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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零三章 靜念決意脫凡塵 文 / 三漿五壺

    這時,花夫人插話說道:「照這麼說你已經允下了這事?」

    接著,花夫人又滿意地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這麼好的生意,依為娘我也必然會應的。這牌匾的事倒還好說,可這鮮茶的事就難辦了,我們茶園一個季節下來,也不過能炒出二十幾包茶出來,如今這時節已過,短短三個月之內,哪裡會有大宗的鮮茶供應?」

    昭武接道:「贏娘不必擔心,小婿早上提貨之時順便查看了一下,現在倉中現存已所剩無幾,故而我就思量著要將我們花府的前院該做茶坊。」

    香貽一拍手興奮地說道:「茶坊?真個好主意!想我們花家茶園的茶與別家的茶本無甚異同,我們的特色只在茉莉花三個字上,而茉莉花乃是四季常有,並不難求,我們只要從別的茶園收購些鮮茶回來炒制,至於賦香的活計,我們府中的家人皆是成手,這樣,我們把空閒的房子騰出來,再添上幾口鍋,還愁庫中沒有鮮茶麼?」

    花夫人聽了疑道:「這麼說我們花府真的要變成茶坊囉?」

    昭武接道:「不僅如此,我還打算把城中碧月茶莊的牌子摘了,這樣我們也好專心以制茶為本!」

    花夫人一聽笑道:「好!如此為娘我可就省去了一大半的心思,今後可以安心地在家抱我的大外孫子!」

    閒言少敘。話說一晃就到了三月之限,昭武果然是如約將碧月茶莊的牌匾和十包鮮茶交給趙世達一併送往京城,這裡,咱按下不表。

    單說這一轉眼就到了劉重的百日之期,花夫人這一日特意製作了十色糕點以示慶祝。

    花夫人先將糕點當做貢品,放在了觀音的佛龕前,又點上了三炷香,然後她抱過劉重親了又親,這才又到香案前拜了三拜。

    花夫人這異常地舉動令在場的香貽和昭武迷惑不解。這時,香貽忍不住便問道:「娘親今日向菩薩焚香膜拜,究為何意?」

    花夫人拜罷,轉回身對著香貽和昭武認真地說道:「你們看劉重他百日之內,連一點頭痛腦熱的小毛病都沒有,這全都是托了人家菩薩的保佑。為娘我昨晚得了一夢,夢見行雲師太來為我指點迷津,還說觀音菩薩正在鳴鼓庵等著我前去進香還願。」

    香貽聽了驚道:「娘親欲去鳴鼓庵進香,這也是件好事,女兒並不攔阻,可娘親可否打聽得去鳴鼓庵的路徑?」

    花夫人向觀音的佛龕看了一眼說道:「昨晚行雲師太指點我說,鳴鼓庵就在雲南境內,離大理只有十幾里之遙,又是個名勝之所,香客頗多,只要是到了大理,必然人人皆知。」

    各位:花夫人要前往鳴鼓庵,這才引出一段千古不傳的故事。

    正是:

    一紙佛龕得法緣

    鳴鼓一去不回還

    若非行雲親指點

    哪得憑風欲悠然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二百零三回

    靜念決意脫凡塵行雲辭送吐天機

    書接上回:話說花夫人前往鳴鼓庵進香,一晃已是半個多月不見回來。香貽和昭武兩夫妻一合計:按說此地距大理多則也就三五日的光景,如此算來,這一來一回十幾日已是綽綽有餘,可為什麼已經半個多餘過去仍不見回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香貽和昭武兩人正說著,香貽懷中本來還很安靜的小劉重忽然哭鬧起來,弄得香貽心中好不是滋味。

    香貽心中暗想:這孩子是不是也想他外婆了?

