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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七章 突破瓶頸 文 / 一煙飛絮

    江信北不由多打量高紫柔幾眼,個子修長高挑,翻著白領的校服映襯著因著急而顯得紅撲撲的臉蛋,給人的感覺,除了好看,江信北還真找不出另外的話來形容。

    高紫柔臉色不快,把自己的丹鳳眼瞪得老大,和江信北對視。

    這樣的個性,想來不會是因為江信北打量她,而是不忿江信北自己要回家也就算了,何故要連帶上伍郎雄。鄉下非農忙時節,能有什麼重要事情,非得今天回去?

    江信北見高紫柔拉住伍郎雄不放,自己也不能老是盯著漂亮女孩看,移開目光,看向伍郎雄,很不合適宜地說:「你相好?那我們可以等等你。」

    高紫柔或許意識到自己和伍郎雄過於親暱,鬆開雙手,瞪住江信北,回應道:「什麼相好,你倆才相好呢。」

    照高紫柔的脾性,口角將起。一方是自己的同窗好友,一方是自己的發小,雖然關係一般,但出門在外,也只有鄉親最親,伍郎雄頓時不知所措,不知道如何開口。

    徐丁和吳海川倒是覺得有趣,高紫柔性子如此,平時就沒少讓男同學下不了台,現在遇上這鄉下小子,看她如何收場。

    這時另外一男一女走攏來,女的自然站到高紫柔身邊。

    江信北青春萌動以來,吳念汝,楊妹幾個都是說話聲都細細柔柔,以致江信北產生一種錯覺,女子就是用來憐愛的。後來所接觸的女子就沒一個不最具個性。至於那個離奇晚上見到吳興鈺四個女子,就不用說,如今對上臉色不善的高紫柔,江信北頓時感到巨大反差所帶來的不適應。

    江信北沒有反省的自覺,朝高紫柔笑笑,卻對伍郎雄說道:「你自己看著辦吧,我到八珍薈萃等你。可別太久了,要不然,今天趕不到家了。」

    說完,江信北自顧牽馬而行,龐振民跟上。

    高紫柔氣不打一處來,仿若怒火一拳,卻擊在棉絮上,胸脯一起一伏,頗為惹眼。

    伍郎雄顧不上這些,轉身去追江信北和龐振民。

    做山貨沒有江信北想的那般簡單。江信北受經歷和見識的局限,對西林壁的交通認識還是太膚淺了。

    一個地方無論他的地理位置如何優越,輻射範圍總是有限的,何況西林壁本身就是一個處於深山的農耕村莊。

    單靠人力搬運處於深山中的山寶,要想有利潤空間,甚至是擴大利潤空間,就只能壓縮山貨的收購價格,壓縮貨物販運的人工成本。

    即便江信北在長塘設點,還通過劉玉成和石順東幾個在另外幾個鄉鎮設點。當運輸線路延長,受交通限制,貨物流轉中間環節節點自然增多,層層抽利。必然導致山貨收購價錢進一步壓縮,山貨賤賣到可有可無,人工搬運貨物實在不划算的時候,無論是西林壁。還是長塘,或者劉玉成石順東的幾個點,所能輻射的範圍就到了盡頭。而盡頭之外也是山貨最充足的地方。

    這種狀況劉玉成和石順東只能望山興歎,人力有時而窮,僅僅相鄰幾個鄉鎮,幅員雖廣,經過幾個月的收刮,已經支撐不起起初那種虹吸般的貨物營運,最多能維持現狀就已經是相當不錯了,再也難有突破壯大的可能。

    從溶洞灘回來這幾天,石順東和江信山已經找了江信北好幾次,他倆實在沒什麼好辦法,要江信北幫忙想想法子,江信北一時也沒轍,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可以說,江信北的發財大計,到目前為止,遇到了瓶頸。

    石新牧和石尚樂離開江家不久,劉玉成找上門來。

    這段時間,江信北雖然名譽上帶領石順東,劉玉成幾個,實際上的運作幾乎都是各自獨立運作,平時互相幫襯,經濟往來很少,最多是石順東和劉玉成手頭緊張的時候,能從江信北手裡弄些解解急。

    這裡面,大家都心裡有桿秤。一個人,既要跑山竄村收穫,還要販運,還得考慮銷售,一個月也跑不了幾趟,還不如專心做其中一段來得划算。總的來說,有什麼主意,還得江信北說了算。至少銷路上,要完全依賴江信北。

    當然,江信北從中抽利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冬天有冬天的山貨,可以說,冬天的山貨相對價錢較高,利潤空間也比較大。比如,冬筍,冬菇,樅菌等肉多草本山貨,而且肉類的品種更多,快過年了,家境稍稍好一些的總的準備一些。按道理,這是一條不錯的財路,只要人勤快一些,捨得下工夫,下力氣,做下去是有賺頭的。

