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三章 文 / 祈泉安
聶瑤動作迅速地做完這些,然後去廚房裡假裝忙碌著。
很快,樓梯處有人下來,是岳思思。
聶瑤看到這個女人還在這房子裡,有些小意外。
岳思思瞟了聶瑤一眼,毫不客氣地吩咐道:「給我熱杯牛奶。」
顯然她已經從其他家傭的口中得知了聶瑤在這房子裡的身份,這會兒已經完全不把她放在眼裡了。
聶瑤聞言不動聲色地把剛剛小狗喝剩下的牛奶倒進杯子裡,端給了岳思思。
岳思思很不屑地衝她一笑,拿起杯子喝了口牛奶。
這時,靳恆遠從樓上的書房裡走出來,看到樓下的聶瑤,他在樓梯口處便對她說:「小瑤,今天我們出海,你要不要買什麼東西,我陪你去買。」
說的就像他們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一樣。
靳恆遠從青州回來發現岳思思仍住在家裡,便徹底當她不存在一樣,完全對她不理不睬。
岳思思最近和萬展婷一起玩得很嗨,把這裡也只是當做賓館一樣來住住,對於靳恆遠的態度漸漸不那麼在意了,這會兒聽到靳恆遠對聶瑤說的話,岳思思突然笑起來,嘲諷道:「靳恆遠,你也太看不起人了,動不動就拿這個鄉下妹來激我,有意思嗎?」岳思思收斂笑容,憤憤地說,「一點都沒意思。」
靳恆遠當做沒聽到一樣,看看表,對聶瑤說:「時間正好,我們現在就去碼頭。」
聶瑤一臉為難,心裡惦記著那只剛剛撿到的可憐小狗。
就在她不知道應該怎麼開口說的時候,岳思思突然尖叫起來,怪聲大叫:「什麼鬼東西啊?」
眼看岳思思就要下腳踩向半包著毛巾的小狗,聶瑤快速撲了過去,抱住小狗在地上滾了一圈,躲出去好遠。
靳恆遠和岳思思同時愣住了。
聶瑤大窘,抱著小狗小心地站起來,走到靳恆遠面前,聲音低低地說:「我的小狗,你幫我養一段時間,好不好?」
看著聶瑤仿若委屈又膽怯的樣子,靳恆遠滿心都是柔軟,他一邊口裡答應著一邊攬著聶瑤的背,帶她走出了房子。
在門即將被關上的那刻,聶瑤聽到岳思思在屋子裡大吼:「靳恆遠,我會讓你後悔的。」
走到庭院裡,靳恆遠叫來了管家,吩咐他照看好小狗。然後帶著聶瑤駕車駛出了院子。
聶瑤心情很不好,說不清原由的不好,於是安靜地坐在車裡不言不語。
靳恆遠真的帶她來到了碼頭,提著個挎包準備坐船。
聶瑤很詫異靳恆遠每次刺激岳思思為什麼都會演戲演全套,說出海就真的要出海。
「我們這又是去哪?」聶瑤問。
「去星辰島。」
「去做什麼?」
「當然是度假。」靳恆遠答得再理所應當不過。
在聶瑤看來,這又是一次包吃包住包玩的旅遊,著實沒必要拒絕。
星辰島是個很漂亮的珊瑚礁小島。
島上椰樹成林,海浪白沙,景色怡人。小島得名並不是因為它形狀像星辰,也不是有一系列星辰一樣分佈的島嶼,只是因為島上有一處遠負盛名的酒店,叫星辰酒店。
星辰酒店共有六層,外形設計兼具了哥特式建築和拜占庭式建築的典型特點,頂層的每個房間都有一個透明的圓拱形玻璃幕罩,人躺在房間裡,可以看到美妙的夜空,這就是星辰酒店的得名之處,並且因為房間少且難預定而貴得出奇。
靳恆遠這次要了一間房,是頂層的房間,房間裡有兩張**的床。
進到房間時,夜幕已經降臨了。
聶瑤一進到房裡,就被裡面各種造型別緻的歐式擺件吸引了注意力。
直到靳恆遠點了餐到房間裡,聶瑤看到餐車上的生日蛋糕,才恍然地問:「你今天生日?」
