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10 皇貴妃 文 / 薄煙錄
周煥章想了想，覺得他們畢竟年齡還小，過早的就下定論未免也不太好。於是說道，「父皇也建議你聽一聽娘親的意見，嘗試著先和你大哥他們說話。」
「但是……娘親還說，若是大哥他們的態度不是那種很好的話，那就讓我不必理會他們了。」說道這個周承澤就有些為難了。
畢竟，從他的心底來說，他是不想和周承煦他們真的到那種地步，若是要到那種撕破臉的地步，不如就現在這樣，雖然說是有些尷尬和彆扭，但是總比最後成了敵人要好的多。
周煥章聽了周承澤的說法，倒是笑了，這還真是沈瓔的處事風格，如此的乾脆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周煥章笑著說道，「你可以聽你娘親的，你也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但是，不管是哪種，最終都是你自己選的，你得承擔你選擇後果。」
「承擔……後果？」這話說道的周承澤有些迷茫了額，「什麼叫做承擔後果？」
「就是你要想好，你選擇了哪種方法，它最終會有一個什麼樣的結果。所謂因果，就是如此。」
「還是沒聽懂，」周承澤還是迷茫。
「……」周煥章不知道怎麼和周承澤解釋了，果然耐心這玩意還是女人才會有的，周煥章想了想說道，「你自己先想想吧，等你娘親醒了，讓她給你解釋。」
「哦……好吧。」既然父皇都發話了，周承澤也只能是老老實實的點點頭。
父子倆一邊聊天一邊朝著御書房走，倒是也不覺得這距離有多遠。沒一會兒也就到了御書房了，周煥章說道。「父皇要批一會兒折子，你是自己玩，還是在書房和父皇一起看書？」
「我看書和練字好了，一個人在偏殿也很無聊。」周承澤想了想說道。
「那行，我就讓人給你抬張桌子進來。」
「嗯。好。」
周煥章這話剛說完，李福安就已經帶著人把桌子抬進來了，要不怎麼說李福安是大內總管呢，這揣摩皇上心思的準確，哪個能比得上他？
沈瓔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宮裡頭的傳言已經從貴妃娘娘生了龍鳳雙子變成了二皇子昨夜留宿御書房。頗得皇帝青睞了。
每一代的新皇登基，儲君自然是不可避免的永遠被拿出來談的話題。
如今嘉泰帝雖然剛剛登基，但是已經有了兩個兒子，哦，不對。現如今已經是第三個了。雖然當今聖上並沒有明顯表現出傾向於哪個孩子，但是只要是稍微有些內幕消息的都知道，二皇子明顯比大皇子要受寵的多。
而且，本來當今聖上就不是嫡子，而盛隆朝向來也沒有什麼立長立嫡的傳統，自然是能者上，一時間引得才猜測紛紛。
沈瓔是沒想到，自己剛醒過來就能夠聽到這麼勁爆的消息。她挑了挑眉毛，這幫大臣果然是無事可做就剩下揣測皇帝的心思了嗎？
不過，到底是這話並沒有說出來。畢竟隔牆有耳。
周煥章在聽到沈瓔醒過來的消息以後，便一刻也不耽誤的趕到了崇德宮，進門就見到沈瓔正在逗孩子的場景。
沈瓔聽到通報，抬頭笑著對周煥章說道，「爺快來，看看咱兒子多像你！」
「是啊。我昨天也發現了。」周煥章順著沈瓔的話往下說，「兒子像我多一些。女兒反而像你更多一些。」
「咦？這不對啊，」沈瓔有些疑惑。「不是說兒子要像母親，女兒要像父親嗎？」
「有這說法？」
「是啊，說是這樣才有飯吃！」
「什麼亂七八糟的，」周煥章聞言失笑，「你我的孩子的是這天下最尊貴的皇族，怎麼會淪落到沒有飯吃的地步？」
「也是哦。」沈瓔想想貌似也是這麼個道理，「哎，本來好不容易變得聰明點兒了，這生了孩子又變傻了，不行，爺得負責！」
「好，爺負責，爺負責到底。行了吧！」周煥章無奈。
沈瓔這才笑嘻嘻的作罷，繼續看自己的孩子們，周煥章看著沈瓔的側臉，明明都是已經是三個孩子的娘了，沈瓔的皮膚居然還是那麼好。因為坐月子的關係，沈瓔的頭髮整個兒都被束起來了，露出修長白皙的脖頸，周煥章一時間看的有些發呆。
他愣了一會兒，才想起來自己是來幹什麼的，於是清了清嗓子。
