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75章 冷血 【高能!高能!膽小的白天看!】 高能預警!本章 內容有恐怖情節這不是演習! 文 / 燈火連天
第二日醒來的時候,薛紹早就已經出去了。
范煙喬抱著被子閉著眼睛輕輕歎了一口氣,他走的時候她是知道的,那時天剛剛放明,她的腰上一鬆,薛紹結實有力的手臂便抽了出去,下一秒,她聽到他伸手扣開懷表的聲音。
叮的一聲,在靜謐的清晨裡聲音顯得格外的清脆,她閉著眼睛裝做在沉睡,便感覺到身後的薛紹幾乎是毫不猶豫地接著起了身。
她盡力將自己的呼吸放平穩,故意扯著被子將頭往枕頭裡埋了埋。
須臾,薛紹穿著睡衣走了出去。
臥室的門敞開又關上,范煙喬才終於長長喘了一口氣。
她又在床上足足捱了一個多小時,直到聽到樓下響起汽車的聲音,范煙喬才慢慢起了身。
寶灩和七巧並著兩三個女傭正在打掃房間,一見范煙喬推門出來了,忙低頭叫道:「小姐……」
范煙喬點了點頭,便聽寶灩恭敬地說道:「小姐現在要梳洗嗎?」
范煙喬想了一下,對寶灩說道:「罷了,你去把小環叫上來,順便讓她拿著我的東西,就說我在這裡梳洗……」
寶灩一聽,笑著說道:「那我伺候小姐就行了,大少剛剛叫小環把您的東西都拿上來了,水也已經給您放好了……您現在進去吧,溫度應該剛剛好……」
范煙喬沉默地看了她一眼,淡淡點了點頭。
洗完澡出來的時候,范煙喬換了衣服下樓回了臥室,剛剛走下樓梯,迎面就見小環紅腫著眼睛走了上來,她只顧著低頭抹眼淚,連范煙喬就在她的上方都沒看見。
范煙喬皺了皺眉,跟在她的身後低聲叫道:「小環……你怎麼了?」
小環一聽范煙喬的聲音,站在那裡慌忙擦了擦眼淚,然後紅著眼睛轉過身來,啞著聲音叫道:「小姐,您起了……」
范煙喬走到她的面前,低頭盯著她的臉問道:「你這是怎麼了?誰欺負你了不成,怎麼哭得這樣傷心?」
范煙喬的話音剛落,小環的眼淚一下子掉了下來,她用力咬著下唇,臉上卻已經淚光一片。
「怎麼了?到底出什麼事了?」范煙喬一看小環哭得這傷心的樣子,心裡面也頓時也急起來,自她來到這大帥府,就一直是小環伺候她,她在心裡面早已經把她當做了半個親人,所以如今一見她哭得這樣,自己也難受起來。
她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將她拖過了臥室,然後反手砰地將門關上,低頭看著小環問道:「到底怎麼了?你到是說句話啊?是不是被人欺負了?」
小環抬頭看了一眼范煙喬,哭著說道:「我妹妹沒了……昨天……昨天被人給害了……」
范煙喬一聽,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凝重起來,她低頭盯著她的臉,冷聲問道:「怎麼回事?她犯了什麼事?什麼人害她?」
小環抽噎著說道:「妹妹在一個日本軍官的家裡做女傭,昨天下午的時候,管家和幾個男傭把妹妹抬回了家,回到家的時候,我娘一揭開被子就嚇得哭起來,妹妹那時就已經沒什麼氣息了,臉上一片死灰,那夥人放下我妹子就走了,給我娘扔了五塊大洋,說是醫藥費,他們走後,我娘退了妹妹的衣服才發現,她的下身在不停在往外流血,一條薄棉褲都已經濕透……我娘哭著問妹子是怎麼回事,妹子只動著嘴唇說是大佐害她……我娘還想再問的時候,妹子已經沒了氣……」
小環說到這裡,已經泣不成聲,身子更是哭得抖個不停。
范煙喬一聽便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她深吸了一口氣,低聲問小環:「有沒有報警?警局的人怎麼說?」
小環搖了搖頭:「警局的人一聽是成田大佐家的事情,當即就勸我娘回去吧,說是既然已經給了錢,就好好安葬不要再生事了……」
范煙喬的臉一下子白了起來,她一字一句地問道:「他們是這麼說的?」
小環點了點頭,淚卻掉得更凶了起來。
范煙喬低頭想了想,然後拍了拍小環的肩膀,輕聲說道:「別哭了,哭也沒有用,還是想想要怎麼替你妹妹討個公道罷……」
小環哭著說道:「警局不管,我娘去成田大佐家找他給個說法,結果剛剛走到門口就被人架了出來,直接扔到了地上,我們沒權沒勢的,想要討個公道簡直是比登天還難……」
