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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3章 抓人屬下角度看千七 文 / 青色兔子

    孟七七吃飯那會兒就覺得戰神大人今晚會有行動。一來他特意問了驛丞此地的行軍司馬是誰,按照她對戰神大人的瞭解,沒有關係的人他才不會去過問呢。這樣問了肯定是要做點什麼的。二來戰神大人親口說了明日便走。那要做點什麼的時間只能是今天晚上。

    但是他此前絲毫沒有流露要告訴她今晚打算做什麼的意思。

    孟七七隻好心塞塞地等待著,等到大半夜也不見戰神大人有所表示,她不安地出來一看,咦,正好撞上了!

    上官千殺帶著孟七七同乘一騎快馬,一路直往昭武校尉府而去。

    昭武校尉左忠利已經歇下了,正摟著媳婦恩愛完後睡得正香,忽然就被自家門房的大嗓門吼了起來。

    「小爺!小爺!不得了啦!」門房是原本跟著左忠利打仗的一位年老士兵,四年前在苗疆傷了腿,再加上年紀也大了,於是就退了下來。他從十五歲出外當兵,一直到如今年近六十,四十五年間不曾回過家鄉。即便回去也不會有親人還活著了。

    左忠利調到定州來做昭武校尉的時候,便讓他留跟著自己做了個門房。

    「喊什麼喊?喊什麼喊?「左忠利壓低嗓門吼著,小心翼翼瞅了一眼床上的媳婦,見她只是翻了個身沒醒過來,他這才迅速爬下床來,一邊披著外裳,一邊快步走出來,怒氣沖沖道:」鬧什麼呢?不知道我媳婦這懷著呢嘛,才哄睡著了。什麼事兒啊?說!「

    門房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閻王臉,縮縮脖子噤了聲,只拿手指了指外院門洞底下。

    左忠利瞪了他一眼,「大半夜的你瞎嚷嚷。叫你說話你又不說話了。「他念叨著往門房指的地方看去。

    這一看,他便愣住了。

    左忠利揉了揉眼睛,往前走了好幾步,又揉了揉眼睛,猶疑道:「……少、少將軍?「

    上官千殺如今已經官至輔國大將軍。官場上的下屬見了他都要稱呼一聲「大將軍「,會到現在還喊他」少將軍「的,都是從前就跟在上官軍中的人。上官千殺執掌上官軍已經有十多年,原本在他手底下的小兵,有不少已經分散到地方上做了武官。

    比如這左忠利,他十年前就是跟在上官千殺身邊的一個小兵,三年前在苗疆之戰中嶄露頭角,帶著一支千人隊,以「上陣「斬殺「上獲「。南朝打仗,以少敵多,是為」上陣「;斬殺敵方四分以上,是為」上獲「。左忠利不過二十出頭,有此功績,那也算是少年英雄了。

    上官千殺將他的戰功如實上報。朝廷就封賞了一個「昭武校尉「的官職下來,派左忠利駐守定州。

    那會兒苗疆戰事尚未完全平定,左忠利愛打仗,不愛做太平官,就打算拒接朝廷這道封賞。還是上官千殺淡淡一句「定州,我父祖也曾駐守過「,便讓他乖乖走馬上任了。

    左忠利這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服氣上官千殺。原本他是雲州的一個小街痞,生就力氣大得驚人,平日裡橫行霸道,尋常人也打不過他;他為人又有幾分滑頭,跟衙門裡關係也走得好,是以官兵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所以他少年時期在雲州平縣混得是風生水起,連臨近的幾個縣都流傳著他的「美名「。

