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三六章 初吻 文 / 君臨簫
什麼意思?這倒有點像個有趣的遊戲一般,林平之也有了點興趣,便上前衝那人道:「在下林天雨,不知閣下高姓大名,何時來到此地的?」
那人一愣,但旁邊已有嵩山弟子解釋道:「這位是林師叔,他武功蓋世,英雄了得,可是頗得掌門器重的人物。」
雖然從沒聽說嵩山派何時冒出個林師叔,而且眼見著林平之年紀既小,衣著外形也不太像嵩山派中人,但既聽這嵩山弟子說的鄭重,卻哪敢輕忽,於是便欠身行禮道:「在下殷鐵牛,林前輩有禮了。」
隨即客氣幾句,林平之便問道:「你是頭一次來這兒嗎?」
「是啊,這輩子第一次,昨天我還在山下不遠一個鎮子,一家」殷鐵牛說著有些小心的四面看看,然後壓低聲音道:「名字我都忘了,反正就是在那種最下等的娼寮,不入流的野雞窩鬼混呢,然後就來這兒了。」
「有人教過你禮儀嗎?在這兒的禮儀?」
「哪有啊,倒是我上山路上,每與這地方的門人弟子交淡,他們就叫我不要拘束,隨心所欲,在這兒就像自己家裡,想怎麼說怎麼作都可以。」
「那是不是你平日裡就比較守規矩?」
「開什麼玩笑啊?怎麼可能,我都說了我昨天在哪兒,平日裡我呆的地方,反正檔次都高不到哪去,要不就是和一群跟我一樣的粗魯漢子一起胡吃海喝,發酒瘋,說鬼話,玩笑胡鬧,胡亂打架,說些要多難聽有多難聽的家鄉話,口頭語,有時候隨地吐痰,還有時隨地小便的,這輩子咱就不是個守規矩的人。」
「有人恐嚇你?不守規矩就把你怎麼樣?」
「那更扯了,左盟主請來此地的,雖然像我這樣,其實不算個人物,可他們都是敬為上賓,哪裡會有人嚇我。」
這?越說越不明白了,林平之連話都問不出了,只是擺出一副好學的表情盯著他。
「其實我也說不上來,剛到山腳的時候,也沒當回事,可是一路上山,就見嵩山弟子們人人敬天畏地,個個謙恭有禮,不知不覺間,就要跟著他們有樣學樣,再要胡鬧一點,就好像是犯罪似似的,渾身都不自在。到了這峻極禪院,更覺凜然之威,哪裡還敢有半點放肆。」
明白了,左冷禪以軍法治派,將此地治理的井井有條,自然便形成了一種秩序的氣氛,便連外人至此,也不得不受其感染,想自己的五個弟子便也是如此,很自然的便沒法在此太過隨意。
而這峻極禪院,在自己眼中雖然神妙,別人眼裡,不過是個破院子,這可並不像某些帝王霸者,專務以宏大壯觀的建築,花費數以億萬的錢財來創造威嚴,是了,少林寺便是那樣的,所以需要綁架勒索自己這頭大肥羊。
回到兩人身邊,趙四海笑道:「怎樣,明白了嗎?」
林平之只是很謙虛的點了點頭,心中卻是不禁歡喜讚歎,這才是真正天下霸主的能力氣魄,自己日後武功勝過左冷禪或者並不難,實際上也當然也非勝過不可,但這份治國治軍的本事,也不知現在的這個自己學的會不。
張敬超歎道:「加入嵩山派之前,我自己手下也有一小群盜賊,個個匪氣十足,怎麼也訓不好,到了這兒,才知什麼是紀律,這當真天下無雙,別說你今天看到的這些,便真有誰已喝的爛醉如泥,見識了這兒的威儀,也得立時醒酒。」
什麼?林平之一聽這話,卻不由的隨即就想起了令狐沖,如果是他喝醉了到此,這個放蕩無行的浪子,也能立即醒酒嗎?不知道以後有機會試試不?
