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4章 鬆口 文 / 素若白
天色微微亮,看著額頭不燙,呼吸均勻的南潯,周丹娘拿起帕子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
又冬走過來遞給周丹娘一杯參茶道:「您都守一夜了,先去歇會吧!這裡有奴婢看著,一會等她醒了奴婢再去喊您!」
周丹娘有些不捨的看了南潯一眼,「也好,我先去躺會,記得每隔半個時辰用毛巾跟她冷敷一會!」
又冬欠了欠身子,「奴婢知道了!」
由於藕香榭住的離王爺的住處比較遠,再加上南潯發熱的事情並沒有告訴給外面的人知曉,因此等天色大亮的時候,才有僕人將此事告訴給左秉。
左秉原本是想親自來瞧瞧的,但因公事繁忙只是委託王妃用完飯去看看。
王妃倒也不敢托辭,只是在房裡磨蹭了許久才出門。
等王妃到藕香榭的時候,南潯已經起身坐在鏡子前開始梳妝打扮了。
王妃探著身子往屋裡環顧了一圈見沒撞見周丹娘不覺鬆了一口氣!
王妃見到南潯自然是噓寒問暖了一番,然後又囑咐南潯房裡的丫鬟讓她們以後當心點,若是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也好早點稟報她。
吩咐完這些事情之後,王妃又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轉過臉對南潯道:「原本是想著今日帶你去觀音寺上香的,誰知你身體抱恙,既然這樣就改日再去!」
既然王妃話都這麼說了,南潯也不好真的說等明天再去。
「潯兒的身體已經沒什麼大礙。觀音寺離王府也不算太遠,不如就今日去吧!潯兒聽說今天還是觀音寺布齋的日子!」
王妃對南潯的回答自然很是滿意。於是兩人便一起前往觀音寺。
又冬見王妃約南潯前去觀音寺,再加上昨晚季璃風的事情。她隱隱的覺得有些不對勁。
「小姐,既然是去觀音寺不如讓恩人陪您一起去吧!路上還有個照應,畢竟您的身子剛好!」
「我沒事的,她照顧了我一夜這會子剛睡下,還是讓她多趟一會好了!」
「可是……可是王妃對您好像處處都不待見一般,昨天若不是王爺攔著只怕您現在已經嫁給季璃風了!若是沒有周丹娘在後面護著,指不定她還要做出什麼事情呢?」
南潯瞧著一臉擔憂的又冬心裡暖烘烘的。只是聽到她提起季璃風的名字不覺心頭一跳。說真的她還真怕此次去觀音寺會碰到季璃風。
又冬這是把她當成好姐妹了,所以才對她說出這些掏心窩子的話。
若不是剛才王妃提起是去觀音寺,她根本就不可能會這麼爽快的答應。曾經老太太對她說,若是她還有些不明白的事情就去觀音寺,那裡的住持會給她想要的答案。原本這些事情她都已經決定放下不再追問,可她昨天在見到王微璨的時候。特別是看到王微璨那高傲的眼神以及聽說南邵澤去世的消息時。她想要去查當年的事情。
把當年發生在南府的事情都查個水落石出,不管是對她自己還是對南府死去的人都是一個很好的交待。
若是此次去觀音寺她把周丹娘帶上的話,她怕王妃到時候會突然反悔不去,如此一來她再想要出門就要找理由,退一萬步講就算她找到理由到時候只怕王妃也會用種種借口加以阻撓。
「不過是去觀音寺一趟能會出什麼事情,再說了觀音寺住的都是一些姑子,男子是不許登門的,你就別太緊張了!沒事的!」
又冬見南潯不聽勸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是暗中交待了一下與她親近的丫鬟的,若是她們此次前去若是回來的晚了讓她稟告周丹娘。讓周丹娘與王爺一同去接她們。
一路上倒也安靜,南潯托著腮想著一會見到住持以後該如何開口問關於南府的事情,倒沒注意在她的馬車後面還跟著另外一行人。
觀音寺位於凌雲峰的山腳處,通往觀音寺的只有一條東西走向的大路。
寺廟南北兩面環山,在難免的那座山的半山腰處隱約可見一處涼亭,想必這個涼亭是特意為那些附庸風雅喜愛登高望遠的人準備的。
南潯站在觀音寺的門口張望了一會,見王妃與開門的兩個姑子打了招呼這才跟在她的後面進了寺。
觀音寺與一般的寺廟並無多大差別,廟宇座北朝南有東西兩大殿。東大殿為觀音堂,西大殿為羅漢堂。大殿前,東西相對,各有十餘處小殿。西偏殿為誦經房和僧人的居室,東偏殿多為游僧客居之房。
