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12 歪理也是理 文 / 薄煙錄
總算是結束這場鬧哄哄的晚宴，周煥章腦子已經開始嗡嗡作響，其實吃是真沒吃多少，就是喝了不少。不過，這點酒還是遠遠達不到放倒周煥章的地步。
顧錦薇沒怎麼喝酒，她見周煥章站在原地揉著太陽穴，上前問道，「王爺回去的時候坐馬車吧？」
「嗯，行。」周煥章點點頭。
倆人一起往外走去，剛到宮門口就看到周煥景正站在門口，瑞王妃也站在門口正在和周煥景對峙，周煥景喝了酒，本身就比較煩躁，他黑著臉說道，「你給本王讓開！」
但是，孫梅清哪裡那麼好讓的？若是孫梅清好說話，那瑞王府也不會被攪合的烏煙瘴氣了，「說！你這麼著急趕回去，是不是就是為了回去陪著那個小賤人！」
「怎麼說話呢！」周煥景也不耐煩的呵斥，「那本王正經納回來的夫人，怎麼？我府上的人，我要做什麼？難道還要像你報備？」
「哼，」孫梅清從鼻子裡冷哼一聲，「不用向我報備，但是王爺也未免太愛正經納妾了，到現在整個瑞王府都已經快裝不下了！什麼時候把我這個正院也讓出來給王爺的那些個……」
「啪」！
清脆的一個巴掌聲，直接打斷了孫梅清的冷嘲熱諷，周煥景冷冷的看著孫梅清，眼神中的寒芒懾人，孫梅清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周煥景冷笑，「怎麼？不說了？繼續啊。怎麼不說了？」
孫梅清這個時候心底裡才有些害怕，但是她自覺自己已經忍了很長時間了，剛才宴會一結束就看著周煥景急匆匆的往外面走，心裡就覺得周煥景就是為了回去陪他那個前幾日才帶回來的新寵。
想到這個，孫梅清就忍不了，這才在宮門口爆發。旁邊都是正準備走的王公大臣，大家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幕，但是前去勸阻，人家王爺自己的家事，自己有什麼好插手的？
周煥景看著孫梅清。他也覺得自己是不是當時腦子壞掉了。居然娶了這麼一個潑婦回來，這樣的女人到底為什麼會是世家的嫡女？周煥景都不能理解，孫梅清的腦子裡都在想著一些什麼，她難道還不知足？正妻王妃之位已經是她的。府裡的那些個女人再得寵還能高的過她去？
為了他若是繼承大統。她就是母儀天下的皇后。她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天天和後院的女人爭風吃醋，不是弄死這個就是陷害那個，這些個事情她以為她自己做的滴水不漏？其實哪一件周煥景不知道？不過是女人太多。懶得搭理這樣的事情。但是，這個女人居然越來越囂張，現在居然還敢在宮門口大吵大鬧？！活得不耐煩了？
周煥景冷冷的說道，「孫梅清不要以為你有孫家撐腰，就敢在本王面前給本王大小聲。你也不要忘記了，府裡的牌匾上寫的是瑞王府，不是你的孫府，本王才是王府的主人。若是你膽敢再一次的在本王面前如此囂張，本王照樣不會手軟！若是不信，你就給本王試試看！」
孫梅清的聽了周煥景的語調中透出來的絲絲冷意，連著打了好幾個寒戰，這才腦子才是清醒了一些，捂著臉一言不發的跟在周煥景的身後上了馬車。
熱鬧看完了的眾大臣們，也都紛紛坐上轎子或者馬車走了。
周煥章看看旁邊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這裡的周煥文，倆人的眼裡都是無奈。
這下子，京城還不知道怎麼傳呢。孫梅清也是太不知輕重了，有什麼事兒回府再說不行？非要在宮門口鬧成這樣，簡直就是給皇家抹黑。
但是，再怎麼樣那也是別人家的事兒，周煥章也不打算多管。
和周煥文告別以後，就帶著顧錦薇坐上了馬車，周煥章在馬車上問道，「府裡都準備的差不多了吧？」
「嗯，」顧錦薇笑著說道，「正廳都是收拾出來了，沈氏那邊不方便，就讓人抬了步攆去接了，然後其他的人估摸著這會兒也都到正院了。」
「嗯，行。」周煥章點點頭，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在宴會上喝了那麼些酒，有些頭暈，趁著這個時候稍微休息一下。
顧錦薇也知道他今天酒喝的有點兒多，便也不再打擾他。只是把簾子掀開了一個角角，霜華立刻就上前問道，「主子可是有吩咐？」
