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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無間(5) 文 / 炎楠

    如果陷入到幻術師製造的幻境該如何逃脫?關於這個問題,武林中人做過許多研究,但均不得要領。{[}

    徐君五官流血,拚命用後腦撞著背後的十字架,大量的血液湧出,黏濕了他的頭髮,他猙獰的瘋狂掙扎,雙手青筋暴凸,硬生生的掙脫了綁住手腕的繩索。

    漫天掌影,徐君揚手就是七十二掌,擊爆了無數幻化成他爹娘的幻影。一根根銀絲浮現在他周圍,猙獰的狂舞,瞬間刺穿了無數幻影的喉嚨。他彷彿著魔般紅著雙眼,忘卻了一切,陷入到無限殺戮當中。

    他的靈力越來越弱,心神疲憊,可幻影無窮無盡,根本殺不完。終於,他癱倒在地上,昏死了過去。

    「這個白癡…」風耀陽躲在人群當中,差點氣吐血。他本來以為徐君進入烏龍鎮後,會上演一場無間道。誰知,徐君把烏龍鎮搞的雞飛狗跳,生怕別人不知道他來了,逼得他不得不喬裝打扮一番,混入烏龍鎮。倘若徐君有生命危險,那他只能冒險一搏,率領保龍一族的高手衝入。不過,那樣一來,肯定會打草驚蛇,致使圍剿逆涼山悍匪的計劃前功盡棄。為今之計,他只有隱藏在暗中,等待機會,出手救下徐君。

    玄機子單掌合十道:「無量天尊,師兄,他昏過去了」

    「師弟,君上讓我們活捉他。不過,如果我們把他超度了,君上不會怪我們的,我們這是在做善事。」

    「哦,師兄,那你的意思是我們殺了他?」

    「當然不是,難道師弟你不好奇他腦子裡的景像嗎?」

    「我靠,師兄,你到底是讓我殺了他還是放了他啊。我都被你搞糊塗了?」

    「師弟,你身為修道中人,怎麼能說髒話。」

    「師兄,你先告訴我殺不殺他,再談論髒話的問題好嗎?」

    「師弟,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說了髒話,還不虛心接受錯誤。」

    「師兄,我們好久沒打架了,你是不是手癢。」

    「師弟。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們先打一場。」

    玄機子和玄空子瞬間打成一團,根本不顧昏倒在地上的徐君。一旁的逆涼山眾匪,忙把徐君五花大綁抗走,根本沒人上前勸架。當一件事反覆上演的時候,不管周圍的人能不能接受,都會習慣成自然。

    玄機子和玄空子兩人,每個月都會因為莫名其妙的理由打上幾次,逆涼山的匪徒們已經習慣了。開始的時候。確實有人企圖勸架。誰知勸架的結果就是這二人調轉槍頭,一起聯手把勸架的人殺了。從此後,再也沒有人做這種送死的事情,因為常人永遠無法理解瘋子在想什麼。

    血一路揮灑。從徐君的秀髮上跌落,幻境是虛擬的,但對於陷入到幻境的人而言卻是真實的。環境中受傷,現實裡一樣會受傷。倘若死在幻境當中。那現實裡的徐君同樣會死亡。

    徐君昏迷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傍晚,才緩緩睜開了眼睛。他摸了摸面頰。確定自己還活著,艱難的從床上爬起。

    他剛坐起身,一個柔軟的身軀就撲進了他懷裡,小玉兒哭泣道:「你,你終於醒了,可嚇死本公主了。」

    徐君眨了眨眼睛,突然驚喜道:「太好了,本少爺終於找到你了。」

    小玉兒抹了一把眼角的淚珠,停止了哭泣,突然板著臉道:「大膽的奴才,本公主遭到歹人劫持,你竟然這麼晚才來營救。」

    完顏宗宣站在一旁,哭喪著臉道:「營救什麼啊,沒看出他也是被人抓進來的,這下好,從蠻荒來的時候就我們幾個人,現在一個不少大團圓了。」

    徐君皺了皺眉頭,抬眼向四周打量了一番。他似乎被關在一間地牢當中,看不到半點陽光。不過,這間牢房面積極大,收拾的也比較乾淨。牢房裡空空蕩蕩,只有一些乾草和兩張床,以及幾個便桶。

