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五十五章 血染別院 文 / 風信子的寓言
張家別院
說好要去打探消息的張琪之突然折返,一臉緊張進了屋子,開口道,「我看到四阿哥了」
弘歷?弘歷不是該去遵化的嗎?怎麼會在這?我不相信向張琪之的問道,「在哪?」
張琪之聞聲回道,「在前面,他們好像是往我的住處來的、」
聽到弘歷要來,我心中驚起一陣漣漪,莫不是出了什麼事?
我提步要出去將弘歷迎回來,卻不想被張琪之攔道,「還有芙蕖,你別過去、」
墨瞳聞聲本能的提起手中的寶劍,我自疑惑道,「他們怎麼在一起」,「難道芙蕖知道永珂在我們這?」
張琪之在想回話,卻眼尖耳快的聽到了院裡的腳步聲,謹慎的從門縫中望去,看明白了院子裡只有弘歷和芙蕖兩人,方才回眸對我道,「我出去看看,你先被衝動。」
張琪之話至此處絲毫沒給我機會,便閃了個極小的門縫出了屋子。
一聲月白色長袍的張琪之露出一臉俊美,嘴角處溢出一抹妖.媚的笑意,「四阿哥可是稀客、」
弘歷見張琪之一臉輕快的立在一處,自一抹笑意襲來,「少國公果然耳輕腳快,我姨娘在哪裡,我想見她?」
張琪之聞聲氣定神閒,「你們貴妃娘娘不在我這裡、」
弘歷聞言眉間一緊,「什麼?不在?」,「可是我臨行前姨娘明明說緊急時刻可以來這裡找她的」
張琪之見狀,自道,「你姨娘大概是說緊急時刻,你可以找我代為幫你找她,不知四阿哥不去遵化守皇陵來我這有何事?」
弘歷微楞,遵化之事應該知道的不多才對?想到此處自道,「你不是說我姨娘不在這?我去遵化之事你是怎麼知道的?」
張琪之聞聲一抹譏笑,「堂堂四阿哥被發去做守陵人是何等大事,四阿哥應該知道,以我的身份想知道這樣並不是很難!」
弘歷好似覺得張琪之的話說的還是有些道理的,雖然張琪之以不為官,但是以張家公子爺的身份想知道什麼事情,還是很容易的。
張琪之見弘歷不說話,復指了指芙蕖道,「你怎麼和她在一起?」
弘歷聞聲回道,「我在白嬌河被人追殺是芙蕖救了我、」
話至此處弘歷略有失望道,「本以為來這裡尋求幫助,沒有想到姨娘竟然不在這。」
話說到這,張琪之忽然驚呼道,「有人來了」
弘歷和芙蕖聞聲面色一緊,本能的向身後望去,只是還未看清楚是誰,便見那牆角處黑壓壓人影襲來。
弘歷自怒指芙蕖道,「是你」
芙蕖見弘歷要誤會,忙解釋,「不是我,我什麼也沒做、」
張琪之眼看院子要被包圍,心中一個機靈,「不好」
待張琪之進屋後將我和墨瞳拽出屋子,連趕道,「你們快走,有人來了」
只是我還未來得及多問一句,弘歷已經和芙蕖已經迎了上來,「姨娘」
我自看著那人影越發的近,向張琪之道,「那些書信?」
張琪之見我問起書信,自道,「放心,已經交到胤?手中」
聞聲我知道那些書信眼下已安全,自沒有什麼顧慮,只是我們幾個好似成了插翅難逃的籠中鳥,被人困得死死的。
只見呼啦啦上來了十幾號人物,個個黑衣蒙面,絕非善類。
只見領頭人,面部未曾遮擋半分,那半臉鬍鬚還有纖瘦的身板,一臉滑稽的笑意襲來,一點殺手的樣子也沒有,「原來你們都在這?」
只聽一旁的芙蕖,恨意十足道,「王勇」
原來這個鬍子男叫做王勇,只見王勇向芙蕖細細看來,大概是看出些端倪來,自沉聲帶著穿透力的聲音傳來,「芙蕖,你過來」
芙蕖聞聲爭道,「不,王爺還沒告訴我永珂到底在哪?」
王勇見狀回道,「永珂不在我們手中」
聞言我自微楞,原來芙蕖誤以為永珂是被自己人圈禁了?
