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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1章 相見(上) 文 / 素若白

    在得知南潯人還在京城這個消息之後,左凌天有些坐不住了,他不停的在房間內走來走去心裡盤算著一會見到南潯之後該怎麼開口比較合適,因此對已經來他房裡站了許久的真月根本就沒注意到。

    真月見左凌天再次來回走動實在是忍不住歎了口氣。

    「哎!」

    她以為這麼多年過去了,左凌天對她早已死了心可誰知……哎,到底是造化弄人,就算這麼多年一直陪在他身邊的人是她,她還是比不得她在左凌天心中的份量,而他待她的情誼卻只有兄妹之情,當年他肯委曲求全的娶了她,說到底不過是想借她來忘記南潯罷了。

    左凌天在聽到歎息聲之後方才停下腳步回過神來,見是真月來忙迎上去道:「不是說這幾天身子不舒服嗎?怎麼不多躺會?」

    真月看了一眼左凌天又發出一聲歎息隨後便轉身走了。

    當年他在得知南潯病了的時候不僅噓寒問暖而且還衣不解帶的伺候,可是如今換做是她,他卻只有這麼一句簡單的問候。哎,她果然是永遠都比不上她在他心中的份量。

    這些天不知道是為什麼,以前南潯不在的時候她從未覺得和左凌天之間變得這麼疏遠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在京城的緣故,不管是做什麼事情她都會不自覺地總要和南潯比較一番。越是比較她越是能明顯的覺得左凌天對她不是男女之情而是親情。

    自從上次他無意聽見關於南潯的消息之後便一發不可收拾的多番派人去打聽,雖說這些事情他一直都不肯告訴她,可是聰明如她,她又如何不知道呢。

    王府的藕香榭不過是南潯曾經落腳的一個住處罷了,如今那裡依舊和從前一般,就連待在那裡的下人們都不曾換過,他曾不止一次的對那些人說南潯會回來的。她這人喜舊若是以前住的地方有更換地方會住著不習慣。

    這一晃十多年過去了,雖說他每到過節的時候會去藕香榭待上幾個時辰,但那時她覺得他還在她身邊。只要他在她身邊她就有辦法籠絡他的心,卻沒想到這一切的一切都不過是她自欺欺人罷了。他的心裡何曾有過她的位置。

    所以她才會見到他這般的時候歎息,其實她歎息的又何曾是他對她的念念不忘,她歎息的不過是她自己對他的執念罷了!

    如今她也要死心了,就連她的孩子他就能給他起這麼一個名字,她還能說些什麼呢?若是這次他只得能把南潯找到的話。她甘願主動退出成全他們兩個。

    左凌天見真月一臉不高興的轉身出去原本打算追上去問個究竟。奈何此時派出去打聽南潯消息的人進來稟告,因此他只得眼睜睜的看著真月離去打算等這事忙完以後再去找她問清楚原委。

    「可打聽清楚了嗎?她現在人在哪裡?」左凌天收回落在真月身上的目光急切的問下人道。

    「已經打聽清楚了,人在觀音廟。馬匹已經給您備好了!」

    左凌天聽了這話快步的朝著門外走去,隨後縱身騎上馬隨著下人一道朝觀音廟走去。

    誰知等左凌天快馬加鞭的趕到觀音廟的時候根本就沒有看到南潯的影子,等問清之後才得知南潯剛剛離去。左凌天自然不甘心就這樣錯過,待問清楚南潯離開的方向之後他馬不停蹄的往前奔去。

    南潯帶著左忘從觀音廟離開之後先是回了趟以前住的地方,待收拾好東西之後才找了馬車準備回豫州。

    南潯轉身將房屋的門落了鎖,隨後又怔怔的站在那半晌。

    果真是要走了,從此後便再也聽不到關於他的一點消息了。罷了。如今他的身邊已經有佳人作陪她再繼續待下去也無趣的緊,倒是走了也乾淨利索。

    手指劃過略帶餘溫的鎖,最終收在了袖口裡。

    坐在馬車上的左忘見南潯如此並不急著催促,別說南潯捨不得這個地方就是他也捨不得這裡。

    「娘,不如咱們在這裡再多待上一段時間再走好不好,馬上就要過端午了。我一直都聽說這裡的端午節過得很是熱鬧呢。我長這麼大還從沒有見過,不如咱過了端午再走?」左忘提議道。

    南潯揚了揚嘴角。看著已經長大承認的左忘心裡多少有些慰藉。

    「都這麼大了,怎麼玩心還這麼重,反正早晚都是要走的,就是再多待上幾天最終也是要離開,與其到時候在左拖右拖的不捨得索性現在就走了乾淨,免得到時候有這麼多的心思。」

    這番說辭與其說是說給左忘聽的倒不如是說給她自己聽的。

    是啊,就算是在待上一段時間又能如何呢?難道她還能跑到王府去找左凌天嗎?就算是她找到了他又該說些什麼呢?早已是這麼多年沒見了,她想或許她和他就算是相見的話只怕也是默默無語。

    南潯吩咐車伕道:「走吧!」

    車伕悶聲催馬。

    坐在馬車內的左忘則別過臉去似是在生南潯的氣一般,就連南潯給她騰出的位置他都沒坐而是揀了別的一處坐下。

    南潯見狀搖了搖頭微微閉上眼打算先小睡一會,畢竟去豫州的路途遙遠,養足精力才是最要緊的。

    「前面的馬車請等一等,請等一等!」

    車伕聽到後面有人喊自然將馬車停了下來。

    左忘雖說年歲小但是跟著南潯這些年地方倒是沒少跑,如今他身上帶著的可是一百兩黃金若是被這些人給搜刮了去,他和南潯這一趟豈不是人財兩空。因此在聽到後面有人吆喝的時候,左忘果斷的把包裹往身後塞,最後索性把身上的一件長衫還脫了下來蓋在身後的包裹上。待他做完這一切之後才用手肘碰了碰瞇著眼打盹的南潯。

    南潯素來睡覺就淺,她早就聽到了身後的叫喊聲,此刻她之所以裝作睡著不過是想看看左忘的動作罷了。但見左忘做的還算尚可這才作勢睜開眼。

    「娘!」左忘朝著南潯使了使眼色然後壓低了聲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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