再談的幾句,想起自己對內功的需求,不想浪費時間,立即向兩人請教,他們也如以前的朋友一般,很是有些疑惑的忠告了幾句,林平之又如以前一樣的解釋,這類話反覆重說,自己都說煩了,可是對於不知道的人,卻還是非說不可。
張敬超來嵩山前曾學過一門「混天功」,也是這世上在野俠客中所流行的一門高檔內功,可惜這門功夫與林平之之前學的已有極大的重複之處,只能算將就著還有些用。
趙四海原屬於湖南鐵掌幫,修習的是一門「霸世神罡」的內功,這門內功雖然還算不錯,本來也沒聽上去的那麼誇張,可重要的是,這門強調以外功拳掌,或揮舞刀劍的力量帶動內力運行的功夫,是一種運動型內功,這倒是與林平之以往所學大為不同,風格不同,那便大有用處。
林平之忽地想到,我到底得吞下多少門內功才能填的滿辟邪劍法的無底洞啊,看來不止是需要數量,如果是類似風格的功夫,對自己便越來越沒用了,像這「混天功」一類的功夫,恐怕再多一百門意思也不大了,難不成我必須將各種風格的內功都學一遍嗎。
那麼左冷禪的寒冰真氣呢,那是不是也是一門內功,也可以加到自己的功夫上的?天呢,如果我一門門功夫吞下去,最後融匯貫通,會練成一門什麼樣的功夫?這還是劍法嗎?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事的時候,眼下最重要的,是趕緊學習這兩門新內功,尤其是趙四海那門。學習一門新內功是很艱難的,饒是林平之天資超凡,這兩人教的又認真,卻也整整過了一天,直到深夜方才完全掌握。
終於回到了自己的那間屋,前腳剛踏到門檻,便聽得曲非煙氣呼呼的叫喊:「哥哥壞!哥哥好壞!」
「啊?我什麼地方惹非非生氣了。」林平之問道,心中卻已明白,自己今天沒教他們武功。
「早上不是說的好好的嗎,你要教我們習武的嗎?今天一見那兩個傢伙是人家的什麼太保,有身份,你就光顧著去拍人家馬屁,一拍一整天,哼!把非非都忘了。早上要不是你那麼說,我也沒那麼急著起床了。」
曲非煙說話果然尖刻,連跟最喜歡的哥哥都是這個味道,只是她生氣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林平之喊她起床時是承諾了,這卻是他思慮不周了,其實之前已經有過學習內功的經歷,他要是稍微細思,本該想到今天若是成功學到了什麼,這一天還有空教徒弟嗎。
但這話也不好多說了,只好插科打諢,隨口混賴:「叫你起床是好事啊,非非還是個小姑娘,睡覺太多了最容易長肉,非非長胖胖,長的像個小肉球,一輩子嫁不掉。」
「哼,自己錯了還好意思胡鬧,也不害羞,羞羞。」曲非煙分辯道,不過好在她的脾氣來的快,去的更快,其實她本來性情開朗,屬於那種沒心沒肺,寬宏大量,不懂得生氣的那類人,只是今天傻等了林平之一整天,幾個師兄出於對師傅的本能敬畏,再加原本就沒有期望,所以沒什麼感覺,她卻實在氣的要命,可現在幾句話一說,望著林平之的臉,忽然便把氣憤忘的乾乾淨淨,又高興了起來。
「對不起,非非,是哥哥錯了,哥哥明天一定開始教你武功,這回絕不會食言了,好不好。」林平之終於還是這麼說了,既然錯了,認錯是應該的,記得二十一世紀的道德觀就認為,既使你對一個剛學會說話的幼兒犯了錯,也應該誠實認錯,絕不能因為你是他父母親人,或是因為年紀,地位,身份,面子等各種理由而拒不認錯。
「哥哥既然錯了,那要怎麼懲罰哥哥呢?」曲非煙笑道:「哥哥以前說過,非非錯了要打屁股,可哥哥是大男人啦,打屁股沒面子。」
「那怎麼辦?」林平之有些心中惴惴,自己以前好像是說過打屁股什麼的,看來說話還是要小心點,一不小心就讓這小丫頭記著了。
「當然只能打臉了,哥哥這張臉最可愛了,非非一定要用全力去打。」曲非煙嘻嘻笑著,林平之卻有些不太明白,打屁股沒面子,打臉就有面子?還全力!?忽然略有了一點緊張,她要真用盡全力對著自己的臉百十下猛擊,自己完全不躲不閃的話,這還不能完全掉以輕心。儘管曲非煙小姑娘力道不強,可畢竟自己功力並不十分雄厚,這般以力硬撞,卻不是自己所長。
可曲非煙怎麼可能會全力擊打自己呢?但看她一臉認真的樣子,又實在弄不清楚是怎麼回事。
然後便見曲非煙湊了上來,一雙嘴唇輕輕的封住了林平之的嘴唇,同時卻見她眼中有了一絲狡黯之色。
什麼!?我的初吻啊!竟然就被這個死丫頭這樣奪走了,可是,等等,這感覺似乎還不錯,小姑娘是有些幼稚了,但現在看起來,卻也明眸皓齒,容色絕麗,有些絕世美人的雛形了,看著很讓人心裡舒服,慢慢的她整個身體都滑入了林平之懷中。這身子尚未發育,還沒有成(熟,女)性那般的曲線,但那溫暖柔軟的感覺,也是十分美妙。
好在林平之修習的內功特異,這些雖然能讓他欣賞,卻絕不能讓他有半分反應,古語云「坐懷不亂」,他現在是真有這個能力了,逆練辟邪劍法至今,這本事可不是一般得道高僧能比的。
好吧,既然這是曲非煙對自己的懲罰,那就讓她繼續懲罰下去吧。許久,小姑娘才停下來:「哈,哥哥吃虧了。」
啊?我吃虧了?這雖然是我的初吻,但也是你的啊,像這樣怎麼會是我吃虧,可看曲非煙好認真的樣子,又不像是假的,好吧,我被吻了,我吃虧了,一切以你的意思為準。
曲非煙道:「反正我以前在那叫什麼院的外面,看有男人被親的一臉的口紅印,老說什麼吃虧了,吃虧了什麼的。」
啊?這在胡說什麼啊,什麼院,管他叫什麼,肯定是什麼(妓,院)了。是啊,外面,只是在外面,那種地方,裡面你肯定沒去過,凡叫吃虧的,當然被宰了,花了枉冤錢,你都理解成什麼了?
但這個更不能說清楚了,反正看著曲非煙挺高興,算了,她快活就好,何必在乎那麼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