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學武 文 / 夜之帝星
萬年古林,隱士部落中。
迎著旭日,一隊人馬正在訓練場上熱火朝天的操練著,他們是隱士部落中的守護者,每天除了操練,就是巡邏山寨了。
林墨的住宅中,林墨此時剛剛起床,雖然剛休息了一夜,可他的精神並不是怎麼好,昨天晚上他一直在想最近發生在萬年古林內外的事,輾轉反側難以入睡。
林墨洗漱完畢便來到了院子中,此時小驚羽也推開房門走了出來。
這小子從懂事起就被林墨與朗月逼著練武,儘管林墨與朗月很溺愛他,可在這件事上兩人卻是十分的堅定,任由小驚羽如何撒嬌耍賴就是不為所動,所以,兩年下來,小驚羽已養成了習慣,每天都會早早的起床練功,雖然到現在為止林墨與朗月二人均未教小驚羽任何的武功招式,只是教給了他一些打基礎的方法,但兩年下來,成效也是顯而易見的,至少小驚羽在面對寨中的同齡人時已沒有了一合之敵,就連面對一些成年人時,雖然打不過,但也不像其他人一樣沒有絲毫的還手之力,昨天被陸祥追得亂跑卻沒被抓住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雖然那也有陸祥未盡全力的原因,但這對一個五歲的孩子來說已經是十分的難得了。
「爹,早。」小驚羽見林墨在院中站著,便過來問安道。
「嗯,最近練功練得如何了?」林墨此時雖然煩心最近發生的事,但他也不是那種迂腐不化之人,想不明白的事就暫時的放下不想,沒準不久它自己就會水落石出了。
「回爹的話,小驚羽一直在努力的練功,從未有一日的偷懶,昨天陸祥叔叔追我追了半天都沒追上呢!」小驚羽說道,當說到昨天的事情是小臉上滿是驕傲的神色。
「你這小鬼頭,昨天又去找你陸祥叔叔他們的麻煩去了?」林墨聽後一陣苦笑,對自己這個兒子他最清楚不過了,昨天一定是他自個又去找陸祥他們的麻煩了,否則,是不會被陸祥一追就是半天的,至於陸祥,雖然很想教訓小驚羽,但他也不敢就這麼無緣無故的出手。
「才沒有。」小驚羽小聲嘀咕道,一雙大眼睛裡滿是無辜兼委屈的神色。
「好了,先不說這個了。」林墨一見小驚羽這個樣子便徹底的沒招了,在機靈狡黠這一方面,小驚羽可是完全繼承了朗月的一切,並且有過之而無不及,有時候朗月見到小驚羽這種表情也是頭痛,更何況是林墨了。所以林墨一見小驚羽這種表情便急忙轉移話題道:
「自今日起,我教你咱們林家的家傳武學。」
「家傳武學?」小驚羽一臉的驚訝,小驚羽的這種表情令得林墨很是滿意。
「有鐵木他們家的鐵炎掌厲害麼?」
就在林墨陶醉在自我良好的感覺中時,小驚羽的一句話又將他從美好的感覺中給拉了出來。
「沒比過又怎麼知道。」林墨不悅的道。
「哦,那就比一次嘛。」小驚羽不依不饒。
「要比等學會了自己比去。」林墨滿頭黑線的嚷嚷道。這都什麼跟什麼呀,難道自己家的武功不厲害你小子還敢不學了不成,反了你了還,林墨此時在心裡憤憤的想到。
其實這也不能怪小驚羽,前些天他見鐵木,也就是鐵葉老人的兒子用鐵炎掌打碎了一塊臉盆大小的石頭,並且自己還未受到絲毫的損傷,這令他很是震動,對他那幼小的心靈產生了很大的衝擊,且聽鐵木自己說,他那鐵炎掌還未練至大成,如果由他爹鐵葉或者是他的兩位叔叔鐵松或鐵民親自施展的話,威力會更大,這又讓小驚羽吃了一驚,因此便在心裡留下了鐵炎掌威力無匹的印象,所以今日林墨提起要傳他家傳武功時,小驚羽的腦海中第一時間便冒出了兩種武功哪個更厲害的念頭,脫口便說了出來。
「哦」小驚羽見林墨面色不善,很明智的選擇了閉嘴,對他的這個爹,他還是很害怕的,雖然他平時很寵著自己,可一旦發起火來還是會打自己屁股的,小驚羽此時在心裡偷偷的想到。
「去把我給你做的那桿槍拿過來。」林墨說道。
「是」小驚羽應了一聲便轉身走回屋拿槍去了,待到他返回時林墨正站在那裡等他,手裡拿著他平時常用的那桿槍。
「小子,聽好了。」林墨手持長槍站在那裡,平白的多了一股威嚴,他認真的向小驚羽告誡道。
