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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一四章 金盆洗手,神劍縱橫(七) 文 / 君臨簫

    是的,嵩山派的威脅,已不是一天兩天了,其實天門本來心裡有數,今日之事的內幕他雖不全知,可他來此本是打算站在衡山派一邊的,四派抱團,這才是對他有利的事情。

    「公子大才,將老道我玩弄於股掌之上,不能不佩服啊。」天門黯然點頭:「今日之事,當與公子同進退,再無二心。」

    「你們呢?各位朋友怎麼說?」林平之目光掃視到場的諸人,這時與會之人數量極多,其中不乏武功高強之士,他們的態度可是很重要的。

    河北金筆門的掌門,判官筆高手神筆盧西思突然道:「我等來參加今日之會,原是與劉正風有些小交情,說白了不過是來蹭頓飯吃罷了,不想這卻是五嶽劍派的大事,我等若為朋友,卻傷了五嶽劍派公事,若是維護劉正風吧,卻又對不起朋友,說到底我們都是外人,在此何益,現今飯也吃的差不多了,也該趁早走人為宜。」

    這傢伙說著便帶同自己的幾個門人弟子,頭也不回的直奔出去。他本來也只是個打醬油的角色,這樣人走了,誰也不想攔他。可既有人帶頭,那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海砂幫幫主潘吼立即接道:「我想起來了,家裡的幾十個漁網下在海水裡,再不趕緊回去收,要泡爛了。」,說著他也趕緊走人。

    **門夏老拳師也道:「我的三個女兒,可還在家裡等著丈夫呢,要是一不小心,讓他們碰破點皮,我女兒們要怨我了。」

    一時間劉正風的熟人,至交好友,這些平日吃喝玩樂時,都鐵的不能再鐵的好兄弟,好朋友們,便個個紛紛找借口推托,一個個溜之大吉,這些人既然如此,那些只是拿了不署名請柬來此湊熱鬧的人,更是差不多跑光了,沒過多久,原本熱鬧非常的大會,便已清靜了許多。

    此時岳不群看這架勢,實在也很想和這些人一樣的溜走,今日之事,到現在為止,他根本看不清楚形勢,實在難與抉擇,以他的謹慎小心,實在是不想留在這兒踩這趟渾水,可惜這次他來的晚了一些,沒搞明白就直接到這兒來了。現下他在此可是五嶽劍派中的幫主之一,怎麼說也不能在這個時候走人的。

    丐幫幫主解風,陝南的聞先生等人也有些想要閃人,只是礙於他們身份和一向的俠名,卻有些不便,今日之事,若是現在就走,卻有些像是畏懼怕事,那名聲也是不妙的。

    待得該走的都走的差不多了,左冷禪才問道:「林公子既然強為此事出頭,卻不知今日之事,打算如何解決?」

    「我哥哥既然不願行此不義之舉,那便任何人也勉強不得,若是非得如此,在下就只有拚死一戰了。」林平之淡淡的答道,弄到最後,還是得靠他與這許多強敵交手嗎?這可是他一直在設法避免的事情,畢竟他現在的武功還太嫩了一點。

    「拚死一戰?」左冷禪忽然壓低聲音問道:「當真非得如此嗎?有些事不怕告訴你,我本來打算作的,是很嚴酷的,照我原先計劃,這兒早已血流成河,雖然你智謀高明,懂得事先安排劉師弟家人,可他們。」

    說著左冷禪悄悄指了指在場眾多衡山派弟子:「他們卻是跑不掉的。」

    「所以呢?」林平之依然淡淡冷笑。

    「知道為什麼我的屬下對劉師弟的要求,忽然就降了那麼多嗎?因為我不想跟你一舉成了死敵,弄到再無相見餘地。」

    「噢?怎麼回事?難不成你愛上我了。」林平之道,「愛上」這詞本指男女之事,他用了這個詞,卻頗有些嘲諷之意。

    左冷禪並不以為忤,依然平靜道:「這麼說可有些無禮啊,不過也隨你,昨夜裡我見你之後,便有些結交之心,所以今天才會有此退讓,你真的非得讓我為難嗎?」

    「可我昨夜吃餛飩的時候才是第一次見到你,難不成你就想要我作朋友了?一見鍾情還沒那麼快呢?」

    「古時周文王與渭水邊見到太公姜子牙,一見面之下,立即將其拜為臣相,這是比男女一見鍾情要快的多。可是你,自你出現在這座大門外開始,這幾日來,我的手下對你的行事觀察的夠多了,又有昨夜裡覷面相逢,可我當時卻仍有當你是敵人之意,相較之下,我已經遠遜古人了。」

    「多謝左盟主美意,可是我有什麼好處,能讓左盟主這般青眼有加?」林平之問道,不知不覺間,他的語氣就變了,神色也漸轉鄭重,這也是他的性情。雖然因為前世裡的印象,他對左冷禪本來敵意極重,難有好感,可今日裡當面見到,對方說話對他如此這般尊祟有加,他實在沒法再那麼無禮了。

