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6節 文 / 愛如風過7
唉,說個閒話吧,今天看新聞聯播,26分時候有個軍事演習場面,幾個戰士跟著坦克衝鋒時,繞過前面一道水窪沖。我看了心裡很不是滋味,這是個細節啊!我們那時候爬戰術,前面有狗屎,教官還硬是要我們爬過去,為什麼?因為戰場上哪裡還由得你選擇地形情況,對於這種骨子裡沒有戰爭意識的演習,我只能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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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話槍棍決(十六)
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坐直升機!雖然顛簸很大,不得不用特別的固定帶把自己綁在艙內,但是感覺很興奮!看著腳下的樹木風景飛快地向後退去,我好奇地望來望去,有點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感覺。
不光是我,我看跟著我們的幾個戰士都是這樣,顯然也是第一次,但對面的老李就顯得很淡定,因為他居然靠著艙壁睡著了?!是不是年紀大了,新鮮感淡了呢?我在想。這麼一路想著看著看,大概1個多小時吧,在越過幾座不高的山後,我們就到達了目的地。
這是眾山環繞著的一小塊空地,樹木稀少,直升機的氣流把草叢吹的都四散伏下,我們緩緩地落在了這邊空地上。
隊長第一個跳下去,朝著各個組大力揮手,示意各學員集合。大家紛紛低著頭,離直升機跑出了一段距離,開始列隊等待隊長指示。
隊長在隊前大聲強調道,一會飛機將送人進深山區,再沿著扇形弧線將大家逐個投遞下去,大家的路程將會是一樣的,但在送大家進山之前,要再做兩件事。第一是檢查所有學員有沒有攜帶多餘裝備;第二是每個飛機上將配備一名戰士監督員,起飛前他會幫大家帶上眼罩,直到飛入山區,在低空索降時再解開。
好狠啊,我心裡想,因為現在是白天,這樣一路飛過來,有心點的人都基本記得大概方向和路線了,現在要是放下去,估計很多人都能不費事的走出來。但是蒙上眼罩就不一樣了,那會讓人徹底失去方向感,低空降落在山裡,四周光線被擋住,更是無法辨識方向。這樣,很多人會花大量時間耽誤在山區,攜帶的食物和水是不是夠用就是個問題了,看來這一項考核也很考量人。
隊長又說道,臨時指揮部和救援部將設在這裡,飛機還要再前進幾十里,將學員投遞下去後,將返回這裡,24小時有人值班負責觀察,一旦發現有求救信號,將組織人手第一時間去救援。接下來,豬頭挨個把所有學員細細搜了一遍後,所有隊員開始分組登機,做好後被一一蒙上眼睛,這時,飛機螺旋槳開始加速轉動,慢慢加快,終於飛離地面,向著山區飛去。
目送著飛機離去,我在心裡默默祝福老畢他們,希望大家一不要有意外,二盡量早點到達目的地。
彷彿看透我心思一般,老李走過來說「小王啊,收拾收拾你的醫療用品啊,很快你就能用上了。」
我吃驚的望著老李,老李淡淡一笑,看看天說,「這些學員都是溫室裡花,一旦暴露在風雨下,一定會有凋謝損傷,你看著,今晚,就會有信號彈升起。」
「為什麼?」我被老李神神叨叨的搞得很困惑,老李笑笑沒說話。
我實在忍不住了,「老李,你到底是什麼人?!我總感覺你不像個學員。」說實話,再笨的人這會都感覺到不對了。
老李淡淡說道「你很快會知道的,對了,小王,你真的是個軍醫嗎?」
我一楞,「以前是,後來改行了,做排長。」
老李若有所思的望了我一眼,「難怪。」然後扭頭招呼戰士們搭建帳篷去了。
我越來越迷糊了,轉眼看到丁班長在一個快要搭好的帳篷邊對我招手,我連忙跑過去,「王教員,委屈你下,晚上你和我住這個帳篷,一些物資器材也放在這裡,飛行員住在一個帳篷,其他人分別住兩個帳篷。」丁班長歉意的笑著說。
對於丁班長,在格鬥考核之後,我是充滿佩服和敬意的,我連忙說沒事沒事,眼見著這個帳篷已經搭起來了,我就琢磨著自己是不是能幫忙做點什麼,但是發現在丁班長帶領下,戰士們動作很快,分工協調很到位,不一會幾個帳篷就全部搭好了。
看著丁班長拿著工具在挖防水溝,我也找了個鏟子幫他在帳篷周圍挖著,他看到後笑笑說,「比平時深點,晚上又大雨。」我吃驚的望著他,「你怎麼知道?」
丁班長神秘的笑著說「老李沒告訴你嗎?」又是老李?!這個老李到底是何方神聖呢?