「嗯嗯」小驚羽用力點了兩下頭,看得出來,此時的他也十分的激動。
「我林家槍法,重點在一個『霸』字,出槍時,要有一股無可阻擋的霸勢,使敵人未戰心先寒。」林墨一邊揮槍一邊講解道,小驚羽則在一邊舞動著林墨給他做的那桿槍隨著林墨一起上下舞動著。
「霸王破軍」林墨一聲大喝將槍直刺了出去,「砰」的一聲槍尖深深地插在院中的那塊青石上。林墨有意在小驚羽面前顯擺一下,所以此次用了全力,整塊青石都被他的槍尖穿透而過。
「霸王破軍」小驚羽也隨後喊出了這一招的名字,然後有模有樣的刺了出去,「叮」的一聲,槍尖在青石上留下了一個不太明顯的白點,然後便無力地垂了下去,卻是小驚羽因為用力過猛,被反震力傷了虎口,手中的槍也因此而掉了下去。
「瞧你那點出息。」林墨不由得出言訓斥道。
「你小時候還不一定比得上我呢。」小驚羽在聽到林墨的訓斥後小聲嘀咕道。雖然此時他心中有些不滿,但那一雙烏黑的大眼卻是不時的偷瞄向林墨的槍尖刺中的那個地方,顯然他也是被林墨這一槍的威力給驚住了,再看看自己的那點「業績」,小驚羽不由得心中一陣沮喪,可小驚羽隨後便眼神堅定起來,他相信,既然父親能做到這一步,那
總有一天自己也能做到,而且還會做得比父親更好。
看著小驚羽目光的轉變,林墨也是在心中微鬆了口氣。他在剛才一看到小驚羽那種眼神時便是心中暗道不妙,畢竟自己也經歷過這種情況,如果這次小驚羽不能從這種狀態中走出來的話,那他以後的學武道路將很難有所寸進,這等於是宣判了小驚羽的後半生只能是一個庸碌無為的廢人了,林墨心思電轉,眨眼間便看出了小驚羽的不對,此時不由得後悔自己剛才為出風頭把這件事給忘了,在心裡連連的著急。
可見小驚羽的那種沮喪只是持續了短短的剎那便恢復了過來,眼神中一片堅定,林墨也是鬆了一口氣,如果自己的兒子真的因此而淪為廢人的話,他林墨可哭都找不到地方哭去。不過他心裡也沒有太大的擔心,畢竟是自己的兒子,這點信心他還是有的。
「嗯,不錯。」林墨出言道。
「額?」小驚羽顯然有些迷惑,不明白老爹剛才還罵自己沒出息怎麼才過這麼一會兒就又誇起自己來了,小驚羽看了看林墨在青石上次出的那個圓洞又看了看自己的老爹,『難道是老爹自戀,自己誇自己?』小驚羽此時在心中暗暗的想到。
「想要練成我林家的槍法,便要有一股永不服輸、無論在何種情況下都堅信自己不弱於人的信念,如果遭遇一點小挫折便止步不前,那永遠也學不到林家槍法的真髓,強加硬學也只是徒有其事罷了,算不得真正的林家槍法,剛才你的反應,很好。」林墨說道。此時的林墨並不知道小驚羽心中所想,如果他知道的話,不知又是何種光景了。
「哦,原來如此啊!」小驚羽聽了林墨後幾句話才明白林墨為何會誇自己了,不禁心中微微汗顏,在心裡默默地向自己的老爹告罪。
「明白了便要勤加練習,你剛開始學,招式什麼的可以先放一放,重點是把林家槍法那種一往無前的『霸勢』給領悟出來,領悟出槍法的勢便等於是領悟了槍法的神,這樣以後再學起招式來便會事半功倍,明白了嗎?」林墨向小驚羽講解道,這些話全都是林家祖輩在時間中積澱下來的經驗,他毫無保留的告訴了小驚羽,就是希望他在修煉時少走一些彎路,通過小驚羽剛才的表現,林墨就敢斷定自己的兒子是習武的料子,至少在性格上是這樣,要知道他當年面對這種情況可是緩了幾息的時間才緩過來的,可小驚羽幾乎一息時間都不到便清醒了過來,這說明小驚羽是一個不輕易服輸之人,至少面對壓力他有很大的勇氣去面對,而這對一個習武之人來說是最大的依仗。
其實林墨對小驚羽說的那一席話一點誇張的成分都沒有,完全是經驗之談。想當年小驚羽的二伯,也就是林墨的二哥,如今的問天樓主林峰,當年就是遲遲未能從驚訝中緩過勁來,被其父林遠征給好好的訓斥了一頓,且未傳授給他林家的家傳武功,而是傳給了他一套以柔性見長的劍法,而事實也證明林遠征的做法是正確的,林峰不適合修煉家傳的槍法,可修煉起這套劍法來卻是一日千里,並且最終學有所成。
"知道了爹。」小驚羽這次乖巧的答道,這次他見識了自己家傳功法的厲害,正滿門心思的想著要把它練好然後在小夥伴們特別是在那個比他大近十五歲的鐵木面前好好的炫耀一番,好讓他們也見識一下自己家傳功法的厲害。
