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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二章 文 / 祈泉安

    他不想這麼唐突的,他想問詢她,想要徵得她的同意,可他突然覺得這個吻已經等了太久,一刻也不想再等下去了。

    聶瑤瞪圓了眼睛看著他,當他的唇離開時,聶瑤第一反應是看四周。

    周圍偶有人經過,不知有沒有仔細瞧這對在車旁親熱的年輕男女。

    聶瑤像突然被雷擊了一下,心跳有點亂,但腦子裡卻是清醒的,她想:這一定是從西方帶回來的壞毛病,普通人之間道個別也吻臉吻嘴的,叫人一時間還真接受不了這種親吻和握手是一個意思。

    靳恆遠原本還有話要說的,可他還未開口,就見聶瑤突然抬頭衝他咧嘴一笑,然後像沒事人似的,同他說晚安再見。

    看著聶瑤匆匆上樓的身影,靳恆遠低低地笑出了聲,心情大好。

    一進家門,聶瑤就感覺渾身疲憊得酸軟無力。

    本想躺在床上不動,可想到走時沒帶手機充電器,這些天索性一直關了手機,便起來摸出手機開機查看。

    有好幾條信息提示都是周靈的未接來電,時間是前天。

    聶瑤感覺身體有些不舒服,時間又很晚了,就沒有給周靈回過去。

    半夜,聶瑤被疼醒,左眼的淚腺疼,疼得無法再入睡。

    她起來找眼藥水來滴,她會在家裡備上各類常規藥,一個人生活最怕的就是生病,有點不舒服就得趕緊自救,小病變大病不只是身體上遭罪,還有個更大的麻煩就是要花上不少的錢來治,隨便輸次液就要上個幾百塊。

    點上幾滴眼藥水,疼痛卻意料之外地加劇了。

    聶瑤立刻又吃了消炎藥,可疼痛最終還是折磨得她一夜未睡。

    她痛神經敏感,這種疼痛是她根本承受不了的。

    早上起來第一件事就是去藥店買藥,家裡的消炎藥顯然威力不夠,去和藥店的店員一講,人家建議她使用頭孢這種抗生素,可是頭孢是不能隨便吃的,得皮試。

    聶瑤只得來到距家最近的社區醫院,醫生卻不肯收她,說社區醫院只有全科,沒有眼科,全科不包括眼科,要她去區醫院。

    到了區醫院,排隊、掛號、等診,到了下午才輪到她坐到醫生面前。

    醫院問了她幾句,便要她去做鼻鏡檢查。

    聶瑤最怕的就是這樣,一到了大醫院,先就是沒完沒了的做各種儀器檢查,燒錢一樣的速度,可這會兒又無計可施。

    這世上最聽話的組合,恐怕就是病人對醫生了。

    花了一百二做了鼻鏡,錢倒是沒花冤枉,鼻腔內果真充血紅腫,醫生解釋,鼻子是眼睛的下水道,下水道堵了,眼睛就會出現疾病,所以讓她去做霧化治療鼻腔,同時建議她輸液,上下午各一次,打三天,聶瑤覺得這可不行,區醫院距家遠,而且後天就得上班。

    最後,聶瑤做了鼻腔的霧化消炎,拿了眼睛的和全身的消炎藥,就回了家。

    明明是去治療眼睛的,結果卻鬼使神差地治了鼻子。

    這下算是把病徹底耽誤了。

    聶瑤完全沒想到病情發展如此之快,原本只是眼下腫,到了晚上就是全眼腫。

    昨夜就整夜沒睡,這一晚又是疼得在床上翻滾,拿毛巾熱敷起初還算有效,後來完全沒作用,就是干疼,疼的就像左眼被挖出來了一樣,整個眼窟窿疼得一跳一跳的。

    終於熬到天亮。聶瑤再次來到社區醫院,把昨天在區醫院的結果給社區的醫生看,告訴醫生,別的不用管,給她輸液消炎就行。

    醫生同意了,結果皮試結果顯示聶瑤對頭孢二號過敏,而社區醫院藥的品種少,除了這個沒有更適合的。

    聶瑤不得不又來到區醫院,那醫生一聽說她對頭孢過敏,立刻表示區醫院對此也無能為力,只能去省醫院或是華民這種國際大醫院,他們藥品多,方法多。

    聶瑤都被這麻煩弄傻了。

    醫生好心勸:「趕緊去,你的炎症已經擴散了,要是進了腦子,會變腦膜炎的。」

    聶瑤到家已是中午。

    人已經開始發燒,渾身無力,眼睛的疼痛蓋過了人體本身的其他所有感受,已經感覺不到困和餓了。

    她躺在床上不想再動。

    就在她不斷的在心裡鼓勵催促自己,必須得起來去醫院的痛苦時刻,包裡的手機響了。

    摸出來一看,是靳先生。

    這種時候老闆居然還來催命,掛斷!毫不猶豫的掛斷!

