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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3章 惻隱 文 / 素若白

    明天有廟會,?(^?^*),好開森!

    南潯一臉茫然的看著季璃風。

    「這位公子想必是認錯人了吧!我與你並不相識!」

    季璃風一聽顯然有些不死心,「你怎麼可能會不認識我呢?我是季璃風啊!我曾與你有過婚約的,當初若不是因為三夫人的緣故,我與你早就成婚了!你怎麼竟然說不認識我呢?」

    南潯懶得與季璃風糾纏,直截了當道:「我與你真的不認識!你休要胡說!」

    季璃風見南潯不肯與他相認,便將目光對準了左秉。

    「王爺,您看……」

    左凌天將手中把玩了許久的茶盅往桌子上一放,道:「人家既然都已經說過不認識你了,你還賴在這裡作甚!小門小戶的倒瞧著像是來這裡攀親來了!這年頭還真是什麼樣的人都有!」

    南潯循聲看了左凌天一眼,起初她進屋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他,若不是聽到他說話,南潯還真沒瞧見他。

    這左凌天一向是最愛嘲諷她的,怎麼今日竟一改常態幫著她說起話來了!

    季璃風被臊的漲紅了臉,他極力辯解道:「我季璃風豈是那種人……她南潯本來就是我未過門的妻子,你若是不信的話可以去找南府的人來對質!」

    坐在一旁的王妃對左秉道:「王爺,既然季公子這麼說了,依妾身看不如把南家的人請來問問,若是並無此事的話也好還潯兒清白。」

    左秉點頭同意了王妃的提議。轉身吩咐身邊的人去請。

    周丹娘則起身拉著南潯挨著她坐下。

    一時間屋內的氣氛很是壓抑,幾乎沒有人再開口說話。

    王府的人辦事效率就是快,不過是一盞茶的功夫下人就把南府的大夫人王微璨給請了過來。

    王微璨穿了一身普褐色的斜襟小襖。青石色的九折裙,頭上梳了一個斜髻,她想必是因為來的比較匆忙,頭髮上插的珠翠此時有些歪斜。

    南潯把王微璨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當年若不是因為王微璨從中挑撥的緣故,她也不會與老太太之間鬧這麼大的彆扭,更不會因為而選擇墜崖來試探老太太對她的心意。王微璨就是一個蛇蠍婦人。如今季璃風能找到這裡來肯定是早就與她串通一氣。

    王微璨朝著左秉和王妃行了禮才直起身子說話。

    「南府王氏見過磊王爺和王妃!」

    左秉微微皺眉,按理說今日來的應該是南府的當家男人?怎麼來的竟是一個女人家!手下的人什麼時候辦事竟如此的差勁!

    想到這裡左秉拿眼橫了下人一眼。

    王微璨道:「恕王爺恕罪,南府的家主已經在一個月前離世!」

    南潯聽了這話。只覺得雙肩因為氣憤而微微發顫。

    南邵澤的身體狀況她是知道了,他一直以來身體都很健碩,幾乎從來都沒生過什麼病,如此健康的一個人怎麼可能說走就走了呢?一定是王微璨在背後使的陰招。不然的話南邵澤根本不可能年紀輕輕就離開人世。

    前陣子她在山裡住素白去看望她的時候就曾經跟她提起過南府的事情。說是南邵澤曾經在府裡找了幾個小妾,到最後皆是不明不白的死了,府裡便有下人說是王微璨從中搞得鬼,只是這事由於沒什麼證據,也就沒人敢站出來指證。

    今日看來想必是因為這些事而惹怒了王微璨,所以她才會選擇殺人滅口。

    好狠心的婦人,如今跑來王府指認她與季璃風的婚事,難道是想從中趁機撈上一把。好徹底的把所有南家對她不利的人都斬草除根嗎?

    按理說家裡剛死了人應該身著白衣裳的,即便是不穿白服那也要在髮髻上戴一朵白花。而王微璨從上到下皆無,由此可見南邵澤的死分明就是人為。

    南潯暗自握緊雙拳,臉色發白的緊緊盯著王微璨,若不是現在不便她真想一拳輪上去打的她遍地找牙。

    周丹娘自然感受到了南潯心中泛起的波濤洶湧,起初她還想著把南潯托付給季璃風,如今看來這個想法是多麼的不切實際。若非南潯在南府受了委屈,她又如何會在看到王微璨的時候有這麼大的恨意。

    王妃唏噓道:「還望您能節哀,這次請您前來實則是一件小事,季家公子說他曾經與南潯姑娘有過婚約,而南潯姑娘如今是王爺的義女,王爺的意思是若二人真是有婚約的話,就擇個良辰吉日讓他們把婚事給辦了!」