    而且他也真的想知道,自己有何好處,卻能讓對方如此看重他。左冷禪道:「你運籌的神妙,我是剛剛方知,不過之前就已知道,你以一個初出江湖,無人聽聞過的的人物的身份,這兩日來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卻很作了些事情,這便很不簡單。」

    「只有這些?」

    「當然不只,你所為一切,已經證明你的能力和智慧之強,可你卻為了劉師弟不知道是什麼的交情,如此以身涉險,當真忠義無比。在這個世界上,聰明強悍之士大抵不太甘心作個好人,像劉師弟這樣的爛好人,卻又其實是個蠢貨。如你這般之人,當真世上罕不,恐怕除了你,未必還有第二個。」

    這?不提防自己忽然得到這世間大人物如此好評,雖然其中有些他人並不知道的原委,不過平心想想看,自己大概還夠的上好人二字。

    「那麼今日之事要如何處置,既是左盟主如此謬讚在下,那可否看在下這點情面,放過劉正風一馬,在下日後當有報答。」林平之問道,心下是真有些鬆動了,若是左冷禪當真一口答應,便是加入他的嵩山派又有何不可,反正自己本來已沒有爭霸天下之心。

    左冷禪輕歎一口氣道:「之前我從未想過會有你這個變故,可我今日既大張旗鼓,帥那麼多人至此,若沒有一個交待,難不成就此罷手,直接回頭,那不止本門威嚴掃地,我的屬下只怕也要人人離心,實在抱歉這件事我作不得。」

    說這話時,左冷禪面上不自覺的便有痛心之態,然後他自己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忽然間提高聲音道:「劉師弟,我好說歹說,你卻一心維護曲魔頭,連一句承諾都不肯給,全不顧我五嶽劍派同門之誼,實在是太叫我傷心了。」

    這句話卻是以對劉正風說話的口氣說的,本來左冷禪親自上前這般長談,是頗有些讓人懷疑的,包括他自己的手下。但現在這句話一圓,旁人很自然的便以為這是左冷禪在親自勸說劉正風,更無人懷疑到他是在為林平之傷心了。

    「今日劉師弟既是被曲魔頭迷惑,絕不肯答應與此人絕交,那麼只能以武林規矩解決了,我等武林中人,自然只能比武決勝了。」

    比武?不想他竟是這個意思,可是如果是要在場的某人與左冷禪比的話,那不還是完蛋,今日在場的人,誰是他的對手,所以林平之問道:「如何比法?」

    「比武當然是雙方各出一人交手了,武林中從來如此,只是你是要一戰定勝負呢,還是要比試三場?」左冷禪問道,這話一說,林平之立時明白他的意思,這是他在給自己留台階,只是若是只一戰,作為幫主,他非出手不可,三場的話,他可以藉故不出手。

    這樣作一是在給自己留情面,二來可能也是想要藉機看一看自己的出手和武功,畢竟自己這兩天作事雖多,卻沒真正出手過。

    「三場。」林平之道:「但輸贏之後怎樣呢?」

    「如果我們輸了,今日之事一筆勾消,劉師弟結交什麼朋友也好,洗手不洗手也好,只要他別直接加入魔教,他作什麼事,我再也不管了。只是如果不幸本門中人贏了,我只想請劉師弟去我嵩山一敘,再加以規勸,這卻如何?」

    明白了,既使他贏了,也要設法保全劉正風,今日之事,他不能倒了旗架,但之後時間長了,還是可以不了了之的

    但他當然不是為了跟劉正風有什麼同氣連枝之誼,前世裡劉正風可是滿門滅族,他也沒半點在意過。這麼作的唯一原因,僅僅只是為了自己,為了和自己拉交情。

    實在沒法不感動,但左冷禪毫無疑問是個極凶殘的惡人,來自惡人的感情,那滋味卻有些複雜,林平之愣了幾秒才道:「好,成交。」

    所有這些事卻讓整個嵩山派都略有些不解,他們來之前,本來說好的整個策略都不是這樣的啊,但左冷禪素來威望極高,何況統帥臨陣改變策略,那也是很自然的事。

    「天雨兄,能為你作的,我也只能作到這樣了,可既已如此,我自然要用盡手段,來爭這場勝利,這也是對我門中之人負責。」左冷禪道:「若是你不幸再有什麼損傷,那我也無可奈何,看天意吧,好自為之。」

    條件一約定,定逸性急,還沒別人說話,她立即跳出來道:「我來打這第一仗。」

    但林平之一眼瞟到莫大先生已經站起,他這是已經休息調息完畢,林平之心知這尼姑性情雖爆烈,其實武功有限,人又不冷靜,讓她上可不明智。

    「師太請稍稍靜一靜,這一戰還是莫掌門來的好。」林平之連忙勸道,好在她人又直率大度,並不以為忤,莫大先生便準備拔劍動手,林平之悄悄對他說道:「小心點,別再玩衡山派那手雜技了,人家已經有防備的。」

    左冷禪輕輕示意,費彬遵命出場,這可真有點諷刺,林平之心道,前世裡費彬不是被莫大先生暗算殺掉的嗎,今日怎麼還是他們倆啊,這是不是一個好預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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