范煙喬聽了,一時沉默了下來,半晌,她輕聲說道:「你莫急,大少晚上回來的時候,我讓他過問一下……」
小環一聽,抬頭看著范煙喬哽咽著說道:「大少……大少他……」
她話到嘴邊,卻還是嚥了下去。
范煙喬會意,盯著她的臉低低說道:「你放心吧,大少若是不管,我會親自出面幫你妹妹討個公道……」
她說完這句話,低頭想了一下,接著說道:「你帶我去看看你妹妹的屍身,我想看她到底是受了哪些傷……」
小環聽了,忙說道:「好好……」
范煙喬跟著小環轉到了大帥府後面的一個小巷子裡,范煙喬低頭仔細地看著腳下的路,心中卻震驚地想道,想不到一牆之隔的大帥府後面,竟然還有這樣的一個破爛的所在,那土路上滿是坑坑窪窪,兩邊是臨時搭蓋的一些窩棚,裡面不時躥出一兩個光個腳底板的小孩子,身上穿著破爛的粗布衣服,渾身都髒亂不堪。
身邊的警衛看了一眼范煙喬,然後低聲說道:「小姐……您來這種地方,大少會生氣的……」
范煙喬皺了皺眉:「你們不願意來儘管回去,誰讓你們跟來了!」
警衛一聽范煙喬這樣說,立時就閉了嘴。
路過一片水窪的時候,小環扭頭看著范煙喬,范煙喬掃了她一眼,淡淡說道:「走吧,你在前面好好帶路就行,不用管我……」
小環忙說道:「那小姐仔細看著路……」
范煙喬點了點頭,抬腳剛要踩著水窪處較平的地方走過去,卻聽旁邊的警衛說道:「小姐等一下,我去找幾張瓦片墊一下……」
范煙喬低也不抬地說道:「不必,我沒那麼嬌氣……」
她一邊說著一邊踩著泥水就走了過去。
那泥水裡渾著牲畜的糞便,著實是髒污不堪,可是范煙喬走過的時候,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走到一間低矮的窩棚前,小環輕聲說道:「這就是我家了……」
范煙喬抬頭看去,卻見那窩棚前早已經掛出了一段白布條,以一根竹竿挑著,在秋風裡來回晃動。
范煙喬淡淡說道:「走吧,進去看看……」
她一邊說著一邊走了進去。
剛剛走進堂屋裡,迎面一口極薄的樺木棺材,裡面躺著一具女屍。
小環一見那女屍,頓時就哭了起來,她扭頭看著范煙喬,淚流滿面地說道:「小姐,這就是我那慘死的妹子小蘭……」
她說完,蹲了身子伏在棺木前哭著說道:「妹妹……小姐來看你了……你慢些走……小姐要幫你討個公道……」
范煙喬低頭掃了她一眼,心也跟著酸了起來,她站在那裡,腦海中瞬間浮現起父親當時死時的畫面,她閉了閉眼,用力握了握拳沒有吭聲,眼圈卻瞬間紅了起來。
許久之後,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蹲下身子細細地看了起來。
她親手解剖過不少屍體,對屍體的各種症狀自是了熟於心。
她低頭伸手去解小蘭的衣服,身後的警衛臉色倏變:「小姐!」
他一邊說著一邊忘了分寸伸手去拉范煙喬的胳膊,范煙喬冷著臉低喝一聲:「下去!」
警衛臉上一僵,低聲說道:「小姐,你……大少若是知道了定然會怪罪我們……我……」
范煙喬扭頭看著他:「你們,此事與你們無關,是我執意要來的,小蘭的屍身也是我執意要看的,大少若是怪罪,我自是會幫你們求情……現在……你們都退出去……我來的目的就是想看看小蘭到底是怎麼死的……你們在這裡,對她是極不尊重的……」
警衛一聽,臉色級難看地站到了她的身後猶豫了一下,然後抬腳走了出去。
范煙喬伸手解開小蘭的衣服,低頭仔細地端詳著。
小蘭的身上滿是吻痕,脖子上更是有被人用手指掐過的痕跡,她低頭往她下身看去,卻驀然發現小蘭的小腹處有一些微微的隆起,范煙喬皺了皺眉,從兜裡掏出一方帕子覆了上去,隔著帕子伸過手去輕輕按了一下,一按之下,臉上不由得變了色,她扭頭看了一眼小環,卻見她已經傷心得癱在了地上,她深吸了一口氣,把眼睛重新放到了小蘭的身上。
她足足查看了一刻鐘的時間,終於外面的警衛已經忍不住催促起來,范煙喬才緩緩站起了身子,她低頭盯著小環看了半天,然後方輕聲說道:「放你十天假,你在家裡等我的消息……」
小環抬頭看著范煙喬,哽咽著說道:「小姐……」
