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71 除夕進宮（下） 文 / 薄煙錄
在宮裡折騰了一天，沈瓔終於捱到了晚宴的時候了。
跟著淑妃浩浩蕩蕩的到了正殿，周煥章他們早就在那裡坐好了。顧錦薇和沈瓔作為寧王府的正妃和側妃自然是坐在周煥章的身邊。只不過顧錦薇坐在周煥章的身邊，而沈瓔則是坐在周煥章後方的位置上。
這也是沒辦法的，誰叫沈瓔的地位要稍微低那麼一點兒。
所有人都在有說有笑，沈瓔坐在位置上也是不動，只是在暗暗觀察，這年終的大宴會真的就是這幫人做人際關係的好時候。看那些個長袖善舞的，趁著皇上沒來在人群中來回穿梭，到處認識人。
沈瓔覺得這若是在現代，只怕是這種人就是那些個狂發名片的人了。根本不管這個人對自己到底有什麼作用，多發一張是一張的節奏。也有人是觀察了一段兒，這才去認識自己想認識的人，當然還有就是周煥章這樣的王爺了，作為皇家人，根本也不用去到處去認識人，只需要等著別人自動自發的貼上來就行了。
看，這就是天然的地位優勢。
沈瓔捂嘴偷笑，這個時候周承澤玩夠了，跑到沈瓔的身邊，「餓。」
沈瓔從桌子上拿了個小點心給周承澤，「喏，拿去吃。這裡別亂跑，就在娘親身邊，知道嗎？」
「嗯！」周承澤點點頭。
其實，說起來，這裡能夠在一起玩的小孩兒也是不多的。大臣們肯定是不會把自己的孩子帶來的，畢竟大臣的孩子和皇上也沒什麼關係。
而這些個王爺的孩子，周承煦和周蕊還處於緊張的狀態，根本也是放鬆不下來。成王也是將自己的孩子帶來了。成王家也就是一個孩子，但是畢竟還是不熟悉，很難玩到一起去。
周承澤拿著點心跑到周煥章的身邊，周煥章摸一摸他的腦袋，告訴他今天聽話回去就有獎勵。原本還有些百無聊賴的周承澤立刻就精神了，倆眼發亮的看著周煥章拚命的點頭。
周煥章回身就看到沈瓔好笑的看著這父子倆，周煥章衝著沈瓔眨了眨眼睛，沈瓔招招手讓周承澤到自己的身邊好好呆著。
過了一會兒，皇上就來了，原本喧鬧的大廳也是慢慢的安靜下來。
大家也就是聽著皇上發言。沈瓔坐在位置上感慨，這年終的時候，老大發言果然是一直以來的傳統美德。
不過，昭成帝的說話很是簡短，約莫也就不超過一炷香的時間。基本該說的就說完了。
然後不過就是流程性的事兒了，比如說三杯酒之類的。
反正，這一頓折騰下來，沈瓔沒覺得自己吃了多少東西。雖然說，她在這種宴會上，不過是個小透明而已，但是也架不住飯菜都冷掉了，根本就沒法兒吃的問題。
待大家都紛紛告別。在宮門口上了車以後，沈瓔問周承澤，「吃飽了沒有？」
周承澤搖搖頭。又點點頭，估計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表達了，最後一頭紮在沈瓔的懷裡，「不好吃。」
沈瓔失笑，這種時候哪有什麼好吃的，也不過就是應付場面而已。
不過。周承澤是孩子，沈瓔回去也沒打算再給周承澤吃什麼。小孩子吃太多對身體不好。沈瓔打算回府以後，就直接哄著周承澤睡覺了。
但是她想到今天在宴會上。她發現其實周煥章也沒有吃多少東西。幾乎就是墊了點兒東西，看來回去得讓王爺吃點東西了，沈瓔是這麼琢磨的。
馬車到了寧王府門口停下來了，周承澤估計也是白天很少這麼折騰的，現在早就已經累的睡著了，都不用哄的。這挺好，省了自己的事兒了。
雪飛扶著沈瓔下了馬車，奶娘也早就在王府門口候著了，沈瓔小心的將周承澤交給奶娘，「他今天玩兒的太累，你們輕點兒，也別吵醒他了。「
「是。」奶娘行了禮，沈瓔就讓她先回去了。畢竟天寒地凍的若是把孩子凍壞了就不好了，
奶娘抱著周承澤先走了，沒多會兒周煥章也是走了過來，「兒子被抱回去了？」
「嗯，在路上睡著了，」沈瓔點點頭，「我擔心他會著涼，就打發奶娘先走了。」
「也好，免得把孩子凍著，這天兒也是夠冷的。」
「是啊，這麼冷的天兒居然還不下雪，也是夠神奇的，」沈瓔說道，往年這個時候早就開始下大雪了。周煥章也是擔心，」若是遲遲不下雪，很可能今年就得鬧水災了。「