待我和張琪之墨瞳三人對視一瞬,只聽芙蕖又道,「我不信,一定是你們將他藏起來了。」
王勇聞聲,冷眼看了看我們一行人,「哼信不信都已經晚了,就在你出賣我們的那一刻起,一切都晚了、」
話至此處只見王勇揮臂直呼,「既然你們都在,那就來個一窩端」
王勇話出,五六個黑衣人齊刷刷揮著長劍而來,只見武功高強的張琪之噌的跳出,一人擋二繞到敵人後方將其一劍斃命。
黑衣人許是見張琪之武功高強,便不再準備什麼輪迴戰術,而是一擁而上,眼看著人多張琪之要吃虧,墨瞳道,「四阿哥留下保護貴妃娘娘,我去幫忙」
說時遲那時快,墨瞳話音未落以竄進人群中和他們交起手來,只見身手敏捷的墨瞳一個輕越縱身至人群當中,一個長龍擺尾掃倒了一大片的黑衣人。
只是這樣的威脅對於心狠手辣的殺手來說,不過是隔靴撓癢一點對他們一點威懾力都沒有。
黑衣人噌的起身向墨瞳開始進攻,又是一輪激烈的交戰,雙方勢力不相上下,但是因為對方的人比較多,眼看著張琪之與墨瞳就要吃虧。
而一直立在我身旁神情緊張的芙蕖,手端長弩身子隨著黑衣人的趨勢慢慢移動,生怕自己一個疏忽會至我和弘歷與死罪。
正當張琪之與墨瞳專心對付外敵之時,不知從哪裡來的一個黑影,自芙蕖身後一把將芙蕖拽出幾米遠,只見芙蕖纖瘦的身子被托在地上發生嘶嘶生響。
「芙蕖、、」
就在弘歷和我驚呼不已時,一隻白羽箭噌的竄出,差點要了弘歷的性命。
芙蕖被拖走,一時間我和弘歷孤立無援,雖然弘歷曾經在宮中跟著武術師傅學過防身術,但是在這些冷血無情的黑衣人面前,如同虛設。
就在張琪之與墨瞳在人群中與人正交戰脫不開身時,一隻不知來歷的白羽箭就這樣直勾勾衝著我來。
我自退後幾步自知無處可躲,卻在緊急時刻弘歷毫不退縮的站在了我身前,人群中的張琪之見事態不妙,自嗖嗖一個越步一把將我和弘歷推開。
一聲兵器鑽入樹幹的悶響傳來,白羽箭帶著顫抖射在了我和弘歷身後的樹樁上。
張琪之見我們寡不敵眾,低吼道,「我攔住他們,你們快走」
聞聲我自緊抓張琪之的衣袖道,「我不能走,永珂還在這」
張琪之聞聲道,「別擔心他,有裕伯父在不會有事的」
就在和張琪之對話的這個當頭,一對白羽箭齊刷刷而來,張琪之手疾一把將我和弘歷推開,「快走」
待我和弘歷還未提步,只見一隻白羽箭就這樣與張琪之的肩膀失之交臂。
他的肩膀因為受劍氣所傷瞬間鮮血直流,見狀弘歷自知勢頭不對,自道「姨娘,我們先離開這,若不然誰也走不了」
聞聲我還未回話,以被弘歷拉著離去,只是我兩走在何處都會有一隻白羽箭緊追不捨,箭頭有的射在木樁上,有的射在花壇上,有的直接鑽入地心中。
「弘歷小心」
就在我和弘歷以為無處可躲時,忽的自眼前出現一隻黑影,就這樣他被白羽箭刺中了胸膛。
我自和弘歷都是一愣,那身影太過熟悉,又過於陌生待他倒地的那一剎那,我自覺得心中轟的一聲露了個洞。
「弘時??」
待弘歷看清楚弘時的臉頰,自顧不得一切向弘時跑去,一把將弘時擁在懷中,「三哥,三哥、」
弘時胸膛被半隻白羽箭塞滿,鮮血猶如打開的水龍頭一般噴湧而出,噙著淚水道,「我終於為我的兄弟做對了一件事。」
弘歷聞聲自滿腔苦澀,淚水含在雙眸中,道,「三哥,你別說了,我這就找人救你」
弘歷泣聲要走,弘時緊抓著弘歷的胳膊不撒手,「別,別去」
弘歷見狀痛哭,「三哥」
弘時道,「其實剛剛在白嬌河畔我就該出現,可是剛剛芙蕖救了你,我不放心,所以才跟你到這裡」,「幸虧我來了,要不然你就要吃虧」
我自在一旁聽得真切,弘時早就出現了,只是一直沒有時機出現而已。
只聽弘歷緊擁著弘歷哭道,「三哥,你別說了,你別說了」
弘時蠟黃的臉頰,參雜著汗如雨下,「弘歷,如果剛剛傷的那個人是你,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其實他們在計劃刺殺你之前,找過我,想讓我幫他們」,「我沒有答應,我真的沒有答應。」
那白羽箭直戳弘時心臟,不知道是痛苦還是當初的遺憾,身子猛烈的抽搐著,弘歷心疼的擁著弘時的身子,錯不過一步但是真的不能讓他用生命來兌換自己當初犯下的錯誤。
「三哥,我信你,我信、」
弘時抬眉細細的看著弘歷,這樣的含.情的目光此生唯一的一次,「好兄弟,我還記得你曾經跟我說過,不管我對你怎麼樣,只要有我在別人就不會欺負你。」
「因為你有哥哥,你有我在,今天我終於堂堂正正的做一回你的哥哥,我終於可以保護你。」
弘歷泣聲大哭,「三哥,你一直一直都是我最好的兄弟,我沒有,從沒有說過你不是。」
弘時看著弘歷泣不成聲,說道,「別哭,別哭」,「其實我有今天也算是解脫了,他們這些畜生為了逼我就範殺了玉兒,綁走了我的孩子,我知道只要有我在這世上一天,他們就不會輕易放過利用我的機會。」
「有了今天也好,我相信我死後,這天下也能太平了」
「還有,幫我幫我救出卿兒,一定要幫我救出我的孩子、」
沒有想到他們竟然要利用弘時而去刺殺弘歷,為達到目的竟然不擇手段的殺了玉兒。
還綁走了愉卿,我自覺得天塌了,玉兒是弘時的髒糠之妻,最落魄的時候是玉兒不離不棄,相伴左右,沒有想到當初自己犯下的錯誤,眼下卻由一個弱女子而承擔。
這些人的可恨之處,已經讓人忍無可忍的想去對他們五馬分屍,弘歷緊擁著弘時因為心碎而抽搐的身子,仰天厲聲長吼哀慟聲震天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