    說實話,自打這孩子出世到現在這一百多天裡,花夫人忙裡忙外,早早晚晚總要過來抱抱小劉重。這其中不能不說是花夫人打心眼裡喜歡這個外孫,可反過來,別看小劉重才一百多天,並不董事,但戀親這也是孩子與生俱來的本能。

    昭武雖然沒香貽那麼細心,可他見此時的香貽幾乎是快要落下淚來,也不免心中一陣酸楚,於是昭武便決定打算帶上香貽和劉重母子一塊前往鳴鼓庵一探究竟。

    話說第二天一早,昭武便套好了驢車,一家三口由昭武趕車,一路上曉行夜宿,僅三天的光景就到了大理。

    等到了大理一打聽,果然鳴鼓庵正如花夫人所說的一般,離大理僅十幾里之遙。可有一點,這前去鳴鼓庵的路多半都是山路,驢馬是趕不得的,所以昭武便將驢車寄存在了客棧,一家三口徒步前往鳴鼓庵。

    在這一段路上,香貽和昭武輪換抱著小劉重,而此時的小劉重也顯得格外地董事,從沒有一點地哭鬧。就這樣,香貽和昭武跟隨著進香的善男信女們不過只走了一個多時辰,最後又沿著一百單八蹬台階拾級而上,終於來到了一座巍峨的寶剎前。只聽得鐘鼓三聲,一短一長,徹人心肺,不禁令人肅然起敬。

    昭武帶著香貽進了大殿抬頭一望,見香煙之上,是一尊金塑的如來佛祖神像。因為香貽抱著小劉重不方便叩拜,所以只能站在遠處鞠了三鞠,以示敬仰。而昭武則走到佛前,在神壇之下拜了三拜。

    就在這時,只聽得一聲磬響,一位身著僧衣的老尼走到昭武的近前單掌一立道:「請問這位施主可是姓劉名諱昭武?」

    昭武見一位老尼上前搭話,並叫出了自己的名字,便覺奇怪,於是他應了一聲反問道:「聖姑慧眼,不知竟如何認得在下?」

    這位老尼並不做任何的解答,只自我介紹道:「貧尼乃本寺住持行雲師太,受我徒靜念之托,特在此迎候世俗的女兒、女婿一家人。」

    昭武對行雲師太的話聽得一知半解,但行雲師太這個法號他並不陌生。於是他向行雲師太躬身說道:「久聞高僧大名,不勝敬仰!在下今日攜妻兒而來,除了欲一瞻神佛尊容之外,還要向師太打聽一個人的下落。」

    行雲師太唸了一聲:「阿彌陀佛——」隨後又說道:「施主請跟我來,貧尼要帶你見上一人,到時候施主可千萬不要吃驚。」

    行雲師太說罷,便轉身穩步而去。

    昭武忙招呼香貽緊隨其後。

    行雲師太在前,她繞到大殿的後邊打開一道角門,又穿過了幾道門廊一直來到後院,最後在一排青磚的宅前駐足說道:「靜念,你的家人前來看你,你可暫先會客!」

    行雲師太說完,她衝著香貽和昭武打了個揖,便退身離去。

    香貽和昭武正對靜念這個名字百思不得其解,此時房門一開,只見一位穿著素衣的尼姑已站在了面前。

    香貽定睛一看,這哪裡是什麼靜念,正是自己的娘親。此刻的香貽真的是又驚又喜,她忙快步上前,擁在了母親的身上。

    哪成想此時的花夫人一改往日的性情,只見她淡定地說道:「我兒、我婿,請進我養心齋來敘話。」

    香貽和昭武跟著「靜念」進了養心齋,眼前的景象更令這對塵世的夫婦迷惑不解。這所謂的養心齋,不過是一間不大的小屋,而且這屋中除了沖南的方向有一扇窗戶外,其餘都是黃土拌合著茅草抹成的土牆。而更令香貽和昭武想不明白的是:一個好端端的花夫人怎麼這麼快,而且是毫無徵兆地就入寺為尼了呢?

