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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八章 撞日逢友 文 / 一煙飛絮

    天空響亮,蒼青的樹葉泛著白光,。

    抬頭遠眺,眼睛似乎舒服一些。

    白花花的天空,即便偶爾來一絲清風,那也是夾雜著一股子熱浪。上山下山,盤盤繞繞,不僅僅是馬匹**的,人更是唇乾舌燥。或許是老房那句「奸猾」有些刺傷江信北的自尊,其他五人也許各有心事,趕路早不復開始上路那般迅捷

    江信北從沒想過自己這般建議是在耍奸使猾,既然應承蘇炳,答應走這趟暗鏢,除了要保住小命外,當然就得替主顧考慮,化解可能得危機。

    這三年,江信北跟隨父親打獵,自然知道任何時候都不能和猛獸正面相對的道理,捕獲獵物得靠一些策應和手段。真正遇上土匪,加入幾個人拚命,杯水車薪,於事無補,不知道姓房那老不死的是怎麼想的,腦子給豬拱了,還是被豬拱進豬圈的那種。

    真的要這樣疾奔下去,直接與房如松龍景陽他們回合嗎?萬一遭遇土匪,小命極為不妙,江信北沒那信心認為自己能夠做到和土匪死磕,多半會想其他法子,保全小命要緊。如此一想,老不死的說自己耍賤弄猾,好像也沒說錯,心裡泛起一絲莫名的羞愧,江信北雙腿用力一夾,朝馬屁狠狠抽了一鞭,以此掩飾內心齷蹉,迅速趕上房運多幾人。

    江信北之所以答應蘇炳張才景,心裡也是有點底氣的。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路?靠幾個本地人做暗鏢,真正遇上土匪,連看都不過看,江信北不相信這些財主看不到這點,之所以請幾個本地人做暗鏢,也就是求個本地人地頭熟,起個嚮導的作用,對景之時,靠本地人從中斡旋,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房運多一直跟著龍景陽做事,與跟來的四人也說不上熟悉,雖然在六人當中是當頭的,對於自己這一夥人接應家主的事情心裡沒底,空落落的。

    「前面岔沖邊上有股水井,很清涼,要不要在那歇歇再走?」

    房運多「嗯」的一聲,江信北沒再多言,提馬領先。

    泉眼處於巖壁底部,沿山壁而上是枝葉繁茂的雜樹叢,居高臨下地延伸出來,把整條小路籠在自己的羽翼之下。泉眼周邊用四塊石板豎立圍成一個水井,井旁用大小不一的石板鋪就,井邊插立的木棍上倒掛著帶柄的竹筒。

    或許是井水清冽的原因,若有若無地感覺到一絲風的感覺,六人喝過泉水後,全身上下有種說不出的暢快。

    「信北,你說,東家他們有可能遇到土匪嗎?」

    房運多雖然在龍景陽手下做事,見過紅軍傷殘士兵的慘狀,卻沒有見過土匪,不免有些心虛,此番前去接應房如松,難料吉凶,不禁開口問道。

    「難說,最好是沒事。」江信北隨口應道,既然姓房的老不死這樣安排了,真要有事情也只能隨機應變了,現在說什麼都沒用,說多了,讓人覺得自己不實誠,反而不美。

    走在前面的陸有鐸和林煥澤翻身上馬,陸有鐸道:「大家還是快點趕路要緊,真要是東家遇險,而我們遲遲未到,那才是要命的事情。」

    陸有鐸和林煥澤是縣城裡中人,到房家做事已經快兩年。江信北和房旭房運多三人帶回房如松的擔憂和安排,倆人直覺就不大相信會遇上土匪。兩人算得上是本地人,這條路,不是沒走過,雖然世道不那麼太平,卻也沒有傳言中那麼玄乎。不過既然是東家的安排,或許也是一次在東家面前表現的好機會。

    以前倆人並不知道掌櫃後面還有個房家,直到半年多以前,房家在縣城購置了房產,房管家和房家大公子房元衝過來主持這邊的家業,經掌櫃引薦到房元沖手下做事,才知道自己跟從的東家遠不了縣城這些產業,倆人更加賣力,深得房元沖的重用。

    房元沖另有要事脫不開身,便命倆人替自己走這一趟。先不說房元沖把這等家事交給倆人是種莫大的信任,必須把它妥妥帖帖地辦好,單是,這年頭找分差事不容易,他倆就得格外珍視這份工作,必須保房家家人不出意外。

    不過一柱香的光景,長塘鄉長塘村便出現在六人眼前,只是,很不巧的是今天正是趕集的日子,六人不能拍馬疾奔。

    江信北率先下馬緩步而行,六人六馬頗為壯觀,在小鎮集市從來少見,引得趕集的人眾不由側目。

    楊權根見蘇炳張才景和龍景陽從衝口跑來,明知對方人多勢眾,自然沒自大到以為自己能擺平眼前事態,扯起腳把子往山上跑。

    站在山上視野比較開闊之處,見馬路上人影卓卓,楊權根首先想到的是回村報信。這事情顯然瞞不上幾個時候,人家問起來,稻田在此處的人家就會憑空多出來許多猜忌。到時候,自己說還是不說,對自家都不是好事。

    村子就在山腳,三四里地的樣子,不巧,村子裡年輕人多是趕集去了。

    趕集的日子,總會有很多找錢的機會,最起碼,弄來的山貨不趁趕集日拿去賣了,僅靠田里的穀物,那可就油鹽針線錢都會很詰難。

    平常村子裡,無論誰家有什麼事情,不論貧窮,都得各家至少要有一人到場,否則,派到自家有事,全村人都不攏場,那就有得瞧的了。因此但凡棒沖有田的人家全體出動,隨著楊權根直出棒沖追趕壞其田畝的傢伙,怎麼也得拿回自家的損失。

    其他人家集結二十來人翻山抄近路在前堵截。楊友寧家是獵戶,有馬匹代步,自然被派往集市召集趕場的年輕人,趕去和堵截的人匯合。

    場上人來人往,如果是家裡的長輩倒還好找,直接到沿路地攤找就行,但年輕人跳脫,一時之間就難見著人。

    「信北。」

    見江信北和幾個陌生人牽馬而行,目標太顯眼了,楊友寧想不看見都不行。

    楊友寧比江信北大一歲不到,因著都是獵戶,兩家曾一起聯合打過獵。江信北這幾年跟父親跑山,沒少在楊友寧家歇腳,江楊倆人相當熟稔,交情之深就不是一言能盡的。

    在本鄉集市,有人叫喊,再正常不過,江信北東張西望,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嘿,在這呢,到哪裡去?」

    順著聲音望去,見楊友寧牽著馬,從巷道中走出來,後面跟這四人,江信北不怎麼熟悉,只是覺得面善。

    江信北快步上前,「好久沒見了,發財了吧,是新鮮貨還是陳貨?」

    楊友寧笑笑,「這段時間在田里弄泥巴,沒空跑山。」瞟了江信北邊上的幾人,又道:「你這是要到哪去,這麼隆重。」

    江信北看了看房運多,見房運多沒沒反應,笑道:「下瓜坪去,你呢?」

    楊友寧不由一愣,這麼巧?反正找不著人,再這麼找下去,不知道要浪費多少時辰,怕是要耽擱正事了。如果能得江信北幾人幫忙,想來力量也足夠。

    「我也要下去,有點事正找人幫忙,正巧,你幫我一把吧,順路,反正你也是順手之勞。」

    江信北有心答應,但這事不由他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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