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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死亡疑雲 文 / 熊壯的射手座

    一條被稱作是來自地獄的短信勾起了我對人類未知世界的聯想。

    這條短信猶如一道晴天霹靂,剎那間的雷鳴彷彿使我頓悟到了什麼;又像是一場傾盆大雨,狂猛地似乎想要掩蓋一切的真相;但更像是一團熊熊烈火,即將把這個世界連同我一起毀滅。

    我不由地回想起,最近在我身上發生過的一連串的詭異事情。那個上下顛倒的迷失森林;在森林中發現寫有奇怪暗號的筆記;石川在看到筆記後的異常舉動;以及瀟清羽不知所云地說他在尋找自己。

    如果說,這條短信真的是來自地獄的話,那麼,下一個倒霉的會不會就是我?想到這兒,我的內心有些彷徨,甚至是有些害怕。但人類終究敵不過命運的安排,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現實?

    我苦笑著問宋雪,「呵呵,雪兒~別開玩笑了,你怎麼會知道,這就是來自地獄的短信呢?你又沒去過地獄。」

    「是嗎~?」她心不在焉地說道,但口氣卻想當自信。

    「當然是了~!難道你的意思是?你去過?」我說這句話時顯得很恐慌。

    她繼續看著我,自信地說道,「你呀~還是一如既往地單純。」說著,便小聲地偷笑起來。

    「哈!原來你是在騙我?!」我深吸了一口氣,如釋重負的笑道。

    「哪有?妹妹怎敢欺騙哥哥呢~」說著,她就想哭。

    我看到,趕緊裝作不屑一顧地說,「唉、唉、唉,現在裝可愛呀~晚了。」

    「不晚,一點都不晚。」她又嬉笑著彷彿跟個沒事兒人似的。

    「tellmewhy?」

    「becauseiloveyou!」

    我沒聽錯吧,我肯定不會聽錯的,她說她愛我。當愛情來到時,說時遲、那時快,誰也無法預料。就像我現在被人愛一樣,那種感覺,是無法用言語來表達的。

    「誒~天賜,你住那個寢室?」

    「11號樓的425寢室。」

    她聽到後突然愣住了,久久沒有說話。

    「喂~想什麼呢?」

    我的這一句話彷彿突然打斷了她片刻的沉思,她焦急地繼續追問道,「那你們寢室除了你還有誰?」

    「怎麼了?調查戶口嗎?」

    「哎呀,你就快說吧!」

    耍脾氣的功夫我肯定是不如她,於是,我也就乖乖地招了,「除了我,還有石川、瀟清羽、邵東明、阿旭和阿敬,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她聽到後,表情突然變得很恐懼,那樣子就像是看見了鬼,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冷汗。我看到後,感到很吃驚,不會吧,難道我又說錯話了?我忙對她說道,「呵呵,你可別像石川那樣發瘋啊,不然跑丟了,我可找不到你。」

    「石川?!他又發瘋了嗎?!」

    我聽到她這麼問,感情她跟石川很熟似的。我說,「你認識石川?」

    她似乎是被我這句話給問住了,回過神來後,低聲地說,「不,不認識。」

    難道是我多慮了,於是我猶豫了一會兒,對她說,「如果你不害怕的話,我還是很願意和你道明我這幾天經歷的詭異事情的,但前提是,你不許被嚇著嘍。」

    她似乎一下子來了興趣,趕忙說道,「我絕對不會被嚇著,你快說吧!你這幾天發生了什麼詭異的事情?」

    我清楚的知道,喜歡聽恐怖故事或是喜歡看恐怖電影的愛好者們,多半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是一種好奇,然而知道後,卻是後悔莫及。但,看著她如此急不可耐的樣子,我就答應和她講了,在講之前,我又特意強調了一下剛才的話,「可千萬不許有任何反常的舉動或表情。」

