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八章 圈套 文 / 風信子的寓言
自弘歷走後風平浪靜,總覺得這樣的安靜的有些讓人無法接受?我在宮中急切想知道弘歷在外頭到底是個什麼狀況?
我正想著怎麼想個法子向胤?去打聽打聽這件事,不想胤祥拖著一身疲倦從外面而來。
我見他面色疲倦,眉頭深鎖,我不解道「怎麼了?你看上去很疲憊??」。
胤祥聞言抬眉緊盯著我看,平日裡玩笑慣了,乍一見他這樣,我心中陣陣冷意,莫不是出了什麼事??我擔憂道,「你怎麼這樣看我?」。
「弘歷出事了」。
我一直以為若真的驗證了弘歷被行刺我已經做好準備接受,但是沒有想到此話一出,彷彿晴天霹靂我自椅子上噌的站起,「真的??」,「那?十七爺呢?」。
「皇兄下旨,已經讓他們回京,還有??」。
自從胤祥說出弘歷出事之後,我一直緊盯著他不敢放過他任何的面部表情,沒有想到他話至此處像是被什麼東西觸痛了心,我急切道,「還有什麼???」。
胤祥聞言低眉滿眼失望道,「弘時上書,弘歷榆林被刺殺之事與十七弟有關」。
提到弘時,我忍不住拍桌怒罵道,「混賬」。
胤祥見狀安撫我坐下,說道,「他言之鑿鑿人證物證俱在,只待回宮之後坦然真相」。
聞言我氣不打一處來,「人證物證?」,「只怕人證物證憑空捏造,陷害忠良」。
胤祥目不轉睛緊盯著我,字正腔圓道,「蘭軒,你必須告訴我,為什麼一定要讓十七弟與弘時同行?」。
他這話問的蹊蹺,若不是我安排十七跟隨?看來是我自作聰明,被人利用了?我愧疚道,「我?我只是想保護他」。
胤祥聞言幽幽道,「榆林刺殺一事牽扯眾多絕非你能所想,你若是不能說明白為什麼你要讓十七跟隨,只怕連你自己也要遭殃」。
「十七弟如今背負的不只是刺殺弘歷這樣簡單的罪名,弘時等人在郡王府中搜集出大量密函與賬簿,你可知均與塞斯黑,阿奇那有關??」。
塞斯黑?沒有想到竟然會扯出這些事情來?旁的還好?怎麼會車上胤?等人呢?我認為保護弘歷就好,沒有想到忍心險惡到這種地步?
子侄之間的情意反過來是這樣的不堪?我無力道,「怎麼會這樣?」。
看著胤祥一臉自若他雖痛心可是並未慌亂,我心中明白幾分,扯著他的衣袖道,「他們早回來了是不是??」。
胤祥見狀坦言道,「沒錯」,「皇兄不讓你知道,一是怕你被牽扯,二是怕你意氣用事傷了彼此的和氣」。
若他們回來,亦或是出事之後如果我不是從旁人那知曉,那麼胤祿也一定想方設法告訴我的。
我思忖半響,陣陣涼意自背後襲來「這幾日怎麼都不見莊親王?十六爺呢?」。
胤祥自知瞞不了我,深看我一看便望向他處,「十六弟與十七弟的關係向來密切,此事他怎麼又會輕易脫身,更何況是你們兩個一起推薦的十七弟」。
原來如此,好一個一箭雙鵰?若是要陷害只怕不只有他兩?我怒道,「還有誰?到底還有誰?」。
胤祥聞言細看著我,稍遲疑道,「你心裡應該清楚張琪之是誰的人」。
張琪之?張琪之早已退出官場此事怎麼會將他牽扯進來?莫不是還有什麼旁的隱情??
我道,「那皇上怎麼說?難不成這一切都信了弘時一個人的鬼話?」。
胤祥回道,「什麼都好說,只是眼下牽扯了塞斯黑等人只怕這罪名不是那麼好推脫的」。
話至此處我再也不能坐以待斃,若是我不去跟胤?交涉,只怕他會誤信讒言?
起身要向走,胤祥騰的起身攔道,「你去哪??」。
我直言道,「我要找胤?說清楚」。
胤祥聞言眉頭緊鎖微怒道,「你以為這件事是你隨便跪一跪求個情就可以了結的嗎?」。
「總不能讓我眼睜睜看著,什麼也不做吧?」。
胤祥安撫我道,「我來告訴你這件事,就是想給你提個醒務必保全你自身,若是你這樣衝動去找皇兄評理,只是事倍功半」。
「我和張廷玉兩人會極力保護十七弟他們的」。
不提張廷玉還好?提起張廷玉我卻覺得張琪之這次在劫難逃,我道,「那張琪之呢?我相信以張廷玉的為人他勢必會避嫌,那麼你還會幫他嗎?」。
胤祥聞言深看著我道,「張琪之的身份特殊,我就怕你為了他激怒了皇兄」。
「他們各自尚未收監,此事還有轉回的餘地,你放心我也會幫他的」。
聽著胤祥的話,好似有些道理?若是我因為張琪之與胤?翻了臉豈不是正中弘時的圈套?
