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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7章 再去離王府 文 / 心染

    第137章再去離王府

    柳如墨停下手,不明所以地看向他,有些無奈:「三皇子不是很喜歡吃這些菜麼?」言下之意便是你既然表現出來很喜歡晴丫送的這些菜,那我也就不跟你搶了。

    「」

    不得不說的是,青遠被她這話噎得沒了後話,悻悻地收回自己定在她身上的目光,埋頭專心對付著眼前的飯菜。

    晴丫背對著他們兩個,在那裡猶自笑得歡快,小姐氣人的本事又長進了。

    被柳如墨一句話堵得啞口無言之後,就見她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不給他,慢條斯理地夾了一筷子菜放進碗裡,搭著白飯靜靜地吞嚥著。

    他一定是瘋掉了才會對這樣一個女人動心,還鍥而不捨百折不撓!青遠胸腔悶悶的,裡面好像有一個小人兒在叫囂:以你的身份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幹嘛非要上趕著去貼柳如墨的冷臉?她這已然不是第一次駁你的面子了,這樣一個不愛你的女人留在身邊又有什麼用,愛你的女人多得猶如過江之鯽,隨便勾一勾手,她們都會撲過來,難道還比不過冷心冷面的柳如墨?

    答案是肯定的。

    青遠知道自己一定是瘋魔了,只要一想到放棄柳如墨這個女人的念頭,心就像是被撕扯成了碎片,處處都漏著風,那些對他趨之若鶩的女人,哪個比得過她?

    明知道自己現在是要成大事的人,流連這些兒女長情不是時候,可只要看到柳如墨出現在面前。他的意念就不受控制的動搖。就想跟著她走。哪怕什麼也不做,就跟著她,等待她時而向他露出一個笑也好。

    他掙扎的神色悉數落入柳如墨的眼中,她沉默著沒有說什麼,隨意再撥了兩口飯,放下碗。

    「晴丫,藥快好了,不用加火了!」

    從食盒裡取過一個乾淨的碗。走到晴丫身旁單膝蹲下,晴丫極有眼色地從小凳兒上挪開,把位置讓給她來坐。

    碗擱在地上,柳如墨示意晴丫讓開一些,自己捏了墊布在手裡,將熬好的藥倒進碗裡,「把藥端到桌上去晾著,小心一些!」

    「哦!」晴丫應著,雙手小心翼翼地掐著碗沿兒,平穩地端起來轉身擱在了桌上。隨即兩手捏著自己的耳垂,等著手指處的熱燙感消退。

    將藥爐的火滅了。藥渣子也清理過後,柳如墨從藥箱裡找出一個藥瓶,倒出一粒藥丸來在掌心碾碎,將藥末揮手一撒,覆蓋了整個藥爐所在的範圍。

    隨後站起身來整理好藥箱,走回桌邊單指敲了敲桌面,在青遠抬頭看她時,微微一笑:「三皇子,藥已經煎好,您趁熱喝!」言罷吩咐著晴丫:「還不收拾碗筷!」

    「啊?」晴丫愣了片刻,忙應聲打開食盒,把桌上的飯菜一盤一盤收進食盒裡。

    青遠聞著斷斷續續飄進鼻腔的濃重藥味,忍不住擰了眉,柳如墨不催他,眼神在藥碗和他之間不停地轉換,終於,青遠還是受不了她這樣看著他,深吸一口氣,端過藥碗仰頭一飲而盡,苦澀瞬間沖刷著他所有的味蕾,苦得他一張臉都擰在了一起,「如墨,你是故意的吧!」不然怎麼會熬出這麼苦的藥,要不是他在喝藥前吃了飯,喝完這藥估計是連飯都嚥不下去了。

    眼見晴丫已經收拾好了,柳如墨將藥碗遞給她收起來,俯下身來低聲道:「很抱歉,本官是故意的!」

    這個回答使得青遠還擰著的表情一瞬間怔忡了,來不及氣惱就聽柳如墨給他解釋道:「從三皇子的脈象來看,虛火過盛,想必三皇子這兩日脾氣有些大,所以火氣也旺,於是本官就多加了一錢黃連。」

    「你」青遠簡直被她的回答激得眼前發暈,卻見柳如墨格外謙虛地拱手笑道:「三皇子不必太過感謝,本官既然受皇上之命為您問診,自當為三皇子的身體狀況考慮,不必再三言謝了!」

    晴丫這時遞給他一杯水,明目張膽地添了一句:「三殿下喝水,去一去嘴裡的苦味兒!」

    青遠覺得她柳如墨一定是老天爺派來折磨他的,折磨他的心還不夠,現在還要折磨他的味蕾!

    青帝聽著暗衛的匯報,忍不住笑了開來,見跪在腳邊的暗衛正以驚訝的表情望著他,忙清了清嗓,隱去笑意,擺了擺手:「你回去吧!仔細守著三皇子,莫要讓人再鑽了空子!」

    暗衛悄然離開,青帝這才喚了雪梅姑姑到跟前:「雪梅,你去通知國師一聲,三皇子那邊的事完了之後讓她出宮一趟,朕聽工匠匯報,六皇子的府邸已經修葺地差不多了,不是說六皇子也遇刺受了傷嗎,讓她順道過去瞧上一瞧!」

    「奴婢遵命!」雪梅姑姑屈膝領命,退了出去。

    柳如墨小小地整了一把青遠後,又格外盡職盡責地向他叮囑了一番,才帶著晴丫出了琴台,甫一踏上平地,就見雪梅姑姑搖曳著裙擺從遠處走來。

    為什麼現在只要看見雪梅姑姑,她就覺得沒有好事發生呢?