    「哎呀!你就快說吧,別婆婆媽媽的啦!」

    我似乎是被石川之前的行為給嚇怕了,之後都沒敢給誰講過恐怖故事,反倒這次居然讓我破了例,而且對像還是位漂亮女生。我現在的處境,真可謂,難以言狀。

    我刻意放平了聲音,對她講道,「事情還得從我在實驗樓後面的那片樹林說起。那天下午,我獨自一人閒著沒事兒,走進了那片聽說曾經死過人的禁忌之林。可這一進去,我才徹底醒悟了,那片森林居然古怪到了恐怖,裡面的世界居然是上下顛倒的。我當時被嚇得是頭皮發麻,我本想趕緊離開,可就在這時,我卻發現了一個筆記本,在我成功出來後,我發現那筆記本書頁的交合部分歪歪扭扭地寫有幾個字,『快逃!我失憶了』。而後我就將這本筆記拿給石川看,可誰知,他居然發瘋似的不見了。後來,我為了找他,路上碰見了瀟清羽,我問他在幹嘛?他居然回答我說,他在找尋自己?」

    我講完了,仔細地端詳了一遍宋雪,我看到宋雪一直面無表情地在聽著,眼睛連眨眼的動作都沒有,我就問她,「你說這事兒奇怪不?我都快不知道這是怎麼了?難道我身邊的人都神經了?」

    可她居然平靜地說,「你很想知道?」

    「對呀~我怎麼會不想知道呢?」我頓了一下,又說,「聽你這話的意思?難道你知道?」

    她依然平靜地回復道,「哼~我怎麼可能會知道,我只知道,你遲早會知道一切的。」

    她這句話彷彿話裡有話,總覺得她像是知道些什麼,可就是不願和我說,她到底都知道些什麼呢?又是些什麼事情,搞得這麼神秘。

    「你為什麼要去那

    那片森林?」她很認真地問我。

    「我也只是好奇,想查看查看那名同學是怎麼失蹤的後又為何死亡的?」

    「那你看到了?」她突然顯得很緊張。

    「對呀?我看到了。」我有些摸不著頭腦,莫名其妙地回答道。

    「你都看到什麼了?」此時,她的表情越發的緊張,顰蹙、挑眉。

    我被她的表情搞得有點不知所措,結結巴巴道,「我親眼看到了那片樹林的恐怖,就這樣。」

    「就這些嗎?」

    「額……就這些。」

    她終於鬆了口氣,又開始低頭沉思了,我看到後,也跟著鬆了口氣,被逼問的感覺,簡直要窒息。

    靜默中,她緩緩地開口說道,「你知道那名同學是怎麼死的嗎?」

    我忙搖頭,內心嘀咕著,我怎麼可能知道。

    過了一會兒,我猛然間想起了石川講得那個故事,我回答道,「他是被一個富家少爺給活活掐死的。」

    「你怎麼知道?」她又開始質問我了,而且似乎是肯定了我的答案。

    但我擔心,當我再次提到我們寢室裡的人時,她又會衝動,於是我耍起了小聰明,說道,「我也是聽說的。」

    「聽誰說的?」

    她追問的口氣咄咄逼人,我怎麼突然感覺這個名叫宋雪的女孩兒這麼古怪,和我有點格格不入的錯覺。

    我沉著地繼續回答她的問題,「是學校裡某個高年級的同學告訴我的,我並不知道他是誰。」

    「那你知道那個死去的人是誰嗎?」

    我看她沒打算停止追問的意思,我彷彿一瞬間陷入了一個問題坑中,我想我乾脆果斷地否定她,免得她再冒出個什麼莫名其妙的問題來,於是我很爽快地就說,「我不知道。」

    「哼哼~」她冷冷地笑了一下,繼續說,「你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我知道她是想套我的話,但我的口風還是相對比較緊的,我堅決地說,「我就是不知道。」