防水溝挖好後,丁班長又把防水溝一角引出了道淺痕通向低地,我猶豫了下,喊道「丁班長!」他頭沒回的說「叫我名字吧,我叫丁淵。」
「那,丁淵,我們晚上怎麼辦?」
「晚上你睡著就是,我們有人值班,需要出動我會喊你的。不出意外,教授傳授給你的救援技術你剛好能派上用場。」
這樣啊,看來帶上我你們都是早就算好的,再往前想,挑選衛生教員,是不是也是他們計劃的一部分呢,所有的考核是不是都只是鋪墊?最後是要通過考核選出什麼樣的人呢?不過,還好,我的工作還不算太累啊,我在想。
都忙完了才發現,時間已經快到了兩點,和所有學員一樣,我們的食物也是自己帶的水和壓縮餅乾。我湊合著嚥了點,丁淵就讓我趕緊休息會,說是這會學員估計差不多都投下去了,飛機一會也要回來了,飛行員和機師能輪著值班,醫療這塊就我一個人,得在白天養足精神。
我有點哭笑不得,你們就那麼看低我們的學員嗎?說不定大家都能安穩度過一夜,明日再行軍呢?抱著對大家的祝願,我和衣躺在帳篷內地鋪上,人一旦放鬆,多年養成的午睡習慣就開始發揮作用,遠處似乎傳來直升機的轟鳴聲,越來越響,不過,這似乎並不能驅散我的睡意,我最終沉沉地睡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被搖醒,「起床了!有求援!」聲音急促,我掙扎著坐起來,是丁淵!帳篷中掛的燈亮了,還伴有外面直升機的轟鳴聲。
「帶上急救箱!跟我走!」丁淵見我醒來,馬上衝出帳篷。我馬上抹把眼睛,拿起放在頭旁的急救箱,站起跟了上去。
一出帳篷,才發現已是夜晚,而且還下雨了,剛反應過來,就感覺一股強氣流夾著大顆雨滴迎面衝來,我晃了晃,隨即學著丁班長低下身子,衝向直升機。
上了飛機才發現,除了值班飛行員和機師,還有一個戰士和豬頭隊副,豬頭看了我一眼「這麼慢!」轉頭說道「出發!」
我連忙找了個位置把自己固定好,心裡嘀咕著,不知道會是誰求援呢,情況怎麼樣呢?
我抬手看了看夜光杯,快9點了!難道我已經睡了7個小時?
「什麼情況?」我問道,豬頭沒理我,而是自言自語「不知道是哪個廢物,連七八個小時都堅持不到,影響老子睡覺,這樣的人早該淘汰!」
丁淵看了他一眼,對我說「隊長,隊副,老李,三班倒,隊副剛接班,東北方向有求救信號彈,我們得馬上趕過去。」
這樣啊,我心裡默默地說,千萬不要有事啊,這些學員都不容易,我其實一開始就很反對這種淘汰制度,比賽有輸贏,這個可以,但是這種淘汰制度,其實是把人不斷分層次,無論是勝利的,還是失敗的結果,對以後這些學員的身心健康發展都未必有利。
飛機在雨中顛簸著,外面的雨水透過未封閉的艙室落了進來,每個人身上都慢慢濕透,大家各懷心事,默默無語,突然,我的眼前一道綠光沖天而起,又一顆綠色信號彈升了起來!
就在前面不遠,大家顯然都發現了這個情況,豬頭猶豫了一下,下令道「先去這個看看。」
飛機猛地一個加速,趁著信號彈還在徐徐上升,快速接近過去!
在信號彈慢慢掉下的同時,我們也趕到了所在地,透過外面的雨簾,我們努力辨認著下面的情況,這時飛行員已經將高度降到了最低,離地面大概七八層樓高。
接著落下的信號彈,我們看到了下面一棵粗壯的矮樹下面兩個人影!一臥一站立。
「扣好安全扣,索降下去!」豬頭陰沉著臉,命令道。
那個戰士馬上拿起一個安全扣,扣在腰間,將艙內的繩索拋了下去,雙腿纏住繩子,雙手一挽繩子,慢慢滑下去。
看著豬頭也在做準備,我有點心虛,這個索降我從來沒玩過啊!還沒來得及露怯,丁淵已經將安全扣扣在我身上,將藥箱從我身上拿下來,把繩索遞給我,拍了拍我的肩膀,說了句「抓緊,一點點放。」
看著豬頭嘲諷的笑容,我鼓足了勇氣,不就是七八層樓嘛,我一狠心,學著那個戰士的樣子,兩腿交叉絞住繩子,雙手一挽,從飛機上跳了下去!
多年之後我才知道,索降是要戴手套的,這樣直接下去的結果就是,身體重要使得雙手吃力加重,加上雨大手滑,我感覺下降不到三五米,手就開始辣辣的疼,是被磨的。又下去了幾米,我感覺我的手心快要被絞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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