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章 紀楠的局 文 / 伍漁人
黃宗澗的第一反應是逃跑,但是轉念一想,她又沒做錯什麼事情,為什麼要逃,走了反而說明她做賊心虛,於是她推門而入,發現吳灣灣倒在桌邊,面色發青。
「小嵐!快去請御醫!」紀楠雖然慌亂,但是她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平子,把這個宮女扣下,在主子醒來之前,都不能讓她離開!」
「你們扣下我做什麼,憑什麼這麼對我,我根本什麼都沒做,快放開我!」黃宗澗掙扎著,她到現在都還沒看出這是個局,她已經被平子扣住了。
紀楠冷眼看著她,黃宗澗,就等著死吧!紀楠早就在飯菜裡撒下了毒粉,她不會讓黃宗澗有逃脫的機會的。
「你們陷害我!」黃宗澗看到紀楠的眼神,才知道自己是中計了。
紀楠沒有理睬她,站起身小跑了出去。
黃宗澗不知道她要去哪裡,她掙扎道:「快點放開我,我要見齊妃,聽見沒有,快去把齊妃娘娘給我請來!」
可惜,平子只聽紀楠的話。
紀楠一路小跑到了養心殿外,普通一聲跪下了地,都這個時候了,她也不在意下跪這種事情了:「奴婢紀楠,有事稟報皇上!皇上,灣婕妤被人下毒,已經暈倒了,現在昏迷不醒,皇上,你快點去看看灣婕妤吧!」
等了一會,沒有得到任何的反應,但是門口的小太監已經進屋通傳了。
「皇上!難道皇上不想知道是誰在皇上眼皮底下暗算灣婕妤嗎?」紀楠激將道。
過了一會,民安出來了。他看著跪在地上的紀楠說:「皇上說,你傷剛好,這麼跪著難道是不想病好了麼,你快點起來吧,皇上一會就過去。」
「謝皇上,謝民安公公。」她就差一個衝動的審判者呢,如果這件事耽擱了,說不定齊妃就要插手,到時候,不了了之了也未可知。她就是要乘熱打鐵。讓皇帝處置了黃宗澗,那麼到時候誰求情都沒用了。
紀楠滿心歡喜地起身,動了動有些麻木了的小腿。然後邁著輕快的步子回去了。
紀楠出門前,吳灣灣還倒在地上。回來的時候。吳灣灣已經被人扶到了床上。御醫也已經到了,他剛診完脈,額頭出了很多汗。
「太醫。主子這是怎麼了啊!」紀楠剛才走得太匆忙了,都忘記把吳灣灣扶起來了,不過好在巫灣灣什麼都不知道。
「這……這是中毒了啊,但是具體中了什麼毒,我還要再查查。」御醫抹著額頭的汗,他其實束手無策,解毒這種事,不是他擅長的,朱白朮才應該做這種事,可惜朱白朮不在。
「太醫,你看看這些飯菜吧,主子是吃了這些才昏倒的。」
御醫聽了紀楠的話,拿出了銀針,又嗅了嗅飯菜,沾到飯菜的銀針變黑了。他仔細查看了一下,然後結合吳灣灣此刻身體症狀,心中倒是有了個答案。
「我這就給你寫張藥方,你現在就去抓藥,動作要快。」
紀楠點頭,看來這御醫也不是無用,就是反應有些慢而已。
吳灣灣不知道,她服下的,是真的毒藥,但是紀楠騙了她。因為迷藥這種東西,御醫一把脈就知道了,朱白朮又不在,她信不過別的御醫,所以她只能劍走偏鋒,不過她也不是沒有準備,她有朱白朮給的解藥,如果到時候御醫朕沒辦法,她就被解藥給吳灣灣吃了。
不是她信不過吳灣灣,只是她覺得吳灣灣沒有知道的必要,因為結果都是一樣的。
小嵐拿著藥方跑去抓藥,這個時候,皇上也到了。
他進屋,首先看到的是被平子扣住的黃宗澗,這女人一看到他,就想要撲上來,他連忙把民安往前一推,不讓黃宗澗靠近,要是早知道她也在,他就不來了。
「參見皇上!」御醫以為皇帝是關心吳灣灣而來,不由慶幸好在及時想到了解毒之法。
「行了!她怎麼樣了?」夏淵笙遠遠地看著床上的吳灣灣,臉色確實很差。
「啟稟輝煌上,灣婕妤這是中了秋藻的毒藥。」
「會死?」夏淵笙不在乎這毒藥叫什麼,只在乎結果。
「是。」御醫緊張地回答,生怕出事,「但是皇上放心,微臣已經寫了解藥,也讓人去抓藥了,只要吃了解藥,就會好了。」
「那這毒藥是哪裡來的!」
紀楠不急著開口,等御醫告訴夏淵笙,這毒藥是在飯菜裡發現的。
夏淵笙還沒有開口問黃宗澗,她就開始大喊這是陰謀,她是被人陷害的。
「你閉嘴!你的意思是,灣婕妤故意服毒來陷害你?這裡沒人說是你做的,民安,去查查這些飯菜是誰做的,把錢總管給我叫來!」
紀楠有一句話說對了,他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誰,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做這種事。