胤祥見我稍有鬆懈不再執拗不放,又道,「還有你答應我,不要去看望弘歷」。
我微楞,不解的問,「為什麼?」。
胤祥見狀說道,「他們幾個秘密回宮,沒有幾個知道,你若是看去被人知道即使有我給你證明只怕也難逃悠悠之口」。原來我一不小心會成為眾矢之的?這才是最可怕的,我無力回應,「我知道了」。
胤祥見狀見狀不再多言,或許他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樣混亂的局面,他們不想要子侄重走自己的路,可是偏偏還是發生了。
而弘時陷害胤禮與胤祿輕而易舉,若是想扳倒胤祥只怕不是那麼容易,到時候應該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只不過?這些事?為何要牽扯張琪之呢?他到底想什麼?
晚間用過膳終於等回了胤?,只是他的疲憊與失落卻在我面前掩飾的一乾二淨
我心中不捨得他這樣,更不願意他把什麼事都憋在心裡?見他還端坐在一旁看折子心中微疼,倚在他肩頭覺得這樣才能真正安逸。
胤?見狀環過我的身子,寵溺道,「怎麼了??」。
聽著他的心跳,我彷彿能看到自己就在他心裡,忍不住輕撫著他的心,我道,「我想和你一起一片扁舟,我一點都不喜歡紫禁城裡的勾心鬥角」。
胤?聞言微楞片刻全然明白,問道,「十三弟告訴你了」。
我微點頭說是,雖然他是一聲輕歎。可是我倚在他懷中只覺得這聲歎息是從心裡發出一聲落寞和心寒。
我道,「你會殺了他們嗎?」。
胤?回望著我,道「雖然證據確鑿,罪不可赦,但是我知道該怎麼做,你不用擔心好嗎?」。
我憂心道,「我只怕奸人得逞害我們不能安心度日」。
胤?見狀緊了緊環在我腰間的手臂,深情款款看著我,道,「我只能答應你,不求心安但求問心無愧」。
他能做到這個份上已經很不容易,我還能向他要什麼呢?我誠意道,「謝謝」。
他自落下一吻,將我緊環在懷裡,這一刻我彷彿什麼也不願多想,只求這一份安逸就好。
特意向胤?求了恩典,躲過所有人的眼睛終於還是來到弘歷的住處。
只是看到弘歷面色蒼白的樣子,忍不住心疼起來,「弘歷」。
弘歷聞言大吃一驚,「姨娘,你怎麼來了?」。
弘歷受傷後人也變得清瘦蒼白,我細看著他的面色,說道,「知道你受了傷心裡放不下」。
弘歷聞言微抬起胳膊,說道,「姨娘放心吧,好在只是傷了皮肉不打緊的」。
雖言他道是輕傷,只是裹得厚厚的紗布處卻還滲出鮮紅的血,卻刺得人眼疼。想來弘歷肯定是傷的也不輕。
我自安慰他許久,忍不住道,「你能告訴我當時到底是怎麼個情況嗎?」。
弘歷微頓首道,「當時我和十七叔等人路過榆林,三哥提醒過榆林處土匪橫行。」。
「我和十七叔本來沒有放在心上,但是誰知剛踏入榆林便有一個蒙面黑衣人從樹上竄了下來」。
「若不是十七叔反應快,只怕我就沒命了」。
弘時提醒?他雖然已經成年,宮外也有府邸,但是榆林與京中相差千里,他怎麼會知道榆林有土匪?我心中疑問,問道,「後來呢?」。
弘歷回憶道,「後來宮中的侍衛與蒙面人僵持許久,不知怎麼的黑衣人便吐血而亡,臨死前說自己在行動之前喝了**,不成功便成仁」。
「絕不會出賣自己的主子」。
話至此處弘歷稍有停頓,略顯不解道,「他臨死前緊握拳頭,三哥說有蹊蹺,派人打開他的手心,竟然發現殺手手心處有個禮字」。
原來如此,想來物證?難不成就是個禮字??我道「然後呢??」。
「後來我們回到驛站,我找三哥讓他隱瞞殺手手心那個禮字的事情,可是三哥不肯,我兩爭執許久,後來是十七叔執意上書告訴皇阿瑪的」。
話至此處我大吃一驚,是十七?「你十七叔自己上書的」。
弘歷道,「是,十七叔上乘之後,三哥便催我等即刻回京,說是皇阿瑪的意思」。
「回來之後沒多久,皇阿瑪下旨清查果郡王府,便搜出了那些東西」。
原來如此,只怕十七據理力爭說要說明事情的來龍去脈時就已經走進了弘時的圈套?好一個李代桃僵?
「搜查王府的時候你在嗎?」。
弘歷道,「三哥說我傷了身子,便一人前去了」。
聞言我只覺得哪裡不對??忽的想起,我問道,「弘晝呢?」。
弘歷直言,「當時五弟並不在宮中」。
我心中略有主意,想來弘時也是不放心搜查果郡王府弘晝在場的,以弘晝的性子只怕與弘時糾纏他也不容易得手?
弘歷道,「姨娘,我是不會相信十七叔是壞人的」。
看著他被包裹嚴實的傷口,還有整個人憔悴的樣子,我不忍心再說其他,安慰道,「你十七叔為人光明磊落,咱們都知道,我相信你皇阿瑪會還他清白的」。
弘歷聞言連忙點頭,也覺得我說的有理。只是以弘歷的聰明他到底想不想的到此事與弘時有關呢?
他和我陳述被刺殺一事時一口一句三哥,只怕日後得知真相,這句三哥會是他此生心裡最大的痛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