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賣身契(1) 文 / 炎楠
昏黃幽暗的燭光,散發著淡淡的氤氳,折射出人得影子來,像是母親溫暖的身影,令人無比放鬆和安心。徐君緩緩睜開了雙眼,有一種回到家的錯覺。
「都是你,我說不讓你跟來,你偏不聽,這下好了,我們馬上就要被追上了。」
「這怎麼能怪我,若不是你催的那麼急,我至於撞上人嗎我的胭脂,嗚嗚嗚嗚。」
「還哭,再哭我就把你賣瀟湘苑,讓你天天賣笑。」
「你你到底是不是我親姐姐?」
「親姐妹明算賬,你都第幾次撞人了,你這個笨蛋。」
「嗚嗚嗚嗚我也不想的啊。完了,這下完了,我肯定殺人了嗚嗚嗚嗚。」
「哭什麼哭,你要真把人撞死還好了。告訴你多少遍,要麼別撞人,撞就一定要撞死,不然醫藥費、誤工費,我們要賠多少銀子啊。」
「啊姐姐,你不會想殺人吧,我們還是逃吧。」
「殺什麼人啊,你姐姐會和你一樣笨嗎。我們是生意人,要有生意人的原則,我把人殺了,萬一傳出去,豈不是影響藏寶齋的名聲。到時誰還敢和我們做生意。這件事你別管了,讓你姐姐我處理,我們要以理服人。」
嘈雜的爭吵聲破壞了難得的溫馨感,徐君皺了皺眉頭,不知道這是唱的哪一出。他大口的喘著粗氣,想起了自己昏迷前發生的事。一幕幕畫面在他腦中閃回,他在漫天雨點中被個小丫頭片子撞飛了,然後…。
徐君歎了口氣,他的運勢還真是不佳,簡直就是流年不利、諸事不順。不過,撞他的人原來是對姐妹,一起在趕路,怪不得第二匹馬會及時停住。
但徐君怎麼也想不到,他的噩夢即將開始。上天非常公平,不管你是權傾一時的弄潮兒,還是街邊的乞丐,或是十惡不赦的大壞蛋,都總會有那麼一個人來到你身邊降住你、折磨你,讓你又愛又恨,痛並快樂著。
香風撲鼻,火一樣的女人瞬間出現在屋裡。她瞪著一圓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望著徐君。
「太好了,你醒了,這下我可以省下銀兩不用給你買棺材了。」
徐君皺了皺眉頭,他不是一個小肚雞腸斤斤計較的男人,可他聽著這話怎麼那麼彆扭?這麼不是滋味?他昏迷前驚鴻一瞥,沒有看清紅衣女子的長相,現在下意識的仔細觀察起來。
不得不說,這位女子長得極有特點。十六七歲的年紀,瓜子臉,臉盤精緻,小鷹鉤鼻子、薄嘴唇,單眼皮小眼睛,雙眼彎彎充滿光澤,給人一種似笑非笑,特殊的異樣感。充滿了魅惑、挑逗,像極了狐狸的雙眼。
身高不過一米六二左右,體形妖嬈,臀.部凸起,凹凸有致,可惜胸前較平,整個一飛機場。整體容貌乍一看不算驚世絕艷,可越看越美麗,屬於標準的耐看型美女。
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問題的動物,徐君本來唉聲歎氣,可沒想到又遇上一位美女,頓感這場意外頗為值得。聽說姐妹花那個的時候特別與眾不同,他還沒試過呢。
他微微一笑道:「這位姑娘,你不用擔心本少爺會索要賠償,看在你長相不錯的份上,本少爺就不和你計較了,待本少爺養好傷後自然會離開。」
紅衣女子冷哼一聲,對徐君的話嗤之以鼻,她變戲法般的從背後拿出一個純金打造的精緻算盤,放在桌子上道:「想走,可以啊,先把銀子拿來。」
徐君呲了呲牙,倒吸了一口冷氣,他是受害者,怎麼還和他要銀子,這唱的哪一出,難不成自己遇上了傳說中的仙人跳?
「這位姑娘,恕在下冒昧,不知本少爺什麼時候欠了你銀子。」
紅衣女子眨了眨狡黠的雙眼,從懷中掏出一本帳薄道:「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幸好我都記的帳。聽清了,你故意呆在小路上,撞死了我妹妹的馬。」
「停。」徐君忙打斷紅衣女子的話,什麼叫他撞死了馬,他一個不懂武功的紈褲子弟,身體尚不如一個普通人健壯,有那功能嗎?他詫異道:「這太胡攪蠻纏了吧,明明是你妹妹的馬差點把本少爺撞死。」
紅衣女子同樣詫異道:「是啊,本小姐也一直奇怪,世上怎麼會有你這麼怪異的人呢?光聽說有馬撞死人的,第一次見到有人把馬撞死,本小姐也算開了眼了。」
「你…。」徐君為之氣結,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古人說的果然沒錯,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你什麼你,這種天氣你一個人呆在狹窄的小路上有什麼企圖,不會是想攔路打劫吧。還是說你知道我們姐妹要打此路過,故意想要賴上我們。」紅衣女子拍案而起,搶先發難,這招還真把徐君制住了,他現在重傷臥床,根本沒有反抗之力。正是所謂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任對方擺佈。
「你到底想怎麼樣?」徐君問道。
「很簡單,欠債還錢,殺人償命。既然你撞死了我妹妹的馬,那就要賠償。」紅衣女子回答道。
「我若不賠呢?」徐君目露凶光道。
「你若不肯賠償,那我馬上去報官,我們對簿公堂,由當地官府判定你是否賠償。忘了告訴你,青陽城的知府和我爹關係極好,你說他會相信誰?」
紅衣女子雙眸閃爍著狐狸般的目光,令徐君本能的察覺到了一種危險。紅衣女子的做法沒錯,哪一朝哪一代發生這種事,都該由官老爺們判定誰的責任。
可徐君剛從青陽城逃脫,哪裡會自投羅網。這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嗎。若紅衣女子真把他
他交給官府,那可不是賠錢就能解決的問題了。
許多事不想還好,越想越會讓自己陷入到恐懼當中。徐君打了個冷戰道:「說吧,你想怎麼賠?本少爺別的沒有,就是銀子多,你儘管開口。」
徐君說話的語氣透著一股輕蔑,這年頭只有用錢能解決的事都不叫事,不就銀子嗎,他有的是,全當捐給難民了。
紅衣女子眨了眨精光四射的小眼睛,冷笑道:「我妹妹的寶馬胭脂乃是萬里無一的千里馬,加上胭脂正值壯年,起碼可以繁.殖十年,每年最少能生下一匹同等價值的千里馬。而這些千里馬又會繁.殖,所以胭脂是無價之寶。但本小姐為人一向心地善良、公正無私,不忍讓你傾家蕩產,就賠償十萬兩好了。」
雞生蛋,蛋生雞,這不是永無止境嗎?世上怎麼會有這種歪理。普通人家全家五口人,一年有十兩銀子都可以存活,這丫張口就是十萬兩,簡直吃人不吐骨頭。
徐君睜大了一副不能相信的眼睛,徐家有錢是不假,可十萬兩不是個小數目,這也太誇張了。他瞳孔抽搐道:「十萬兩銀子,你這是獅子大開口,赤.裸.裸的敲詐!」
紅衣女子神秘一笑道:「我說的是黃金,不是銀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