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賣身契(2) 文 / 炎楠
徐君倒吸了一口冷氣,差點從床上蹦起來。他不在乎錢,可坐吃山空,十萬兩黃金就算徐府短時間內也不一定湊得齊,這簡直是漫天要價。他的雙眼似乎出現了幻覺,看到紅衣女子的耳朵變尖,頭上長出了雙角,呲著滿口的獠牙冷笑望著他,就像是惡魔看到了獵物。
「我拒絕賠償。」
「那我就把你送進牢獄。」
頭掉了碗大的疤,大丈夫能屈能伸,大不了就是蹲牢獄。徐君潑皮無賴勁上來了,哪裡會在乎牢獄之災。他本就是街頭混混,爛命一條,命都可以不要,怎麼會怕個小女生。他獰笑道:「要錢沒有,要命一條,看著辦吧。」
弱者沒資格談尊嚴,徐君算是豁出去了,標準的死豬不怕開水燙。不料,紅衣女子冷笑一聲走到徐君面前,手指輕輕勾起徐君的下巴,說不出的輕佻,就像是在**良家婦女。
「你這副尊榮,長得比女人還漂亮,若是把你送到瀟湘苑,一定會成為頭牌。到時不要說十萬兩黃金,就是一百萬兩也不成問題。你太不瞭解自己的價值了,提醒你一下,瀟湘苑可不是只有娘娘會喜歡你,許多老爺更會為你神魂顛倒。」
紅衣女子壞笑不已,嚇得徐君汗毛都炸起,他咬了咬牙齒道:「好,這筆銀兩本少爺賠了,但本少爺身上沒有帶這麼多銀票,等我傷勢痊癒,自然會把銀子給你。」
好漢不吃眼前虧,徐君不是只認死理的君子,他有自己的打算。只要他養好傷,天大地大還不是任他遨遊,先把這蠻不講理的貪財女子敷衍住。等他傷勢痊癒,再想辦法通知家人好好算這筆賬。
「不要著急,帳還沒算完呢。既然你承認是自己的錯,那也就是說本小姐和妹妹可以不救你。但本小姐宅心仁厚,不忍見你鹿死街頭,所以把你救了回來。為了救你,本小姐可沒少遭罪,馬都讓給你騎著,害本小姐雙腳都磨破了,你說你該怎麼賠償本小姐。」
徐君打了個冷戰,隱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他扭過頭,乾脆不看紅衣女子,拒絕再回答任何問題。
紅衣女子對徐君的反應似乎並不在乎,她自言自語道:「既然你不出聲就表示默認了,你需要賠償本小姐救人費用共十萬兩黃金。三天的醫藥費二十萬兩黃金。」
「等下,醫藥費憑什麼收二十萬兩黃金?」徐君本不想說話,奈何紅衣女子獅子大開口,語出驚人,照這麼算下去,還是把他送官府殺頭吧。
「你昏迷的這三天,都是本小姐和妹妹照顧你,給你換藥,餵你吃糖水,才保住了你這條命。本小姐千金之軀,這輩子還沒伺候過人呢。若不是見你可憐,本小姐才不會髒了自己的雙手救你。二十萬兩黃金保住你一條命不算多。」
徐君無語的張了張嘴,欲哭無淚。這還有天理嗎,明明是對方把他撞成這樣,理應照顧他才對,跟他要毛銀兩啊。他上輩子貌似沒欠這姐妹兩外債吧。
紅衣女子見徐君服軟,繼續道:「你撞死了我妹妹的馬,害我妹妹傷心欲絕,精神損失費五十萬兩黃金。」
腥鹹的味道湧入喉嚨,徐君差點一口血吐了出來。這丫哪國人,還挺懂法,精神損失費都出來了。他忍無可忍道:「你這個惡魔,這是赤裸.裸的敲詐,你乾脆去搶好了。」
紅衣女子立馬針鋒相對道:「本小姐一向以理服人,怎麼會搶呢?你知不知道傷心對一個女人損傷有多大?因為傷心,所以我妹妹這些天都沒有吃好睡好。而對於一個女人而言,吃不好睡不好就會造成五臟受損。」
「五臟受損就會造成出恭失常。」
「出恭失常又會造成女人皮膚暗淡、容顏提前衰老。」
「容顏提前衰老則會造成心理自卑、月.事.不調,甚至想要自殺。」