范煙喬彎下身子抱了抱她,拍著她的後背輕聲說道:「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會為你討個公道的……」
范煙喬回到大帥府的時候,薛紹已經在吃完飯坐在花廳裡聽時事新聞。
寶灩手裡端著杯茶正往花廳裡走,一見范煙喬異常臉色白得嚇人,頓時唬了一跳,低聲問道:「小姐,你這是怎麼了?怎麼臉色這樣難看?」
范煙喬看了她一眼,沒有吭聲,抬腳直接走進了花廳裡。
薛紹皺眉看著范煙喬,剛要說話,卻見范煙喬冷著臉伸手一把將無線電給捻上,他的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
他面無表情地看著范煙喬,臉上頗有些不耐煩地問道:「你又怎麼了?」
范煙喬站在薛紹的面前低聲說道:「你要給小環討個公道,小環的妹妹是被成田大佐謀殺的?」
薛紹聽了她這話,冷聲說道:「你在說什麼?」
范煙喬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蹲在薛紹的面前,伸手扶著他的膝蓋,一字一句地說道:「我知道這些事情根本就到不了你這邊,但是這次不是別人,是小環,我把小環當成我的親人,你一定要幫幫她……」
薛紹冷著臉盯著她,身子卻慢慢靠到了沙發上。
范煙喬接著說道:「小環的妹妹小蘭昨天死了,死之前留下一句話說是成田害她,我剛剛去查驗了她的屍身,發現她肚子裡已經有了孩子,至少已經有三個月,結合她臨死時的那句話,我想一定是成田因為小蘭懷孕,所以故意殺了她……」
薛紹一聽,眉頭緊緊皺了起來,他盯著她:「就憑這句話?」
范煙喬沉聲說道:「還有她脖子上的勒痕……」
她盯著薛紹一字一句地說道:「那道勒痕已經變成了紫黑色,由此可見當時兇手有多用力,但是這道勒痕左邊卻比右邊的痕跡更清晰,足以說明兇手是個左撇子……」
「大少……你只要找人查一查成田大佐是不是左撇子就可以了……這就是證據……」
薛紹聽到這裡,冷冷哼了一聲,慢條斯理地說道:「范煙喬,你是不知道現在政局是什麼情況嗎?就算小環的妹妹真的是成田殺的,你以為我會為了一個女從去殺了成田嗎?你難道不知道我北方軍和日方是盟友關係?我若對成田動手,那日本方面怎麼可能善罷甘休,這豈不是動搖我們的合作關係?」
范煙喬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起來,她猛地站起身子,低頭看著薛紹厲聲說道:「你們是合作關係,所以你就可以不顧你的子民,寧願你的子民任日本人宰殺也不願意伸手去幫他們討個公道嗎?你就是這樣當父母官的嗎!」
她咬牙切齒地看著他,眼中幾欲噴出火來:「薛紹!是不是我父親當年被歹徒殺害了之後,你也是這般事不關已的冷漠!你是不是從心裡面就不關心你的百姓的死活!甚至,是不是我父親死了你更高興!因為這樣你就可以慢慢將鐵器廠變成你的軍工廠!是不是!」
她這句話一出口,薛紹的臉上登時就更陰沉起來。
范煙喬氣喘吁吁地看著他,那句話只不過是順嘴說了出來,可是說出來之後,范煙喬的全身卻頓時冰冷起來。
她背後也立時冒出一層冷汗來,眼睛瞬間睜大。
她晃著身子往後退了一步,一臉驚恐地看著薛紹。陣木共圾。
薛紹冷著臉緩緩站起身來,他盯著范煙喬看了半天,然後淡淡說道:「這件事情我會去調查的……你累了,先上樓去休息吧……」
他一邊說著,一邊抬腳走出來花廳,路過范煙喬身邊的時候,低頭掃了她一眼,眼神中瞬間被黑霧籠罩。
范煙喬縮在床上身子不住地哆嗦著,她剛剛在花廳裡脫口而出的那句話,卻瞬間好像將她一下子點醒。
她一臉驚恐地想道,真的,父親的死,會不會和薛紹有關?雖然薛紹當時臉上的表情沒變,可是這件事情細想起來,如果父親死了,最有利的其實還是北方軍,因為鐵器廠在北方軍的地盤上,雖然那些信件都顯示父親是因為不接受南方軍的威逼利誘才慘遭不測的,可是如果這件事情真的跟薛紹有關,那麼那些信件的真偽也就可疑起來。
以薛紹的心思,真想要將事情做得天衣無縫,這些細節他自然會想到。
想到這裡,范煙喬幾乎已經變得絕望起來,如果事情真的一旦如她所想,明白無誤就是薛紹做的,那她這些年究竟幹了什麼!最最讓她不能忍受的是,她竟然已經委身於他,一想到這裡,范煙喬幾乎連死的心都有了。
