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零二章 真相 文 / 三漿五壺
「你不要總是把內衣掛在陽台上!」李正衝著半仰在客廳沙發上的時媛媛大聲說道。
「掛陽台又怎麼樣?難道還有人管我在陽台上曬衣服呀!」時媛媛毫不介意地說道。
「好、好、好!咱們明天就登記結婚好了。」
時媛媛聞聽奔過來一把摟住李正的脖子,她在李正的臉上狂吻了一通。
李正費了好大的勁才擺脫了時媛媛的纏綿說道:「以後要當我太太,可要乖乖地聽話呦!」
時媛媛好像是有備而來,她竟然連戶口和身份證都沒忘帶在身上。
這是2011年的7月19號,李正和時媛媛在民政局登記結婚。三天後,李正請圈裡朋友一起吃了頓飯,算是給時媛媛扶正了身份。
9月18日,韶琪的大眾娛樂城正式開業,經過近一年半的裝修改造,除保留了原來的書場之外,又新增了二人轉劇場、曲藝廳、乒乓球館、檯球城、棋牌社、健身房和圖書室等文化娛樂設施。
開業慶典上,李正見識了韶琪的丈夫,不過他當時的身份是大東木材公司的董事長。韶琪也從李正的臂彎裡看見了他的新夫人,不經意間,李正從韶琪的眼神中讀出了一種黯淡的憂傷。
從此之後,李正一如既往地繼續耕耘著他的書稿,而時媛媛每天的生活除了看電視之外就是用手機玩她的遊戲,好在李正打字時時媛媛從不過來打擾,他們彼此都沉浸在各自的空間裡,毫不相干。惟獨李正那個網友「我心依舊」每天都跟李正閒聊幾句,暫短的交談之後,她總是催李正抓緊寫作。李正從這個「局外人」的話語裡,品出了一種期盼,這也給李正不少的信心和勇氣。
「就連一個素不相識的人都如此關心八瞎子的故事,自己真的沒有放棄的理由,可是我又怎樣才能續寫八瞎子的故事呢?」這一時期李正腦海一直被這樣的想法纏繞著。
「你應該多跟趙大媽聊聊,這個世界只有她最瞭解八瞎子。」李錮轆的話迴響在耳畔……
「趙大媽,我希望續寫八瞎子的故事,可是我對他所說的故事卻無法理解,這又怎能繼續他的神話呢?」李正到了趙大媽家裡,開門見山說道。
「這個八瞎子,他從前在你的書場講的什麼故事?」趙大媽問道。
「這部書叫做《神志新傳》,是個沒講完的故事。」李正答道。
「八瞎子雖然脾氣倔,可他是個很有思想的人,愛憎分明。他講神話其實這也是他的一種精神寄托,他所說的神,其實就是我們身邊活生生的人,反過來,我們身邊的人,其實他們也是神。神也有喜怒哀樂七情六慾,也有他狹隘、自私和自負的一面,因為他們是人,是人總難免會犯錯誤,我們人如果具有超越常人的品質,他們就是神。人無完人,只要我們用慷慨和包容的心去體會神話中的世界,那麼我們就可以把身邊的凡人寫進神話。」
李正聽了趙大媽這話,心裡豁然開朗,他離開了趙大媽立刻找到了李錮轆和蛤蟆。
提起八瞎子是人還是神的問題,蛤蟆說道:「八瞎子這脾氣倔,嘴又臭,什麼話沒有他不敢說的。他還能成神?上了天還不被打下來呀!」
李錮轆一撇嘴說道:「你個蛤蟆嘴裡也吐不出什麼大氣候來,人家八瞎子雖說是有他的缺點,可是人家也有許多難能之處,我是不信算命,可人家八瞎子說的話確實是真有應驗,別看他瞎,可人家心裡頭比咱們豁亮。要我說,八瞎子,神了!」
「到現在我終於明白了八爺的《神志新傳》是啥意思,要想續寫他的神話,首先就要弄清他是人還是神的問題,這關係到他的存在。」李正說道。