    南潯聞言心一顫。

    王微璨這時才將目光落在了南潯身上。

    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南潯才說道:「多日不見真是長的愈發水靈了,果然是人靠金裝馬靠鞍,瞧這模樣倒和從前長的有些不一樣了,若不是細看我還不敢認呢?」

    南潯見王微璨湊到她跟前來,因為心裡對她懷有惡念,所以便往周丹娘的身後使勁的縮了縮。

    周丹娘忙把南潯摟在了懷裡對王微璨道:「你退後一點,別嚇到她!」

    王微璨聞言朝後面退了退。

    「回王爺的話,南潯的確是與季家公子有過婚約,只怪當初南潯年輕不懂事在一次出外遊玩的時候不慎與家裡人走散,這些年老爺和老太太一直都在尋她,沒想到這孩子竟然來到了王府,幸虧王爺收留,不然的話還真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找到她?如今人找著了,老太太和老爺的在天之靈也該瞑目了!」

    王微璨說完拿起帕子擦了擦眼角落下的淚。

    南潯緊緊的咬著下嘴唇,鼻翼因為氣憤而微微張開,胸前的怒火更是蹭蹭的往上竄。

    王微璨分明就是在胡說,她之所以離開南府根本就不是這個緣故,如今被王微璨一說,倒是她的不對了!王微璨啊王微璨你還真是會演戲,好,既然你這麼喜歡演戲,那南潯就奉陪到底!

    南潯此時怯生生的從周丹娘的身後直起身子走到了堂前,與王微璨並排而站。

    「義父,潯兒聽了南夫人這一番話覺得心中頗不是滋味,只是從前的事情潯兒都不記得了,如今單聽南夫人這麼一說就把潯兒嫁給這位素未蒙面的男子,潯兒心中有些不願!雖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是這婚姻總歸是要兩情相悅才會長久!義父對潯兒這般寵愛自然是希望潯兒以後能找到一個好的歸宿才不會辜負義父的一番疼愛之情!季公子對潯兒的一番情意,潯兒十分的感動,只是潯兒不想因為感動而違背了本心,還望義父能夠成全!」

    南潯說完便跪在了堂前。

    左秉聽完南潯的這番話心中動了惻隱之情,當年他何嘗不是因為被王妃的所作所為感動才娶了她,縱然這些年王妃待他始終如一,可是他的心又何曾真正的在王妃這裡。給予他美好愛情的始終都是那個只陪伴了他半年的周丹娘啊!

    即便周丹娘如今滿頭白髮,皺紋滿佈,他對她的喜歡卻從未減少分毫,反而因為周丹娘的蒼老而日漸增加!

    而今他已經走錯了一步,自然是不希望看到南潯跟他走一樣的路。

    「季公子,剛才小女的話想必你也聽到了,既然她不願意,本王自然不能勉強!這門婚事依本王看就作罷吧!」

    季璃風沒想到事情到了最後竟然會變成這樣,他仍舊有些不死心的說道:「王爺既然這麼說了,璃風原是不敢再多說,只是璃風對南姑娘的情誼是真的,不管南姑娘能不能嫁給璃風,還請王爺不要拒絕璃風對南姑娘的追求!」

    南潯不禁汗顏!

    季璃風啊季璃風你還真是倔,你這般死纏爛打只會令人更加討厭!

    左凌天見好戲都唱盡了,再待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便拱手出去了。

    「王微璨你給我站住!你難道忘了當初是怎麼答應我的了嗎?既然這事沒辦好,你把銀子還我!」

    王微璨收了腳步道:「季夫人,這潑出去的水豈能還有收回去的道理,我的確是答應過你要當著王爺的面把實情說的,如今我已經做到了,又何來沒把事辦好這一說呢!再說了人家王爺也說了,南潯如今是他的義女,這義女的婚事自然由他王爺說了算,與我又有什麼關係!」

    王微璨說完搖著腰肢探著身子鑽進了早已備好的馬車內。

    季璃風這才明白為什麼當初母親竟這般篤定南潯一定會嫁給他,原來是用了這麼一個方式。

    望著王微璨的馬車絕塵而去,季璃風的母親怒罵道:「王微璨,你騙我錢財,我詛咒你不得好死!」

    季璃風回頭望了一眼王府緊閉的大門,唉聲歎氣道:「娘,看來我與她此生有緣無分,既然這樣就算了,不管她能不能與我在一起,我都希望她能夠幸福快樂!」

    南潯躺在榻上做了一夜的夢。

    夢裡她一會哭一會笑,那些曾經放心不下的人在夢裡都只是一個模糊的剪影。任由她怎麼呼喊那些人都依舊是站在離她看似很近實則很遠的地方。

    等到半夜的時候,南潯竟發起燒,說起胡話來了,嚇得又冬連忙把周丹娘喊起來,而後又吩咐人去找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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