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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2章 拋下放你在此間等我 文 / 青色兔子

    兩人帶著豆兒連夜趕回了定州驛站。

    南朝的驛丞乃是不入品的小吏,在驛站司迎來送往之事。定州驛丞昨日見公主與大將軍相攜來此,卻是未作停留便一路北上,不由心中惴惴不安,自查是否有言語不當之處,又或者是驛站的佈置有什麼不妥當之處,惹了貴人不滿。

    這夜見他二人又折返回來,定州驛丞自然是打疊起十二萬分的心思逢迎。就連豆兒那裡,他都尋了一套嶄新的衣裳送去。

    孟七七和上官千殺經了漠村之事,心頭都有些沉重。見那驛丞忙亂,孟七七便道:「你隨意上點熱湯熱菜來就是,旁的都不用了。「

    驛丞忙躬身答應了,小心翼翼問道:「公主殿下,不知您二位在此地暫住幾日?卑職好安排人手器具。「

    孟七七抬眼看戰神大人。

    上官千殺道:「我們明日便走。」

    驛丞答應著要退下。

    上官千殺又道:「且慢。我問你幾件事。」

    「您請問。卑職一定知無不言。」驛丞忙轉過身來,熱情回應。

    「漠村以北的岐嶺關處,行軍司馬是哪一個?」

    驛丞一愣,想了想小心道:「岐嶺關的行軍司馬應當是姓陳,陳司馬兩年前從雲州調過來,現在是咱們定州昭武校尉左忠利的手下。」

    昭武校尉乃是校尉中品級最高的一等,幾乎便是一個州的最高武官了。

    上官千殺輕佻眉頭,「左忠利?」

    驛丞道:「正是,是左校尉手下的陳司馬。這左校尉可是將門虎子,十三年前定州血戰,左校尉的父親便是咱們南朝軍的前營營長。」他說到這裡,忽而反應過來,磕巴道:「……這、這將軍您比卑職清楚。卑職這是、這是班門弄斧了。」

    上官千殺淡淡道:「你去吧。」

    那驛丞不敢多話,倒退著出去了。

    一時間菜上了桌,豆兒也過來了。他已經換下了原本沾滿鮮血穢物的衣裳,此刻安靜地坐在桌邊,有些不安得打量著千七二人。

    為什麼昨夜還是尋常百姓打扮的姐姐姐夫,到了這官家的地方來,換上了他從來沒見過的好看衣裳,還能讓做官的人對他們滿臉堆笑?豆兒只是不安得坐著,半日前親眼看到父母被惡人屠戮的場景實在太過刺激。他的內心拒絕去接受,還處在一種極度震撼悲痛後的空茫中。

    孟七七親手為豆兒添了一碗白米飯,「多吃點。好好吃飯,才能快點長大,知道麼?」她不停地給豆兒夾菜,自己的碗裡卻是空的。

    上官千殺低聲道:「你也吃一點吧。」

    孟七七答應了一聲,夾了一片綠葉菜,放到碗裡,卻是怎麼都沒有胃口,甚至一想到要吃東西就感到一陣噁心。果然在三次元親身經歷殺人事件,還是需要一點時間緩衝的。

    上官千殺將她的反應都看在眼底,沒再說話,只起身倒了一盞溫水,給她放在手邊。

    孟七七端起水來,捧到嘴邊,小口小口啜飲著。溫熱的水順著喉嚨一路向下,熨帖得撫過食道流入胃中。那股壓抑的噁心感頓時消減了許多。

    三人草草用過夜宵。

    上官千殺和孟七七一起把豆兒送到二樓左邊的睡房,這才並肩走到右邊去。他倆的睡房是挨著的。

    孟七七打開自己那間的房門,走進去又轉過身來望著戰神大人。

    房門外兩側挑著明亮輕薄的羊角宮燈,是驛丞特意從府庫中挑選出來臨時掛上的。那明亮的光灑在戰神大人冷峻的眉目間,越發顯得他此刻的沉默如有實質般沉重起來。

    「戰神大人?」孟七七輕輕喚他。

    上官千殺被驚動了一般垂眸看她,長而濃密的睫毛遮掩去了他眸中神色。

    孟七七經了今天這許多事情,心裡密密麻麻堆滿了洪水般的情緒。然而望著安靜等她開口的戰神大人,她忽然不知道該怎樣把那些情緒轉化成語言來令他知曉。

    上官千殺柔聲道:「去睡吧,別想太多。」

    「我是怕你想太多。」孟七七抓住他的手臂。他殺死那些柴浪國士兵的場景一直在她腦海中重複出現。一想起他那會兒好像完全喪失了理智的樣子,她就感到一種說不清的擔心與害怕。她知道十三年前定州血戰,上官一族便是與柴浪國大軍同歸於盡的。

    十萬三千餘名南朝士卒葬身於古戰場。同時,柴浪國來進犯的二十萬大軍也無一生還。這一戰,何其慘烈。自那一戰之後,柴浪國不敢來犯南朝北境整整一十三年。今天漠村的慘劇,是柴浪國野心又起的訊號嗎?

    這一切偏偏被身為上官一族唯一後人的戰神大人親眼目睹,她很擔心——他會不會想太多?會不會又回憶起少年時的噩夢?

    會不會……陷在那種殺戮者的狀態中不願走出來?