因為今日是觀音寺布齋,所以在大殿後面的院子裡為遊人擺了桌椅。
前來觀音寺上香祈福的人並不是很多,但是但凡前來的人皆非是尋常之人,這些人非富即貴。
正殿前此時已經三五成群的聚集了不少的人,雖說人多但是相互之間說話的聲音都比較小,想必是因為在菩薩面前都格外虔誠的緣故,幾乎沒有人在這裡大聲喧嘩。
王妃為人素來低調,就像她今日前來敬香不過是穿的尋常衣服,若非是手中揣著的手爐非同一般,大家根本就不會想到她會是一個身份顯貴之人。從大門一直到大殿,王妃幾乎沒有停下來與任何人打招呼,那些人也只是朝著她的方向望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繼續說那些她們之間聊得正歡的話題。
既然王妃都不願與別人打招呼,一直不喜寒暄客套的南潯自然也不願意。
既然來了這裡自然是要敬香祈福,她們等各自的丫鬟把香交給她們便恭敬的朝著觀音像拜了拜。
王妃見跪在蒲團上祈福的南潯有些心不在焉,把南潯領出去之後便開口問道:「是不是病還沒好全。怎麼覺得你好像很疲倦似的!」
南潯忙收回落在別處的目光,不知如何開口。
「磊王妃沒想到你也來了!還真是巧!竟能在這裡遇見你!」親王妃正愁著沒遇見熟人說話呢,這會子瞧見磊王妃從大殿裡走出來自然想逮著她說會話。
南潯見磊王妃似是想躲著親王妃一般。竟然裝作沒聽見親王妃獨有的大嗓門想帶著她去後院。前陣子親王妃不是還去了王府做客嗎?當時她可是瞧著磊王妃對親王妃表現的很是親熱呢?怎麼不過是幾天沒見,磊王妃竟會有這樣的反應。
「磊王妃,您這是要去廂房嗎?不如我們一起!」
此時磊王妃若是想裝作沒聽見顯然已經來不及了,親王妃已經一臉笑意的朝著她走來。
無奈之下磊王妃這才回過頭來笑道:「沒想到竟能遇見你,往年你都是在布齋的第一天就來的,今年怎麼改時間了?」
餘下的在大殿前沒走的人此時自然將目光投在了親王妃和磊王妃的身上。
四下裡開始有議論紛紛的聲音傳了過來,雖然說話的聲音比較小。但由於眾人對神靈都有著敬畏之心,所以那些零碎的話還是傳了過來。
「沒想到那個人竟然會是磊王妃,早就聽說她為人低調不喜張揚。沒想到竟還是真的!對了在她身邊穿華服的人是誰?」
「那是親王妃,你別看她這麼富態,親王對她可是獨寵多年呢。不過這陣子聽說親王妃的寶貝女兒左笑璇看上了磊王妃的兒子左凌天,整天嚷嚷著要讓親王妃為她說親。磊王與親王本就是同父異母所生。若是她們的孩子喜結連理豈不是要鬧出不倫的笑話!所以磊王妃才想躲著她。」
「左笑璇也真是的。不管怎麼說都是個姑娘家,怎麼能做出這般沒矜持的事情!更何況這人還是自己的堂哥,這事傳揚出去也不怕萬民笑話!」
親王妃聽到別人在背後非議,並沒有大發雷霆,而是兩眼笑著瞇成了一條縫。
「昨天凌天侄子來府上找涵柔玩,嚷嚷著要留下來等用了午飯再回去,我這才沒來!」
南潯聽到這裡忍著沒笑出來,原來根本就不是人家左笑璇纏著左凌天不放。是左凌天一直對左笑璇糾纏,人家姑娘家這才把此事與母親說了。不然的話親王妃也不敢拿這件事說事。沒想到整天拽的不行的左凌天竟然會做出這種跌身價的事情來,真是要笑死她了。
磊王妃一聽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的跳個不停。
這不爭氣的逆子竟然不聽她的勸告去找左涵柔,等她還去看不剝了他一層皮。
「怪不得凌天沒回來用午飯。聽說今年觀音寺還出了一個新的糕點,不知道你聽說了沒有?」
「聽說了,要不是因為這個的緣故,我今年只怕是不會來了呢?」親王妃一聽磊王妃說到吃,她的雙眼冒出光亮來。
南潯此時忽然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大殿的柱子後面消失,心裡急的像是貓撓的一般。
「兩位王妃,潯兒有些內急想先走一步!」
南潯說完這話,磊王妃朝著她點了點頭。
「快去快回,一會兒你就到後院去找我們就好了!」
南潯點了點頭飛快的朝著那身影消失的地方跑去。
親王妃瞧著南潯急不可耐的樣子對磊王妃笑道:「女孩子還是活潑些好,我就不喜歡那些整天一副死氣沉沉的女孩子,說起話來像個蒼蠅一樣嗡嗡嗡的,走起路來像是大風一刮就能飛起來似的。」
磊王妃此時哪裡還有心思關心別人,若不是這裡一時走不開,她真想回去揪著左凌天的耳朵好好的問問他,為什麼不聽她的勸告非要與左笑璇扯上不明不白的關係。
