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一絲契機 文 / 執筆逐夢
「什麼時候的事？」葉羽緊握的拳頭咯咯作響，聲音冰冷的問道。
「聖旨是剛剛到的。」葉開明的聲音明顯有些憔悴，「昨日朝中議事，秦木上書要皇上封我為護國公，不過卻要收去我手中一半兵權。哼，明升暗降！」
「皇上應該沒有同意吧。」雖是疑問的口氣，但不難聽出葉羽的篤定。
「沒錯。」葉開明點點頭，冷笑道：「皇上為平衡朝野，怎會撤我兵權，看他秦木一家獨大。不過畢竟秦家今時不同往日，為了安撫秦木，皇上還是把我調去邊關駐守。而且…」葉開明頓了頓，眼中閃爍著洶湧的怒火。
「而且我成了皇上向秦家示好的犧牲品，呵呵…秦卓，果然好手段呢。」多少年來，葉羽第一次對一個人產生這種凜冽的情緒。後來的葉羽知道，這種情緒，叫殺意！
「彭！」滿含憤怒的一掌重重拍下，先前還完好的實木方桌，瞬間化作紛飛木屑。葉開明虎目圓瞪，大怒道：「那撼天山城常年作亂，駐軍首領十去九死。派你去那，分明是要置你於死地！秦家，難道當真要趕盡殺絕不成？」
「爹，那撼天山城，孩兒不能去。」葉羽灼灼的看著父親，語氣不容置疑，「孩兒不是怕死，但卻不能死的毫無意義。那撼天山城遠離修真，孩兒若去，即便不死，今世也無可作為。」
聞言，葉開明眼中湧上一抹痛苦，「羽兒，可是你沒有靈根，已經…不能修真了。」葉開明知道葉羽心中對於修真的嚮往，可是如今已成事實。看著葉羽依舊執著的眼神，葉開明只覺得心中有說不出的苦澀。
「爹！」
葉羽雙膝猛然彎曲，『噗通』一聲跪在葉開明面前，「爹，以秦卓如今地位，十年後必是大皇子繼位。到那時偌大莫海國，必然沒有我葉家容身之地。而解救的辦法，唯有我能踏上修真之路。所以，請爹相信孩兒！」
望著那由於不能保護自己，而顯得極為無奈與痛苦的父親，葉羽眼中瞬間湧上潮濕，「所以，那撼天山城，孩兒…不能去！」
葉開明扶起葉羽，看著面前這個年僅十六歲，卻要背負起守護葉家擔子的消瘦身影，葉開明嘴角的苦澀越發濃郁，「羽兒，難為你了。爹自然也不想你去那送死之地，但聖旨已下，這…」
「爹，為今之計，只有一個辦法了。」葉羽眉頭微皺，眼中閃過一絲絕然。
就在瞭解內幕的人都等著看葉家是否會絕地反擊，看曾經的天才少年葉羽是否只能無奈之下，落魄的前往撼天山城時。葉府卻在接到聖旨後的第三日，傳出一個讓所有人震撼的消息。
鎮國大將軍葉開明之子，曾被譽為莫海國第一天才的少年葉羽，由於沒有靈根不能修仙，經受不住這種從天才淪落為近乎廢物的事實，於家中引火，當場化為焦屍。
葉開明承受不住這種中年喪子之痛，當場昏厥過去，至今臥床不起。
消息一經傳出，都城中頓時引起一場軒然大波。葉羽的死訊以及葉開明的病倒，無疑是在向所有人昭示，曾經莫海國首屈一指的名將大族葉家，已經漸漸邁向了衰敗。
起初時自然有不少人懷疑這個消息的真實性，但月餘過去後，當葉開明終於已一副蒼老病態的面貌出現在眾人眼前，並且帶著全部家當憔悴的前往邊關時，眾人知道，這次葉家，是真的要完了。
此時，遠離莫海國萬里之外的一條荒涼小路上，一道孤寂的白衣身影緩緩前行。白衣身影略顯消瘦，但那副清秀的面龐上，卻是時刻透漏著不屈的堅毅。
「將我葉家逼至如此，更逼的我不得不借假死遠走他國。好一個秦家，這筆賬，我葉羽定會找你們討回！」回頭望了一眼遠在萬里之外的莫海國方向，葉羽眼中的仇恨漸漸被掩藏，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不可動搖的堅毅。轉過身，葉羽毅然邁步遠去。
烏明城，隸屬於丘雲國內的一處邊陲小城。
葉羽出了莫海國後，大約兩月時間，來到了這裡。這兩個月來，葉羽漫無方向，隨意而行，心中一直思索著如何踏入修道行列。但凡人與修真者間，交集甚少。想破腦袋，葉羽也沒找到接觸修真的辦法。
不論那陰陽混沌盤是否真的有用，但自己現在沒有靈根已是事實。無論到哪個仙門，即便磕破腦袋，恐怕也不會有人收留。
「既然你們將我拒之門外，我葉羽卻也從不會俯首乞憐。即便不入仙宗，我葉羽，也必定可以踏上修道之路！」
緩步行走在烏明城內，葉羽隨意的四處打量著。從小到大，這還是葉羽第一次走出莫海國，去體會他國的風土景色。雖然心態上，沒有了那份欣賞的興致。
「呃…不還意思，不好意思。」
就在葉羽一時失神間，迎面一個行色略顯急切的人，匆忙間撞了自己一下。口中連忙道了兩聲抱歉，那人再次急忙向遠處走去。
「我的錢袋！」忽然，葉羽伸手在身上探了探，果然，錢袋早已經不知去處。「這種手段，也敢用在我身上！」葉羽冷哼一聲，甩開大步就追了出去。