沈瓔知道這是自家爺有話要說了，於是將孩子給了乳母讓給抱下去餵奶。周煥章這才覺得沈瓔的身邊騰出空來，坐過去說道，「櫻櫻，你給了朕一對龍鳳呈祥，朕該怎麼感謝你？」
「感謝？感謝什麼？」沈瓔有些迷茫，隨即又反應過來了，便說道，「孩子又不是爺在一個人的，好歹也是我辛辛苦苦生下來的，怎麼還要爺說感謝我的話？該我感謝爺才是啊。」
「哦？怎麼說？」周煥章對沈瓔的理論很是好奇。
「若不是爺一直以來的護著，估摸著我也不可能這麼順利的把孩子生下來吧。」沈瓔感歎。
周煥章沉默，沈瓔說的這倒真的是實話，尤其是在進宮以後，其實周煥章和太后在明裡暗裡都給沈瓔擋掉了不少的麻煩。雖然沒有親自真的去做什麼，但是皇上和太后兩座靠山站在後面，就足以讓那些想要意圖不軌的人大多都退縮了，不過，「終究是你懷孕辛苦，都說這生孩子如同在鬼門關上走一遭，所以櫻櫻還是頭功才是。要不，給你封個皇貴妃如何？」
沈瓔想了想，便說道，「行啊，若是爺想要封，那櫻櫻就不拒絕了。」
「你啊，真是來什麼你都接著。」周煥章捏了捏沈瓔的鼻子。
「對啊，既然是爺的好意，為什麼不接著？」沈瓔理直氣壯的說道，「況且這事兒也是爺自己提出來的，我可啥都沒說。」
「好，你啥都沒說。」周煥章也是樂於順著沈瓔，不過他還是說道，「給你封這個位份自然是經過考慮的，你如今已經是三個孩子的母親，若是想要護得三個孩子的周全，自然是身份越貴重越好，你也知道，我給不了你那個……」
周煥章的話還沒說完，沈瓔就摀住了周煥章的嘴，「爺不用說了，每個人都會有每個人的無奈，爺雖然尊為皇上，但是爺也有爺的難處，我能夠理解的。」
越是上位者，反而有的時候越是難做。
尤其是帝王，他們精通帝王之術，深諳平衡之道，但是正是因為這樣，他們每走一步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沈瓔自認為她在周煥章的心裡肯定是佔據了絕對重要的位置，但是這個位置哪怕是勝過了所有的女人，那也不會勝過盛隆朝的社稷江山在周煥章心中的地位。
江山社稷是周煥章打從出生以來，就必須背在肩上的沉重責任，這個他是無法擺脫的，這麼年來，拖著這個名為「責任」的沉重的包袱，他已經走到了這麼遠，他是沒有理由去放棄的。
所以，沈瓔相信周煥章已經給予她了他自己在能力範圍內他自己認為最好的東西，沈瓔覺得這就夠了啊，不然呢？還要怎麼樣？
顧家畢竟是世家，根深蒂固，枝葉龐雜。顧家的關係網幾乎是可以覆蓋到整個京城，乃至外地，如今因為周煥章的登基，顧錦薇母儀天下，顧家的家族風光更勝從前。反倒是孫家，因為孫梅清的關係，開始變得不招人待見了。
朝廷就是這樣，此消彼長，周煥章他需要依靠著這些東西來做平衡，他也需要依靠顧家來幫他做一些事情，有的事情光明在正大，也有些事情見不的光。
雖然說，周煥章確實是並不寵愛顧錦薇，但是只要顧錦薇還活著一天，只要顧家沒有沒落，那周煥章就絕對不可能換其他的人做皇后。而對於顧家人來說，皇上對皇后是否寵愛也並不重要，只要是他們顧家的女兒還是皇后，他們就會心甘情願的給皇上做事。
想通了這些關節，沈瓔只能替顧錦薇哀歎一聲可悲，不管是皇上還是顧家，他們都是隸屬於自己陣營的龐大的利益體，兩邊的利益體都在忙著玩弄著平衡之術，卻沒有一個人顧及到顧錦薇本人的感受。
不過，沈瓔覺得自己畢竟不是顧錦薇，所以也就只能是站在自己的角度去揣測顧錦薇的想法了。至於顧錦薇自己是怎麼想的，這也不在她個人的管轄範疇之內。
周煥章見沈瓔沒有什麼意見，便當場拍板定下此事，「那就等你做完月子以後，就即刻晉陞你為皇貴妃，行冊封禮。到時候，正好就是可以去避暑的時候了，然後我們在再南下南巡，這次你可以好好的遊覽杭州的美景。」
「是啊，」沈瓔對於出行這個沒多大意見。但是冊封這個事兒吧，「冊封會不會太快了些？我才封貴妃沒多久啊。」
「哪裡快了，」周煥章摟著沈瓔笑，「你立了大功，這本就是你應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