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卷 軸 文 / 伍漁人
順著鵝卵石鋪就的小，紀楠總算是走到了溫擎所說的溫泉。露天溫泉，氤氳霧氣繚繞，紀楠感歎了一句，倒是很會享受。
旁邊小屋的門突然被打開，一個黑色的人影從裡面走了出來，看身形像是個女，她像是看到了紀楠，愣了一下，接著就匆忙從旁邊的小走開。
紀楠有些疑惑，快步走了上去，可是那人的身影已經消失了。
「你來了？」紀楠還在張望，就被人從後叫住。
「不然呢？你以為我不會來？」
紀楠對蕭憫冬的聲音比較敏感，立刻就停了出來，雙手環抱在胸前，轉過身去，挑釁似地看著他：「也不出來迎接我。」
「我這不是出來了麼！」蕭憫冬指了指門口，表示他已經出門了，「只是剛才在處理一些事情而已。看過晚會了嗎？要跟我一起去嗎？」
「不用！」紀楠豎起手掌，「我只是想知道你這次希望我來是為什麼，如果只是為了看晚會，那就算了，我覺得逛街更有意思。」
「那就進屋再說。」蕭憫冬轉身走進屋，桌上的紅燭已經燃了一半，桌上還有兩杯茶。
他朝著書架走去，不知道摸了哪裡，書架就移開了。
「你們究竟是多喜歡暗室啊密道啊，怎麼哪裡都有這樣的地方。」紀楠忍不住揶揄起來。
「原本是沒有的，可是朝廷對我們追殺開始，就有了，而且以前聯盟裡還有兩個建築師，其中有一個特別喜歡研究這種密道和暗室，所以就多了些。」他往裡面走，點燃了密室裡的蠟燭，「只是可惜，沒有電，不然有電燈是最方便的。」
火光亮起，屋裡的擺設也呈現在眼前，蕭憫冬的背後有一排書架，上面都是卷宗，他從邊上抽出一卷，撫掉上面的灰塵，然後遞給紀楠。
「這是什麼？」
「好好看看，這就是我需要你去幫助的人。」
「什麼意思？」紀楠展開卷軸，上面是一個女人的資料。
「她叫吳灣灣，是五年前我們處心積慮送進宮的女人，只是可惜，後來因為風聲緊，她也因為一點小錯，就被送進了冷宮，這五年來，我們跟她互通的消息越來越少，而且傳遞消息也越來越難。」
「別告訴我，宮裡面的內應，就她一個？」紀楠不相信，就她看到的聯盟，可以說是京城最大的商家操控者了，而且擁有那麼多人才，那麼多地下產業，怎麼說也應該在臥底方面做到位。
「以前還有幾個，但是後來都因為內宮經驗不足，不是自己犯錯被人除了，就是得罪了人，還有的就是被懷疑了身份，最後都死了，所以願意做臥底，並且適合做臥底的人越來越少了。可以這麼說，現在還有利用價值的，就是這個吳灣灣了。」
利用價值，紀楠忍不住勾起嘴角，果然，蕭憫冬是個冷血的生意人，只看得到利用價值。
「你進宮不需要你出賣色相，你只需要跟她接上頭，如果她不願意再做內應，我們就會想辦法幫她脫身，但是你還是要留在宮裡。如果她願意繼續下去，那麼你就幫助她，讓她獲得皇帝的寵愛。」
紀楠聽完，盯著蕭憫冬看，但是依然看不穿他。這招在紀楠看來，是一步險棋，因為他不能保證吳灣灣跟紀楠不出賣他，就算能夠保證，但他也有可能損失兩個內應。但是事情只要辦成，那麼聯盟未來的日肯定就是順風順水，甚至還有可能推翻封朝的統治，自立為王。
「如何？」蕭憫冬覺得她的眼神越來越怪異，他突然有些懷疑自己做的決定了，因為紀楠聰明，他只告訴她第一步，她就能想到第五步，甚至是第十步。但也正是因為這樣，紀楠才是最適合的臥底。
「其實吧，就算不幫助你，我還是要進宮的，而且你的要求對我來說，也不算是什麼難事，只要你能給我足夠的保障就行。」紀楠也知道蕭憫冬是不會虧待她的，「還有一點，我進宮要做的這些事，你要確保只有你一個人知道，我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當然，雖然他們會知道你進宮了，但是具體的任務，只有我一個人知道，而且我也會杜絕聯盟的人打探你的消息。」這是對臥底的保障。
「ok！」紀楠拿著卷軸就想離開，「既然如此，那我就走了。」
「唉！誰讓你走了。」
「什麼意思？還有別的事？」
蕭憫冬指了指紀楠手中的卷軸：「這也是機密，你只能在這裡看，不能帶出去。」
「只能在這裡看啊……」紀楠感歎，卷軸的內容也不算多，但是很雜，小到身高體重圍，大到家庭背景，教育背景，還有喜歡吃什麼，不喜歡吃什麼，性格都一一在列。
