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PART7 外灘十八號 還在不在 文 / 許妙七

    part7

    回到宿舍，很快洗洗，躺在床上，天花板，卻怎麼都睡不著。這樣的日子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失眠的夜也都是這樣過來了，三年裡，除了見到他的時候，他就睡在身邊的時候，我不會睡眠，其他時候，都是這樣，睜著眼，到半夜。

    此時，手機震動了一下，劃了觸屏，看到是林琦發來的信息，他說：諾諾，我不會放棄你，早點睡，晚安。

    手握著手機，漸漸地，我好像聽到了喬言在喊：諾諾，我愛你，我喬言這輩子只愛許諾一人。

    一個人第二次坐滿車廂煙味的快車去上海。車廂裡煙味乘客吃的零食味泡麵味，各種味道混在一起，我是那麼地想吐，可是又吐不出來。兩個半小時後，廣播裡的播音員甜美地說著祝福語送走了大批的旅客。走到出站口，望著各種來接人的陌生人，越發地失落感油然而生。我也沒怪你，只是一個人找著路，可是問了多少人都說不認識那條路，才發現下錯了站。至於路上偶遇加拿大帥哥問路以及他朋友致謝的事情就不多說了，你也知道的。後來無可奈何之下，還是打電話給喬言了，然後他來車站接我。他越來越瘦了，黑了，矮了，總之挺心疼，因為你變了好多。

    接著，他帶我去網吧，其實我是挺不開心的，因為我坐了兩個小時的車到了那邊，他一點也不體貼我。後來，十點鐘沒到，我們便去找了旅店，一進門，他就像大灰狼見到小紅帽一樣撲過來，於是我們重複了每次見面的「禮節」。然後一個人下樓去見了同事，我一個人看電視，後來，他回來了，和我一起看，其實他是沒搶過我，無可奈何地和我一起看。

    電視當放完了，我們就躺在各自的床上睡覺，其實我睡不著，我們就聊天，他說他要結婚了，姓王的，我知道的是他說了肯定是確實有那麼件事，至於後來他的「騙你的，隨便你信不信」我覺得，這句話才是騙我的吧。我也沒有拆穿。

    他躺在床上對我說：「其實我就怕你做傻事你知道嗎？自從分手那一刻開始我就告訴過自己再也不聯繫你，再也不管你的死活，可是後來發現我真的做不到，做不到不管你是死是活」

    後來說著說著他說他要睡了，可是我睡不著，我就厚著臉皮對他說能不能不分床睡啊，然後喬言就像在一起時候那樣，從身後就抱著我，我們就這麼安靜的睡了。

    他變了，身體也不如以前了，睡覺會打呼了，還會磨牙了。

    第二天，一上午都待在旅館，下午他帶我去的城隍廟還有外灘，擁擠繁華的城隍廟客流量特別多，喬言總是會憤怒地回頭找我，我自己嘀咕，」沒辦法，你牽著我走不就不會丟了嘛」。

    在外灘，他竟然過來牽我，我們十指緊扣，但是之後因為一個玩笑話，我們大吵了一架，他說了很多狠話，可是沒有一句我聽進去，只有一句話，唯一一句讓我心都碎了，他說：你現在就像個傻子你知道嗎，你現在有什麼資格生氣！

    於是，我笑著說沒事啦，我們走吧。

    他又拉住我讓我不准動，就坐在那，我沒再說一句話，他去打的，直到作進的士裡，我一直望著窗外，他突然把我摟過去的，他開始細聲細雨地說話，他說你剛才把話講重了。他說了好多，可是我一句也沒回，他躺在我腿上，我突然哭了，我只是覺得好委屈，這兩天他總是對我大小聲，還那樣吼我，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犯的哪門子賤來這裡的，當時真的恨不得馬上回學校。可是後來他幫我擦眼淚，他說別哭了，諾諾。

    下了出租車，他抱我，他像以前一樣背我，他讓我咬他，我愣是看到以前的那個印記依舊存在。我真的沒有辦法不原諒他，只要是他，我都不會拒絕。

    進入候車室之前，喬言說，開車時發短信我，我也只是哦了聲，然後頭也不敢回地往前走。當車發動時，我只是低著頭看手機都不敢往外看，車開動的那一瞬間，眼淚就掉了下來。

    接著，趴在火車的桌子上就睡著了，醒來的時候，鬧鐘已經響了許久，安可已經坐在椅子上吃早飯，我看了看手機，然後淺笑，原來那只是一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