    她突然傷感起來,說,「她就是艾雪淵呀~」

    「什麼?」我貌似聽到了我最不願聽到的那個名字,我加重了口氣重複道,「死在叢林中的那名學生是艾雪淵?!」

    她看到我驚訝的表情,不由地掩面含笑,整個人似乎一下子又恢復了正常。

    她繼續對我說,「是不是對這個名字很熟悉呢?」

    可我根本沒在意她這句話裡潛藏的含義,只是疑惑的問她,「我聽說,死在那片森林裡的不是艾雪淵的好姐妹嗎?怎麼又變成艾雪淵本人了?你沒騙我吧?」

    「傻瓜~我怎麼會騙你呢?死在叢林裡的那個人就是艾雪淵她本人,我是不會記錯的。」

    「可你怎麼知道?」

    她聽到後,轉而又不願意回答我的問題了。

    可這次卻換成了我追問她道,「艾雪淵不是死在洗手間了嘛?她怎麼又死在叢林裡了?那她的那個好姐妹呢?」

    「看來你還是知道。」

    我突然意識到我剛才說漏嘴了,但此話已經說出來了,也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走了,因為人,是無法回頭的,於是我,堅決地問她,「你是說還是不說?」

    但她根本沒有被我的氣勢給壓住,倒是不慌不忙地很淡定地銜了一口咖啡,說,「她根本就沒有什麼好姐妹,她向來都是獨自一個人,沒人願意搭理她。」

    我聽後倒是對這個艾雪淵產生了一絲同情,但更多的還是不解。在瀟清羽的故事版本中,他說死在樹林中的是艾雪淵的好姐妹,而艾雪淵本人則滿腹仇恨地將同寢的其他人全部殺害後,自己知道自己最終也難逃死亡的魔掌,便決然地在洗手間自殺了;可在我面前坐著的這位僅是剛剛相識的女孩兒口中,卻道出了不同的版本。他們現在到底誰說的對,我都快搞不清了,也或者他倆都沒說實話。

    我壓低了聲音對宋雪說,「咱們先不談這個,換個話題,這種靈異事件聽得讓我有點頭痛。」

    她倒是無所謂,悠閒地攪拌著咖啡。我也低頭喝了口咖啡,順便看了看表,「呦!快6:00了,咱們該去實驗樓集合了。」

    「也好。」說著,她便準備起身出發,我也條件反射地緊跟著站了起來。

    返校的路途,有關靈異的事情我是隻字未提,她也察覺到了我的逆反心理,跟在我身旁,表現的很乖。

    「誒?對了,我還不知道你是學什麼專業的?」

    「哲學。」

    「哲學?厲害!女生學哲學的應該很少吧。」

    「還行。」

    我知道我倆的對話,此時已經陷入了乏味的境地,可畢竟我是第一次和女生單獨在一起,會有這種尷尬的無聊感,也實屬正常。冥思苦想地,怎也想不出有趣的話題來,更準確的說是,我想出來的或許她根本就不感興趣。

    我們兩個花費了大概半個小時,就來到了實驗樓前的廣場上。目前時間為6:30,距離集合點還有30分鐘,但在實驗樓前,早已星星點點地聚集了一些人,其中那個學姐也在。我遠遠地很高興地和她招手,她看到是我後,也滿面**的回笑致意。

    我和宋雪走過去後

    ,學姐便很熱情地向我問候道,「天賜,來這麼早,提前了近半個小時,值得表揚,今後工作期間肯定會是個得力助手。」

    「學姐,您過獎了。」我很謙虛地說。

    她笑了笑,繼續對我說,「這都是事實擺在眼前的,有什麼好謙虛的。」

    「誒?學姐,咱們今晚要去哪聚餐啊?餐館訂好了沒?」

    「這個呀~早就訂好了~你就放心吧。咱們先在這兒再等等,看看還有人沒了。到七點,咱們準時出發。」

    「沒問題。」

    說完後,她便漫不經心地走開了,似乎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我身旁還站著一個人,更確切地說是,她故意忽視了宋雪的存在,這不由地令我感到很納悶。她走到部長那邊,和部長聊了起來。我們院外聯的部長也是個女生,都是比我們大一級甚至是大兩級的,她倆站在一起,更顯得開朗。也許這就是合群效應,同級在一起才更有話說。