    徐君望了一眼小玉兒、完顏宗宣,以及阿牛等少年少女道:「你們這麼多人就被關在這?」

    小玉兒點了點頭,徐君詫異道:「那你們方便怎麼辦,這連個簾子都沒有,難不成你們當場表演?」

    小玉兒的臉刷的一下變得通紅,完顏宗宣則興奮的朝徐君擠眉弄眼,徐君無語的撇了撇嘴,一腳把完顏宗宣踹出去道:「你這齷蹉的死胖子離本少爺遠點,別污染了本少爺的眼睛。」

    完顏宗宣委屈的捂著屁股,跑到牢房一角,倒頭就睡。小玉兒羞澀道:「你這人,真是一點正形都沒有,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問些奇怪的問題。」

    徐君皺著眉頭,壓根沒聽到小玉兒在說什麼。他正在思考一個極為嚴肅的問題,那就是秦沉天為什麼要把他和小玉兒關在一起,難道秦沉天已經認出了他的身份。

    他抬起頭疑惑的問小玉兒道:「你是怎麼認出本少爺的,本少爺都變成這副模樣了,你還能認得出?」

    小玉兒詫異道:「你還是從前的一樣子啊,沒什麼變化。」

    「不是吧?」徐君啞然,他忙掏出銅鏡,赫然發現,自己又恢復了從前的模樣。

    「我草,這什麼破藥,不是說有效期一個月嗎,過期丹藥效果也太差了點吧。」

    徐君罵罵咧咧的收起銅鏡,心中忍不住把風耀陽痛罵了一番,小玉兒瞪著一雙大眼睛道:「什麼丹藥,發生什麼事了?」

    「沒什麼,一點小事而已。你放心,我們很快就可以出去了?不過什麼都不要問,小心隔牆有耳。」

    小玉兒點了點頭,剛

    剛想說話,兩名獄卒突然打來牢房的鐵門道:「跟我們來,君上要見你。」

    「君上?」徐君皺了皺眉頭,不知道這是唱的哪一出,他剛站起身,小玉兒突然再次撲入他懷中道:「別離開我,我害怕。」

    徐君拍了拍小玉兒的後背道:「別怕,本少爺很快就回來。」

    徐君暗中調動體內的靈氣。發覺靈氣暢通無阻,這讓他很是奇怪,不明白秦沉天為什麼會這麼放心,難道就不怕他醒來後大開殺戒逃跑嗎?

    「大君,要犯徐君已經帶到。」

    「嗯,你們退下吧。」

    「喳」

    兩名獄卒做了個揖,忙離開了屋子。秦沉天緩緩轉過頭,露出了自己臉上的面具,徐君懶洋洋的拉過一張凳子,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道:「造型不錯嘛。這張面具哪買的?」

    秦沉天手中的毛筆,啪的一聲斷成了兩截,他冷冷的盯著徐君道:「好大的膽子,見到朕還不下跪。」

    「朕,哦哈哈哈你別逗本少爺了行嗎,你一個土匪頭子,竟然自稱什麼朕,可笑死本少爺了。」

    徐君的誇張的捧著肚子,秦沉天肺差點氣炸了。他猛然一拍桌子,惡狠狠的瞪著徐君道:「我才是真命天子,大秦的王位本就是我的。」

    「擦,少跟本少爺來這一套。自古成王敗寇,你若連事實都不肯承認,又有什麼資格爭奪天下。」

    徐君瞪著雙眼,毫不畏懼的迎上了秦沉天的目光。四目交錯,火光四濺。兩人誰都不甘示弱,良久後。秦沉天終於忍不住,故意咳嗽了兩聲,以化解自己的尷尬,徐君也裝作若無其事的緩緩轉過頭,忙拚命的揉了揉眼睛,眼淚一大堆啊。

    秦沉天拿起桌子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茶道:「小王八蛋,你還是第一個敢跟朕這麼說話的人。」

    「你完全可以殺了本少爺,少在本少爺面前談你那些什麼皇室正統的狗屁言論,你那套光復大秦的理念,只能騙騙外面那些蠢材,本少爺不吃這一套。」

    「好吧,既然你是個聰明人,那我就不和你說那些廢話了。我不想去證明什麼,只是想拿回屬於我的東西。秦霸天搶了我的皇位,拿走了本該屬於我的權利、金錢和美女,我不甘心。」

