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19 困到發瘋 文 / 薄煙錄
沈瓔看著那個女人上了一座畫舫，她瞪大了眼睛，「這個時候去畫舫？」
「去畫舫了？」周煥章聞言也皺眉看了下去，沈瓔點點頭，「是啊，我就看她進了那個畫舫。說著還拿手指了指，「就是那個。現在還是白天吧？不過，話說畫舫都是幾時開。」
「不知道，不過估摸著等晚膳以後就開了，」周煥章推測了一下。
這種煙花之地，自然是都等著夜幕降臨以後才開張，一直醉生夢死到早晨的節奏。不過，一個女人去畫舫幹什麼？看打扮也不是老鴇子啊，沈瓔表示猜不出來。
不過，周煥章到是眉頭緊皺，估計他會多一些眉目了。
晚上其實沈瓔沒有在珍味居用晚飯，而是一大家子去秦淮河邊上一邊逛一邊吃小吃去了。這裡的流動商人不少，所以晚上也是熱鬧的很。幾個孩子頭一次這麼樣邊走邊吃，也是新鮮的很。
不過，對於周煥章來說也不算什麼。沈瓔也習慣了，之前和周煥章出過一次門了，自然是知道他都是可以的。一邊走一邊吃的好處就是可以看各種的景色，也是可以體驗各種不同的小吃，這些小吃不一定味道都好，但是卻也是很有趣的體驗。
晚上的秦淮河比之於白天也是多了幾分嫵媚的感覺，煙籠寒水月籠沙的味道也是醉人的很，沈瓔走在這青石板的道路上，總是覺得這裡真的是很容易讓人沉醉的地方。
周煥章見沈瓔正在出神。伸手拉過她，「想什麼呢？」
「沒有，」沈瓔笑笑，「只是覺得每一座畫舫都傳出來不同的音樂聲，真心覺得挺醉人的。」
「是啊，」周煥章也是感歎，「這個地方是個紙醉金迷的好地方啊。」
「嘿嘿。」沈瓔壞笑，「爺也打算在這裡紙醉金迷一把？」
「想什麼呢！」周煥章掐了一把沈瓔的腰際，「我來這裡幹什麼，這全天下的女人都是我的。何必非要沉醉這滿是歌姬的世界裡？」
「哦。也是，」沈瓔聽了也是煞有介事的點點頭，「爺本來就有著一個巨大溫柔鄉，這個爺看不上啊看不上。」沈瓔壞笑著看著周煥章。周煥章也是無奈。虎著臉盯著沈瓔。「這玩笑也可以隨便亂開的？」
「我就隨口一說，爺不要生氣。」見周煥章有發火的跡象，沈瓔立刻討好。
「你啊。」周煥章無奈搖頭，「也就是遇到的是我，如果是別人你再這麼嘴上不牢的，估計小命都沒了。」
「那也是因為爺寵著我才說啊！」沈瓔也是頭頭是道，「如果換一個人，我肯定不會這麼隨口亂說的啊。我多識時務啊！」
「噗……」周煥章被沈瓔的這句自誇給逗的一個沒憋住，還是笑了出來。
前面的孩子聽到後面的動靜，都回過頭來看怎麼回事，不過，到底是啥都沒看到。
幾個人走了沒多久，也就到了那座畫舫的前面，周煥章在畫舫前站定，沈瓔戳了戳周煥章，「爺，要進去看看嗎？」
周煥章低頭看了看沈瓔的表情，果斷的搖頭，「不了，我會派人來查的。」
「好吧……」進畫舫的機會泡湯，沈瓔也只能是略感失望的跟著周煥章繼續走。其實來秦淮不就是體驗體驗這畫舫的感覺？
不過，沈瓔聞一聞這滿街飄散的脂粉味兒，覺得算了，也就那樣吧，不過就是另一種形式的青樓罷了，不看就不看了。
待到回去的時候，孩子們還是意猶未盡，不過沈瓔因為白天逛過了，晚上基本上也是白天的那些東西，只不過是因為夜景好看而已，所以現在已經是困的不行不行了，頻繁的打著哈欠。
周煥章看著也好笑的很，於是吩咐了隨身的侍衛，「去找個馬車來，我看夫人這樣子估摸著是走不回去了。」
「是。」侍衛很快就去了。
沈瓔坐在路邊的小攤上，頭靠著周煥章的肩膀，覺得自己已經是要快睡過去了，周煥章摟著她，生怕她一個瞌睡過頭自己就栽下去了。不過，好在周煥章的侍衛也是手腳快的，很快就趕了一輛馬車過來了，周煥章打橫抱起沈瓔就上車了，幾個孩子也跟著上了車。
沈瓔這個時候，根本就是已經迷糊了，隱約間聽見了旁邊周承澤的聲音，「娘親這麼大了，還要爹爹抱抱，羞羞！」
「臭小子，你以後也得這麼抱你媳婦兒的。」沈瓔打了個哈欠，不清不楚的反駁道。
「為什麼？你們都是大人了，難道不能自己走？」周承澤表示不明白。