    我們無聊地站在實驗樓前,活生生地等到了7:00,直到最後也沒見多過來幾個人。隨著部長一聲令下,我們外聯部的成員準時出發了。

    途中,我本想跑去和部長攀談幾句,可當我跑到她身邊時,她卻顯得並不高興。一旁的學姐暗示性地向我擺擺手,看似是不想讓我站在這兒。一股莫名的尷尬瞬間席捲了我的全身,幸好走在隊伍後面的宋雪呼喚了我,「天賜~過來~」。我這才如釋重負地萎縮到了後面。

    我很不解地問宋雪,「我剛才是不是又做錯了什麼?」

    宋雪嬉笑著說,「呵呵~你確實做錯了,而且錯大了。」

    「我怎麼錯了?」

    「傻瓜~哪有剛進的新人就敢站在部長旁邊的?你還想和她平起平坐啊?」

    我一聽這話,就火大了,「她算什麼?不就是一個學生,幸運地當上了部長而已,出了校門依然是個平凡人,大家都一樣!在學校裡還擺架子,我才懶得搭理她呢!」

    宋雪看到我發怒的樣子,她反倒又笑了,說,「嗨~你呀~這叫社會經驗不足,不過你這種人到挺可愛的。現在這個社會啊,像你這樣的人已經不多了。不過話又說回來,也正是社會上有了像你這樣子的人,整個大環境才會進步,人與人之間才會減少更多的虛偽。如果我是部長啊~我就收了你~」

    「你在挖苦我嗎?」

    「妹妹哪敢挖苦哥哥呢?」

    宋雪這女孩,最大的優點就是,即便是裝出來的,也讓聽到的人感覺很舒服,我想,這才是最最適應社會的一類群體。

    到達目的地後,我們一人兌了50元,在一家普通的餐館點了滿桌子的菜。開餐前,部長站起來,先開始發表了一翻演講。

    「恭喜你們成功加入了我外聯部,你們可知道你們已經是為數不多的幸運兒了。今年外聯招新,相比去年來說,是想當嚴格的一年,你們可以看到,我們部今年只招收了你們這幾個人,有大批大批的人都已經被殺下去了,這或許是你們驕傲的資本,但我並不希望你們給自己留有後路。在外聯部,我希望你們把各自的聰明勁兒都使出來,不要總讓人提醒。更重要的,還是努力。那,我先給大家乾一杯。」

    部長的這一番話,是在刻意說我嗎?看著大家都舉起了酒杯,我也一頭霧水地跟著舉起了酒杯。但我心裡始終有一個節,我是最怕有誰拐彎抹角地說我壞話了,即便她是部長也不行,在我眼中,一視同仁。

    今晚的聚餐,相比較其他人的快樂而言,說實話,我玩的並不開心。可能是因為部長的那一番話激起了我狹隘的心眼兒,也可能我根本就不喜歡這種形式的聚餐活動。擊鼓傳花、拿著撲克牌比大小,這些餐桌上司空見慣的遊戲無非就是逼著一個人瘋狂地喝酒,直至灌醉的那一刻。

    我們一行人在這家不起眼的餐廳霸佔了近3個小時,臨走時,有人就撐不住地吐了出來,晃晃悠悠地差點栽倒。這一晚,我和宋雪是幸運的,雖然也不免喝酒,但相對來說,這點酒量是不足以讓一個人醉倒的。

    到寢室樓下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本身我是打算先將宋雪送回寢室後,我再走,可誰知她卻執意要先把我送回寢室,她再離開。我承認我拗不過她,無奈,只可答應了她的要求。