    劉玉成不想就此打住。

    在這段時間,劉玉成摸索出自己的一套。為了較少中間環節,劉玉成在自己所熟悉的鄉鎮村寨找了幾個朋友做代理。平時讓這些朋友幫忙收購,適當返利。隔一段時間,劉玉成便上門取貨,這種法子讓劉玉成嘗到甜頭。越往大山深處延伸,貨品越豐足,但找代理也越難。

    明明知道那些地方,山貨充足,卻很難走到那些村寨,路途太遠。壓低收購價錢是一個法子,但總有個限度。上山尋找山貨的勞力和出賣山貨的收入不成比例的時候,也沒人願意做這些得不償失的事情。

    收購價錢低不下去,中間環節又要增多,利潤也就越來越少,最終這能變成賠本賺吆喝,太不划算。

    明明看著有利可圖,卻無能為力,遠水引不進來,救不了近火,徒呼奈何。

    正是這種思慮,劉玉成感覺到單兵作戰,能夠觸及的範圍太小,輻射力度首先不夠,具體從哪裡下手,劉玉成不得要領,想著就頭疼。

    江信北走進屋,劉玉成的思路有些飄忽,好一陣子才把思維從胡思亂想中

    抽回來放到江信北身上。

    江信北這幾天想的不比劉玉成少。自從溶洞灘回來,再得石順東和江信山的煩惱,江信北把前前後後的條件和困難做了一番比較,有了一點心得,但具體如何實施,還在猶豫當中。

    因為總算弄清楚周凡給江信北的那個「八珍薈萃」貨源領事其實是個虛銜,江信北心裡存了私心。今天,江信北趁送貨的機會,向周凡請教,就沒對周凡交底,周凡當然沒能給江信北有用的主意。

    江信北:「最近很少見到你,很忙吧?」

    劉玉成:「怎麼說吧,說忙不忙,說不忙,又兩腳不粘地。」

    江信北:「呵呵,那就恭喜你了,生意興隆。」

    劉玉成:「得了,你也就別拎著羊頭賣狗肉,我現在的情況,你還不瞭解?純粹是瞎忙活,效果不說沒有,起碼作用不大。」

    江信北:「得,你也別跟我叫苦,你來我這,有什麼,就直說。」

    劉玉成沒矯情,話頭一轉,把近來難以拓展貨源渠道的遺憾說了一邊,道:「說來說去,還是路是大問題。」

    江信北聽劉玉成如此一說,沉思一會兒,道:「你說說,近來你是怎麼做的,我們可以互取所長,取長補短,說不定,就能打破現狀。」

    劉玉成:「那倒沒什麼,我就是參照你在長塘設點的做法,在比較方便的村寨找朋友代理,這樣能盡量擴大能收購到山貨的範圍,處於源頭的山貨出賣價錢太低,山寨村民便不上心,中間環節再一多,利潤也隨之大打折扣也就不說了,我跑來跑去,也就是費力不討好,瞎忙乎。」

    江信北原本想著姚季宗的話是至理名言,靠近上線,拉長下線,多出中間環節,自己有利可圖的空間就增大,聽劉玉成這麼一說,覺得凡事總有限度,不可一概而論。下線越長,上線的控制力自然越弱,是不是該考慮適當收縮一下中間環節?派生一些其他的財路?

    見江信北沒有接話,劉玉成沒有再多說,兩人都一陣沉默。

    良久,江信北倒:「玉成,我看你的法子可行,不過,我有個想法,就是不知道你們願不願意。」

    劉玉成:「你說,成或者不成,總要說出來才知道。」

    江信北:「你說的情況,順東和信山也跟我說過。這些天,我也想了許多。一些必要的中間環節不能少。每個環節都要有利可圖才會有人去幹,但線拉得長了,層層博利,要保證我們自己的利潤,按照以前的老辦法,肯定會遇到很多困難。首先是我們各自為戰,力量分散,影響力終究有限,肯定也就去不了多遠,別處財喜再多也和我們無緣。

    我就覺得,你說的找人代理是一個可行的法子,但我們是不是要加強我們自身的力量,握成拳頭,衝擊更有力,說不定就能衝出去更遠。」

    劉玉成對江信北所說,有些雲山霧罩的感覺,好像有那麼一點感悟,但具體又不知道江信北在說些什麼?

    看著劉玉成愣愣望著自己的神情,江信北道:「道理擺著面前,我的意思是,我們是不是考慮一下,聯合起來,然後分工?」

    劉玉成腦子好用,一下就明白江信北的意圖,要打破目前的瓶頸,沒有更強的衝擊力,確實只能艱難地維持現狀。

    「信北,你的意思,我懂,但聯合起來再分工,攤子鋪大了,需要人手,我們幾個不一定夠用。先不說怎麼樣分工,單是賬目的設立,規矩要分明,就夠得勞神,別好好的弟兄做不成,還滋生裂痕,甚至反目成仇,那就太不划算了。」

    這些,江信北倒是不怕,人只要秉著公正,誠信,很多問題其實沒那麼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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