李錮轆一聽問道:「你的意思是說,八瞎子本身就是他神話當中的某個人物?」
李正點頭道:「對,他是可以超生的。」
蛤蟆接話說道:「那麼他應該是故事中的哪一個人物呢?糊塗仙?再不就是那個白眼郎!」
「淨胡扯!」李錮轆反對道。之後,他想了想一拍大腿沖李正說道:「要我說他可能就是書中的那只八哥,論脾氣秉性和才智,我看他們兩個很相符。」
蛤蟆撓著頭說道:「大哥這話說的還真有道理,可是他為什麼被打在了凡間,又為什麼瞎了眼呢?」
「那還用說?他肯定是犯了什麼錯誤,也許是看了不該看的東西。」李錮轆猜測道。
「嗯!」李正點頭說道:「八哥希望化身成人,他到了凡間,不正好托生成人了麼?」
「可他為什麼又瞎了眼呢?」蛤蟆問道。
「我想是這樣。」李正解釋道:「當年他因為精衛的死被玉帝責罰去看守瑤池,偶然有一天,七仙宮的六位宮主去瑤池淨身,八哥不知深淺,展翅前去驅趕,六位宮主一聽八哥會說人話,一個個驚慌地跑回宮去。長宮主春蘭一氣之下就到玉帝那裡告了八哥一狀,玉帝一怒,於是降旨將八哥打入了凡塵。」
「所以八瞎子才有了這麼個名字,叫巴曾飛!」蛤蟆興奮地接道。
「可是他為什麼瞎了眼呢?」李正看著蛤蟆說道:「因為長宮主春蘭聽月宮嫦娥說起八哥已經在凡間脫成人身,聯想起自己和五個妹妹的玉體被窺,羞怒之下她命令嫦娥將巴曾飛全家賜毒致死。這事驚動了觀音菩薩,虧觀音出手,巴曾飛才保住一命,卻落得一雙瞎眼。」
李錮轆喝了口茶水說道:「李老弟這個說法還真挺教人信服,不然八瞎子怎麼能知道那麼多故事?八瞎子口稱秉承師傳,其實那只不過是個噱頭而已。」
蛤蟆點燃了一支煙說道:「聽你這麼一分析,八瞎子還真是神了!」
李正說道:「咱們聽八瞎子的故事,還要瞭解八瞎子的意圖,抓住他的伏筆在哪裡,這樣才好續寫他的故事。」
李錮轆拍了拍李正的手說道:「老弟,八瞎子能不能復生就靠你了!」
李正一笑,他搖了搖頭說道:「我只是在趙大媽那裡受了些啟發,至於後邊的故事怎麼寫,我還真一點眉目都沒有。」
「那有啥不好寫?八瞎子升了天就是神仙,將來有可能坐上玉帝的寶座。」蛤蟆信口說道。
「如果你要是上了天,我就讓你當月宮裡的那隻金蟾。」李正沖蛤蟆開玩笑說道。
「更不錯!那玉兔俺喜歡。」蛤蟆笑嘻嘻說道。
笑聲伴著烏龍茶香浸滿了整個屋子……
這是2011年12月16日。窗外飄了場輕雪,路旁的樹枝像霜染的一般,陽光雖然不甚明朗,可還是把窗台的雪花照得晶瑩透亮。
「收破爛啦——」這是鄰家的鸚鵡在學舌,因為樓下常有個大伯推著三輪車這樣喊著從樓下經過,日子一久,這鸚鵡就學得惟妙惟肖。有時候樓上的大媽提著袋飲料瓶、空易拉罐或者抱著一疊厚厚的紙殼走到樓外才知道是這只鸚鵡的惡作劇。
李正站在窗前揉了揉眼睛,他又回到電腦台旁的椅子上坐下。這時,熒屏的畫面突然抖動了一下,原來是陳老扁在請求跟自己用qq聊天。
李正打開窗口,見上面已經留下了一行字:「李哥,咱們是多年的兄弟,有件事不能不跟你講。」
「什麼事?」李正飛快地打上了三個字。
「你先看看這兩張相。」
緊接著,陳老扁傳過來兩張照片。
李正記得這是自己跟陳老扁和大肥他們去紅山溫泉時的留影。其中的一張是四個人在一起的合影,另一張是陳老扁的單人照。李正看了半天沒發現什麼異樣,因為這兩張照片的背景都是溫泉門前的一尊飛天少女雕像,所不同的就是單人跟合影之分。