    間隔不過幾秒,又打來。

    這時聶瑤也意識到靳先生不能完全是老闆,雖然也算不上朋友,但總歸是個不錯的人,讓他來接自己去醫院,他一定不會拒絕的。

    接起,毫無生氣的聲音傳過去。

    靳恆遠敏感的發現她聲音裡的異樣,追問。

    半小時後,聶瑤家樓下。

    靳恆遠開車趕到,看到聶瑤戴著棒球帽和口罩,左眼還貼著塊白紗布。

    「讓我看看。」靳恆遠擔心地想揭開她眼睛上的紗布。

    聶瑤擺手制止,有氣無力地說:「很疼,腫得睜不開眼。」

    靳恆遠邊輔助她上車邊說:「發炎了最好不要包裹著。」

    聶瑤沒有力氣和他多說話,靠在座位裡看著他發動車子一路飛馳到醫院。

    華民醫院有一棟專門的急診樓,先見醫生後掛號,眼科室裡清清涼涼的,沒人。

    對於這種不用掛號,不用排隊的就醫環境,簡直讓聶瑤的精神頭都提了提。

    年輕的男醫生又是格外的耐心,文雅,與小醫院的醫生不同,這醫生沒有立刻給她做治療,而是在分析她炎症的病灶在哪裡。

    聶瑤疼得快尖叫了,只想快些用上抗生素,把疼痛先壓下去,其他的都是後話。

    醫生卻以不能濫用抗生素為由,想給她用左氧氟沙星或是克林黴素這種藥性較弱的消炎藥。

    聶瑤不同意,靳恆遠聽到聶瑤說了痛的程度後,也堅持要求用頭孢這種最有效的抗生素。

    最後靳恆遠只得打電話聯繫了一個在這家醫院裡工作的朋友,才使聶瑤重新做了另一批號頭孢的皮試,最終用上了頭孢。

    輸液到下午五點鐘才結束,在三個多小時的輸液過程中,靳恆遠一直陪著她,照顧她蓋毯子在身上,為她買食物要她吃下去,告訴她輸液不能空腹。

    靳恆遠的細心和周到,讓聶瑤感動到不知如何是好,覺得單說謝謝已經無法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