    上官千殺聞言有些想笑,心裡卻又有些發酸。他南征北戰十餘年,什麼樣的人間慘劇沒有見識過?眼前的女孩卻是綺閣金門中長大、只怕今日之前從未見過死人。便是方才在飯桌上,她還因為在漠村所見而食不下嚥,只能喝點白水壓住不適。

    饒是如此,她還要念著怕他多想。

    如若沒有七七,這世界當真欠他上官千殺太多。

    他緩緩彎下腰來,將額頭輕輕抵在她發間,低低呢喃道:「我很好。」聲音溫暖和煦,帶著醉人的情意。

    孟七七……瞬間臉爆紅,她雙手下意識的向後撐出,好像鳥兒的翅膀;腦袋卻是一動都不敢動,任由戰神大人靠上來。

    「真、真的……很好嗎?」

    上官千殺察覺到她的慌亂,悶悶笑了一聲,想了一想,緩緩道:「原本不太好。你問了以後,就很好。」

    「啊咧……那就好!那就好!」孟七七聽了戰神大人這話,不由得臉紅心熱,她小心翼翼往旁邊溜了一眼,戰神大人個子那麼高抵住她的發頂——這種好像要被壓到房間裡,房間裡還有張鋪好的床的感覺,實在太微妙!

    「那個,既然你好好的,那就……晚安啦!」孟七七紅著臉往後跳了兩下,退到房間裡,伸臂拉住房門輕輕合攏起來。

    女孩微紅的臉龐慢慢消失在門後。

    上官千殺站直了身子,唇角暖暖的笑意還沒有褪去,眼睛裡卻已經漸漸堆起了冰雪。

    夜深了,驛站外面的人聲都消失了,一輪明月高高懸掛在墨藍色的天空中。

    孟七七還沒有入睡,她側耳細聽著外面的動靜——主要是隔壁房間的動靜。但是戰神大人房間一點聲響都沒有。

    她不安地翻了個身,戰神大人是貓變的嗎?就算不說話,走動躺臥之間總該有點聲音的吧?這麼輕悄讓人心頭很不安吶。她在不安中掀開被子赤腳跳下床來,索性拉開房門準備探一探究竟,結果就看到戰神大人衣冠齊整正走出來——一副要趁夜出行的架勢。

    哈!被她抓個正好!

    「戰神大人,你要去哪裡?」她一臉「就知道你今晚會有行動」的表情,背著手一跳一跳湊過去。

    上官千殺不意竟然被孟七七察覺了自己的動靜,他動作很輕,別說是人,便是聽力超群的獸類只怕都難以捕捉到他刻意放輕的聲音。他卻不知道孟七七正是因為什麼都沒聽到,這才不安得跑出來探看。

    他目光掃過女孩赤·裸的雙足上,眉頭一皺,上前雙手箍住她的腰身,將她從冰冷的地面上「提」了起來。

    孟七七順勢把雙手搭在戰神大人寬闊的前胸上,赤·裸的雙腳踩在他的鞋面上,隨著他的動作一下一下往後倒退走著,好像抱住蘿蔔的兔子一樣。她仍是堅持自己的疑惑,仰臉問他,「你要去哪裡呀?」

    上官千殺沒說話,將她半抱半提得帶回到她的睡房裡去,讓她在床邊坐好。他知道這一下被她發現了,定然沒辦法繼續自己一個人出行——她多半會鬧著要一起去。想著,他從床邊腳榻上摸出她的鞋襪來,半蹲下去,握住她的左足,為她套上襪子。

    才踩過冰冷的地面,孟七七的腳很涼,她呆了一呆,便感到戰神大人溫暖的大掌覆在自己足面之上。她面上一紅,低頭小聲道:「我、我自己來……」

    上官千殺原本心無旁騖,一壁擔心她受寒,一壁想著這下得帶她一同去了;將她左足握在手中後,那微涼柔膩的觸感從掌心傳來,他心中一蕩,這才覺出不妥來。他沉默著鬆開手,站起身來快速退後兩步,掩飾得咳嗽了一聲,耳尖也悄悄紅了。

    夜深人靜,獨住一室。上官千殺不由得又往門邊走了兩步。

    孟七七動作輕快地將鞋襪穿好,總疑心左足上來自戰神大人手心的熱度還沒褪去。她甩開心底奇怪的念頭,望向已經站到門外去的戰神大人,歪頭一笑,狡黠問道:「你是要去找那個左校尉,還是要去見那個陳司馬呢?」

    上官千殺低聲無奈道:「你都已經知道了,又何必再問。」

    「我就要問!」孟七七笑著接了一句,快步走到他面前來,牽住了他的衣袖,「誰叫你想拋下我一個人去的?」

    上官千殺任由她牽著,慢慢向樓下走去,安靜了片刻,忽而道:「不是拋下。」

    「不是拋下那又是什麼?拋棄?離棄?置之不理?」孟七七笑瞇瞇的,換了許多詞來給他選。對於戰神大人想要獨自出行的舉動,她還是有點小不忿的。畢竟兩個人可是一起出來的呀。

    上官千殺不去與她爭辯,安靜得聽她頗有些興高采烈的說著,心裡默默道:是放你在此間等我。

    作者有話要說:啦啦啦,求留言~~~嚶嚶嚶,最近留言變少了,。

    謝謝霸王&支持正版的讀者們,親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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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更在零點前,(* ̄3)(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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