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章 真的生了 文 / 七月龍妞
林老太太得到小丫鬟的報告,心裡咯登一驚,才八個月啊,有句老話說「七活八不活的」。交代好奶娘看好大少爺,也不用丫鬟們扶著,自己就很穩健地快步走到產房外間,老太太來的快,穩婆才剛進去,這會就聽到裡間穩婆說話的聲音:「姨娘且忍一忍,才剛開始,省些力氣,等到正時候才好生呢」。
吳謹只覺得肚子真疼啊,從來沒這麼疼過,尖叫著想罵娘,被穩婆一嚇,想起曾經在哪裡看到過,也是說之前不要大聲叫,萬一力氣用光了就壞事了。生生忍住到口的呼喊,跟著穩婆的節奏使著勁兒。此時,就突出女大夫的優勢了,劉穎已經帶著工具陪侍在旁了。看吳謹忍得艱難,怕咬到舌頭,拿出乾淨的帕子,捲個卷塞到吳謹嘴裡,又從床柱上綁兩條布,讓吳謹抓著使勁,看到此時也幫不上忙了,就攬住吳謹,一邊擦著汗,一邊說著鼓勵的話。
林老太太坐在外間的榻上,看到賈敏也進來了,先是很欣慰的,可還沒欣慰完,就看到賈敏帶著的人堵住門口了,來回端水的丫鬟只能可憐兮兮地從角落一點點磨過去。她是知道賈敏走動跟著的人一向不少的,以前還覺得很有大家風範,可此時,只覺得賈敏分外不懂事,沉著臉打發賈敏帶人離開。又一想,招手吩咐丫鬟去前院傳話,去請老爺來。
林如海得到雍郡王的批假,快馬加鞭地就回了林府,與老太太會合後,還沒說上話,就聽到嬰兒的哭喊聲。老太太很驚訝,不到兩個時辰呢,就出來一個了,她還以為生三胎要許久呢,她都準備好打持久戰了。林如海也是驚大於喜,都沒想到會如此順利的,高聲問道:「裡面情況如何」?
林嬤嬤正給新鮮出爐的小包子洗澡呢,聽到老爺問話,馬上欣喜的回道:「是個少爺,姨娘還在使勁兒」。老太太瞬間沒了驚訝,很高興,再等到抱上,老太太喜出望外,又問:「劉大夫診過脈了?如何說」。
林嬤嬤原先面上平和,心裡還是很擔心的,可萬沒有想到吳姨娘如此有福氣。這生孩子當然就是要越快越好的,拖到後面就意味著不妙了,尤其這三胎,就怕卡著都出不來,阿彌陀佛,祖宗保佑,這已是先出來一個了,接下來就更好生了。聽到老太太問,高興的聲音都高了少:「診了,劉大夫說很康健的」。
林如海本想等他娘親抱完了給他也抱一下的,誰知他娘抱著就不撒手了,只好伸著脖子看,小二包子紅彤彤皺巴巴的,五官還看不出來,倒是比他大哥瘦了不少,可是那哭聲卻比他哥那時還洪亮,其他的先不說,嗓門可真好,可以預見,身子骨不會差了。點評完了,乾等著也抱不上,轉身想關心下產婦,可見不到人,想吼兩聲問問,又怕耽誤裡面的事,林老爺少有的覺得他似乎還挺多餘。
要是吳謹說,這小二子之所以早早地先出來了,那大部分是被撐出來的。她肚子揣著三,加上她自己,四個人全靠一張嘴來喂。吳謹是常常覺得□□,往往是剛吃飽不多會兒,都不超過半個時辰,就又餓了。劉穎加上林嬤嬤兩個一致認為,孕婦吃太多不好,嚴格限制她的食量。可吳謹餓得慌哪還忍得住,常常偷吃點心水果什麼的。
一開始還得逞了,三五回後就被細心的荷香發覺了。這丫頭賊機靈,沒敢自己揭發主子,怕被打壓,轉過身把消息報給林嬤嬤。林嬤嬤當時那臉色喲,吳謹恍惚間都覺得她是穿越到了瓊瑤的世界,見到那有名的容嬤嬤了。從此不敢再偷吃林府的東西,轉而偷吃空間出產的水果,吳謹每次躲在「洗手間」偷吃東西時,都萬分感念貴族生活的奢侈,洗手間都建得如此大氣乾淨。結果就是每日五頓飯加上無限量供應的水果,終於在這次飯後,把肚裡的孩子撐出來了。
此時的吳謹,深覺得此刻度秒如年。身體疼的快受不了了,忽覺下身一熱,在身邊人的驚呼聲中,知道終於生出了一個後,吳謹一下子癱回床上。劉穎給小包子把完脈回來看到這情況,馬上意識到不妙,吳謹此時可不能洩氣啊,一鼓作氣一氣兒生出來才好呢,且生孩子靠的還是產婦,穩婆都只是引導。忙上前趴到吳謹耳旁,說道;「姨娘不能歇啊,趁著勁兒一起生出來才好,要不姨娘還得從頭開始疼呢」。前半句還勸導,後半句直接改恐嚇了。
吳謹疼得渾身都是汗水,滿心裡腦海裡都在想念現代的剖腹產麻醉藥呢。忽的聽到還要重新疼,本來都想耍賴的心思趕緊收回,想到肚子裡還有兩個寶寶,可別在肚子裡時間長了憋到缺氧,顫著音對劉穎說她渴了。
劉穎趕忙到角落的炭火上拿過一直溫著的水壺,倒了一杯水餵給吳謹喝。吳謹暗自慶幸,早上記得抽空換了空間水在水壺裡。喝完水,吳謹咬了咬牙,多想無益,深吸一口氣,接著生吧。
在林如海把隔間的門快盯透的時候,又聽到了一聲嬰兒啼哭聲,身體先是一緊接著放鬆下來,轉而又想到,不對,還有一個,身體又緊繃起來。終於聽到了第三回哭聲後,林如海才發覺自己的後背已濕透了。聽到裡外的歡呼聲,林如海一面暗自責怪自己多慮,還不夠穩重,一面卻留神聽裡面的劉大夫安撫聲:「姨娘放心吧,三位少爺都很健壯的,姨娘的身子也沒傷到,倒是乏累了些,接下來就好好歇著吧」。林如海覺得自己可以完全放鬆了,開始有餘力關注他新生的三個兒子了,卻發現,他又遲了,自家全能的老娘已經安排好了。
看著面前一溜三個悠車,床上還爬著的一個,老太太只覺得從未如此滿足過。她家新生的孫子們要用的的奶娘,嬤嬤,丫鬟,老太太早準備好了,該通知的通知,該報喜的報喜,人員安排也派出去了,老太太現在還要做的就是,坐鎮堂中,讓一切運行起來。所以老太太有了足夠的時間,高興,滿足,期待林家繁盛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