    直到十年前上官千殺帶兵第一次抵禦吐蕃進犯之時,左忠利摸小路搶劫民夫運送的軍糧,被高志遠帶人綁了,捆送到上官千殺的將軍帳中。

    左忠利那會兒梗著脖子,朝著高志遠咧咧,「你算什麼英雄好漢?二十個打我一個!呸!有本事,一對一的來啊!「

    搶劫軍糧,那是死罪。高志遠才不跟他囉嗦,報過上官千殺,就要將他推出去明正典刑。

    上官千殺那會兒才十六歲,但已然殺氣逼人,甚至比現在還要戾氣外露。他冷冷看著左忠利,慢慢道:「好,我許你一對一的來。「他解了金盔,一刀挑開了左忠利身上的繩索。

    左忠利小混混脾氣,「只打有什麼意思?得賭個綵頭!我若贏了,你便須放我走。」

    高志遠嗤笑左忠利,「你贏不了。」不過這人還真有幾分蠻力,他和一支二十人的小分隊合力才能將他擒拿。當真就這麼殺了,也有幾分可惜。

    上官千殺道:「好。我若贏了,你便入我軍中。」

    結果當然是上官千殺贏了。

    左忠利倒也願賭服輸,自此留在上官軍中做了一名小小的士兵。然而他到底是有本事,這些年跟著上官千殺南征北戰也立了不少功勞,最後做到最高一級的校尉,也還不到三十歲。

    他自己回想起來,也常對他媳婦說,當初若不是小將軍慧眼識人,他充其量也就在平縣做個小混混,魚肉鄉里不堪為用。能有今時今日,大半都要多謝小將軍栽培。

    所以左忠利原本平生唯一服氣的人便是上官千殺。

    成親之後又多了一個——他媳婦。

    此刻見本該是遠在京都的少將軍突然駕臨,左忠利當真是又驚又喜,他自來定州為官,已經有兩年沒有見過上官千殺了。但是軍隊裡一起廝殺過的交情,那可真是一輩子都未必會變的。

    「少將軍,您怎麼、這會兒到這裡來了?」左忠利確定了來人真的是少將軍,當即大步迎上來,他腦子轉的很快,「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少將軍您但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只管吩咐!」

    孟七七跟在一旁,看左忠利對待戰神大人如此態度,一面覺得「與有榮焉」,一面卻又不禁更為蠢萌爹擔憂。左忠利如今在地方上做著駐軍首領,那可是朝廷的武官。可是很明顯,若是朝廷和戰神大人之間起了不可調和的矛盾,眼前這昭武校尉定然是站在戰神大人一邊的。

    眼前一個左忠利,遍天下還有多少從上官軍中走出去的武官呢?

    也難怪朝廷中那些老狐狸雖然不知道歷史走向,卻仍是一致勸誡她爹要「收兵權」。

    左忠利從初見少將軍的驚喜中回過神來,這才看到他家少將軍身邊還立著一位豆蔻年華的少女。那少女穿一身綠色裙裝,鬢間只插了一支珠釵,月光下,一張白淨姣好的小臉好似也發著淡淡的光暈,實在是既美又靈動。

    而且——那少女還牽著他家少將軍的手!

    左忠利震驚了!大半夜在自己家看到兩年不曾見過的少將軍都沒這麼震驚!成親後小半年被大夫告知要做爹了都沒這麼震驚!

    那可是少將軍啊!左忠利跟了上官千殺近十年,從來沒見過有人能好好地走入他身邊三步以內的。在來人走到距離少將軍三步與四步之間的距離時,少將軍就會看似很慢實則非常迅速得避開來。記得七八年前,他還見過南宮玉韜捉弄少將軍,一定要接近他三步之內——結果最後被少將軍用衣袖甩出三丈開外。

    連同門師弟都落得這麼個下場,從此以後軍中便再無人敢摸老虎屁股了。

    但是此刻,那少女不僅走入了少將軍身週三步以內,甚至還與他牽著手。

    左忠利自見到少將軍之後,今晚第三次揉了揉眼睛——竟然不是他看錯了!

