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9章 詛咒的溯源 文 / 葉玄

    上了車，任優子心事重重，姬哲睿傾身替她繫上安全帶。

    「謝謝。」任優子不由說。

    「我們需要這麼客氣的說話嗎？」

    任優子嘴巴動了動，想著先從哪裡問起，該不該問。

    「優子。」段哲睿臉色凝重的說：「有什麼話，你可以儘管問。」

    任優子心頭一沉，於是開口問：「剛才找我的那個女人，就是你提到的那個親人？」

    「是的。」

    「他是你女兒嗎？」

    「算是。」

    「什麼是算是？」

    「不是我親生的。」

    不是親生的？任優子怔怔看著姬哲睿：「你的養女？」

    「是的。」

    「她說我長得像她母親，她母親是你曾經的愛人嗎？」

    「不是。」

    任優子瞪著姬哲睿，提高嗓門：「姬哲睿，你不能對我撒謊？」

    「我沒有騙你。」姬哲睿很誠懇地說。

    「不是你愛的女人，那你為什麼要找一個跟她母親長得一樣的我做你的女人？」

    「優子，小小母親的對我下了詛咒，我不能碰別人的女人，所以我只能選擇你，因為你像她。」

    任優子驚訝不已：「怎麼會這樣？她為什麼要詛咒你？」

    她以為姬哲睿這樣的妖，很厲害的，怎麼會被詛咒？

    「她不想生下小小，於是我給了她一個願望，她因為怨恨，所以利用這個願望詛咒我不能碰除了她以外的女人，如果我碰其他的女人，她們就會死。」

    任優子驚呆著雙眼直直看著姬哲睿：「她為什麼恨你，而詛咒你？你為什麼一定她生下小小。」

    「其實她恨的是另有其人，是我的哥哥，小小的親生父親。他臨終前托孤，要我照顧這個女人與肚子的孩子。」

    任優子恍然，原來是這樣，但是她馬上又有疑問了：「這麼說她恨的是你的哥哥，可為什麼要詛咒你，還說除了她以外的女人？」

    「我哥哥妖力沒有我這麼強大，卻貪玩，惹了很多禍端，為了逃避追究與仇人，後來他開始冒充了我。有一次被仇人追殺受傷，遇到了女獵妖師，也就是小小的母親，為了保命，他迷惑了女獵妖師，不過最終他還是沒能逃脫仇人的追殺。」

    這下任優子總算是弄清楚了：「也就是說，小小的母親把你認錯是你哥哥了。」

    「是這樣的。」

    「你就這麼替他背黑鍋了？」

    「我替他背的債很多，也不差這點。何況他也得到報應了。」

    任優子上下看了看姬哲睿，不禁說問：「你的身體不是會自行修復的嗎？所以傷不了致命，你哥哥怎麼卻死了？」

    「他是半妖，所以有致命點的。」

    「哦。」任優子恍然地點著頭。

    看著一時沉默的任優子，姬哲睿問她了：」你還有什麼疑惑嗎？」

    任優子想了想，問：「那個詛咒不是說除了小小母親外，你不能碰別的女人，難道我長得像她，就沒事嗎？」

    姬哲睿擁住任優子，說：「你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任優子仍擔心地說：「真的嗎？姬哲睿，我不會死，至少不會年紀輕輕的死？」

    「當然。我不會讓你年紀輕輕的就死，我會讓你活到百歲。因為我被碰過後的女人，不會活過一個小時。」

    任優子很驚怔：「碰一下都不行嗎？」

    姬哲睿不由輕咳一聲，只好說：「我睡過的女人。」

    「哦。」

    任優子放心了，自己跟姬哲睿在一起都快一個月了，確定是沒事了。偎著姬哲睿，她還是難過，她不能像姬哲睿長生不老，她會老去，到了她七八十歲，皺紋爬滿臉上，弓著駝背，到時候她能管一個比自己相貌年輕的男人說是自己丈夫嗎？雖然自己每每想到這裡，都安慰自己，不用去想那麼多，但是卻真的做不到漠視這個問題，不去介意。

    「那麼幾十年後，我老了，而你還年輕，你會嫌棄我嗎？」任優子緊盯著姬哲睿問。

    「在你有生之年，我不會再找女人。」

    也就是說，等她死了之後，他還會去找一個與她長的一樣的女人？

    任優子不禁哽咽說道：「我不想要你了，我受不了，等我變成老太婆的時候，我無法面對你。」

    「那我和你一起老去，這樣你心裡就平衡了。」

    任優子一震，抬頭看著姬哲睿：「你不是不會老嗎？」

    「我可以做到。」

    任優子抹了抹眼淚，眼淚卻止不住：「你幹嘛要這樣對我這麼好，非得什麼都依著我？」

    「你別臭美了，我沒有老過，想試一下正常人老去時怎麼樣的。」

    「那……那你變成老頭子，還會變回現在的樣子嗎？」

    「這個嘛……」姬哲睿頓了頓說：「好像聽說需要幾十年或上百年才慢慢恢復。」

    「你何苦呢？」任優子心疼地說。

    「我願意。」姬哲睿伸手扯了面紙，給她擦臉上的眼淚，說：「好了，這下你還有什麼疑問的嗎？」

    「肚子很餓。」任優子只好說。

    現在**點了吧，她還沒有吃晚飯呢？

    他跟她都說清楚了，她已經沒有什麼要問的了。既然他願意陪她老去，她還能說什麼呢，反正不會少他一塊肉。

    姬哲睿展開笑容：「那麼我帶你去吃飯。」

    「我們回去吃吧。」任優子說：「我想吃你做的菜。」

    「行。」

    姬哲睿爽快地答應，然後發動引擎，朝別墅駛去。

    當車子行駛在郊區大道上，望著前面不再是熙攘的行車，而是空曠車道上，任優子頭挨著姬哲睿的肩膀，低低說：「姬哲睿……」

    「嗯。」

    「你愛過嗎？或者說，有過你深深愛過的女人嗎？」

    姬哲睿從後視鏡看了看任優子，然後說：「有的。」

    任優子不禁羨慕被他深深愛過的女人，悠悠地問「是人類？」

    「是的。」

    「你會懷念她嗎？」

    「會。」

    「那麼……你愛我嗎？」

    「是的。」

    任優子心裡多少有些失望，畢竟他沒有親口說：我愛你。但是他既然說是，她也不再非要糾纏他親口說出來。至少是有愛的成分在裡面，可能會多，也可能會少。他會不死，而自己卻不一樣，如果自己要求他非得永遠深深愛著自己，到時自己死的那天，他會很痛苦。

    只要他在的記憶，偶爾能想起她，她也滿足了。

    「我要求的不多，只希望很久很久以後，在你的記憶力，偶爾想起我就好。」

    姬哲睿深深看了看她，然後伸出右手擁住任優子，說道：「會的。」

    任優子閉著眼，挨著姬哲睿，有他這話，她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