「是的。」靳恆遠邊答邊拿起餐車上的紅酒來開。
聶瑤用手抓了抓自己身側的衣襟,有些不知所措地說:「抱歉,不知道您生日,沒有準備禮物給您。」
「能陪著我就好。」靳恆遠將開啟的紅酒倒進醒酒器裡,面含笑意地說。
聶瑤不會對喝酒發楚,她走過去,看著那高腳的水晶杯,透明的,散發著淡淡芬芳的酒紅色液體,她小心地倒了兩杯,遞給靳恆遠,與他碰杯,微笑著祝他生日快樂。
聶瑤第一次喝這種紅酒,沒想到這種味道清甜的酒居然這麼容易醉人,雖然感覺有些飄乎乎,但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狀態。
聶瑤摸摸自己有些發燙的臉,走去梳妝台看鏡子裡的自己,發現鏡子裡的人紅唇瀲灩,眼眸裡彷彿都帶著霧氣。
她回頭對靳恆遠說:「抱歉,我不能再喝了,我已經有些醉了。」
靳恆遠在她身後的幾步外,看著她的一舉一動,眼神是從未有過的深邃。
此刻的聶瑤,被房間裡暖橘色的燈光映襯得柔美至極,她天生就有著嬌媚和讓人心生憐惜的氣質和容貌,這種清純中偶爾透出的嫵媚真是讓人心動不已。
靳恆遠看著她,對眼前這個女孩子的感情變得越發地清晰起來,可他不想再像對唐詠菲那樣的對聶瑤表白了。
如果愛上唐詠菲讓靳恆遠覺得負罪慚愧的話,那麼愛上聶瑤則完全可以隨心而為。
靳恆遠轉身從背包裡拿出一個紅色的精緻盒子,對聶瑤說:「我有禮物送你。」
聶瑤窘,小聲問:「您生日,為什麼要送我禮物?」
靳恆遠打開了盒子,裡面是一串紅寶石鑲鑽的項鏈,一看就是很貴重的樣子。他取出來為聶瑤佩戴。
聶瑤本能地躲了躲,靳恆遠的手在空中停了下,然後還是不容拒絕地將項鏈戴在了聶瑤的頸項間。
「喜歡嗎?」靳恆遠很溫柔地問,很專注地凝視著她的臉。
聶瑤不假思索地點點頭,清秀的臉龐上,透著誘人的秀氣和稚嫩,飽滿的唇瓣被紅酒潤過,泛著水潤的光澤。
靳恆遠抬手攬住了她的腰,低頭吻住了她的唇,一系列動作毫不遲疑,讓聶瑤完全沒有應對的機會,可聶瑤很快反應過來,她慌亂地掙開靳恆遠的懷抱,驚訝地看著他。
靳恆遠看著聶瑤瞪得大大的眼睛,驚恐的小模樣,覺得這樣的她更加的惹人憐愛。
「小瑤——」靳恆遠很沉醉地看著她,聲音很輕地問:「我可以吻你嗎?」
聶瑤抿緊了唇,低頭想了下,然後抬起頭問他:「是作為送你的生日禮物嗎?」
靳恆遠笑,淺淺地笑,然後點頭。
「好。」聶瑤鼓著勇氣,很乾脆地答。
靳恆遠再次環抱住她的腰,低頭吻了下來。
有人說,永遠不要相信和你接吻時會睜著眼睛的情人是真心愛你,這話或許是對的。
就像聶瑤此刻一樣,她睜著眼睛,看著靳恆遠閉著眼睛用情地吻著她,她讓自己腦子裡想的是:這個項鏈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很值錢的樣子;速記能力最近好像不如從前了,是看的文字太少了嗎?以後還要多看書才行;還有想去大學寄讀的事,等攢夠了錢還是要去試一試的;對了,還有想學開車的事,回去就去駕校報個名……
這是聶瑤的初吻,她就這樣並不太在意地給了眼前的這個男人,任由他深深地吻著自己。
一個綿長的親吻過後,靳恆遠緊緊地把聶瑤抱在懷裡,他已經清楚地意識到,自己愛著懷裡的這個女孩,很愛,愛到每時每刻都想要找借口見到她,想和她在一起的心思越來越強烈。任何試探的結果都改變不了愛她的念頭。
他敢愛她,願意承擔隨之帶來的一切。