    孟七七見他目光在自己和戰神大人之間轉來轉去,擔心他一會兒眼睛就掉出眼眶去了。她舉起手來輕輕沖左忠利晃了晃,「嗨……我是七七。」

    上官千殺給她補了一個更得體些的介紹,「此為安陽公主。」

    呀,是個公主。左忠利下意識要行禮,忽然腦子裡靈光一閃,「安陽公主……那不就是從前的安陽縣主?」

    孟七七點點頭。

    左忠利登時禮也不行了,咧嘴笑道:「原來是你吶!」他心裡還把孟七七當那個四歲小女娃,竟也沒用敬稱,「這麼些年沒見,你可長大啦!我當初在少將軍軍中,還吃過你送來的牛肉,嘗過你帶來的酒呢!」

    孟七七:……臥槽!這樣也行!

    左忠利回味道:「我這些年,可再也沒有吃過那麼香的牛肉,喝過那麼醇的酒啦!」其實十年前他只是個小小的士兵,幾個月都見不到葷腥,又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吃什麼都好像特別香。等到他打仗立了功勞,做了官,能頓頓酒肉了,這些東西反倒不稀罕了。是以記憶中那樣好吃的牛肉,那樣好喝的美酒,竟是再不可得了。

    他敞開了話匣子,很自來熟的跟孟七七敘舊,笑道:「你不知道,連我媳婦聽我說起從前的事情來,都要感謝你。說是多虧那會兒你的酒肉,讓我長得結實硬朗,幹勁十足,這不,成親才半年,她就懷上了……」

    上官千殺警示性得清了清喉嚨。

    左忠利猛地剎住脫韁的話題,訕訕笑著打量了一下自家少將軍的面色,往回找補道:「這個,我就是個粗人……公主您別見怪哈,別見怪。」

    孟七七笑道:「你說的蠻有趣的,我為什麼要見怪?」

    左忠利原本瞅著上官千殺越來越黑的面色,內心默默流淚,他是要少將軍別見怪啊。聽孟七七這樣回答,便見少將軍面色緩和了許多,左忠利感到自己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有時間咱們再聊哈,我和戰神大人找你有事情的。」孟七七搖一搖戰神大人的手臂,表示自己還記得正事。

    「是是是,我這話太多了……兩年沒見少將軍了,乍見了有點激動。「左忠利馬上承認自己的錯誤,」那……少將軍您是要?「

    「你手下有個姓陳的司馬,本該駐守岐嶺關的。你帶我去見他。「上官千殺簡單道。

    左忠利愣了一愣,忙道:「是。「沒問為什麼,也沒提出他將那陳司馬帶過來,不用少將軍親自登門。他跟著上官千殺行軍打仗習慣了,軍令如山,只要上面傳達了,他所要做的就是服從。

    左忠利對門房交待了一聲,「若我媳婦醒了,就說我出去遛馬去了。」他這樣當著二人的面撒謊,臉不紅心不跳當著是此中好手。交待好了,他便牽出馬來,引著千七二人往陳司馬家中而去。

    孟七七路上猜想著那陳司馬究竟為何玩忽職守,既然這左忠利見了戰神大人如此行事,也不像是會兒戲軍令之人,那問題自然就是出在那個陳司馬身上。只是一個小小的司馬,怎麼敢不奉上級的指令,就擅自撤兵,導致國民被柴浪國的士兵屠戮。又不知道見了那陳司馬,戰神大人會如何處置?

    她想著這麼嚴肅的事情,卻不知道身後戰神大人的心思都放在她身上。

    上官千殺對定州之事已是成竹在胸,此刻閒下心神來反倒都在想著孟七七的事情。他這會兒就想著她對左忠利那個「有趣「的評價。說來也是,年輕的小姑娘,不覺得活潑逗笑的言語有趣,難道會覺得他這樣沉默寡言有趣嗎?他仔細想來,七七走得近些的人裡他認識的便只有一個山淼。山淼也是話多愛鬧之人。

    她既然覺得左忠利和山淼「有趣「,那自然便會覺得他」無趣「了。上官千殺心頭有些黯然,默默想著,難道要讓她一直忍著自己的」無趣「不成?只是若要改變,他也實在不知該如何改起。當下唯有心中暗歎一聲。