    從醫院出來後,靳恆遠帶聶瑤去吃東西。

    聶瑤立刻提出這頓一定要她請,靳恆遠笑著同意了。

    吃飯時聶瑤才想起問他:「你下午打電話給我,是有事嗎?」

    靳恆遠說:「在小旅館敲詐我們的人,今天抓到了。」

    聶瑤略喜,問:「警察怎麼說?他們會被判刑嗎?」

    「判刑是肯定的,只是刑期長短的問題。」

    聶瑤左眼還是腫的厲害,她用紗布包裹著,用一隻眼睛看東西,感覺有點不適應。

    她忽想起問:「你什麼時候報警的?我沒見你在青州時報警啊?」

    「昨天晚上報警的。」靳恆遠漫不經心地答。

    聶瑤驚訝:「想不到現在警察做事效率這麼高。」

    靳恆遠不溫不火地笑說:「因為我那張卡裡有幾百萬,我設置了每日最高取現額度為五萬,他們自然會貪心的每天都去取錢,所以抓他們,一點都不難。」

    聶瑤扔掉手裡的調羹,難掩詫異地說:「這都幾天了?你怎麼昨天才報警?他們取走的那些錢都能追回來嗎?」

    靳恆遠斯文優雅地放下餐具,饒有趣味地說:「刑法對於量刑是看犯罪金額的,不讓他們多取走點,怎麼加刑?」

    「怎麼量刑的?」聶瑤不假思索地馬上問。

    靳恆遠答:「搶劫金額在一萬元以上的,每增加五萬元,刑期增加一年。對於他們這種累計犯罪的,刑期起點就是十年。」

    聶瑤驚得半天說不出話,她第一次覺得,靳恆遠並不單單是那種扶貧濟困的爛好人。居然設下這樣的圈套,讓那幾個歹徒小半輩子都得待在監獄裡。

    從飯店出來,進到車裡。

    靳恆遠似乎猶豫了幾秒,似乎又沒有,對聶瑤說:「你今晚住我家,你現在這樣我不放心。」

    這樣的提議在他們之間,說奇怪,是有些奇怪;說不奇怪,也不奇怪。

    聶瑤想到靳恆遠那個富麗堂皇的家,發楚般地搖搖頭:「我自己可以。」為了讓靳恆遠放心,她撒謊說:「我和周靈住在一起,沒事的。」

    回到家。

    聶瑤躺倒在床上,她覺得自己的病況並沒有因為輸液而有絲毫的好轉,甚至越來越嚴重了。

    所有的力氣都用在先前和靳恆遠在一起的時候了,現在她覺得自己很虛弱。

    左半邊臉全都在痛,包括牙齒,耳膜和咽喉,眼睛更是痛得難以形容。

    聶瑤平躺著,心裡默念著:我要安樂死,我要安樂死……

    她突然意識到人的生命原來可以這麼脆弱,而自己也並沒有想像的那麼貪戀生命。

    就在這樣的胡思亂想中,不知什麼時候就睡著了,再醒來時已是後半夜,臉上的疼痛已經全面緩解。

    原來藥物和細菌對抗了近十個小時,才最終取得戰況的扭轉。

    聶瑤迷迷糊糊地想:一定要知道抗生素的發明者是誰,並把他的名字當救命恩人一樣地記住。

    第二天一早,聶瑤打電話去公司請了半天假,不敢懈怠地坐公車去醫院輸第二針。

    靳恆遠打電話來說要接她去醫院時,她已經坐在醫院的輸液室裡了。

    儘管如此,靳恆遠還是來了,陪著聶瑤一直到輸液結束。

    下午,聶瑤正常去公司裡上班,靳恆遠勸說了幾句未果,就隨她了,只是中間又打過一次電話給她,問她的情況。

    眼睛上的紅腫在第三天開始迅速消退,確定自己沒有大礙了,聶瑤就沒再去醫院輸液。

    時隔幾天才想起未回周靈電話的事,聶瑤打過去,那面未接,她未在意,就再沒打過。

    週末,靳恆遠打電話叫聶瑤去家裡。

    聶瑤自然不會拒絕,她下了公車要走一段路才能到靳家別墅,就邊走邊想著今天給靳先生做點什麼吃的是好。

    靳恆遠的口味她已經通過多次一起吃飯瞭解了大概了,她發現靳恆遠口味偏清淡,不喜歡加了作料的事物,喜歡食材本身的自然味道。

    這時,隱約間,路邊傳來小動物的嗚咽聲,聽上去淒淒慘慘的。

    聶瑤尋著聲音找過去,在一處草叢間發現了兩隻小狗,其中一隻已經死硬了,另一隻在草地上顫顫巍巍地爬行著。

    聶瑤定了定,轉身繼續走,心說:不是我不想救你,是我真的沒有能力養你。

    她想當做自己什麼都沒看見,但是卻發現自欺欺人原來一點都不容易,任由這個小生命死掉真的是做不到,走出不到二十米,她終究是不忍心地又折了回來。

    到了靳家。

    趁著沒人注意,聶瑤去廚房熱了碗牛奶給小狗喝,然後找了個毛巾把小狗包起來,放到裝水果的籃子裡,藏在了沙發後面。心裡很擔心小狗接下來該怎麼辦?

    作者有話要說:原本真的是下定決心不再更這文了的,覺得每更一章都是在自我找虐,偏偏今天手欠上來瞅了眼,收藏居然漲了,漲了?!斷更還漲收藏?!於是……我又不忍將這根雞肋棄掉了。

    這幾天我一直在思考這文冷的原因,越思考越覺得更不如不更的好。(心塞~~)

    一定會有鄉親要說:你這文比你前一個文成績好多了,你那個都更完了這個為毛不更完啊?!!

    淚,那是鄉親你不知道啊,發第一個文的時候我還沒有簽約,那文除了一個沒什麼大用的自然榜之外基本沒有曝光率,而這文已經輪了四次人工榜了,換算起來那文是比這文成績好的多的。(心酸~~~)

    遙想當初發第一個文的時候,那時剛剛接觸網文,什麼都不懂,就知道更新更新再更新,26天就把那文一口氣更完了,期間編輯找我簽約都被我很二缺的給拒絕了,因為我不知道簽約有什麼好處,現在想起來,那時真是愚蠢的萌萌噠~

    時隔半年多來發這個文,我知道了整套遊戲規則,自然就多了更多期許,滿心期待的去後宮申榜,然後在心裡思量,比較,計較,什麼都知道了,卻唯獨缺少了最初的激情和熱血,更沒有了最初的傻傻快樂。

    兩次大斷更,不知道還有沒有一二讀者能看到這裡,如果有,我必須老實交代一句:這文真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真的徹底斷更了,真的不一定會有結局。(真的是真的。)

    記得有一個我蠻喜歡的作者說過:寫冷文不如寫日記。

    日記?!要不我明個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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