潯起身冷冰冰的說道:「我過得好與不好都是我自己選的與你沒有任何的關係,請回吧!」

    左凌天見南潯說的如此決絕,雖然心有不甘但一時又不知該從何說起,只得岔開別的話題道:「門外的那個孩子真的是你的嗎?瞧著倒是一個很不錯的孩子。」

    南潯知道左凌天現在是沒話找話,她抬起頭直接盯著左凌天道:「左凌天,如果你來這裡是想來看嘲笑我的話。現在你已經做到了。我這裡不歡迎你,請回!」

    左凌天此時根本就沒有勇氣和南潯對視。他別過臉道:「我並不是來瞧你笑話的,我只是……我只是想……當年的事情,我知道是我做的不對,是我誤會你了,可是當年你為什麼連一句解釋的話都不肯給我,若是你早點跟我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的話,我們現在也不會……」

    南潯只覺得心裡像是被刀割了一般,沒想到他跑來這麼遠的地方找她就是為了來指責她的不對,當年若不是形勢所逼她怎麼可能會離開王府。

    當年若是他相信她的話又怎麼可能會說出那麼決絕的話。

    現在他卻怪她不給他一個解釋,那他呢,他何曾想過要給她解釋,他在她剛離開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便娶了真月格格。若是他心裡真的有她的話又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

    現在倒好他來這裡找她竟還好意思指責她的不對。

    「左凌天,你以為自己是誰,我憑什麼要給你解釋。」南潯哭著朝左凌天吼道。

    左凌天看著南潯痛哭流涕的樣子心裡更加的難受,他來這裡找她不是故意要惹她生氣的,都是他嘴太笨了,每次遇到她的時候就是再好的話從他嘴裡說出來都會惹南潯哭一場。

    「對不起,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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