    此時的「靜念」不用抬眼也早就「看」出了香貽和昭武的心思,她從牆角取過幾個蒲團,分擲在香貽和昭武的腳下說道:「咱們有話先坐下再談如何?」

    香貽聽了母親這話,她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個舉止端莊的尼姑就是自己曾經再熟悉不過的母親花夫人,而且母親向來說話一就是一、二就是二,語氣或鏗鏘或婉轉,都顯得她性格之中是那麼地自信和溫柔。而今天母親是在用一種祈使的語氣來說話,這使得香貽在如此短暫的時間裡,從「驚」字之外,又領略了一個「愕」字。

    「阿彌陀佛——重兒近來可好?」花夫人雙唇微動,不覺間話已出口。

    儘管香貽對母親話中的語氣還有那佛門的禪語都還有些不太適應,可那音容依舊抹不去往昔的慈祥。香貽看了看懷中的劉重,恭敬地答道:「重兒他好得實在令人省心,就是臨行前哭鬧了幾聲,女兒以為她思戀外婆,故而心酸不已。」

    花夫人嘴角微微動了一下,目光中閃過一絲黯然的神色,但很快又在眉宇間散去。只見她沉了一沉說道:「如今我已遁入空門,凡俗之事,如過往雲煙,靜念只一心向佛,萬念俱焚矣!」

    「靜念!」香貽重複了一遍花夫人的法號,之後她將劉重交給昭武,突然撲跪在母親的身邊,只見她淚出兩行,用顫抖的聲音說道:「娘親出門前只說是到鳴鼓庵前來進香,怎麼竟成了今天的靜念?既然娘親意欲皈依佛門,一定是看破了紅塵,故而才肯入寺為尼。可女兒想不明白,究竟是娘親真的超脫了凡俗,還是女兒做了什麼對不住娘親的事?即便如此,娘親臨行前也應該先告訴女兒一聲,也省得女兒一家人日夜掛念!」

    這時,昭武在香貽身後接道:「是啊贏娘!如果是晚輩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您罵也罵得,打也打得,怎麼竟會遁入空門,削髮為尼了呢?」

    靜念藏在袖中的手一直在動,香貽猜得出,她是在不停地捻著一串佛珠。雖然此時的她垂著雙眼,一副不動聲色的樣子,可畢竟是母女,香貽僅從母親並不勻淨的呼吸中便可知道,此刻母親的心潮亦有如巨浪在湧。

    過了一會,靜念這才抬起眼簾看了香貽一眼說道:「你們兩夫妻不要自責,其實我在出門之時的想法正如我別前所言,是來鳴鼓庵進香的。可是我進了庵中,拜了佛祖的神像,忽然有了一種無限崇敬的感覺,經恩師行雲師太的指點,我茅塞頓開,才知道這裡才是我尋求半生的最終歸宿。於是我再也等不得,這才決定拜行雲師太為師,落髮為尼。」

    昭武在一旁忿然道:「什麼行雲師太?簡直就是個蠱惑人心的老妖婆子!」

    香貽瞪了一眼昭武說道:「佛門禁地,你怎麼敢胡亂說話?其實我娘她皈依佛門,當說是件好事,你以為佛門是什麼人都能入得的麼?」

    昭武眼一順,便不再吭聲。

    這時,靜念開口說道:「如今重兒他百日已過,只要你們夫妻倆和睦相處,攜手一起把重兒撫養成人,那麼靜念就再無牽掛,真的可以安心在此修心靜念了。」

    香貽向後挪了挪身子,之後她向母親連磕了三個頭說道:「女兒謝娘親二十年養育之恩,從今往後,女兒年年都會來鳴鼓庵拜佛進香,順便也來探望娘親,告辭……」

    香貽說到這她不敢抬頭,因為怕母親看見自己的淚眼會影響到她的心境,所以香貽她此時只能轉過身,拉起昭武向外走去。

    「為娘在此有面壁十日之戒,恕不相送!稍後行雲師太會送你們出寺的。」身後傳來靜念的聲音,這聲音雖然顯得有些壓抑,可字字句句,仍教人聽得真切。

    香貽低著頭,逐漸加快了腳步,彷彿身後聳著一塊危石,隨時都可能會倒下來似的。

    香貽和昭武一家三口順原路回到大殿,又出了殿門,一直來到一百單八級階前。這時,就聽得身後有一個聲音說道:「阿彌陀佛——兩位施主恕貧尼不再遠送,但願你們見了我徒靜念並不吃驚。」