「你們爺倆在院子裡倒騰夠了沒有,該吃飯了。」朗月的聲音此時從房間中傳了出來,帶著些許責備的意味。昨天晚上朗月也沒睡好,今天早上又被這爺倆給折騰的休息不成,頓時有了一點小脾氣。
「來了,娘。」小驚羽聽後二話不說,扔掉手中的槍捧著被震傷的虎口就向房中跑去,只留下林墨在那兒一句一句的兔崽子,好一陣罵。
沒多久,房中便傳來了朗月那心疼的責備聲,雖然她也是習武之人,可見自己才這麼大的兒子就因為練功傷了手,她這當娘的心裡還是一陣的心疼。
「小羽,疼不疼,什麼破槍啊這是,把人家的手都給震傷了,以後咱們不練了啊,娘教你不會傷到自己的武功,好不好。」朗月此時一邊輕聲的安慰著小驚羽一邊詢問道。
「娘,你的武功和爹的槍比,哪個更厲害?」小驚羽反問道。
「什麼哪個更厲害,練到最後一樣厲害。」朗月不明白這小子又在打什麼鬼主意,只得應付著說道。
「那算了吧,女孩子的武功我才不要學,我要學男子漢那種頂天立地的武功。」小驚羽這時神氣的說道,彷彿這時候他已經成為了那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朗月聽後不禁一陣無語,可心裡又在為自己兒子的志向而暗暗的高興,那個當娘的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有出息,能夠出人頭地呢?
「哈哈哈,果然不愧是我林墨的兒子,小小年紀便有如此志向,好小子,老子支持你,不學女人的武功,哈哈哈。」這時林墨大笑著走了進來,人還未至聲音便先到了。
林墨走進來後,當場便接了朗月的一記大大的白眼,訕訕的收起了笑聲。
「瞧你那得瑟樣,好像兒子是你生的似的」朗月在心裡不由得恨恨的想到,然後又是一記大大的白眼丟了過去。此時小驚羽看著平時不可一世的老爹吃癟也是在那兒偷笑,見老爹望過來,趕緊低頭吃飯,裝出一副我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惹得朗月在那兒一陣暗笑,而此時林墨則是滿頭黑線的坐在那目色不善地盯著埋頭扒拉飯的小驚羽,可懾於朗大美女的「淫威」在那兒敢怒不敢言。最後只得恨恨的扒飯。
小驚羽匆匆的吃完飯便逃也似的溜了,他實在是受不了老爹的那種要吃人的目光,雖然今天溜了明天可能還會落在他的手上,可能躲過一時便是一時,沒準明天老爹就玩了這茬子事兒了,雖然小驚羽也知道這種可能性很小,可他還是期待著,畢竟這種有希望的生活總比什麼希望都沒有要強很多吧。這是小驚羽此時心中最真實
實的寫照。
「哎,我跟你商量個事。」小驚羽剛走沒多久,朗月就像林墨說道,此時的朗月一臉的微笑。
「哦,什麼事,說吧。」林墨也一臉微笑的說道,可此時他的心裡卻是在七上八下的顫抖著,根據他以往的經驗,朗月的這種表情,後面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你說,練武會不會影響一個人的性格啊?」朗月又微笑著問道。
「當然會啊,這還用說,這是每個習武之人都知道的啊。」林墨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那你說小羽他修煉林家的槍法後,變得性急如火,難以控制了怎麼辦?」朗月此時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向著林墨問道。
「這」林墨此時心裡一陣哆嗦,他似乎明白朗月接下來要說什麼了,想到那個結果,他不由得心裡又是一陣的顫抖。
「你想說什麼就直說吧。」林墨此時表面上一副正義凌然、天不怕地不的樣子,可心裡卻惴惴不安的說道,他不敢再往下去想了。
「好,那我就直說了。」彷彿是想故意看林墨那種吃癟的樣子,朗月此時依然微笑著款款地說道。
「說」林墨此時都感覺自己有點咬牙切齒了。
