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4章 往昔 文 / 素若白
南潯聽著老像是交代後事一般,不由得是熱淚縱橫
她伏在老的身上,哭的是撕心裂肺。
「外婆,我不許您這麼說,我什麼都不要,我只要您陪著我,外婆,我捨不得您。」
老輕輕的拍著南潯的後背,快慰她道:「外婆年紀大了遲早是要離開你的,潯兒,不要難過,你應該堅強一點,不然就是外婆走了也會傷心的。」
南潯噙著要湧出來的眼淚,鄭重的點了點頭。
這時墨竹掀開簾走了進來,她見老與南潯皆是剛剛哭過的樣,先是一愣,隨後才福禮稟告道:「老,大來了,人在門外候著,要請她進來嗎?」
老道:「請把!」
南潯慌忙抹乾眼淚,然後將手裡的玉珮塞到了懷裡。
她剛做好這一切,大就一臉笑意的走了進來。
大見南潯哭的眼睛都紅了,忙上前關切的問道:「潯兒,你怎麼哭了,可是在這裡住的不好,要不就是底下的丫鬟欺負你了?」
南潯強顏歡笑的朝著大福了禮,而後道:「多謝大關心,潯兒一切都好,只是適才與老祖宗說起兒時的事情,不免有些感傷罷了。既然大來找老祖宗有話要說,那潯兒先行告退。」
「潯兒留下就行了,我來找老也不是什麼大事。潯兒在一旁聽著也無妨。」大微笑著說道。
南潯見狀也不好再提走的事情,性站在了老的身側。
老問道:「不知你來找我所為何事?」
「其實也沒什麼大事,不過是聽到一些風言風語。所以有些事想來向娘求證一下罷了。」
老對大的問話顯然有些不滿意,她微微蹙眉。
大什麼時候說話竟然也像那般迂迴曲折了,當年那般爽利,直來直去的大怎麼變成了這幅樣。難道當真是在大宅裡頭時間久了,會磨滅一個人的心性不成。
大見老一言不發,有些拿捏不定老的意思。
只是她迫切的想知道二當初臨死前對她所說的那些話是不是真的。眼下也就管不了那麼多了。
「娘,我聽說您有一個女兒叫南霜。而潯兒便是南霜留在世上的唯一女兒,不知道此事是真是假?」
老沒想到大竟然會問出這樣的問題。面上有些陰晴不定,但隨後轉念一想便有些釋懷。
站在她一側的南潯此刻則是神情緊張,她惶恐的看著老。
老並未與南潯對視,她只是微微一笑。
大見老竟然對著她笑。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有些做賊心虛的感覺。
「不知道這話你是聽誰說的。你說的不錯,我的確是有一個女兒,只是這女兒並不是我親生的,而是我與一清當年所收養的一個義女,後來義女身遭不測,這才將潯兒托付給我照管。只是我沒想到你竟然會知道這麼隱秘的事情,要知道這件事就連劭澤都不知曉呢!」
大沒想到老竟然會這麼坦然的承認,一時間有些騎虎難下。
她原本早就想好的說辭,此刻沒了可用之地。就連說話都變得有些支支吾吾。
「我不過是聽府裡的一個老人說的,前段時間在街上遇見她,我同她說了會家常。這才得知這個情況。」
這話明顯能看出來是大剛編的,不過老對大的話並未深究,只是端起桌上的冷茶抿了一口。
越是難對付的敵人越要時刻保持冷靜的頭腦。
她不管大是如何知道這些事情的,總之這樣的秘史絕對不能任由別人揣摩。不然的話遲早會露出馬腳,讓敵人有了可乘之機。
南潯對大的說辭並未放在心上,她的腦海裡反覆只有老說的那句話。
「我的確是有一個女兒。只是這女兒並不是我親生的,而是我與一清當年所收養的一個義女。後來義女身遭不測,這才將潯兒托付給我照管。」
原來她根本就不是南家唯一的一脈,怪不得當初要讓老與南邵澤滴血認親的時候,她竟如此的淡定,臨危不亂。
南潯不由得後退了兩步,她一臉不相信的看著老。
老當初還信誓旦旦的告訴她說,她是她唯一的一脈,而南邵澤根本就不是她親生的,是抱養別人的。
沒想到老竟然騙了她,竟然騙了她。
南潯不信老是會騙她的,可是老說話的語氣以及那運籌帷幄的神情又不得不讓她相信。
她不信。
可是在大沒來之前,老明明問過她,如果她有一天做了對不起她的事,她會不會原諒她?
