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六章 入天牢受審 文 / 伍漁人
天牢不止有酸臭味，還有一股食物腐爛的味道，明明還是白天，就有一股涼氣往她的骨子裡鑽。她還沒接受審訊，已經被帶入了天牢，這效率！紀楠不禁自嘲地笑笑，看來朝廷對於聯盟還真是草木皆兵。
不過好在她來這裡不是要被關入大牢的，所以還沒有被搜身。
審訊桌在天牢的第二層，桌邊還有一灘血跡，刑具也擺放得很整齊，可以想像那些被用刑的人是怎樣的慘狀。
審訊官看到紀楠淡定的表情，也不禁對紀楠刮目相看，不過就是個小女孩，看到這樣的場景竟然面不改色，這真是勇氣可嘉啊！
「坐吧！」因為紀楠的膽識，他特意放低了音調，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他就會這麼放過紀楠。
紀楠也不介意椅子髒，一屁股坐下：「奴婢紀楠，不知大人有什麼要問的，還請大人快一些，奴婢回去還要做事的。」
審訊官不禁一愣，邊上拿著紙筆記錄的官員撲哧一聲笑出了聲，這丫頭還真逗。
「行了，如果你沒犯錯的話，就會很快結束的。」畢竟這是灣婕妤身邊的人，他的態度還算是不錯，不緊不慢地問，「你知道阿四嗎？」
「知道，司膳房的人，出宮採辦的時候見過。」
「那她出事了，你也知道？」
「皇宮有多大，這點事情還是知道的。」紀楠自顧自地為自己倒了杯茶，她以前也是去過警察局的。跟條子打交道，她還是有經驗的，只要不心虛，就萬事ok。
「是嗎，她跟我們說，她是被栽贓的呢！」審訊官員盯著紀楠，「你怎麼看？」
這天牢的茶還真是難喝，紀楠只嘗了一口就放下了，皺著眉頭：「我怎麼看不重要，重要的是大人們怎麼看。我又不是判案的。」
紀楠回答地很巧妙。又把問題拋了回去。
「很好！她跟我說，是你栽贓她的，因為你在宮外經常鬼鬼祟祟一個人行動。」
紀楠冷笑，果然。她猜中了。阿四就不是個省油的燈。早知如此，就應該直接在宮外把她除掉的，眼中抹過狠厲的光：「那大人相信了嗎？」
「如果相信了。我就不會花時間在這裡問你了。」
「鬼鬼祟祟什麼的，我倒是沒有，就是一個人走走逛逛，這點，跟我同行的小太監可以證明，還有就是，我不是主動要求出宮的，是錢總管找我去的，如果大人覺得我一個婕妤身邊的宮女出宮很可疑，那大人就應該去查婕妤，而不是我。」紀楠攤開雙手。
「你說的小太監們我也已經派人去找了，到時候就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了。」
「對了，大人，還有一點要跟您說，阿四這個人，奸詐地很，她一向不喜歡我，臨死前拉我當墊背的，也不足為奇。」
「行了，這些本官自由判斷，來人，先把她羈押入大牢！」
「什麼！你什麼意思！別碰我，為什麼要關我！放開我！」紀楠試圖甩開架著她的兩個人，「你什麼意思！為什麼要關我！」
「行了，別大驚小怪的，我先審問好那幾個小太監，如果你沒罪，我就放你出去。」審問官看了紀楠一眼，眼中帶著輕蔑，不管誰來了這裡，都應該聽他的話。
紀楠對上他的眼睛，突然想到了什麼，表情變得驚恐起來：「我要見灣婕妤！派人去請灣婕妤！」
審問官立刻皺眉：「把她拉下去！」
紀楠被推進了一間還算是乾淨的牢房裡，周邊的牢房都沒有人，她的衣服也沒有沒有被換，因為她還沒有被定罪。她靠在牆角，她剛才從審問官的眼中看到了得意，她就突然想起一個問題，這官員會不會已經被買通了，他剛才的溫和的態度都是裝出來的，為的就是套話而已。畢竟吳灣灣已經到處樹敵。
紀楠沒想到，想對付吳灣灣的人，竟然從她動手！如果紀楠想地沒錯，什麼阿四污蔑，不過就只是個借口而已。她現在只能希望小田三人能幫她洗脫罪名。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這是她最擔心的。
她摸著腰間，那裡有迷藥和五石散，她已經做出決定了，如果他待會要給她用刑，她就撒出這些粉末，然後逃出去。不管有沒有機會逃出宮，她都要試一試，就這麼乾坐著等死可不是她的作風。
過了一會，她聽到了腳步聲，她往後縮了縮。侍衛壓著兩個太監過來了，她認不出那是誰跟誰。不過他們一開口，她就知道了，是大福跟小福。
他們看到紀楠也在，立刻就覺得出事了，小福抓起紀楠的手問，她有沒有受刑。
「沒有沒有，怎麼就你們兩個，小田呢？」