見葉羽發覺，那人神色一緊。絲毫不敢怠慢，撒開兩腿賣力逃了出去。並不算太熱鬧的街道上，兩道身影就這樣一前一後展開了一場追逐。
城外，一片略顯荒涼的小樹林中。
「看你還往哪跑？」見前面那人有些氣喘的樣子，葉羽冷哼一聲。腳下再次加力，閃身攔在了其身前。
「呼…呼…沒想到…你他娘的…還真能跑…」小偷胸膛急速起伏著，大喘幾口氣後，有些不爽的咒罵道。
原本看葉羽年紀不大，身材也不算壯實的樣子，最重要的是一眼便能看出是個外來人，小偷以為這是個送上門的買賣，沒想到竟碰到個難惹的主。
「少廢話，把錢袋拿出來！」葉羽可沒功夫和他廢話，追了這麼久，即便再好的性子也是有了些許怒氣。況且葉羽原本也不是好欺負的性子。
「給…給…給你個頭！」見葉羽伸手過來，小偷眼中閃過一絲凶狠，舉拳向葉羽面門狠狠砸了過來。
「不自量力！」沒想到這小偷竟然還敢偷襲，葉羽冷哼一聲。大手閃電般探出，一把抓住轟過來的拳頭。旋即手腕用力，一個標準的擒拿手，直接扣住了小偷的力門。
葉羽本是將門之後，自幼習武。一身本事在凡人中，可是絕對算得上頂尖。對付一個小小毛賊，自然不在話下。
「哎呦呦，少俠饒命，少俠饒命，我給你，我給你。」力門被葉羽扣住，小偷只覺得渾身使不上力氣，疼痛更是難忍，忙開口求饒道。
「再敢耍把戲，我饒不了你！」葉羽冷喝一聲，手上用力，一把將小偷推了出去。
恢復了ziyou，小偷忙揉了揉胳膊。見葉羽正面色不善的盯著自己，小偷臉上堆起賤笑，邊伸手進懷，邊走向葉羽，「少俠別急，這就給你，這就給你！」
直到離葉羽只剩一步距離時，小偷臉色突然一變。手中一把明晃晃的匕首霎時抽出，猛然向葉羽胸膛捅了過去。
「找死！」見刀尖逼近，葉羽雙目驟然微縮。迅速退後一步避過鋒芒，右腳高高抬起，啪的一聲將匕首踢飛出去。
不待小偷反應過來，葉羽彎起左腿欺身上前，膝蓋重重頂在了小偷的小腹處。
「呃…」這次葉羽下手沒有半點留情，巨大的力道讓小偷承受不住，抱著腹部直接矮了下去。
「少俠饒命，少俠饒命。小的再也不敢了！」見葉羽又要出腳，小偷忙呼求饒。這次卻是聽話了許多，沒敢耽擱，慌張的將錢袋取出遞給了葉羽。
接過錢袋，葉羽仔細檢查了一遍，發現並沒有少什麼，這才冷哼一聲，道：「下次別讓我再見到你，否則有你好看。」
「是是是，小的再也不敢了。」小偷連聲答應著，臉上一副諂媚的表情。然而，就在葉羽剛要轉身之際，小偷眼中寒光乍現。袖口猛的一甩，一道暗黃色的光束閃電般的向葉羽射了過去。
「啊…」見到小偷的動作，葉羽臉色猛然一變。從這不知為何物的黃色光束中，葉羽隱約嗅到一絲危險的味道。然而光束速度太快，還不待葉羽躲避，已經順著葉羽眉心射了進去。
眼中驚恐尚未消散，葉羽已經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嘿嘿…能死在仙符之下，也算是你小子的造化。」早在逃跑的過程中，小偷已暗暗估摸過葉羽錢袋的價值。不然也不會寧願犧牲仙符，也要至葉羽於死地。
「雖說這仙符來之不易，不過這次的收穫倒也值了。」想到這裡，小偷淫笑一聲，彎腰向葉羽手中的錢袋抓了過去。
「恐怕你高興的太早了吧。」
然而，就在小偷剛要抓起錢袋時，一雙冰涼的手猛然將其手腕扣住。還未來得及驚呼，小偷便是見到，本應該死的不能再死的葉羽，竟是微笑著站了起來。
「你…你…怎麼沒死？」此時小偷算是徹底失去了抵抗的勇氣，像見了鬼一樣渾身顫慄著，驚恐的看著段天。
要說怎麼沒死，葉羽自己也不清楚。只知道那黃光進入腦中後，腦海深處的陰陽混沌盤微微震動了一下，接著那黃光便好似直接消失不見了一般。雖然不知道原因，但起碼葉羽明白，是陰陽混沌盤救了自己。看來那元神沒有騙自己，這東西還真是個寶貝呢。雖然現在還不瞭解具體有什麼神奇作用，也只能日後再慢慢研究了。
「怎麼沒死你不用知道，不想死的話，我問什麼你就老實交代什麼！聽到沒有！」葉羽猛的一聲大喝，邁步來到小偷身前。嘴角那絲淡淡笑容，看的小偷心底直冒寒氣。
「是是是，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小偷連忙應著，腦袋點動的頻率，讓葉羽都是暗自驚訝。
「你一個小小毛賊，這仙符是從何而來？」若不是之前這人暗自嘀咕，葉羽到現在也不知道，那黃光便是只有修真者才能煉製的仙符。心思敏捷的葉羽，敏銳的感覺到，自己踏入修真的第一步，很可能便在這仙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