    事實上,孟七七覺得旁人言語好笑時才是「有趣「,但是戰神大人卻是時時刻刻都」有趣「。只是這一點,上官千殺此刻是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的。

    如今已經是二更天了,陳司馬家中卻是燈火通明,人聲鼎沸。門口停了許多車馬,幾乎是水洩不通。

    左忠利推開陳府出來攔人的門房,逕直衝了進去。

    上官千殺牽著孟七七的手慢慢走在後面。

    孟七七這幾日與戰神大人相處,摸出來一個規律。若是平常的時候,戰神大人很少主動與她有肢體接觸,甚至連牽手都不會,頂多會讓她牽著衣袖;但如果兩人到一處陌生的地方,主要是她從來沒去過的地方,戰神大人一定會首先伸出手來,牽住她。

    摸清了這規律,孟七七心裡又暖又甜,乖乖給戰神大人牽著,同他一起走入了陳府後院。

    陳府後院竟然搭了戲檯子,一眾富商小吏都聚在底下聽戲。

    只聽那台上的旦角咿咿呀呀唱著:「願君放心,我定可挽危亡。君勿替我倆心不安,勿替我倆心不安……」

    左忠利大步上前,解了腰間佩刀,「啪「的一聲拍在正中間那張八仙桌上,」陳二賴!你都做了什麼好事?還有膽子坐這兒聽戲!「他這一聲暴喝,聲如洪鐘,把台上的聲音都蓋過去了。

    台上的戲子們面面相覷,猶猶豫豫收了聲。

    陳司馬最近從岐嶺關收了兵,無所事事,天天呆在家裡,就自己找些消遣,召喚些狐朋狗友,每天裡花天酒地,半夜聽戲到三更,次日睡到日上三竿。

    他聽到左忠利當著眾人的面叫出他這不雅的小名來,登時臉上掛不住,漲紅了面皮,嗤笑道:「喲,左大校尉不請自來,想蹭戲聽啊?您聽不起!這可是定州的名角,小牡丹知不知道?一場戲要一百兩金子呢!聽不起,就別來現眼!」

    來的路上,左忠利已經從孟七七口中得知了漠村慘劇,此刻見陳二賴這樣囂張,怒問道:「誰給你下的令,要你從岐嶺關撤兵的?」

    陳二賴扭頭衝著台上道:「唱!接著唱!爺花的金子,你們就得聽爺的!唱!從頭再唱一遍!」

    掏錢的是大爺。台上的戲子們乾淨利落又開了嗓。

    左忠利怒極,「噌」得一聲拔出佩刀來,「老子這二年沒下戰場,你當老子不會殺人是不是?」

    陳二賴往後縮了縮,見他來真的,無賴道:「我就是從岐嶺關撤兵了,又怎麼樣?天寒地凍的,那岐嶺關連個喝花酒的地兒都沒有,換你你願意待著?」

    他無賴勁上來了,把脖子往左忠利刀上蹭,「要殺我是不是?你來呀!瞅準了,一刀完事兒!我可告訴你了,我姐夫——「他得意地笑了一聲,」你知道我姐夫是誰嗎?說出來嚇死你!」

    左忠利冷笑道:「你姐夫是誰?快,求你嚇死我!「

    「比國庫還肥的馬家聽說過沒有?安,從不見外人的馬老太爺聽說過沒有?安?那馬老太爺的夫人,就是宮裡胡太妃的親妹妹!我姐夫就是馬家的一號大總管!那馬老太爺別的人不見,就見我姐夫!」陳二賴往後一出溜,仰躺在長椅上,翹起二郎腿抖起來,「你來砍我呀!砍了我,我姐往我姐夫跟前那麼一哭,我姐夫再往馬老太爺跟前那麼一說——你這定州駐軍的軍糧就別想了!」