李正發了個笑臉寫到:「這是快樂的留念。」
陳老扁緊跟著就打出一句話寫到:「你仔細看看門旁邊穿紅綠裝的女人,尤其是我那張單人相看得比較清楚。」
李正把兩張照片都仔細看了一遍,然後他把陳老扁的單人照放大、再放大,那個女人的面孔清晰的展現在了眼前。
「怎麼是她?」李正心裡暗道。
「你的二房嫂子我一見面就覺得眼熟,可是一直想不起來。這幾天我用電腦想整理幾張照片給你發過去,無意間想起來竟是她!你知道她是做什麼的,記得在那邊時她還曾經跟我搭過訕。」陳老扁繼續打字道。
「不會吧!或許是兩個人長得很像。」李正寫到。
「但願如此!咱們兄弟不外,我就是想給你提個醒,就算不是她也應該好好瞭解一下她的過去。」
「嗯,知道了。拜拜!」
李正關掉了qq,他清楚地知道,那個溫泉賓館著彩裝的服務員有兩種,穿紅旗袍的一般都是禮賓部的引導員,而穿紅衫綠裙的,十有**都是暗娼。
「她是怎麼盯上自己的?她跟時媛媛是同一個人嗎?」李正的腦海中畫著大大的問號,其實時媛媛對他來說有太多的謎。
晚上,李正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覺。半夜,李正見時媛媛睡得很沉,他打開了床頭燈,然後他去掉了繫在她頭上的蝴蝶結,用手在髮絲間仔細地翻找著。
「她的頭受過傷而且還動過手術,怎麼會沒留下疤?」李正聯想起她小腹處的那只紅蜻蜓,立刻心如翻江,噁心得差點吐出來。
李正下了床,關掉燈去了另一間臥室。
早上,李正跟時媛媛正在一起吃早餐。
時媛媛突然問道:「昨天半夜你怎麼跑去了另一間臥室?」
李正端著碗說道:「吃飯,吃完飯告訴你。」
時媛媛立刻放下筷子說道:「你說吧!我吃完了。」
李正看了時媛媛一眼,他面色嚴峻地說道:「媛媛,咱們離婚吧!」
「為什麼?你倒說為什麼呀!」時媛媛瞪著驚愕的眼睛問道。
李正起身走進書房,他很快就拿著張支票遞給了時媛媛說道:「不要問為什麼,這張八百萬的支票足以回答你十萬個為什麼。」
時媛媛拿著支票仔細地看了一遍,然後她將支票塞到胸罩中說道:「既然你下了這麼大決心,我說什麼都沒用。好吧!我現在就跟你離婚。」
李正和時媛媛迅速地辦理了離婚手續,在送時媛媛出門前,李正說道:「我希望你真的患上失憶症,忘記我,忘記我們之間的這段故事。」
時媛媛低著頭,默默地帶上門出去……
李正迫不及待地給陳老扁打了個電話:「喂!老扁,我們……不,我跟她已經離婚了,她現在出去,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
「什麼!你這麼輕易地就放她走了?你應該先檢查一下家裡有沒有丟失什麼貴重的東西。」陳老扁提示道。
「沒那個必要,因為我把出售酒店的八百五十萬支票都給了她。」李正從容地說道。
「怎麼你瓜呀!」陳老扁生氣地罵了一句又說道:「你趕快把那個什麼媛的身份證號碼告訴我。」
「不必吧!」李正拒絕道。
「李哥,咱們兄弟一場,我把醜話先說前頭。如果你現在不把她的身份信息告訴我的話,我馬上就跟你一刀兩斷,咱們永遠井水不犯河水,你以後栽跟頭摔死了我都不管!」陳老扁大聲怒道。
李正無奈之下,他從離婚手續中找出了時媛媛的身份證號碼,讀出了一串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