「他們說要一個個審問，他還在外面。」大福皺著眉頭，一臉的憤怒，「就知道那女人不是什麼好貨，自己做錯了事，還要把我們拉下水！」
「也不知道他們會問什麼，我們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啊！」小福驚恐地望著外面，「你們看到了嗎，外面好多血啊。」
「不要害怕，灣婕妤已經知道我被帶到這裡來了，她很快就會來救我們的，待會如果他們要問你們，你們就如實說不知道就好。」紀楠寬慰著他們，但是他們可不是她，不是後=宮紅人的宮女，外面的人可不會對他們手下留情。
「等我出去了，我一定要去罵那個賤女人一頓！」大福其實也很怕，因為一旦牽扯進這種事，按照朝廷慣例，是寧願錯殺一百，也不願放過一人的。
「我跟你一起去罵她！」不僅如此，她還要給阿四嘗點「甜頭」。
紀楠很慶幸。她是在錢總管那邊被帶來的，不然如果是在路上被帶過來，那恐怕吳灣灣要到晚上才知道她被帶到這個鬼地方了！
「進去！」一個虛弱的人形被推了進來。
「小田！」小福攙扶起地上的人，眼淚不禁流了下來，「你別嚇我啊，他們打你了？」
「沒事，就是屁股上挨了幾下。」小田露出他蒼白的臉，帶上一個苦笑，當他看到紀楠的時候，嚇了一跳。「你也來了？他們怎麼會把你也抓來啊！」
「小福！出來！」外面的侍衛進屋一把拽走小福。只聽見小福慘叫著被拖走。
「喂！我要見灣婕妤！她已經知道我在這裡了，我警告你們，快點放了我們，不然有你們好看的！」紀楠抓著木欄對外面大喊。
「他們究竟是想做什麼啊！」大福捏緊的拳頭正在顫抖。他還不想這麼早死。
「放心！我一定會把你們都救出去的！」她蹲下身。拍了拍大福的肩膀。現在多了他們三個，她也不能就這麼逃跑了，不然會連累他們的。「現在要做的，就是等。」
等了不久，沒等到吳灣灣，等到的是小福的慘叫。
「這小子就不能忍住麼！」大福不由抱怨起來，因為小福的叫喊，增加了他的緊張跟不安。
不一會，小福也被拖了進來，他的屁股那裡已經是血紅色了，可想而知他受了多大的苦。
「大福！跟我們出去！」
大福掙扎了一下，最後還是被拽了出去。
「小福，你還好嗎？」紀楠撥開小福臉上的碎發，露出他蒼白的臉，「還能說話嗎？」
「還行，就是疼。」他倒吸了一口冷氣，眼淚又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他們究竟問你們什麼了，怎麼會把你們打成這樣！」
「他們問我，是不是知道阿四的事情，還說你是不是跟阿四有關係，還一定要我們說你很奇怪。」小田替小福回答了她的問題。
果真如此！所有一切都是朝著她來的！怪不得對她態度那麼好，可是對他們的態度卻很嚴厲，這手段很高，就是為了要離間他們。好讓他們反水，最後說出對紀楠不利的話。
「放心，大福不會出賣你了，他更不會說那些沒有的事情。」小福以為紀楠是在擔心。
「不，我是怕你們被我連累，他們是衝著我來的。」
「你是說，你得罪了他們？」
「不，不是我，是灣婕妤，是衝著她來的，對付我，只是給她一個下馬威而已，而你們，則是被我連累了。不過你們一定要相信我，我一定會把你們都救出去的！」紀楠信誓旦旦地說，吳灣灣肯定不會留她在這裡了，因為沒了紀楠，吳灣灣就等於是孤軍奮戰，她不會捨棄掉紀楠這種王牌的。
不管是誰，能想出這種主意來對付吳灣灣，一定是個高手，看來這敵人真的是到處都在。
果然，大福不久就被帶了進來，他也被打了，同樣的，他也沒說出一些不利於紀楠的話。
「沒想到我們又見了一次面，重新聚在了一起。」小田開著玩笑。
「紀楠，出來！」外面的侍衛喊著。
他們三人都露出了緊張的表情，紀楠起身，十分坦然地走了出去，她已經做了一個決定，足夠讓她受苦，但不至於死掉的決定。
審問官看到紀楠進去了一會，已經又是一副風輕雲淡，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到的。
「坐，喝茶嗎？」審問官指著她剛才還沒喝完的茶。
「有什麼就快點問吧！」紀楠高傲地揚起下巴。
「都到了這個時候，就不要嘴硬了，他們剛才都招了，你每次出宮，都不跟他們一起行動，阿四說，她有次跟著你，看到了你跟一些神秘人在一起，你說，是不是因為她發現了這件事，所以你要除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