「師父請留步!」南潯對著前面的姑子喊了一句。
姑子回過頭來雙手合十拜道:「不知施主找貧尼有何事?」
南潯這才發現她認錯人了,眼前的這個姑子她根本就不認識。
「敢問本院的住持在何處?」
那姑子道:「住持此時正在佛堂,請隨我來。」
姑子帶著南潯來到一處房屋前住了足。隨後對南潯道:「請允許貧尼先進去為您通報一聲!」
過了一會姑子出來後朝著南潯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南潯這才踏門而進。
南潯見屋裡只有一個同領她過來的人一樣打扮的姑子,並未瞧見住持的影子。遂又一想既然那姑子說住持在這屋裡,想必站在佛堂一旁低頭擺弄佛珠的應該就是住持無疑了。
南潯虔誠的雙手合十道:「住持!」
慧真聽見說話聲抬起頭,望著眼前熟悉的面容,過了許久才開口道:「貧尼不是住持,住持在裡面還請施主稍候片刻!」
南潯乍一見這姑子眉頭微皺,這姑子不就是剛才她在柱子後面瞧見的那個嗎?這人看著好生的面熟,就是一時間有些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南潯將腦海裡那些閃現的人影搜索的一遍之後。才恍然大悟道:「綰娘,你是綰娘對不對!」
慧真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緣起緣滅。一切因果自有定數,貧尼法號慧真。」
「慧真師太,沒想到竟還能在此遇見您,有關南府的事我還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想問一問您。不知您是否願意告訴我?」
「阿彌陀佛。過去的事情既然過去就過去了,施主又何必如此執著。真的有時候就是假的,假的有時候就是真的!不論別人說的是真是假,只要你的心認定是真就一定是真。不管是人還是事只要看開就好,何必拘泥於形式。」
南潯見綰娘始終不肯告訴她當年事情的真相,便也不好再繼續追問下去。
此時住持從裡屋出來,見到南潯後雙手合十道:「不知施主找老尼有何事?」
南潯淒然一笑道:「原本是有一事不明想要問住持,只是忽然又想通了。多謝住持!」
住持聽完南潯說的這雲裡霧裡的話,瞥了一眼站在一側的慧真。
南潯從屋裡出來。只覺得屋外的陽光格外的刺眼。
怪不得人人常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看來她是入局太深所以才對棋局看不明白,上了壞人的當。
既然一直想要尋覓的答案有了一個結果,南潯覺得身上輕鬆了不少。
又冬見南潯從偏殿出來,忙急匆匆的跑過去道:「小姐,剛才您去哪了,讓奴婢好找。夫人說她在廂房等您讓您先去那邊一會再去後院!」
南潯點了點頭。
南潯剛準備與又冬一同進入廂房,跟她們一起來的秋綠姑娘便把又冬給叫走了,說是王妃的一件喜愛的斗篷上繡著的絲線被她不小心用指甲劃開。
又冬的女紅在王府裡是公認的好,既然別人有難,又冬自然樂意去幫。
誰知南潯的雙腳剛落在廂房裡,就被人用手摀住了嘴巴,身後的門栓隨後便落了下來。
聞著覆蓋住鼻尖溫熱的手掌傳來的陣陣龍涎香,南潯只覺得腦袋嗡的一聲。
這熟悉的香味,就算是她雙眼全瞎她也知道站在她面前的人是誰。
「季璃風,你……混蛋……」
可是傳出來的聲音卻只是「嗚嗚嗚嗚」。
「你要是再敢說話,我就把你打暈讓你永遠都回不了王府!」季璃風壓低了聲音恐嚇懷裡不安份的南潯。
南潯聽了季璃風的話果然安靜了下來,季璃風試探性的鬆了鬆手,見南潯沒有要聲張的意思才將整個手都抽去。
「你怎麼會在這裡?」南潯問完這話就覺得後悔了。
她這不是在說廢話嗎?剛才又冬跟她說了是王妃要讓她去廂房找她的,可是她卻在廂房裡見到了季璃風,這說明什麼?這說明王妃一早鼓動她來觀音寺就是希望她與季璃風見面,就是想通過這件事比她離開王府。
「是不是王妃讓你來的?」
季璃風點了點頭。
「南潯,我真的是喜歡你,我若是不喜歡你的話也不會做這麼多的事情,我知道那天在王府你是裝作不認識我,老太太死了,如今府裡是王微璨掌家,你除了留在王府之外根本就不敢回到南府,可你嫁給我之後就可以跟我一起住在季府啊,這樣的話你不僅可以不用看王妃的臉色行事。也不用害怕王微璨會對你不利!」