沈瓔對於這種問題也是懶得和周承澤解釋，反正解釋也解釋不明白。說句文藝那啥的話，有種愛，在心底，你不懂。沈瓔稍微清醒了一些，挑著眉毛看到周承澤，笑的高深莫測，「你不懂，這事兒啊，得等你長大你才能懂的。」
「……」周承澤無語的看著沈瓔，這真的是自己娘親？
咋感覺這麼不靠譜呢？於是他又帶著充滿了求知慾的目光去看向了周煥章，哪裡知道本來一向靠譜的父皇此時也是和娘親一樣，端著高深莫測的笑容，「嗯，娘親說的沒有錯，等你長大了自然就知道了。」
「……」這是幾個意思？周承澤表示不明白。
但是父皇和娘親既然都這麼說了，那就真的要等長大了，而另外倆本來在街上還挺活潑的孩子，現在也不說話了。倆孩子都沉默，周承澤要的答案也沒有，沈瓔這個時候還困的要死，一時間整個馬車居然安靜了。
不過，好在路程也不長。很快就到了行宮的門口，因為這次是微服出去的，所以自然是自食其力比較好，周煥章先下去了，然而把幾個孩子給護著下了車，最後才輪到沈瓔。
沈瓔慢騰騰的磨蹭出來，周煥章笑著伸出手去，「怎麼樣？還行不行了？要不要我再抱著你回屋子？」
「唔，不用了，」沈瓔果斷搖頭，「我覺得我算清醒啦，畢竟也沒喝酒嘛。怎麼著，路還是可以認清的。」
「好吧，」周煥章被沈瓔徹底給打敗了，不過還是伸手去護著沈瓔，「這車還是有點高的，小心摔著。」
「嗯，」這回沈瓔倒是不拒絕了，直接抓著周煥章的胳膊，跳下來了馬車。
一行人進了園子，雖然是住在不同的院子裡，但是方向基本上都是一樣的。待走到主屋的時候，沈瓔對幾個孩子叮囑道，「今天瘋了一晚上，回去趕緊洗洗睡，別明天早晨起不來了。」
「是。」幾個孩子都答應了，沈瓔見他們態度良好，便很大方的放他們走了。
周煥章好笑的看著沈瓔，就跟她自己說的一樣，分明是沒有喝酒，怎麼感覺比醉酒還要不清醒？周煥章拉著沈瓔，「好啦，依我看，孩子們比你要清醒多了，你才是出去玩了一整天吧，現在該睡覺的人是你，不是孩子。「
「嗯，是啊。我困死了！」孩子們一走，沈瓔就徹底原形畢露了，一頭扎進周煥章的懷裡，「爺，我困死了，不想走了。」
果然是在孩子面前強撐著呢！周煥章好笑，哄著她，「好好好，不走了啊。爺抱你回去，好不好？」
「好啊，好啊！」一邊開心的答應著，一邊張開雙手乖乖的讓周煥章給抱抱。
還跟個小孩兒似的，周煥章心道。一把抱起了沈瓔就朝著主屋就去，沈瓔的雙手很自然的就環上了周煥章的脖子，頭枕著周煥章脖頸的位置，還特滿足的說了句，「爺身上就是舒服！」
這是把自己當餓人肉墊子了吧，周煥章苦笑。
人都說喝醉了酒會發瘋，怎麼這犯困的也還能發瘋呢？周煥章百思不解。
到了主屋的臥室，周煥章把人放在床上，這個時候沈瓔已經睡熟了，周煥章小聲吩咐雪盞她們，「給你們主子換衣服，擦擦身上，今天出去跑了一天，估計是太累了。注意動作輕點兒。」
「是。」雪盞她們行禮。
周煥章坐在床沿看著沈瓔的睡顏，在她的額頭了親吻了一下，這才走出臥室，一邊走一邊說道，「我還有點事情，你們好生伺候著。」
「是，恭送皇上。」
周煥章來到書房，等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一個黑衣人悄無聲息的推門進來了。全身包裹的嚴嚴實實。除了眼睛看不到其他的地方。他進來以後，立刻行禮，「皇上。」
「嗯，」周煥章轉過身來，「有什麼發現沒有？」
「有，但是線索不多。」黑衣人老實說道，「那個女人是瑞王府的奴才沒錯，但是感覺上瑞王只是讓她來做一個明面上的目標而已。那個女人每次也就是去給畫舫送送東西，也不怎麼和裡面接觸，屬下已經是派人去瞭解過了，那個女人其實知道的並不多。」
「嗯，朕也是這麼想的，」周煥章沉吟了片刻，「瑞王畢竟沒有傻到讓一個目標如此明顯的女人去當線人的地步。不過，既然皇貴妃的奴才說在京城也見過，你去查查，這個女人到底是來做什麼的，為什麼來。另外，染織局那個姓孫的來往關係都給朕查清楚！」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