    「那又怎樣?這和本少爺有什麼關係?」徐君詫異道。

    「怎麼能沒關係呢,只要你幫我推翻了秦霸天,你就可以擁有數不盡的金錢美女,難道你不想要嗎。」

    「這個嗎」徐君眨了眨眼睛,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作為一個深受金錢至上理念毒害的五毒青年,他實在很難違心拒絕這麼大的誘惑。自古五毒不丈夫,一個男同胞,吃喝.嫖.賭抽一樣不沾,那還能算男人嘛。

    「本少爺明白了,什麼皇室正統,光復大秦都是狗屁,之所以要推翻秦霸天,無非就是為了女人和銀子。」

    「你若是硬要這麼理解,那也沒錯。不過讀過書明事理的聰明人大部分都投奔了朝廷,想讓外面那些愚民聽你號召,你必須要給他們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他們才能聽你的話。」

    「原來如此,不過你為什麼一定要本少爺幫你呢,貌似本少爺現在是你的敵人?」

    「是嗎?朕倒不這麼覺得,你是上古六道修羅道的傳人,你以為秦霸天會放過你嗎?」

    徐君撇了撇嘴,他知道秦沉天說的沒錯,可他真的不想看到華夏大地白骨森羅、屍橫遍野,大家為什麼一定要打打殺殺,不能和平相處,好好過日子呢?化敵為友共存又何妨呢,好男兒為什麼一定要舞刀弄劍?

    他知道自己這個想法太前衛了一點,完全不符合這個朝代,但這是他內心的真實想法。一個隨波逐流,向命運和時代屈服的人,充其量只能做個愚民,永遠成不了頂天立地的英雄。真英雄就是敢做別人不敢想的事,雖千萬人吾往矣。

    「不用說了,本少爺就算死,也不願看到天下蒼生陷於戰火當中。」

    「你不怕死嗎?」秦沉天問道。

    「當然怕,誰能不怕死?但若是本少爺的死能挽救天下蒼生的命運,那本少爺就算死也值了。」

    「愚蠢」秦沉天突然暴怒道:「你真的以為你能救的了天下人嗎?這個朝廷已經腐化,想要百姓安居樂業就要破而後立。只有推翻這個朝廷,讓我坐上皇位,大秦才有救。」

    徐君歎了口氣道:「或許你說的有道理,但本少爺還想試一試,關在牢房裡的小玉兒等人,本少爺一定要帶走。不管你若不願意。本少爺還是有些不太明白,天下能人異士眾多,本少爺又不是天下第一高手,為什麼你會放過本少爺?」

    秦沉天的眼神突然變得迷離起來,他緩緩道:「你可知為何朕的父親會把王位傳給秦霸天,而不是朕。那是因為朕乃是上古六道惡鬼道的傳人,你我皆為五道傳人,朕怎麼會殺你呢。當然,最重要的一點,你爹爹徐志橋和朕是舊識。看在你爹的面上,朕也要饒你一命。」

    徐君的雙眼,突然冒出兩道精光道:「本少爺這次到烏龍鎮,除了救小玉兒外,還有一件事想要問你,那就是你知不知道殺害徐府滿門的兇手是誰?」

    秦沉天瞇縫著眼睛道:「朕聽說徐君遭到滅門的時候,也著實震驚了好久。朕也不知道兇手究竟是誰,但朕一直懷疑一個人。」

    「是誰?」徐君急切的問道。

    秦沉天猶豫了一番道:「藏寶齋」

    徐君蹭的一下從凳子上站

    了起來,下意識脫口而出道:「不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就因為你和藏寶齋的大小姐熟識?」

    徐君啞然,是啊,為什麼不可能?真相一天未水落石出,誰都有可能是兇手。即使他自己都不例外,為什麼藏寶齋就不可能?