民安知道,又要有人倒霉了。
紀楠十分聰明地去給夏淵笙泡了壺茶,默默地送到他手邊。夏淵笙也接過,沒有說話,細細地品茶。喝了半杯,他就坐在桌邊,紀楠為他把桌上的碗碟推到了一邊,好讓他感覺舒服一些。夏淵笙看著紀楠做這些事情,沒有說話,看不出喜怒。
很快,民安就帶著錢總管來了,身後還跟著一群人,包括做飯的,洗菜切菜的。
「參見皇上!」錢總管沒想到今天還會出這種事,他的酒才喝了一半,就被叫了過來。
「免禮,朕找你來,就是想問問你,御膳房有害群之馬,你知道嗎?」
「奴才已經知道婉婕妤出事了,這件事當然是跟御膳房脫不了關係,所以奴才已經找來了所有能接觸到灣婕妤飯菜的人來了。」
「很好,那朕就要你找出害灣婕妤的真兇!」夏淵笙低頭喝茶,大有看好戲的意思。
「是。」他早就看到一旁的黃宗澗了,他不喜歡這個人,因為這女人一點都沒有做宮女的自覺。
「現在我來問你們,是誰下的毒!快點招了,不然你們就一起死。」錢總管知道在食物裡下毒會有什麼下場,輕則是下毒的人死,重則就是御膳房洗牌。
「冤枉啊,總管,我冤枉啊!」喊叫聲此起彼伏。
「行了,一個個說。」錢總管知道場面太混亂的話,會讓皇帝不高興。
於是,他們開始一個個講述自己所做的事情,都不承認下毒。
「到你了!」錢總管還是給了黃宗澗一個機會。
「我沒有下毒!我只是送飯菜過來,誰知道就聽見屋子裡的動靜,說是婕妤倒了,然後我就進來了,後來就被扣下了,皇上,你可要為我做主啊皇上!」
如果她沒有家最後那句話,夏淵笙的心情還會好一些。
「皇上,你想啊,我會那麼笨,這麼明顯地給她下藥麼!這不是等著被抓麼!」
如果是紀楠說這句話,夏淵笙還真會考慮一下,但是黃宗澗說這句話,他就覺得沒什麼道理,黃宗澗這個女人在他印象中一向不聰明,還喜歡引人注意。
「是不是,搜一下就知道了,來人,去他們房間裡搜!」
紀楠不禁腹議:早就可以這樣做了!
黃宗澗一聽到要搜查房間,腦袋裡立刻咯崩一聲,她知道她完了,頓時心灰意冷:「皇上,奴婢想見齊妃娘娘!」
「朕在這裡,為什麼還要見齊妃?」夏淵笙更加不滿,這女人真的是蠢笨至極,她這麼說,不就是說她跟齊妃是一夥的麼!
過了一會,侍衛拿著一個小瓶子就進來了:「啟稟皇上,這是在她屋子裡發現的,其他人屋中沒有異常。」
「皇上,這是栽贓啊皇上!」
「大膽,你說誰栽贓你!」夏淵笙拿過瓶子,遞給御醫,「你看看,是不是這毒藥?」
紀楠走到夏淵笙跟前,給他倒茶:「皇上消消氣,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些無關的人,不如都放了吧,省得主子醒來,看到這裡有那麼多人,被嚇到了。畢竟,這跟他們無關。」
倒完茶,往後退了幾步,她故意踩到了御醫的腳背,如果他夠聰明,就會明白她是什麼意思,她剛才的那些話,都是說給這個御醫聽的。
「行了,除了黃宗澗,其他人都拉出去打十板子就算了,算是懲罰你們太吵了。」
錢總管見夏淵笙竟然聽了紀楠的建議,大為吃驚,他還沒見過夏淵笙聽從過哪個女人的建議呢,看來紀楠真的是不簡單。
御醫額頭的汗狂流,他知道這不是秋藻,而是另外一種毒藥,但是這種毒藥他沒見過,不敢妄下定論。他想起紀楠剛才說的那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件事跟他無關,只需要點一下頭,就會免去很多麻煩。
「啟稟皇上,就是這種毒藥。」
聽到御醫這麼說,紀楠很滿意,不過就算他說不是,紀楠也有辦法挽回局勢。
「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夏淵笙望著黃宗澗,「竟敢謀害婕妤,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麼!」
「冤枉啊,那根本就不是秋藻,是他們聯合起來冤枉我的。」
「她跟你無冤無仇,為什麼要設計冤枉你!朕看你才是那個冤枉別人的人!」夏淵笙一拍桌子,「來人,把她壓入天牢受審!」
聽到她要進天牢,紀楠笑了。
「冤枉啊皇上,冤枉啊!」黃宗澗就這麼被拖了出去,她到現在為止,都不知道她是怎麼被盯上的,只是一個晚上的時間,她就什麼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