    「那~天賜,今晚就送你到這兒吧,有機會見了,咱再聊。」

    「呵呵,反正咱倆都在同一個部門,平時開會幹什麼的,機會多的是。」

    她聽到後,意味深長地笑了,輕輕地對我說了句再見,轉身便跑進了前方的夜色中。她走的如此倉促,我的內心不由地一陣淒涼,彷彿從此以後再也見不到她了……

    拖著沉重的步伐,我一步一步地爬上了寢室樓的階梯。樓道內昏暗的燈光,忽明忽暗,牆壁上安全出口的牌子四周,散發著詭異的綠光。十點多,男生寢室的走廊內找不著人是很正常的,因為大家都還在屋裡興奮地玩著電腦,呼喊聲、叫罵聲此起彼伏,站在樓道內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我悄無聲息地推開了425的寢室門,屋內還是老樣子,唯有我們寢室靜得讓人不可思議。邵東明依然靜靜地看著那本小說,紋絲不動;那兄弟倆為了不打擾看書的邵東明,猥瑣在一旁,沉默地打著牌;瀟清羽這次將電腦放在了床上,似乎是在瀏覽著什麼很隱蔽的網頁;而石川則還是老樣子,摳著他那胖乎乎的大肉腳在床上發呆。

    我打開門後,故意興奮地抬高了聲音說,「驚喜!我回來了!」

    全寢室的目光一下子都聚集到了我這兒,果然達到了我預期的效果,看到後還是很令我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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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川看到是我回來了,忙興奮地穿上拖鞋,下了床,似乎在給我讓位兒。

    他高興的說,「弟~你可終於回來了,讓你哥我在這兒操心操了大半天。」

    「操心?操心還不知道給我打個電話,萬一我出事兒嘍勒~」

    「誒~這話可不敢亂說,弟怎麼會出事兒呢?還不是聽說你出去約會了,沒敢打擾你,所以就……」

    我故意打斷了是石川那慢慢悠悠的話,我接著問道,「那,你是不是想我了?」

    石川一下子被我問的臉都紅了,弱弱地回道,「我只是……」

    「嗨~我就知道沒人關心我~」我故作洩氣地說。

    「誰說的,我一直都在關心著你!」石川說這句話說的很亢奮但又不失嚴肅。

    「奧~那就當是這樣吧~」我依然裝作不屑一顧地說道。

    石川彷彿看出了我的心思,忙反咬我一口說道,「女朋友談得怎麼樣了?叫什麼名字?學什麼專業?長得漂亮不?照片呢?」

    他一口氣問了我一通,我暈頭暈腦地都快不知道從哪個問題先開始回答他好。於是,他說,「弟,你先把照片拿出來,讓大家欣賞欣賞,也好給你驗驗貨,嘿嘿。」

    「石川,你又邪惡了。照片這事兒,我給忘了,不過她確實長得挺漂亮的。」

    「嗨~不給力啊,拜託好的事兒,居然都忘了,我看是她長得太漂亮了把弟給迷住了吧?哈哈。」

    「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她又不是妖精。」

    「那她叫什麼名字,你總該知道吧~這要是再說不知道,弟你可就太不夠意思了。」

    我看石川略有些失望,對此,我感到很可笑,就說道,「不瞞你說,雖然她長得漂亮,但我覺得我並不適合她,和她說起話來有些格格不入,總覺得她有點奇怪。」

    「奇怪?怎麼能用奇怪去形容一個女孩兒呢?弟,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我也不想這麼說,可我對她的第一感覺就是這樣。」

    石川看我已經破罐子破摔了,便無奈地說,「那,她叫什麼名字,你還沒說呢。」

    「她和我一樣,都姓宋,名叫『宋雪』,是哲學專業的。」

    「宋雪?宋雪?好名字。」石川不停地琢磨著繼續說,「既然都姓宋,那應該很有話說才對啊?怎麼會落得如此尷尬。」

    「這和姓宋不姓宋沒有任何關係。」我委屈地說道。

    「嘿嘿~那好吧,尊重弟的意見,弟認為怎樣對,那就怎樣,哥全力以赴地支持。」

    我聽得出來石川是在強顏歡笑,對於我第一次初戀的失敗,他也感到很失落,只是表面上不說出來罷了。

    我倆此時此刻都陷入了沉默,不過,我對宋雪的感覺倒不能全然否定,畢竟這種不適的感覺並沒有那麼強烈,興許僅是第一次談戀愛,沒經驗造成的;或者是,我還沒有準備好。但無論怎樣,一切事物都不能果斷定論。

