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五章 桃色風波(上) 文 / 一煙飛絮
和劉家定親,江家最高興的是江敬林,最煩惱的是江信忠。
幾天後,江敬林和江信忠回家,還沒聽楊卯幾說完,江信忠黑著臉,甩手出門。徑直朝大田郡走去,無論如何,江信忠想再次問問石代娥。
石代娥和江信忠算得上兩小無猜。石代娥做妹子時候,家裡就為她定了親,但石代娥不如意,自己看上的是江信忠老實勤快,這人老實勤快,人就實誠。女人嫁漢穿衣吃飯要緊的是家庭穩當,當家的老實勤快是基礎之一。不料老實勤快之人卻有個缺陷,那就是認死理,不知道變通。
那幾年,家裡有江信友主持,江敬林常年跑山打獵。江信忠和石代娥有了夫妻之實,卻堅持等江敬林回家了,償還吳家的彩禮後,再找媒人向石代娥家提親。石代娥因為和吳家已經定親,自己身子問題等不起江信忠,不得已嫁給吳家。等小孩出生後,石代娥丈夫掐指一算,心裡疑惑,常常藉故除外掙錢,夫妻間的關係有些彆扭。石代娥夫妻雖然有些隔膜,但日子還算穩當。正當石代娥收心,將心思放到丈夫身上時,丈夫卻遭遇馬匪,死於非命。
家裡的緊逼,江信忠二十多天前的那晚,在石代娥住了一夜。倆人胡天海地,幾番折騰後,江信忠把家裡的煎迫情形告訴石代娥,問石代娥有什麼想法,江信忠一直被江敬林視為沒有魄力,做事前怕老虎後破浪,打算這次得向江敬林抗爭一下。
石代娥氣惱不已,當初江信忠若聽自己的主意,那至於過現在這種偷偷摸摸的日子?左思右想,卻無可奈何,情緒慢慢冷靜下來。嫁進江家絕對不可能,只能另做打算。
石代娥很理智,既然認定倆人有緣無分,那就想辦法把這種關係穩定下來,至少不能讓江信忠娶親之後,攔住江信北和自己的來往。家裡沒有男人的日子,石代娥深有體會。江信忠對自己舊情不忘,非自己不娶,如果以要江信忠先娶親,才同意和他繼續來往作為條件,江家該不會不記在心裡,萬一自己有難處,江家應該不會攔阻江信忠幫忙。
如果如自己所願,那就是做他的沒名分的暗地野老婆也無怨無悔,反正兒子都替他生了。以江信忠的品性,自當不離不棄。
聽了石代娥的想法,江信忠卻一時接受不了,無奈石代娥堅持只有江信忠娶親了,倆人的來往才不怕別人閒話。
家裡這次根本就沒有問江信忠的意思,直接就給他定了親,這讓江信忠心生無助感,他只能用自己的方式來反抗這份親事。
臨到石代娥家,隔著幾樹叢,聽到山下石代娥傳來一聲尖叫。石代娥的聲音低悶不清,間或雜著幾個年輕男子的低叱聲和手腳拉扯聲響。江信忠快步穿過樹叢,只見,石代娥被一年輕男摁倒在地上,上身衣服撕裂,嘴巴被人蒙住,手腳被另兩人扯住。一個竹背簍卡在兩樹蔸之間,洗衣盆丟到一邊,衣服散落。
見到這一幕,江信忠顧不上再做他想,順手從地上撿起一根柴火,大喝一聲,衝了上去。
扯住石代娥的兩人終究心虛,聽到有人大喝一聲,手一鬆,回頭見江信忠拿著柴棍衝來,趕忙閃讓。石代娥手腳一鬆,板住那男子的手,張口就咬。那男子手一縮,冷不防屁股挨了一記悶棍,滾到一邊。
那男子見倆夥伴先跑,沒見到打自己悶棍的人,不明所以,正要叫罵,背部又挨了一腳,疼心之下,顧不上扭頭一看,趕緊逃竄。
江信忠提著柴棒追趕,石代娥不想鬧開,叫道:「信忠,別追了。」
江信忠停住腳步,轉過身來。石代娥上衣撕裂,紅色的胸圍下翻,**在紅色胸圍的托勒下,溝壑崢嶸,更加堅挺。江信忠的目光,隨著白皙而細滑的溝壑,移向淺紅圓圈的中央極峰。
雖然最隱秘的洞天福地,都瞭然於胸,江信忠還是感受莫名的妖艷和魅惑,呼吸變得急促,舉槍敬禮之式瞬間完成。
石代娥看到江信忠豎起的帳篷,白了江信忠一眼,道:「沒見過呀。」
江信忠一窘,趕緊上前,幫著把衣服收拾,把背簍提過來。
石代娥把胸圍整理一下,雙手把**往上托了托。
這一幕正好又被江信忠逮個正著,有些移不開眼的意思。
石代娥本來上衣破損,遮掩不住**明媚。現在有意無意的舉動,微波輕顫,卻是無窮魅惑。江信忠很自然泛起把玩它的時候,那種柔韌而張弛有質的感覺。
江信忠心猿意馬,石代娥接過竹簍,從簍子裡抱出孩子。
那孩子正熟睡著,石代娥拍拍他的小臉蛋,嘀咕道:「沒良心的,你娘受人欺負,你到好,心安理得。」
走過去,江信忠在石代娥旁邊坐下。江信忠有些自怨自艾,要不是那年自己猶豫不決,那有今天的情景?
