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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6章 決裂 文 / 海的本色

    看著她的背影,沈鴻濱驚異發現先前的憤怒只留下氣憤和鬱悶,來不及細想,點手機,見她在鐵門外揮手喊叫:「哎,別打了,他就在這裡。」

    沈鴻濱立即喊:「讓他自己過來。」轉身進屋,想他守在門口是什麼意思,怕她被欺負?憤怒之火再次熊熊燃燒,不住提醒自己要冷靜,更不能撕打,不讓那只漂亮豬看笑話。

    剛坐下,聽見腳步響,立即板起面孔,又聽見那只漂亮豬在爭執,竟然又帶她一起進來,心頭愈發震怒,恨不得到門口叫他們一起滾。

    當他畏首畏尾的表情在門口閃現,她的眼睛像不小心抹上清涼油,淚水往外滲透,一顆心如同掉進麻辣湯鍋,爆辣的沸騰中,舌頭和整個人一起麻木,眼前這個男人前不久還那樣心疼自己,而現在卻一心撲在身後女人的身上,一頭蠢到不忍目睹的豬。

    夏冰潔從後面露出頭:「我說在外面等,他非要我一起。」推他進屋。

    見沈鴻濱的目光越過自己頭頂,他的聲音也越過歷歷往事:「知道自己像大糞,連我自己也嫌棄。」

    「連自己都嫌棄,那你還出現?」沈鴻濱的眼淚奪眶而出,猛地站起指著夏冰潔,「連她該迴避都不顧及,是不是此前一切已全部作廢?那好,你既然放肆,我也不必顧慮,趁都在,把話挑明,你退出申市的古董生意,由我全部負責,不讓一切隨著你的無情而付之東流,你打,還是我打?」突然覺得整個世界瞬間顛倒,生活變成黑白。

    見他發愣,夏冰潔戮他後背:「張松要是全部委託給她,就跟我們沒關係了。」

    「趕時髦呢,一切靠美麗代言人?」沈鴻濱幾乎想衝上去撕咬,或用椅子直接把他的腰砸斷。

    他掏出香煙點上,她整個人變得跟淚珠一樣空明:「就問一句,是不是只有這樣,才足以發洩你的憤怒?才會讓你好受一些?」

    「是的!」沈鴻濱頓時失去控制,面部扭曲到可怖,戟指怒目,「不知道你的這只漂亮豬叫什麼,已跟她說過,你越不痛快,我就越開心,這叫什麼?這叫一報還一報,報什麼?報你痛快淋漓的讓我不開心,我成全你,成全你們!」

    「好吧。」他深知現在不能有任何勸慰,只得摸出手機,「來這裡,小潔不知道原因,張松更不知道,我給他打。」

    「趕緊打,徹底了斷。」夏冰潔接過他手裡香煙,想清楚讓自己一起來的用意,表明無遮無掩。

    「你們倒真是一對,不分場合,走到那都煽風點火,打,打完趕緊滾。」沈鴻濱一看到她小鳥依人的模樣,就氣得快要爆炸,世上最醜陋的生物,莫過於眼前假惺惺的狗男女。

    他拉夏冰潔到大廳,撥通張鬆手機:「是我,我帶小潔在申市……沒,這會就在鴻濱面前……是的,她也在……不想惹事……你聽我說,我已決定退出申市古玩銷售,全部交給鴻濱……聽我說,你不要有任何顧慮,她跟我一樣……完全不用擔心……我建議你們合作,只有她能撬開申市市場……至於譚家其它東西,還是按照約定,如有銷售,仍按比例分利……對,涉及到你原來委託給我的那部分……好,等我回去,擬一份書面東西,再附一張清單……記住,有我沒我,完全一樣……好的,再見。」

    打完轉身,見齊心眉站在沈鴻濱身邊:「都聽見了,明天我就回去,最遲大後天把協議發過來,這裡就麻煩你們了。」

    齊心眉看一眼沈鴻濱:「何苦呢?牽涉上千萬的大事,不能說扔就扔了,再商量一下。」

    「沒什麼好商量的。」她用拳頭捶打門,語氣更加堅定,「一切都靠你起頭,你是男人,只好吃些虧,既然青春無價,那捨掉什麼都值,從現在起,你我陌路,我沈鴻濱再來找你麻煩,是我恬不知恥!」轉身把他們扔在外面。