「而心理自卑、月.事.不調又會造成女人元氣大傷,引發多種疾病。」
「多種疾病就會減少人的壽命,以至於。」
紅衣女子喋喋不休,徐君氣得渾身顫抖,又不知該如何反駁。他第一次發現,跟女人講道理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他自認是泡妞專家,奈何泡妞的秘訣就在於一個情字。可對方張口閉口全是銀兩,根本不談感情。饒是他御女無數,也征服不了這種極品啊。
不過無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先把這貪財的女人應付過去,傷勢一好立馬逃跑,愛咋樣咋樣,老子死不認賬可以了嗎。
「好了,經過結算,你共欠了本小姐九十萬兩黃金。按每天三分利算,一個月後,利滾利你應該還本小姐一百萬兩黃金。」
徐君的眼前一片金星,一百萬兩黃金,即使徐家傾家蕩產也拿不出這麼多錢,幸好他已經準備賴賬了,不然還真是一件麻煩事。不過,他似乎有些不太瞭解這位紅衣女子,想要賴賬可沒那麼容易。
「既然已經結算清楚,你就在上面簽字畫押吧。本小姐一向為人公道,只要你一個月後能準時還錢,本小姐就把這賣身契撕毀。不然,你要做本小姐一輩子的奴僕。記住本小姐的名字,本小姐叫譚彩貓,妹妹叫譚小貓,以後本小姐就是你的主人。」
紅衣女子狡黠的賊笑不已,拿出一式三份的羊皮賣身契,似是早已準備好,隨身攜帶、旅行必備。
「賣身契?譚彩貓貪財貓?」
「我若是不簽呢?」徐君憤怒道。
「那你就不要怪本小姐心狠手辣,本小姐和你素不相識,自然不能憑你口頭答應還錢就放心。這份證明只是一份憑證,你若不肯簽,本小姐只能把你賣到瀟湘苑,憑你的姿色,做上十年,一百萬兩黃金不成問題……」
譚彩貓雙眼冒著金光,像是巴不得徐君能不簽。這個眼神嚇壞了徐君,他現在傷勢太重,一半時不能動彈,萬一譚彩貓把他賣進窯.子,他不是菊花殘、滿腚傷,貞操不保。他委屈的拿起毛筆,剛準備簽上自己名字,譚彩貓突然又說道。
「你的名字叫什麼?」
「本少爺姓老名公。」徐君沒好氣回答道。
「老公?你敢佔我便宜。」
譚彩貓勃然大怒,猛然用火鉗從屋中的爐子裡夾出一方用寒鐵打造的印章。這印章上刻著一條長相似龜的龍,栩栩如生。此神獸乃是貔貅,又名皮休,乃是藏寶齋的商家印記。
「你,你想做什麼,開個玩笑活躍下氣氛而已,不用這麼絕吧。」徐君面色煞白,他可沒興趣體驗這種酷刑。
「你到底叫什麼名字?」
「本少爺叫徐君,怎麼了?」
「徐君?這名字不好,既然你已成為了本小姐的家奴,自然就該有個家奴的名字,就叫你徐福吧。」
「徐福?」徐君張大了嘴巴,詫異的眨了眨眼,這名字還真是俗不可耐。不過,名字只是一個代號,沒有什麼實際意義。徐福就徐福吧,反正他現在什麼都做不了主,一切等他傷勢好了再做打算。
徐君點了點頭,表示接受了這個名字,名字只是個代號,無所謂。他簽上自己的新名,又按了手印,算是正式賣身為僕。
不料,他的噩夢才剛剛開始。譚彩貓小心翼翼的把賣身契收好,突然再次用火鉗夾起寒鐵印章道:「既然你已經賣身為僕,那本小姐決定給你留個記號,讓你隨時記得,你是本小姐的人。」
譚彩貓陰森森的壞笑不已,宛如一個惡魔。徐君的面色瞬間變得慘綠,他尖叫道:「不要啊,你這個惡魔,簡直不是人不要啊…。」
一聲慘叫直衝雲霄,屋中飄散著人肉的糊味。可憐的徐君,重傷未癒胸口又遭受酷刑,再次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