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 戰雲 文 / 夜之帝星
天運國,此時處在了三國的包圍之中,各國均都陳兵邊境,國戰隨時可能爆發。
在天運國的北面,秦國與正陽國的大軍在虎視眈眈,西面也有天都國歐陽家的兵馬在備戰,東部沿海,秦家的水軍時常出沒,大陸上的人都知道,如今天運國林家的形式已是岌岌可危了,在此種情況下,想要翻盤,可能性微乎其微,大家都在等待著天運皇帝林嘯頒布詔書舉國投誠的那一天,可出乎所有人的預料,天運皇帝林嘯採取了最不為人看好的選擇——戰。
稍一思忖,大家就明白了,如今三國兵鋒直指天運國,無論天運皇室戰或是降,結局並不會有什麼改變,三國大舉來侵,擺明了是要平了天運國,又怎可能留他們皇室的姓名在,而天運皇室選擇戰,顯然是抱著魚死網破的心思,想明白了此點,大陸上的人均都歎息,一個動亂的時代來臨,不知又有多少人要埋骨他鄉了。
「二弟,事情辦的怎麼樣了。」天運國皇宮中,皇帝林嘯向站在一旁的林峰問道。
「事情都辦妥了,林諾與林嵐他們已經抵達萬年古林了,林青王爺親自去接了他們。」林峰說道,他所說的林諾與林嵐,都是林家的嫡系後人,林諾是林嘯的長子,要比小驚羽大一歲,而林嵐則是林嘯的女兒,年紀與小驚羽相仿,如今戰亂將起,天運國的形勢很不樂觀,太上皇與林嘯還有林峰等人商議將家族中的嫡系子弟送出了天運國國境,進入到了萬年古林之中,那裡有林青在,相信可保他們的周全。
短暫的詢問後,大殿中又陷入了沉寂,只有兩道人影在那裡默默而立。
「二弟,查出來散播消息的幕後主使了嗎?」短暫的沉默後,林嘯開口道。
「還沒有,但據我的多方探查來看,幕後主使很有可能出自我天運國,而且在我天運國的地位身份還不低,否則他不可能知道那麼多事,尤其是三弟的事,就連朝中的武百官都不見得知道的那麼清楚,我懷疑」林峰沉吟道。
「你懷疑是宮中的人走漏了消息,」林嘯蹙眉道,「是否查出了可疑人?」
「皇后」林峰堅定的說道,「近些年來皇后她與丞相來往的太頻繁了些,且經常一呆就是很長時間,讓所有的下人都迴避,任何人都不許靠近,我曾讓人偷聽過他們的談話,當時皇后在向丞相說三弟的事。」林峰一五一十地將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了林嘯。
「皇后」林嘯在那兒沉吟,「她這麼做是為何?」林嘯自語道。
「皇后無子」林峰在一旁提醒道。皇后與皇帝成親多年,連晚於她進宮的妃嬪都有人產下了子嗣,可這麼多年皇后卻是一點動靜也沒有,皇宮內外關於此事的風言風語很多,可懾於皇后與丞相的身份,沒有人敢明說。
「你是說王家的人想」林嘯對這個結果有些驚訝,「密切關注,一有異動,先斬後奏。」林嘯沉吟了一會兒,冷冷的說道。
「是」林峰說完便退了出去,只留下林嘯一人在大殿上。
「王家,如果真是你們的話,那就別怪我了,」大殿上,林嘯一人在那兒冷冷的自語道。
此時,皇宮中的另一處。
「蓮兒,你去外面守著。」一個年輕婦人的聲音自屋內響起。
「是-」隨著一聲清脆的應答,一個宮女的身影出現在房間外,站在不遠處四處張望。
「爹,情況如何了,三國何時出兵?」待那名宮女走出房間,屋內的婦人便又出言道,話語中有些急切。
這自然是王丞相與他的大女兒,當今皇后王嬋,二人今日正在此商討秘事。
「三國大軍已經陳兵邊境了,相信過不了多久就會大舉入侵,如果只靠林家的兵馬抵擋的話,不出三個月,天運國必將不再屬於林家,而是要改姓王了,呵呵-」王寅說道,說著說著便撫鬚笑了起來。