顧錦薇點點頭，「醒酒湯可是已經煮上了？」
霜華知道這是問府裡呢，當下便說道，「都已經安排好了，約莫現在已經煮好了，等到回府就能給王爺服下。」
「嗯，行，」顧錦薇點頭，隨後又說道，「你讓人先回去看著，沈氏那邊要小心一點兒，畢竟月份大了，別有什麼閃失。」
「是，我著人回去看著。」霜華點點頭，便向前快走了幾步。
馬車裡的周煥章雖然閉著眼睛，但是顧錦薇和霜華的談話一字不落的都進了周煥章的耳朵，剛才看了孫梅清在宮門口的「表演」，周煥章忽然特別的慶幸自己娶了一個懂事的王妃，斷然不會在宮門口出醜。
而且，最重要的是，還能夠把府上的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條，周煥章這麼想著，嘴角也帶著一絲的笑容。
沒多會兒，馬車就到了王府門口。
小喜子在門口候著，李福安把小喜子留在府裡，就是為了有什麼事兒也能夠有個人來看著。周煥章先下馬車，後又扶著顧錦薇下來，倆人進了門，顧錦薇問翠荷，「西正院可是準備妥當了？」
「回稟王妃，一切都已經妥當了，剛剛也將把沈夫人接了過來，現在人已經在西正院了。」紫煙蹲下身子回道。
「嗯，差事辦的不錯。」周煥章點點頭，說道，「那我們就直接去西正院吧。」
「王爺不回東院更衣嗎？」顧錦薇說道。
「不用了，」周煥章搖搖頭，「去你那兒換就行了，免得兩頭跑，麻煩。」
「王爺說的是。」顧錦薇微微一笑。
待兩人到西正院的時候，府裡的幾個女人也都到了。沈瓔挺著大肚子正在做主位下手第二個位置，且自己自得其樂呢。
一看沈瓔，周煥章就樂了，總是覺得沈瓔好像在哪裡都是個不會讓自己無聊的人。顧錦薇看著周煥章瞬間變的柔和臉部線條，心裡也不是滋味。
雖然說，在人前王爺對自己不可謂不體貼，而且平日裡也算是溫柔。
但是像這般柔和神情，顧錦薇從未見到了，心裡難免酸澀。不過，此時此刻的周煥章的焦點已經不在顧錦薇的身上了。
大家看到王爺和王妃回來了，都紛紛起身行禮。沈瓔因為肚子不方便，所以也就站著行了禮，饒是這樣，周煥章還快步走到她面前，「你挺著肚子不方便，不是早就免了你的禮數嗎？怎麼還跟著站起來？坐著就好了。」
沈瓔跟著笑，也不怕什麼規矩，「這不是大家都站起來了，我自然也是的。」
周煥章笑了笑，說道，「好了，大家也都起來吧。這團圓夜也就不守著那些規矩了，大家自在一些。」
「多謝王爺。」其餘人道了謝，這才站起來。
周煥章小心的把沈瓔放在椅子上，才說道，「以後別把我的話當耳旁風，說了免了禮數就是免了禮數，別來這些虛的東西。」
「是啊。」顧錦薇也跟著笑道，「那些禮數什麼的都是虛的，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王爺生一個大胖小子，王爺肯定就開心了。」
沈瓔不說話，而是做出一個不好意思的表情，羞澀的低下頭。
這番情形落在其餘人的眼裡就不知道是個什麼想法了，石氏從頭到尾一直都是垂著頭，也看不清表情，方氏現在早已經沒了之前的囂張勁頭，只是坐著，也沒有什麼表情。
吳氏安守本分，說起來除了沈瓔以外的這三個夫人，也就只有吳氏算是過的最好的，她既不招惹是非，周煥章自然好吃好喝的養著她，偶爾想起來了還賞賜點兒東西過去，沈瓔也是偶爾送點東西過去。
府裡也說，沈氏和吳氏關係不錯。雖然說吳氏不得寵，但是也在至少沒有奴才敢怠慢了她，畢竟若是吳氏若是去和沈夫人說了，估摸著他們這些奴才也就可以跟著消失了。
守夜的晚上其實也不是什麼很熱鬧的事兒，再加上這府裡的女人們都是各自有各自的心思，在一起也不怎麼說話，自然也就更無聊。
周煥章也不去在意這些，守夜不過是傳統而已，周煥章問沈瓔，「你剛才在幹嘛呢？居然還拿著瓜子玩兒起來了。」
「沒有，就是閒的無聊啊。」沈瓔如實回答，「所以就拿著拼點兒圖案什麼的也不錯。」
「你啊……」周煥章點了點沈瓔的鼻子，「到哪裡都不會讓自己無聊。」
「這是必須的啊。」沈瓔也是理直氣壯，「無聊的時候，當然要給自己找點兒不無聊的事情幹啊，這樣子時間就變得快了嘛。」
「就你歪理多。」周煥章失笑。
「哼，歪理也是理！」沈瓔傲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