    香貽和昭武轉回身一看,只見行雲師太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自己的身後。

    這時,昭武看了行雲師太一眼,欲言又止。

    大家知道,剛才在養心齋昭武曾當著岳母和香貽的面,說過一句不太中聽的話。由此可見,此時的昭武雖然只是看了行雲師太一眼,但也絕對不會是什麼好眼色。

    就見行雲師太掃視了昭武一遍說道……

    各位:今天我老瞎子臨來之前喝了點酒,舌頭有些不靈,不知道剛才大家聽清楚沒?我說的是行雲師太向昭武掃視了一遍,不是掃射!人家行雲師太乃佛門中人,即便是昭武他得罪了人家,人家也不會心懷報復。況且,這故事發生在東漢初年,而機關鎗這類東西是近代才有的事,所以希望大家不要誤會。

    說書嚼舌這是常有的事,可為閒話嚼舌則是當免則免,現在咱再接著剛才的話題繼續給大家講故事。

    就聽行雲師太說道:「這位施主品相端莊,頂上似有祥瑞之氣在動,看來亦是與佛門有緣之人,將來五台山必是你的歸宿。」

    香貽心中不悅,有些沒好氣地說道:「行雲師太將我的娘親和夫君都薦在了如來膝下,不知又將我們孤兒寡母如何派遣?」

    行雲師太好像並沒有聽出香貽話中的真正語意,她認真地端詳了香貽和劉重一番,然後顯得畢恭畢敬地說道:「你們母子兩位乃是有仙道的人,我們佛門可不敢收留。」

    書中暗表:就因為此刻行雲師太說出了這兩句洩露天機的話,說實話,這也就仗著有如來佛祖的庇佑,這才不致惹下殺身之禍,到後來才有了一段「行雲師太蓮花山金鏨刻經」的故事。因為這是後話,咱這裡按下不表。

    剪段截說,一晃六年過去,這時候的小劉重已然七歲。

    單說這一日,香貽和昭武剛剛送走了幾個來取貨的客商,此時的昭武正在賬房整理賬目、清點銀兩。這時,香貽從庫房點庫回來從賬房經過,見昭武正低頭忙活著,便走進去說道:「夫君怎麼還在這裡磨蹭個沒完?重兒他只一個人在家中尚無人照看,還不快點回去!」

    昭武聽罷香貽的話,忙放下手中的活計,鎖了房門,同香貽一起返回家中。

    香貽進了房門,她先四處查看了一下,然後對昭武抱怨道:「你看,重兒他果然不在房中,不知他現在去了哪裡?」

    昭武忙安慰道:「賢妻不必擔心,重兒他一向聽話,又從不惹事,我想此刻他一定是又跑到了上房裡。」

    昭武說罷,拉著香貽轉身便往屋外走。

    昭武邊走邊又說道:「近日來我經常見重兒他時不時地就往上房跑,也不知他進去都玩些什麼。你先不要喊,咱倆悄悄進去看看重兒他究竟都在做些什麼?」

    原來,香貽和昭武所說的上房就是花夫人從前的居所。自打花夫人在鳴鼓庵出家為尼,這間上房就一直空著,雖然六年來這間上房一直無人居住,可裡邊的陳設還保留著花夫人臨行前的老樣子,再加上家人勤快,這間上房一直都日日有人打掃,所以說花夫人所遺這間上房,毫無那種久無人居的陰森之感。

    提起這間上房,在這裡我老瞎子還要給大家再囉嗦幾句。

    (字數超限,下章接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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