    果不其然,雪梅姑姑來到她面前行了禮,將青帝的命令完整地給她複述了一遍,就施施然地從哪兒來回哪兒去了,留下柳如墨和晴丫依然站在原地。

    良久,柳如墨回頭看了一眼琴台方向,帶著晴丫回了明韶閣。

    不過小半個時辰,一輛不起眼的馬車從宮門口出了去,直奔城南皇子府,馬車裡坐著一個宮婢打扮的女子,面紗遮了半張臉,只餘下一雙水眸俏生生地眨著。

    宮門口的守衛等馬車走遠了才對著自己的同伴擠了擠眼:「瞧見沒!國師大人的婢女長得都比那些宮婢水靈!」

    這話遭來了一計白眼:「遮著半張臉你知道長得水靈不水靈,我看你是想女人想瘋了吧!」

    「嘿!你沒瞧見她水靈靈的眼睛,還有那細白的手,剛剛接令牌那一下啊,哥們也不嫌丟人的說,就那一下,真是忍著差點兒沒忍住捏上去!」說話的守衛把手放在鼻子下方用力嗅著,好像能聞到香味似的。

    「啐!得了吧你,借你倆膽子,你看你敢不敢捏,那可是國師大人手底下的人,管著點兒嘴,讓別人聽見了可是要掉腦袋的!」

    被潑了冷水,那守衛收斂了一些,心底卻仍是忍不住想到剛剛在撩開車簾的瞬間看到的情景,端坐在馬車中的女子衝他微微頷首,纖長白皙的手指自袖中拈出一塊明韶閣的牌子遞給他,眼眸彎了彎,眸中的笑意差點兒沒把他心都勾走了。

    這樣急匆匆出宮的自然不會是晴丫,她那性子和端莊可是沾不上一點兒的邊角,柳如墨得了青帝的命令,回到明韶閣就換了一身晴丫的衣物,稍稍改了一下尺寸,就上了青帝準備好的馬車。

    要去青離的府邸查看進展情況,自然不能張揚地以國師身份去,這樣傳出去了對眼下的時局不利,還有一點就是上一次去皇子府時,她對寧伯謊稱自己是國師府上的婢女,今日去還是婢女,不過是隨大小姐入宮當值的婢女。

    一路顛簸,柳如墨在車裡晃晃悠悠的時候,不自覺地就想起了上一次,同樣的路程,青離攬著她腰間緩衝了顛簸的力道,不知道皇子府修葺的怎麼樣了。

    當馬車在皇子府外停下,柳如墨拋簾下了車,即刻被眼前奢華宏偉的府門震驚了,青帝怎麼想的,她不過是提點了一句,也不至於修得如此恢宏吧?

    府邸的門紅漆透亮,漆金的修飾和門環,應著午後的斜陽,熠熠發光,院牆好像是扒了重新蓋了一遍,朱牆上面層層疊嶂地摞著琉璃瓦,就連離王府的門匾都變成了青帝親筆所書重新掛上去的。

    未免太過了點兒吧

    來不及多想,柳如墨上前扣著門環敲響了門,不多時,便有人從裡面將門打開,正巧,是寧伯!

    老人家一見著門外站著的女子,先是看見她一身的宮婢裝束,視線上移,落在她笑容明媚的臉上,隨即慈聲笑道:「姑娘來了啊,快進來!」

    「寧伯還記得奴婢呢?」柳如墨進了府來,院裡的花圃沒有大動工,只是籬笆都換成了玉石台,裡面還沒有種上花草,腳下的路也變得不一樣了,清一色的玉石鋪就了一條直通入府的道路,隨處可見的是鵝卵石拼成的圖案,廊柱上雕著畫兒,畫工精細,栩栩如生,一看就是宮裡畫匠的手筆。

    寧伯走在她身旁引路,順便給她解釋著:「姑娘可是公子帶回來的第一個女子,老奴再不濟也不會忘了姑娘的,只不過這一次姑娘來的正是時候,府裡上上下下都重新修葺了一遍,正好呢!」

    柳如墨故作驚奇地對著府裡的變化連連讚歎:「奴婢聽大小姐提起過,說是皇上下令重新修葺,沒想法修得這般好!」

    寧伯對於她的讚歎不置可否,轉了話題:「姑娘今日來是找公子的?」

    柳如墨正想說不是,就見寧伯將她帶至了一間房門外,停下敲了敲門,悄聲對她說:「也是巧了,公子昨天回了府來就沒有走!」

    「寧伯,何事?」房中傳來男子清潤的嗓音,緊接著房門打開,青離出現在柳如墨面前,目光觸及她時神情變了變,繼而又不露聲色地對寧伯說道:「寧伯,我與這位姑娘有要事相談,你先去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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