她抱著雙膝麻木地倚地床頭上,整個人已經到了崩潰的臨界點。
她用力咬著牙,嘴裡一片血腥之氣。
許久之後,屋子裡漸漸黑了起來,門外響起細細地敲門聲,七巧溫柔的聲音響起:「小姐,下去吃飯吧,大少叫您呢……」
那聲音彷彿自幻境中來,飄飄渺渺的鑽到了她的耳中,一聽到大少兩個字,范煙喬的身上忍不住如篩糠般地抖了起來。
她用力握拳忍了忍,可是還是沒忍住,她將頭埋在膝蓋裡咬著牙哭了起來。
七巧聽不到回應,又敲了敲門說了一遍,范煙喬強忍著哭聲說道:「我知道了……你……你下去吧……」
七巧一聽她這聲音,只當是她又和大少吵架了,輕輕歎息了一聲,便下了樓。
范煙喬待她走後,狠狠地哭了起來。
她的心中又痛又悔,她恨不能現在就跑下去當著他的面質問個清楚,可是腦海中卻始終有一個聲音告訴她,一定要沉住氣,一定要沉住氣,她沒憑沒據就這樣去找薛紹,薛紹說不定心中一惱,和她翻了臉,一想到母親還在他的手裡面,范煙喬說什麼也不敢這樣做。
如果父親真的是他殺的,那一旦她跟他撕破臉,母親的性命幾乎就危在旦夕。
想想母親讓人心痛的模樣,范煙喬難受得幾乎恨不能立即死去。
她的腦海裡飛快地想著接下來要怎麼做,卻聽客廳的房門一下子被人推開。
范煙喬慌忙伸手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身子一縮,然後一下子鑽進了被子裡。
薛紹推了門慢慢走到床前低頭看著她,然後伸手一把掀了她身上的被子。
「怎麼不去吃飯?」他低頭盯著她的側臉問道。
范煙喬的身上一顫,啞著聲音說道:「我不餓……」
薛紹坐在床沿邊上,伸手握著她的手臂猛地將她一把拖了過來,低頭對上她的臉,淡淡問道:「怎麼了?哭了?」
范煙喬偏著臉躲閃著他的目光:「沒……沒什麼?」
薛紹皺了皺眉,手上微微用力,冷聲說道:「說實話,怎麼回事?」
范煙喬低著頭閉了閉眼,然後深吸了一口氣,緩緩抬頭對上他的眼,一字一句地說道:「我看到小蘭的樣子,驀然想起父親去世時的情景,心裡一下子難受起來……」
薛紹盯著她的眼睛:「是嗎?」
范煙喬低了頭:「小蘭的事情還請大少一定要過問一下,還小蘭一個公道,不要讓她枉死……」
薛紹的眼神一黯,冷冷說道:「不要岔開話題……」
范煙喬一下子沉默起來。
薛紹伸手捏著她的下巴逼她對上他的眼睛,他低頭細細地瞧了她半晌,方輕聲說道:「怎麼不說話了?你剛剛有些話不是還沒說完嗎?可以繼續說,我忽然有聽你說話的**了……」
范煙喬閉了閉眼睛,用力平抑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半天,緩緩睜開眼睛目光溫柔地盯著他,輕聲說道:「大少,我想到我父親就難過得不能自已,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去南京找秦玉城,親手殺了他……」
薛紹盯著她的眼睛慢條斯理地說道:「你真的下定決心要找他報仇了?」
范煙喬目光堅定地點了點頭。
薛紹淡淡笑了一下,輕聲說道:「那好,下個月新任大總統的委任儀式我和秦玉城都會親自出席,屆時我帶你一起去,我會給你提供一切必要的幫助,只要你能殺了他,我立即幫你和你母親辦理去美國的事宜,事成之後,我會派人送你們出國,永遠遠離這邊的紛爭,你看可好?」
范煙喬垂了眼簾,他竟然把事情都想得如此周道了,又有什麼不好的?
她深吸一口氣,然後點了點頭:「好,大少安排就好,希望我事成之後,大少能謹記您說過的話,放我和我母親一條生路……」
「放你和你母親一條生路?范煙喬……你這話說得太過嚴重了……」
薛紹低頭以一根手指輕輕掃了她的臉頰,低聲說道:「你把我想得實在是太冷血了……」
范煙喬的身子一顫,薛紹的吻就輕輕落了下來。
他一邊吻著她,一邊在她的耳邊低聲呢喃:「煙喬,我可沒有那麼冷血……」
他的話音剛落,范煙喬的心底瞬間好像游移進了一條冰冷的小蛇,四肢百骸都變得僵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