    就在這時,坐在床上看電腦的瀟清羽開口了,他冷冷地問我道,「你剛才說那個女孩兒叫什麼名字?」

    「宋雪啊?怎麼了?」

    瀟清羽在聽到這個名字後,表情突然變得很不正常,看起來既疑惑又詭異,給我的感覺,彷彿是碰上了極其難解的謎團,而這個謎團在曾幾何時還見過。

    我不由地起了疑心,進一步地盤問道,「清,清羽兄,難道你認識她?」

    瀟清羽聽到我這麼問,他反倒表情一下子又恢復了正常,很淡定地回答我說,「我並不認識,只是覺得名字很熟,似曾相識而已。」

    瀟清羽這個人,他說的任何話都彷彿理所當然,給我的,總是讓我無言以對,就像是一句無可爭辯的肯定句,你只能在後面打上對勾。

    石川看到我站在那兒有些尷尬,忙轉移了話題,噓寒問暖道,「弟,你晚飯吃過沒?要是還沒吃的話,我陪你下去買吧。」

    我瞬間有種被石川解救的感覺,也跟著轉移了視線,回答說,「笨~我們外聯今晚聚餐了,怎麼可能會沒吃飯呢,更何況都已經這麼晚了,即便是沒吃飯,樓下也沒賣飯的了。」

    「誰說的。」石川自是理虧,弱弱地回道。

    我看到後不由地笑了,說,「我今晚喝了點酒,雖然喝的不多,但頭還是有點暈,我得先洗洗睡了,你要是不睡啊~那就在這兒繼續愣著吧~只要你不嫌無聊,呵呵。」

    「睡!我也睡!弟都睡了,我那能不睡,是吧~?嘿嘿。」

    石川說這句話時,笑得是如此燦爛,引得周圍人也動起了身,收拾收拾,準備睡覺,我看到後,內心不由地欣喜,沒想到石川還真有如此大的號召力與影響力,就連瀟清羽也收拾起了電腦。

    等我們寢室全體洗漱完,時間大概是11:40,這時候,洗手間是一波激起千層浪,之前仍在玩電腦的人、打牌的人還有閒著無聊的人,都蜂擁而至地來到了洗手間,準備洗漱睡覺,洗手間內真可謂是堵得水洩不通,場面著實壯觀,幸好我們剛剛洗漱完。

    回到寢室後,門、電棒,這次都是石川關的。我們都早早地躺倒了床上,期待著今晚的美夢。在寢室的黑暗中,我本想藉著酒勁兒趕緊睡著,可今天和宋雪的那番對話卻怎也讓我睡不著。我不知我是上癮了,還是陷進去了,或者是想知道卻不知道的衝動,

    亦或是我深深地感到了恐懼。無奈之下,我也掏出了手機,和瀟清羽每晚的習慣一樣,也玩了起來。我無聊的扣著**搖一搖,看看是否能搖出緣分來,但我知道這是不現實的。

    瀟清羽也在床上扣著手機,手機的背光燈在黑暗中把瀟清羽的面容照得十分詭異。我微微的傾斜了身子,勾著頭仔細地看,我發現他就連玩手機時,都是面無表情的,似乎此人從來就不會笑,不過,我在平常生活中,還真是沒怎麼見過他笑。我現在好奇的咬牙切齒,真想一個分身飛到他床上去,看看他究竟在看些什麼?!