「還是爹你城府過人,不僅收拾了林墨那小子,還將整個林家都給拉下了水,將他們整的萬劫不復,我說當初林墨那小子回來時我要為二妹出氣你不讓呢,原來是在這兒等著他呢,現在想來,還是爹你深謀遠慮。」皇后王嬋笑著說道。
「哼-,林墨那小子只是一個引子,這次我要讓整個林家完蛋,敢欺我王家,這就是代價。」王寅神色猙獰的說道。
「就是,到時候一定要好好的收拾林墨那小子,還有那個林峰,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王嬋氣憤的說道,眼中閃過一絲狠毒。
「放心,到時候林家的人一個都跑不了。」王寅冷笑道。
在父女二人冷笑連連,憧憬著未來將林家人踩在腳下的場景時,誰都沒注意到角落裡的一株盆栽上有一個小碗形狀的葉子在輕微的搖動著。
很久後,王寅神清氣爽的走了出來,在另一邊,一臉陰沉的林峰出現,他盯著漸漸遠去的王寅,眼神閃亮,像是一個盯著小白兔的獅子。
「加強丞相府的監視,一旦發現可疑人進出立即向我稟報。」林峰神色冰冷的說道。
「是」身後立時有一道聲音傳來,而後便有人走了出去。
一個月後,一則驚動天運國上下消息自皇宮中傳了出來『丞相王寅,通敵叛國,與外賊勾結,陷害莊親王林墨,散播關於江山令的虛假信息,圖謀不軌,現已伏誅。』消息一出,便迅速的傳遍了整個天運國,一時間全國上下謠言四起,有說王寅是冤枉的,只是皇室抓來的替罪羊,還有的說王寅的確該死,殺其萬遍都不為過。
在皇宮中的消息傳出來不久,皇宮與帝都的城門前張貼出了一張告示,上面明
確的寫出了王寅散播江山令的消息陷害莊親王林墨的經過,還將王寅與秦國、正陽國、天都國相互來往的私密信件張貼了出來,其實就連燕國也參與到了其中,不過此時燕國已答應保持了中立,林嘯等人也不想再平白的惹上一個大敵,使自己的情況更加的惡化,便沒有公開關於燕國的信件。一時間,整個天運國上下批王的浪潮一波勝過一波,之前為王寅鳴冤的人紛紛躲了起來,不見了蹤影。
在全國上下都在憤恨王寅這個大奸臣時,有手段的人已經獲悉,皇后被皇帝給打入了冷宮,而皇后的親妹妹,王家二小姐王玉則是因為參與了王寅的計劃,被腰斬於市,紅粉瞬間為骷髏,人們紛紛感歎,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王寅雖誅,其陰謀也被昭告天下,可三國的人馬仍舊在邊境囤積,不見退去的意思,大家都知道,事已至此,各國均已撕破了臉皮,多說無益,唯有一戰了。
天闕歷9400年,平靜了數百年的天闕大陸在此點燃了狼煙,天運國以一家之力硬抗秦國、正陽國和天都國三國的進攻,掀起了天闕大陸歷史上的又一段傳奇。
天運國北疆,這裡有秦國的二十萬步兵、十萬騎兵共三十萬陸軍,由秦國皇帝秦鐘的弟弟秦志為主帥;更有正陽國的三十萬步兵、二十萬騎兵壓境,由正陽國皇帝邵康的弟弟邵龍為主帥;在天運國的西面,天都國的三十萬步兵與二十萬騎兵有天都國皇皇帝歐陽子詢的弟弟歐陽雄率領,正在一步步逼來;東面,秦家的二十萬水軍已封鎖了海面,此時的天運國,可以說是處於群敵環伺之中了,看似沒有危險的南面,是危機四伏的萬年古林,且在天運國與萬年古林的交界地帶,肯定還有大批的人馬埋伏,要知道,各國進入萬年古林的人馬並未撤回。
面對著來勢洶洶的各國,天運皇帝林嘯只是冷笑了一聲,面對著滿殿的武百官說道「既然他們要玩,那朕就好好陪他們玩一玩。」收到消息的當天,林嘯就派出了此前因事召回的天運國的四位威名赫赫的老將軍。北面,由郭少峰率領著十萬步兵與十萬騎兵對抗秦家的人馬,張虎率領三十萬步兵與十萬騎兵對上了正陽國邵家的五十萬人馬,西面,由趙子峰率領三十萬步兵與十萬騎兵對上了天都國的五十萬人馬,至於東面秦家的二十萬水軍,則由林順率領天運國的三十萬水軍扛住,嚴格說來,林順並非林家的人,他當年跟隨太上皇林遠征東征西討、立下了赫赫戰功,才被封為天運國水軍的主帥,其他的三位大將,或多或少的都與林家有些血親,雖非直系,但林家本家的人少,只能動用本家親近些的血親了。