    他咬了咬嘴唇,心裡像燒開的沸水般炸了鍋,酸甜苦辣萬般滋味湧上心頭。

    秦沉天歎了口氣道:「朕知道你一時半會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可藏寶齋是最有可能對徐府下手的組織。你還不知道吧,這麼多年來,你爹爹一直在為逆涼山做事。他就是逆涼山的財政大臣。你爹爹經過多年的苦心經營,生意越做越大,已經侵犯到了藏寶齋的利益。朕太瞭解藏寶齋的手段了,藏寶齋能成為大秦第一商行,暗中不知吞併了多少威脅到他們的對手。徐家的絲綢生意,大部分都落入到了藏寶齋之手。」

    徐君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秦沉天說的話完全有可能,徐家的絲綢生意做得極大,店舖都開到蠻荒去了,倘若再給徐家十年的時間,徐家必會成為藏寶齋最大的競爭對手。他實在太笨了,他早該到徐家開的商舖去調查一番。

    但兇手若真是藏寶齋,那譚彩貓知不知情?難道說那些朝夕相處的時光都是假的嗎?他的心好亂。

    他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半天都沒回過神來。良久後,他緩緩抬起頭道:「不管你說什麼,我都要帶走小玉兒。倘若你不答應,那我只能和你拚命。」

    「你真的以為,秦霸天和小玉兒的部落結盟,天下就可以太平嗎?你太天真了。」

    徐君苦笑了一下道:「這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曾經努力過」

    徐君平靜的望著秦沉天,不卑不吭,他相信秦沉天一定會答應他的要求。因為秦沉天若是不答應,就不會讓他活著,並在這裡和他說話。

    「你可以帶走小玉兒,今天之後,你不會再看到朕,烏龍鎮也不會再有一個逆涼山的人,你走吧」

    徐君記不清自己是怎麼離開秦沉天房間的,沒有人阻攔他,亦沒有人在看他一眼,在他即將踏出烏龍鎮的時候,玄機子和玄空子這師兄弟,鼻青臉腫的突然喊住他道:「無量天尊,施主且慢一步走,貧道有事要問你。」

    徐君皺了皺眉頭,這兩個精神病實在太卑鄙了,竟然利用他在乎親情這一點,幻化出無數他父母的幻影折磨他,簡直卑鄙無恥,他恨不得能把這兩兄弟生撕活剝,大卸八塊。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本少爺沒空伺候你們兩個精神病。」

    「師兄,他好像罵咱兩有病。」

    「師弟,何必理會這些凡夫俗子的言論,你我二人從修道開始,不一直被人罵瘋子嗎。」

    「師兄言之有理,愚蠢的凡人,怎麼能理解你我的想法,不理也罷。」

    徐君翻了個白眼,這師兄弟兩人真是一對怪胎,不可理喻。玄空子單掌合十道:「施主可否告訴我們師兄弟,你腦中的景象究竟來自哪裡,為啥我們師兄弟二人從未見過。」

    「這個世界很大,大到難以想像,你真的以為世界上只有人類才是主宰嗎?在那遙遠的時空,甚至在我們頭頂上,都存在著你永遠沒見過的生物。」

    徐君說完,頭也不回的領著小玉兒等人就離開,只留下玄機子和玄空子面面相覷。

    「師兄,我明白了,他一定曾經到過仙界。」

    「師弟言之有理,你我二人苦行修道,不就是為了羽化成仙嗎,這個國師不做也罷。」

    「那師兄我們快點跟君上告辭,趕快追上這小子,無論用什麼辦法,都要讓這小子帶我們去天界。」

    玄空子點了點頭,兩人忙向秦沉天居住的地方走去。徐君帶著小玉兒等人離開烏龍鎮後,對小玉兒道:「你們順著路一直往前走,在前方密林處,自會有保龍一族的人接應你們。倘若遇到危險,你們就拉開這個竹筒的蓋子,自會有人救你們。」

    徐君把風耀陽交給他的竹筒給了小玉兒,轉身就想離去。小玉兒緊緊握著竹筒道:「你真的就這樣離開了嗎?倘若明天我就要嫁給太子,你會不會帶我一起走。」

    徐君愣在當場,歎了口氣道:「你能放下一切,和我一起走嗎?」

    小玉兒咬了咬嘴唇,沒有說話。她多希望徐君能張口求她一起走,只要徐君張口,她一定會不顧一切的和徐君一起離開。她突然感覺自己好傻,曾經她的理想就是成為一個好皇后。可在這一刻,什麼母儀天下,什麼天下太平,都不重要了,只要能和徐君在一起,即使天涯海角又何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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