    他慢慢走到齊心眉面前:「小眉,謝謝你的幫助。」又朝辦公室喊,「你多多保重!」拉著夏冰潔離去,聽見沈鴻濱正在狂罵。

    走出鐵門,匡啷一聲帶上門,他仰天一聲狂嘯,朝一輛駛近的空車伸出大拇指。

    一路靜默的回到賓館,剛進屋,夏冰潔從後面把他推倒床上:「為什麼不提前說?莫名其妙的受她侮辱。」

    「提前說了,你就不跟去?她就不罵人?」他用拳頭猛擊床墊。

    「那也好有個心理準備。」她用拳頭砸他大腿。

    「好跟她對罵,還是讓她多流眼淚?」他一躍而起,梭下床,坐地板上。

    「反正想不通,挨了罵,錢也沒了,你對她不僅僅是信任,給什麼你都願意。」她扯他耳朵。

    「是啊,能了結,給什麼都行,唯獨不能把你給出去。」他再次表白她對自己的重要性。

    「呵,把我給她,她會要嗎?去給她提鞋,能抵得了那些錢?」她往他耳朵裡吹氣。

    他突然笑了,示意她坐對面沙發:「說不定就真要你。」

    「你被她整昏了頭,說話無邊無際的,就是給她當奶媽,也掙不回百分之一。」她蹬掉涼拖鞋。

    他盯著她的腳趾發呆,想到什麼搖搖頭,冷不丁地說:「我倆打個賭,我把你給她,她會把那些錢都還給我。」

    她伸手摸他額頭:「那好,我給她打電話,請她吃飯,一手交人,一手交錢,然後我們上飛機私奔。」接著猛擊他肩頭一拳,「做你的清秋大夢!」

    「我剛剛回過神,她好像一點不反感你,罵就罵我一人,還叫你什麼漂亮豬。」他掙扎著是否要告訴她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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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那是她知道我屬豬,心裡肯定罵的是死瘟豬。」她指鐲子,「她有蛇鐲,我也要一隻有豬的。」

    「說不定哪天就找到了。」他雙手撐地,向她靠近,「告訴你一件事,永遠不能對第三個人講,包括夢見你媽,都不能說,你發誓。」

    「神秘兮兮的。」她彎下腰,舉起右手,「夢見你,我都不說,要說了,真變成死瘟豬。」

    他沉吟一下:「我跟她是三年多前認識的,之前,她對異性不感興趣,她的女友後來去了美國。」

    「什麼!」她從沙發上蹦起,一屁股坐他對面,就像看到最恐怖的畫面,「……」只能同時伸出兩根小指並在一塊。

    「這就是不能講的原因。」他握住她的手,「本來,那些都過去了,我捫心自問,介意嗎?我好像不太介意,但終歸跟我的想法有出入,對她是否能做一個妻子,特別沒把握,結不結婚,完全兩樣,婚後牽涉太多改變,得照顧家,特別要照顧孩子,不知道她給孩子的母愛是哪樣的。」

    「你等等,我先消化一下,我根本不能把她跟你說的聯繫在一起,如果見面不是那種場面,我可能會喜歡她。」她摸手臂,「這是電影裡才有的故事,這感覺太奇怪了!」

    「原來我沒有壓力,上次她說要孩子,我才有些擔心,按她的性格和處事習慣,理應先婚,後要孩子,她卻反過來,我百思不得其解,最後,我突然想到……」他看著她吃驚的雙眼,不想繼續講。

    「快說,我已經知道了。」她像讀懸念小說。

    「我覺得她是想轉移注意力。」他露出一點線索。

    「用孩子轉移注意力,為什麼?」她的身心已凝在他的舌尖上。

    他長呼一口氣:「但願我是錯的。」肅靜地說,「她擔心癮又犯了,怕自己回頭。」

    「啊!有那種可能性?看得出來,她很喜歡你。」她發現他真的挺能編。

    「自從我離婚回到鳳凰城,原來她並不急於跟與我見面。」他從往事中找蛛絲馬跡。

    「哦,那……你說那齊心眉也有那種傾向?」她突然有所醒悟。

    「齊心眉只是經常來往中的一位,還有其他女人,不清楚有多少,也許都是純粹朋友。」他掐斷回憶。

    「那我得離你遠點。」她推開他,不停撓頭,「你說怪不怪,你不介意她的經歷,我好像也不介意你和她的經歷了,為什麼?」爬起來滿屋亂轉,「這是為什麼呢?你跟那姓白的,我當時是很吃醋的。」

    「或許,我一直把她當一位特殊的異性朋友。」他起身跟著她轉,「少了這麼多錢,你不生氣?」

    「要是拿在手裡的一千萬沒了,說不生氣,是假的,沒到手,終歸好一些,再說,還可以繼續干,說不定掙得更多。」她突然又把他推在床上,警告道,「要拿我去換錢,想都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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