在四面戰場中,林順所鎮守的東方顯然是最佔優勢的,天運國水軍不僅熟悉地形,更是在人數上佔了優勢,至於其他地方,人們只能寄希望於奇跡了。天運國此次一次性派出了一百三十萬人馬,不是天運國比其餘三國強盛,嚴格說來天闕大陸上的五個國家實力都差不多,其餘三國此次只派出了本國半數的人馬,但這已經是很認真了,要知道他們除了進攻天運國外還要防備別國的偷襲,至於天運國,此次完全是背水一戰,成王敗寇,全在此一舉了,所以傾盡了全國的力量。天闕大陸幅員遼闊、人口眾多,五國均都佔有著廣袤的土地與數以千萬的人口,其中天運國佔地最廣,人口更是達到了恐怖的六千萬,可支撐一百多萬人同時作戰已是他的極限了,再多的話他自己就會拖垮自己了。其餘四國雖與天運國差了一線,但並未差出多少,如果天運國單獨與一國開戰,想要勝出對方容易,可對方要是魚死網破的話天運國也得好好思量一下。
如今三國聯手,兵鋒直指天運國,江山令只是一個借口,他們最在意的還是天運國的土地與人口。
天運國帝都天運城,在書房裡,林嘯正坐在椅子上看著前線加急送來的戰報行,臉色無悲無喜,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這是作為皇帝的必修課。此時的他看著前線送來的信息,正在心中默默的盤算著。此時的天運國內,除了守護京城的十萬御林軍外已無可調之兵,現在的天運國已經將希望全部都寄托在了邊境的一百二十萬士兵的身上,如果邊境上有一處地方被對方衝了過來,那對於此時的天運國來說無異於滅頂之災,自邊境至帝都,雖還有幾處關隘,但那時低迷的士氣如何擋得住對方的鐵騎,僅靠帝都中的十萬軍馬,根本不能與對方一戰。
勝,則家園可保,妻兒老小又有了安度晚年的希望;敗,則是屍骨成堆,自己的家園任人踐踏,自己的同胞在敵人的鐵蹄下苟活。此時天運國前線的軍士都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人人來此都是抱了必死之心。默默地將手中的兵刃擦亮,明日殺敵,就靠他了。
此夜,天運國上空月盈如盤,懸在北疆戰士的頭頂,道道清輝穿透了夜的黑,灑落在軍營,彷彿是遠方的親人在為他們送行。漸漸的,低低的嗚咽聲響起,有人想家了。起初只是低咽,後來眾人的聲音匯聚在了一起,順著清輝,直達雲霄。
「星沉月朗
家在遠方
何時梅花落
送我還故鄉」
一曲久遠的小調,相傳是一個被強徵入伍的老秀才所創,此時被人唱了出來,頓時感染了眾人的心緒,紛紛跟著和了起來。
「衛我家國,天運必勝」
不知是誰帶頭喊了起來,在月色下傳出去很遠,大家都紛紛跟著喊了起來,最後變成了北疆六十萬將士的一同呼喊,聲音直上雲霄。
在對面軍營中,一瞬間亮起了無數的火把,大家都紛紛走出營帳,眺望南方,不知那裡的敵人在幹些什麼。
「哼,一群負隅頑抗之人,看我怎麼收拾他們。」正陽國的統率邵龍站在大帳前冷冷的說道。在他的身旁,正陽國的老將蔣誠張了張嘴,可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什麼。哀兵必勝,這個道理兩人都懂,可能不能理解,那就是兩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