原諒?她為什麼要原諒她,難道她被害的還不夠慘嗎?
她一直以為老是她的親外婆,所以才會在南錦瑟要挾她的時候重新返回南府。
所以才會從楊大娘家千里迢迢的來到南府。
這一切的一切都皆是因為老是她今生唯一的依靠,唯一的親人。
可是老卻對她說,她根本就不是她的親外甥女,而是她義女的孩。
南潯此刻好想放聲大笑,她好想親口問一問老,為什麼要騙她?為什麼要編出這樣的謊言騙她?
大見南潯神色失常像是看著怪物一樣盯著老,忙起身寬慰道:「潯兒,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南潯一抬手把大推了個踉蹌。
大在倒下去的瞬間,嘴角露出一抹陰狠。
南潯望著老那飽經風霜的臉頰,她動了動嘴始終沒有勇氣問出那句話。
南潯不覺熱淚盈眶,然後捂著嘴跑了。
老見南潯這樣,內心像是被千萬隻螞蟻啃噬一般難受。
她就知道南潯會恨她,不恨她是假的。
「娘,潯兒這是怎麼了,要不要派人去把她給找回來。」大有些不放心的問老道。
老沉重的歎息一聲。
「不用了,她心裡有事等她想通了她自然就回來了。」
大娥眉微蹙,她隱隱地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這中間肯定還有別的什麼貓膩?
倘若南潯與老之間真的像她說的關係這麼簡單的話,南潯在聽到這些的時候根本就不會反應的如此激烈。
這其中一定還有著她不知道的隱情。
為了能夠一勞永逸,她才不會像那般威逼利誘。她現在所能做的就是斬草除根以絕後患。
南潯從老的房裡跑出來之後,根本就不知道要跑到哪裡去。
天下之大竟沒有她的容身之地。
因為跑的快,嗓裡灌了不少的風,此刻嗓裡火辣辣的。
南潯扶著一株桃樹慢慢的蹲下身喘氣粗氣。
大從老房裡出來之後,便派人一的打聽南潯的消息,因為她很快便在桃樹底下找到了南潯。
南潯的心裡此刻已經接近崩潰的邊緣,若是再加一挑撥的話,不愁她不乖乖的滾出南府。大想著不由得計從中來。
「其實老並不是有意要騙你,她不過是怕你在府裡過著拘束,所以才故意說出你是南家唯一一脈這樣的話來。老對你的心意,你應該是知道的,雖說每次府裡一有事她就把錯推在你的身上,可你也該知道,她這樣做不過是希望能顧全南家的顏面罷了。潯兒,你是最懂事的了,可千萬別因此事與老過不去。」大掩著嘴角邊說邊笑道。
南潯直起身見是一臉慈愛的大。
她往大的懷裡一撲,然後哭訴著說道:「大,我不是恨老祖宗,只是……只是我心裡難受。」
大作勢摟著南潯,溫柔的說道:「我懂,我都懂。只是老她不懂啊!你想讓老明白你的心思嗎?」
南潯離開了大的懷抱,含著淚點了點頭。
「我想,我不想讓老祖宗誤會我。不管老祖宗做出什麼樣的事,她在我眼裡永遠都是那麼慈愛。」
大暗自一笑,然後過了半晌才道:「其實你與老之間的矛盾不過是關於你的身世罷了,你只要做一件事就能證明你到底是不是老親生的外甥女!」
南潯聽了大這麼說,不由得兩眼放光。
「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嗎?連你也知道我是老的親外甥女對不對?」
南潯說完又有些疑惑,「可是我既然是南家唯一的一脈,老又為什麼對你說我只是她收養的一個義女的女兒呢?」
大沒想到南潯的心思竟然如此單純,她只是稍稍說了這麼幾句話,南潯竟然不打自招了。
既然這樣,那就不難理解為什麼剛才老說那些話的時候,南潯會有如此大的反常舉措。
大不疾不徐的說道:「在雲陽鎮的城外有一個丈崖,到時候我讓人在懸崖上面綁上繩,你只要往下面一跳,倘若你真的是老的嫡親外甥女的話,她一定會不捨得你跳下去,到時候你的身世豈不是就能真相大白了。」
南潯略微思了一會便喜滋滋的向大叩謝。
「多謝大相助,只是不知如何才能把她引到丈崖去?」
大見南潯上鉤心中自然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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