聶瑤在靳恆遠的懷裡仰頭看著天空,問他:「這個房間住一晚這麼貴,就是因為這個棚頂嗎?」
靳恆遠放開她,跟她一起仰頭看,同時拿起一旁桌子上的遙控器,在控制面板上操作了下。
然後聶瑤就看到頭上的圓拱形玻璃幕頂從中間分開,向兩側慢慢地收起,整個天空隨之無遮無攔地呈現在了眼前。
聶瑤並不覺得這個設計有什麼獨具匠心之處,想天當被地當床,根本不用花這份錢。她發現但凡是被奢侈,名貴,大師設計之類名號包裝了的東西,就都有了皇帝新裝一樣的神奇效果,然後暴利就變得輕而易舉。
聶瑤自顧自地躺倒在一張床上,說著微醉的話:「今晚我不睡了,我要好好看看這片天的不同之處,賺錢不容易,花錢可真是再容易不過的事了。」
靳恆遠低低地笑起來,在他看來,聶瑤說的話和她說話時的神情,都是那麼的可愛。
屋頂,漫天星斗一覽無餘。
這是聶瑤最喜歡的時節,初春,記憶裡這個季節的星星都特別的亮。要是在老家,這個季節樹枝已經開始慢慢抽綠了,身處的這個南方城市,季節的分界不是很明顯,但也能隱約感覺春天來了。
聶瑤望著墨色的蒼穹,心裡有種很美妙的感覺在蕩漾,這樣的夜色,小時候在鄉下姥姥家時,是常見到的,這麼多年過去了,這感覺真是久違了。
靳恆遠問:「你還記得上次這樣看星星是什麼時候嗎?」
「小時候,在鄉下姥姥家的時候,」聶瑤語氣裡帶著美好的回憶,「夜空就是這樣子的。」
「你小時候一直生活在外婆家嗎?」靳恆遠沒有看夜空,只是在看著她。
聶瑤沉默了一會兒,答:「小學三年級前基本都生活在姥姥家,」停了會兒才又說,「小學三年級時姥姥去世了。」
靳恆遠為自己引起的不愉快感到抱歉,他躺到緊鄰她的另一張床上,用關切的語氣轉移了話題:「你的眼睛完全好了嗎?會不會受喝酒影響。」
聶瑤覺得脖子上的項鏈好重,伸手摘下來,扔到枕邊,隨口答:「好了。」
「以後要小心,發現不舒服要及時看醫生。」靳恆遠叮囑。
「嗯。」聶瑤應著,說:「要是在古代,我現在應該已經下葬了。不對,不用古代,抗生素是二戰時發明出來的,四三年傳到中國,所以,舊社會時我要是得了這麼個眼疾就已經死掉了。」
聶瑤看著天上閃爍的星星,回憶著說:「要是沒有抗生素我應該已經死過好幾回了,小時候生病打過好幾次青黴素,每次都要試敏,可疼了。但又不敢哭,因為一生病我媽就要罵我沒用,罵我難養。」
靳恆遠聽得心裡不舒服,他想躺到聶瑤的身邊去,抱著她,讓她知道這世上是有人關愛她的。
作者有話要說:書接上回——
想了想,日記就免了吧,寫寫當初創作這文的過程吧。
這個文最早成形的是周靈這條線,我在一個作者群裡把我的大概想法和他們討論了一下,大家一致認為我寫這麼個不健康的故事是在作死。
我這人是很能聽進去別人意見的(切~~是你耳根子軟吧),於是我思考了下,就把周靈這個線改成了一條副線。
既然周靈這個線被批不健康,那就得想個健康、陽光、積極、上進、勵志的主線是不是?
可是怎麼勵志呢?既然勵志就得讓女主起點低一點,不然怎麼逆襲?所以她家境貧寒,所以她第一學歷低,沒學歷沒背景這總夠了吧。可怎麼逆襲呢?
方案一:讓兜裡掏不出200塊的她從擺地攤做起,最終做個像董明珠那樣的成功女企業家?可是馬雲30歲的時候還第六次創業失敗著,讓我的女主最終成為成功女企業家我豈不是要寫到她至少50歲的時候?(那愛情怎麼辦啊?!你這是言情!言情!此方案被拍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