    這時,下鋪的石川打起了呼嚕,呼嚕聲響徹黑夜,沒想到他睡得居然這麼快。我不由地心慌了,連石川都睡了,那我估計今晚將會很難睡著了,我睡覺時是最怕有噪音了,更別提石川的呼嚕聲了,比噪音還可怕。我靜靜地關閉了手機屏,打算嘗試著睡覺。於是我,左滾、右滾、平躺、斜臥……完了,恐怕最糟糕的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失眠了,而且失眠地如此倉促。怎麼辦?再繼續玩手機恐怕是不可能了,再這麼玩下去,不但對眼睛不好,而且很有可能還會加劇失眠。我抬頭看了看瀟清羽那邊,他那邊已經沒有了光線,漆黑一片的什麼也看不清。這時,我心裡更急了,寢室裡的人都睡著了,唯獨剩下我還沒有睡,可惡,真是太可惡了!

    也不知我內心抱怨了多久,突然我有種想上廁所的衝動,一股尿意席捲了我的下體,我本想憋憋,但估計是憋不住了,腹部開始產生了微妙的脹痛感。我拿起手機點開看了看,已經午夜12:30了,要讓我憋到早晨6:00鍾恐怕是不行了。但這會兒上廁所無疑是給自己找麻煩,因為這個時間段,我十分清楚,樓道內是不會有人的,寢室在12:00就熄燈了,除了廁所、樓道還有照明設備,但那也是應急用的,光線很暗。這會兒,洗手間即便有人,也是星星點點的,那也是在幸運的時候才會碰到的志同道合者。

    無計可施之下,我必須做出選擇了,但這股尿意逼得我只能是做出一個選擇,那就是下床,上廁所,雖然我知道,廁所死過人,不過那也只是瀟清羽的故事,可我心裡還是有些後怕。

    我拍了拍胸口,壯了壯膽子,勇敢地下了床,鑰匙就在門上插著,也是為了方便我這種遇到特殊情況的人用的。早知道半夜會尿尿,餐桌上,我就不喝酒了。既然餐桌是酒桌,最好就是二選一,要麼不喝、要麼喝醉,怕就怕喝也喝了,但卻沒醉,如今卻只能落得這種下場,被尿意逼得三更半夜去上廁所。

    我輕輕地轉動了鑰匙,打開了門把手,站在門口久久沒敢出去。此時,我突然靈光一閃,腦海中劃過了一個人,情急之下,我走到石川旁邊,拍了拍還在熟睡的石川。

    「石川~石川~石川醒醒,醒醒石川。」

    我見他沒有動靜,便只好拿出了殺手鑭,我用力地搖晃了他幾下,沒想到還真起了作用,藉著微微打開的門縫,他透過樓道內微弱的應急燈光,迷迷糊糊地看清了是我。只見他,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便很吃力地坐了起來。

    他扯著軟綿綿的柔腔問我,「是麼事兒啊~弟~」

    「石川,你能陪我上廁所嗎?我知道你睡了這麼久,也一定很想去吧,嘿嘿。」我耍著小聰明說道。

    石川直接就明白了我想要表達的意思,果真是朋友、果真是兄弟,還是石川懂我。他並沒有再多問什麼,穿上拖鞋後,便拉著我走出了寢室,然而目的地只有一個--廁所。

    跟著石川那龐大的身軀的確很有安全感,在抵達目的地後,所有的尿意、不適、脹痛感,在這一瞬間都沒了,剩下的只有一個字「爽」!

    我知道,石川其實並沒有要上廁所的意思,但已經來了,也只好站在那裡隨意了一下。由於我是憋了好久,所以進行的時間相對比較長,估計這會兒石川已經結束戰鬥了。

    在廁所的一片寂靜中,石川站在我身邊突然很認真地對我說,「弟,你能不能向我保證?」

    我聽到這句話,不解地扭頭看向了石川,我看到石川的表情很認真,不像是剛睡醒的樣子,我就納悶地對他說,「石川~你沒發燒吧?你要我向你保證什麼?」

    石川依然很認真地對我說,「向我保證:今後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要離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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