石代娥見江信忠靠近,心情複雜。待想不理會江信忠,但卻不知道如何啟口。
俗話說,**門前是非多,一個家庭沒有頂梁的,少不了受人揩油。如果是自家心存好感之人也還罷了,如果是村裡閒的蛋疼,無所事事的潑皮,就有的受。有時候,的確需要人幫忙,雖然說是鄰里鄉親,但不和人家嬉皮**些,這些人又怎麼肯盡力幫忙?
忽然間生起許多感慨,石代娥對江信忠的怨氣忽起。要不是江信忠,自己何至於有今天?跟著又想到這一年多來江信忠對自己的幫助和維護,又一口氣歎了。如果能和江信忠再做夫妻當然好,但以江敬林在村中的威望,想堂堂正正地進江家門,恐怕難上加難。現在丈夫沒有了,怨懟江信忠時,又忘不了當年情分。
石代娥嫁人對江信忠的確是個不小的打擊。
想起和石代娥做妹子時的點點滴滴,江信忠對自己不能堅決要求父親向石家提親而自責。其實,當時如果把自己和石代娥早有夫妻之實的情況透露給吳家,相信吳家肯定會主動退親。
一念及此,江信忠忽然心中一悸,算算日子,石代娥豈不是婚前就有兩個月的身孕?江信忠不由看向石代娥。
似乎心有靈犀,此時石代娥恰好轉過頭,朝向江信忠,面露微笑,說道:「信忠,你看,孩子像誰多些?」
江信忠從來沒有仔細端詳過石代娥懷裡的孩子,此時對心中的疑惑有了幾分肯定,看向石代娥的眼神多了幾分熱切,道:「你?我……」
石代娥顯得嬌羞,點點頭,靠向江信忠,江信忠心裡一熱,雙手一用力摟緊石代娥,似乎害怕石代娥再從身邊飛走。
兩人沉默良久,江信忠對著石代娥耳邊,輕聲道:「我再也不能錯過機會了,我今天得向我爹攤牌,著媒人向你提親……」
石代娥掙脫江信忠的擁抱,道:「貞妹子的事情,我知道了,是件很不錯的親事,你安心娶她進門,我倆還有來往的可能,如果,你今天給你爹攤牌,我不僅難進你江家門了,可能連西林壁都無法呆下去。只要你對我娘倆有這個心,我就很知足了。」
江信忠下了決心,說道:「我怎麼能再讓你娘倆這樣下去?」
石代娥苦澀中夾雜著些許甜蜜感,卻不相信江信忠敢向江敬林提,如果能,早幾年就提了,何至於自己嫁給別人?
正正身子,石代娥輕聲道:「我還是那句話,你實在要行蠻,那也隨你,可你向誰提親?向我娘家?還是向吳家?」
江信忠一愣,這還真是個問題,向石代娥娘家提,顯然離譜。嫁出去的女,撥出去的水,這個時候,石代娥的事情,娘家做不了主。向夫家提,那豈不是打人家的臉?想招打還是想招罵?除非石代娥自己嫁自己,但即便這樣,別說石代娥不容於吳家,就是江敬林那裡就不可能過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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