蕭憫冬聳肩，用非常無所謂的態說：「其實也挺少的，你挑重點看就行，記不住其實也沒關係，反正你以後還是要見到她的。」
紀楠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於是快速地掃了幾眼之後，就歸還了卷軸。
蕭憫冬還有些懷疑：「你真的是看完了？」
「你給她造的身份有點低了，只是個縣令的乾孫女，在內宮能有什麼作為？雖然她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但也不表示這些都能夠幫助她，過早地顯山露水，最後就只能讓自己成為眾矢之的。」紀楠沒有見過吳灣灣，也不能妄下定論。
蕭憫冬微微瞇起雙眼，他現在相信她是真的看過了。
「好了，沒事了吧？我真的要走了。」紀楠再次轉身，這次蕭憫冬沒有叫住她。
「等等！」紀楠突然想起了什麼，立刻又轉了回去，「我要怎麼回去？馬伕都走了，難不成你讓我自己走回去？」
蕭憫冬崩著的臉忽然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是啊，連他自己都忘了還有這回事。
「走吧，我安排你回去。」
他帶著紀楠跟她一併走了出去，兩人比肩而行。
沿著湖邊走，紀楠心不在焉的樣引起了蕭憫冬的注意：「怎麼了？忘記了什麼東西？」
「不是，只是剛才在這裡遇到了一個人，我跟他說過處理完事情會來找他，不過現在看來，他已經不走了。」紀楠東張西望了一下，草地上就連野貓都沒有，就更別說人了。
「我猜你遇到的是個酒鬼。」
「猜得不錯。」
「那就只能是那個人了。」蕭憫冬抬頭看著月亮，今天的月亮又大又圓。
「他是個很有意思的人。」
「那看來，你跟他相處地還不錯。」
「算是吧。」
「那你算是走運的，他是個怪人，他不喜歡的人，就算是聯盟裡的，他也不待見，但是只要是他欣賞的人，那就走運了，可以免費喝他的酒。」
紀楠聽完，點頭道：「那看來，我今天還算是走運。」
他們饒過了涼亭，沒去參與晚會，但也能聽到從亭裡傳來的歡聲笑語，這點上，他跟她還是挺像的，都不怎麼喜歡鬧騰。
走到山莊的後院，那裡停著幾輛馬車，馬伕都是帶著氈帽，都坐在馬車前，隨時待命。他們今天都是要負責把前來參加晚會的人送回去的。
「就這輛吧！」他們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就近的一輛馬車，馬伕還沒說話，就聽見從車裡傳來的一聲呢喃聲，前面的車簾就被打開。
樸玖努力地睜大他的小眼睛，看清楚了是紀楠和蕭憫冬，露出了一個笑容：「呦，是頭兒啊，怎麼跟她在一起啊？」
「我來找輛馬車送她回去。」
「正巧，我也要回去，那就一起吧！」說完，樸玖就拽著紀楠的手腕把她往車上拽。
蕭憫冬眼疾手快地拖住紀楠的腰，防止她摔倒。
「那你就跟他走吧，他不會害你。」說完，蕭憫冬就把紀楠從後抱起，直接塞進了馬車，然後對樸玖說：「記得把她安全送回！」
「yes,sir！」樸玖惺忪地回了一句，然後對放下車簾，坐到了車裡。
車伕拿起皮鞭，就趕起了馬車。蕭憫冬看著馬車消失在雲霧中之後，才轉身離去。
坐在車裡的紀楠一臉無奈地看著身邊的樸玖，他這樣哪裡是坐在車裡，簡直就是橫七豎八地躺著的嘛！而且還睡著了，車裡還有幾個空的酒壺，可見他喝了不少的酒。
紀楠也不想叫醒他，只等著到了之後就扔下他就走。
只是可惜，她也就只能這麼想想，馬車回到了城內，樸玖也恰巧醒了，腦還非常清楚，問道：「你要在哪裡下車？」
「隨便哪裡都好，只要是城裡就行。」
「這樣啊，那你很急著回去嗎？」
「這倒不是。」
「哦，那醉仙樓你去過嗎？」他說出的話條理很清晰，一點都不像是喝醉了。
「沒有。」大概是他說話思很清楚，紀楠也沒多想，直接就回答了。
「那好，我帶你去喝酒！」說完，就朝著外面喊了一句，「去醉仙樓！」
紀楠還沒有拒絕，他就又躺倒了，紀楠想要跟馬伕說停車，可是馬伕卻不理會她。還勸她不要錯過這個機會，更不要因為這樣得罪了樸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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