「季璃風你給我閉嘴,難道那天我說的話你還沒聽明白嗎?我想過什麼樣的生活跟你沒半點關係,我說過我南潯這輩子都不可能會嫁給你。我勸你還是死了這份心吧!」
「我怎麼可能會死心,我若是能做到對你死心的話又怎麼可能會做出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南潯,你要信我,我真的喜歡你,我能照顧好你,不再讓你受到一點傷害,為什麼你就不給我這個機會呢?」
季璃風試圖用手去抓南潯。卻被南潯靈活的給躲開了。
其實對於季璃風南潯說不上討厭,只是因為前世的事情讓她對他再也喜歡不起來。所以今生就算他對她什麼都沒做過,她還是對他沒有一絲的好感。這可能就是有些人注定只能是頭上粘著的草葉一般可有可無吧。
南潯想到這裡不覺聲音軟了下來。
「季璃風,有些事情是勉強不來的,既然你喜歡我,難道不是希望看到我過得幸福快樂嗎?」
季璃風有些不死心的說道:「你連和我在一起的勇氣都沒有。你怎麼知道和我在一起會不快樂!」
南潯對季璃風的回答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只是氣的不停的朝他翻白眼。
可是這個小小的舉措在季璃風的眼中卻是極具毀滅性。
倘若南潯當初能夠預料到後面發生的事情,估計那時她就不會這麼做了。
季璃風看著南潯不停的朝他翻白眼,只覺得心頭一熱,大腦就再也不受控制了。
他上前一把緊緊的抱住南潯,然後就將頭埋在了南潯的臉上,而後逼著南潯連連後退一直退到方桌旁才停下來。
南潯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是渾身亂顫,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的櫻桃小口就已經被季璃風含在了嘴裡。
此時任憑南潯揮舞著雙拳毫無章法的砸在季璃風的身上,季璃風都不為所動。牢牢的霸佔住南潯的嘴而不鬆口。
南潯的腰此時被桌子的邊沿嗝的生疼,雙手又被季璃風牢牢的控制在桌子上根本就動彈不得。她只能不停的扭動頭發出『嗚嗚』的聲音。
求救的嗚嗚聲非但沒有幫南潯獲得憐憫之心,反而激發了季璃風隱藏在心底更多的野獸。
南潯氣的眼淚都流了出來,許是季璃風感覺到了南潯哭了,他含住南潯的口稍微有所停頓。
南潯就是趁著這個空檔,一轉頭狠狠的咬住了季璃風的嘴唇,季璃風吃痛這才與南潯分開。
南潯嗚咽著打開門跑了出去,正好與走過來的又冬撞了個滿懷。
又冬見衣衫不整而又掩面哭泣的南潯根本就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待她看到從屋裡緊隨其後走出來滿嘴是血的季璃風才想通其中的原委。
等又冬追上去的時候,南潯已經坐在了馬車內嚎啕大哭正不停的催促著車伕趕緊回去。
又冬鑽進馬車之後抱著南潯安慰道:「小姐別怕,咱們這就回府!」
南潯緊緊的摟著又冬只是一直哭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周丹娘見南潯這幅樣子回來不由得心底一沉。
聽到又冬的說辭,周丹娘氣的雙眼通紅,她就知道王妃不會安什麼好心。在寬慰了南潯又讓人為她梳洗了一番之後,周丹娘便命人搬了把椅子放在了門口專等王妃從觀音寺回來。
王妃坐在馬車內此時正滿臉喜色,待她出了馬車之後看見穩坐泰山的周丹娘,原本得意的心突然一沉。
「你怎麼還有臉回來?」周丹娘厲聲道。
王妃抿嘴笑了笑,季璃風與南潯已經生米煮成熟飯,到時候南潯出嫁,你一個婆子哪裡還有臉在待在王府不走。
「恩人這是說的哪裡話,我怎麼有些聽不懂了?」
王妃邊說邊進了院子,根本就沒把周丹娘放在眼裡。
憑著周丹娘這個火爆脾氣這還了得。
她快步上前拉住王妃道:「你少給我在這裝糊塗,若不是你這個賤人把他領到那裡,潯兒怎麼可能會受這個委屈。」
王妃眉頭一挑道:「你可不要血口噴人,若不是她勾引別人在先,人家又怎麼可能會跑到府裡來要人。如今這好事成了,你倒反而埋怨我的不是,我看你真是老糊塗了!冬煙我們走!」
周丹娘吼道:「你這個賤人給我站住!倘若這事不是你從中插手,他怎麼可能會找到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