「嗯？」沈瓔一聽周煥章的這個話，也是嚇了一跳，「不至於吧？「
「我也只是猜測罷了，」周煥章笑著說道，「這個也不能作為定論的。」
「呼，這就好啊，」沈瓔長舒一口氣，「不過，還是希望能下雪，過年不下雪感覺好沒氣氛。」
正說著話呢，顧錦薇也是下了車，「爺還不進去嗎？」
「正等你呢，」周煥章笑著說道，「今兒是除夕，要守夜的，還是去你那兒？」
「是，」顧錦薇笑著說道，「妾那都已經安排好了，只怕是個院子的夫人估計都已經到了，咱們現在也就過去吧。」
「好。不過，孩子們就算了，他們熬不得，也就讓他們睡覺去吧。「
「這個自然。」顧錦薇也是點頭說道，「承煦和蕊蕊都在路上就睡著了，妾也讓奶娘給先抱走了，小孩子守夜也就算了吧。」
「嗯，那走吧。」
到了西正院的正廳，沈瓔覺得這個西正院似乎很少發生什麼大的變化，除了可能擺設上會變一變，把今年王爺新賞的東西放上去以外，剩下的也就沒有什麼了。
各個院子的夫人們果然是已經都到了，見仨人進來都紛紛站起來行禮。
周煥章逕自坐在主位上，說道，「今兒是除夕，咱們府上這守夜是慣例了，不過也不強求，若是覺得困了大可以先回院子去睡覺的。」
「是。」大家都齊聲答道。
顧錦薇自然而然的坐在了周煥章旁邊的主位上，沈瓔則是稍微靠下屬一點點位置，不過周煥章還是能夠直接握著沈瓔的手的。剩下各個院子的夫人就做得相對遠一些。
這後院的夫人們現在都變得老實了不少，而且，沈瓔覺得估計現在這昭成帝也沒什麼心思再選秀了吧，估計也是沒那個體力了。
況且現在寧王府上孩子也漸漸的多了，根本也不是沒孩子的，所以現在的淑妃也應該放心了才對，沈瓔這麼一分析，也就覺得沒什麼了，她忽然想起來說道，「我看王爺今晚也沒怎麼吃東西，淨喝酒了。要不要膳房給送一碗醒酒湯過來？」
「嗯，行啊。」周煥章點點頭，「那就順便再送點兒夜宵過來好了。」
既然王爺都這麼說了，李福安自然是忙不迭的跑去辦了，走到東膳房的就看到李成福正在東膳房杵著呢，見李福安過來，立刻笑著說道，「見過安公公。」
「嗯，醒酒湯都備下了？」
「早就備下了，現在就等著這餃子出來以後給送去嗯！」李成福笑著說道。
「你小子倒是機靈！」李福安給了李成福一拐子，直接把醒酒湯的盒子拎起來了，「這個我先拿走了，待會兒你看著把夜宵送過來。」
「噯，好勒！」
周煥章喝完了醒酒湯以後，又就著這地龍的熱氣好好兒的出了一身汗。
沈瓔見狀說道，「王爺不如去換一身衣裳吧，這汗濕了衣裳穿著多難受啊。」
「也是，那我去換衣服。你跟著我來伺候吧。」周煥章這話說的極其自然，沈瓔也是毫無疑義的就站起來跟著周煥章去了西正院的內室。
顧錦薇抿著唇，她也不能反對，畢竟這是王爺自己吩咐的，總不能是違抗王爺的命令啊。
沈瓔跟著周煥章進了內室以後，才發現說這根本不是自己的如墨居，頓時還驚呼了一下，「完了，我怎麼會忘記這裡是西正院呢！」
「你才發現？」周煥章也是好笑，這也是服了她了，居然連自己不在如墨居也能忘記，怪不得他也是詫異說為什麼她怎麼能這麼自然的就跟著他進了內室呢！周煥章還想說，這女人是膽子變的越發大了嗎？
沒想到，這女人居然只是忘記了。
估計是平時相處的實在是太過自然，很多事情也都已經形成了自然而然的習慣，所以沈瓔也就是很自然的在周煥章下了指令以後，自己也就跟著過來了。
這簡直就是習慣成自然的節奏嘛。
得，這下子顧錦薇不知道又要想什麼了。
不過，沈瓔懶得糾結這個事情了，既然是已經發生了，而且就她們倆的關係而言，這事兒絕對不是道歉就能解決的了的問題了。
反正是積怨已深，也不差這一回了。
沈瓔的手上沒有停下來，給周煥章繫帶子的動作到是一點兒都不慢，這一看就是長時間的默契了。
周煥章見沈瓔一直都在沉默，便把她摟進懷裡，親吻著她的頭髮，「別想了，這不是什麼大事兒，你若是害怕的話，我就去和王妃說就好了。」
「千萬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