「我想讓小羽跟著我學武功。」朗月此時斂去了微笑,一字一頓的衝著林墨說道。
「什麼?不可能,小羽他是我林家子嗣,怎麼能」
「小羽他也是我的孩子。」
不等林墨的話說完,朗月便堅決的反擊道,話語堅定無比。
「那也不行」林墨在那兒低聲吶吶道,他也知道自己這樣做有些不對,可自己就是拗不過那道彎來,平時的林墨可不是這樣,從與朗月一起私奔就可看出他不是個拘泥於常俗的迂腐之人,可一旦再涉及林家血脈的事情上他就顯得迂腐無比,這有時氣的朗月牙癢癢也沒辦法。
這次林墨雖然又再一次如朗月所料般迂腐了,可朗月卻並不想就此放棄,而是「耐心」的開導起林某人來。
「為什麼不行,你想啊,如果小羽最後真變成了那樣的人,你忍心嗎?」
「這"
「而且,再說了,小羽也是我的孩子,兒子跟著娘學武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啊。」
「那」
「再說了,我又沒說不讓小羽學你林家的武功,我們可以讓他學兩家之長嘛,江湖上有很多人為了學到別門別派的武功不惜把自己的親生女兒嫁給別人,你倒好,別人求之不得的東西現在都有人送上門來了你還不要,真是不可理喻。」
朗月快語連珠似的說道,絲毫不給林墨插嘴的機會,到最後更是撒嬌譏諷等百般手段用盡,如果林墨在不同意的話,她連帶小驚羽離家出走的心都有了。
「這-」林墨一時間也有些搖擺。
「好吧,小羽可以跟著你學武功,不過如果我們有朝一日走出這萬年古林時,別人倘若看出這是你教他的武功,而你父親他們以此為借口要來找我們麻煩時,你需說是我逼你教小羽武功的,這樣,再加上你爹的身份,他們就算追查下來也不會把你怎麼樣的,到時候,一切責任我來承擔,你帶著小羽去我大哥那裡尋求庇護,他現在是一國之君,你和小羽在他那裡別人不敢拿你們怎樣的。」林墨說道。
聽完林墨的話,朗月徹底的愣住了,小嘴張成了大大的o型,幾可塞下一個雞蛋了。
「嗯,怎麼了,你不同意?」林墨不確定的問道。
這時,兩行淚珠從朗月的雙頰滑落,倏忽間滴落而下。
「好好好,不哭不哭啊,你不同意的話就按你的意思來吧,別哭啊,別」林墨一見朗月掉眼淚就發毛了,他平時天不怕地不怕,可就是怕女人掉眼淚,讓他去哄一個抹眼淚的女人比讓他去面對千軍萬馬還要讓他難受。
林墨此時的話還未說完,朗月便撲到了他的懷裡,張口咬住了他的左小臂,疼的林墨一陣咧嘴,可卻不敢移動分毫。
「大壞蛋,你是不是故意賺人家眼淚才這麼說的,嗚嗚嗚一定是這樣,你個大壞蛋,人家再也不理你了,嗚嗚嗚壞蛋。」朗月一邊咬一邊口齒不清的說道,眼中淚光點點,一副楚楚動人的樣子。
「哪敢呢我,你知道我平時最害怕的就是女孩子的眼淚了,我一見著眼淚就像老鼠看見貓一樣,那還敢去再惹你掉淚呢。」林墨趕緊出聲安慰道,一邊說一邊輕拍著朗月的粉背。
「真的?」朗月這時已經抹乾了眼淚,也放開了咬著林墨的左臂,仍斜靠在林墨的懷裡,張著一對水汪汪的大眼看著林墨不相信的詢問道。
「真的,我保證。」林墨趕緊舉起右手向上天保證道,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
「嘻嘻,信你啦。」朗月終於雨轉晴了,那破涕為笑的笑臉,看的林墨都是一呆。忍不住的脫口而出道「月兒,你好美。」
朗月的臉此時「卡」的一聲紅了,趕緊站起來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離那個色狼遠一點,此時心裡卻吃了蜜一般甜。
「月兒,你的臉怎麼紅了?」林墨此時非常不合時宜的問道。
「哪兒有,分明是你看錯了。」朗月聽後不禁一陣白眼亂翻,這混蛋自己做的事還來問自己,真是氣死人了,朗月從座位上站起向著房間中走去,只留下在原地一臉不解的林某人傻愣。
「明明臉紅了啊,怎麼說沒有呢?」林某人仍在癡呆中。哎
,看來朗大美女的這次狂風驟雨對林某人的打擊太大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