    左忠利氣得手上發抖,「好好好!你厲害!「他手中的刀也晃動起來,貼著陳二賴的脖子割破了他的一層薄皮。

    一絲淡淡的血滲了出來。

    陳二賴疼得嘶了一聲,翻個白眼梗著脖子道:「怎麼著?你一個校尉,再高也就是個校尉,沒權利殺我。咱們可都是地方上掛了名的官,這可不是你混的軍隊裡。這一刀下來,我是死了,你這一輩子可也就到頭了。怎麼著?聽說嫂子快生了——你想讓她嘗嘗守寡的滋味?」

    一個森冷的聲音從旁響起,「他沒權殺你。我有。」

    上官千殺在旁邊觀看了片刻,見左忠利被陳二賴用話拿住,便從陰影中走了出來,亮出了身份。

    他是武官最高的輔國大將軍,平常時日對五品以下的武官有先斬後奏之權;若是行軍之中,則為三品以下。

    陳二賴做夢都沒想到定州這麼北邊的地方,會來這麼一尊大佛。他人是混,但是不傻,關係到自己性命,他很分得出輕重。上官千殺的名號他是早有耳聞的;從官職上來說,他要是跟上官千殺耍狠,那真是分分鐘掉腦袋沒商量。

    左忠利也從憤怒中冷靜了些,開口訓斥道:「你可知因你無故撤兵,漠村百戶村民無一生還!」

    這事情陳二賴當真不知,此刻一聽,也傻眼了。

    「綁了。」上官千殺淡淡一語,伸手取過左忠利的佩刀,透出要立即親自動手的意思。

    整個院子裡聽戲的富商都已經驚呆了,既不敢留又不敢走,一個個僵在位子上動也不能動。台上的戲子聽不清底下具體在說什麼,見情勢不對,然而還記著陳二賴的命令,只好硬著頭皮咿咿呀呀唱下去。

    陳二賴見上官千殺要來真的,頓時軟了,軟的就像一團泥巴。

    「大將軍!大將軍您聽我說!「陳二賴從椅子上爬下來,膝行上前,」小人這都是照著京裡的吩咐做事啊!是我那姐夫要我這倆月撤兵的!真的!大將軍……「他見上官千殺已經將刀□□一半。

    雪亮的刀光映著月光落入他眼中,直叫他心膽俱裂。

    陳二賴涕淚齊下,「您聽我說……真不是我玩忽職守。您要不信,好歹捆了我到京裡,問一問馬家門上我姐夫……呵呵,求您了,您……」

    上官千殺緩緩吐出兩個字,「夠了。」他慢慢把半出鞘的刀按了回去。

    左忠利見少將軍心中已作出對陳二賴的決定,知道這便輪到自己了,因上前跪倒道:「少將軍,屬下有失察之罪,漠村一事,屬下難辭其咎。請少將軍責罰。」這是他管轄之下出現的問題,他當然也逃不了干係。

    上官千殺道:「你明日去軍中領二十軍棍。」

    左忠利大聲道:「是,謝少將軍!」

    孟七七還是第一次見有人領罰領得……這麼心甘情願、歡欣雀躍的……

    上官千殺掃視了一遍滿場噤若寒蟬的富商,淡淡道:「你們繼續。」言畢,牽著孟七七的手轉身向外走去。左忠利帶著捆起來的陳二賴跟在後面。

    孟七七與上官千殺上馬欲走的時候,院中正傳出來生角鏗鏘有力的唱詞,「憂懷國恨,心更傷。仇恨似海樣,永難忘。不知何年何日得償所望!甘懷鐵石心腸……呀……」

    孟七七歎道:「這樣的人,竟也會聽唱國恨的戲,也真是奇怪。」

    上官千殺知道這齣戲,心道,他們哪裡是為了唱詞而來,不過是因這出《逐艷曲》中所寫的一位稀世美人罷了。

    真正心懷國恨的人,不會是那副樣子的。

    作者有話要說:上一章求留言真的有好多妹子冒泡了!!兔子心裡也是又暖又甜噠~~

    二更奉上,大家晚安,(* ̄3)(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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