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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5章 對舞 文 / 海的本色

    齊心眉與沈鴻濱通話後進屋,叫住中年人:「陳師傅,中午前就讓她們在上面打掃。」

    陳師傅指辦公室,輕聲問:「那兩位是?」

    她打禁聲手勢:「確實是半個主人,今後招呼周到便是,你上樓吧。」進廚房,從冰箱裡拿出兩瓶酸奶,見夏冰潔坐那玩手機,「給。」

    「謝謝。」夏冰潔把酸奶放桌上,「這是你的辦公室?」

    「我在隔壁,這間他倆共用。」齊心眉指著她的玉鐲,「這翡翠是他給你的?」

    夏冰潔抬起手:「他說值三十萬,我有些不信。」

    齊心眉細看:「差不多,他也送給鴻濱一隻,據說值七、八十萬,沒向你提過?」

    「沒,那是什麼鐲子?以為這只就夠好了,我問問他。」夏冰潔欲發短信。

    齊心眉微皺眉頭:「不用問,她到了,你就能比較。」眼前這女人膚淺到只剩外殼,深為沈鴻濱不值,隱約猜出要見她的目的。

    「看裝修風格,就知道她很有品味,她是做什麼的?」夏冰潔好奇地問。

    「你到時問她吧。」齊心眉判斷她是否裝糊塗,「不覺得他什麼都瞞著你嗎?」

    夏冰潔見她眼裡閃過不耐煩:「同樣,他也瞞著她,想不出比暫時隱瞞更恰當的方法。」

    「呵,你倒心寬,胸有成竹?」齊心眉指門外,「以為你邁著輕快舞步,就像攬舞伴似的,能把這一切都攬過去?」

    夏冰潔冷笑一聲:「為什麼要死乞白賴的攬這些,只攬住舞伴就夠。」

    齊心眉正欲對抗,忽聞門外傳來說話:「呵呵,交際舞跳得不錯,攬過不少舞伴吧?」沈鴻濱像只母獅悄無聲息的進屋,剛盯獵物一眼,心頭微微一震,虛假笑容隨即消逝。

    夏冰潔與她目光對接,情不自禁地起身:「只跳人生之舞,你說的,我不會。」盯看她的手腕,頓感寬慰,那鐲子毫不起眼,根本無法與自己的媲美。

    「能不能告訴我,你跳的人生之舞是幾步?」沈鴻濱也被她的鐲子吸引。

    「就一步,跟著舞伴一直向前走。」夏冰潔又瞟自己手腕。

    「一步?」沈鴻濱上下打量,「就是直接上床唄,然後一切朝『錢』看。」

    「好酸!」夏冰潔誇張的捂一下鼻子,「滿足你的好奇心,上床經過好多步,先枉費**,再輾轉千里,後抵足同床,第四步才真正那個啥。」

    「這成了慢四人生舞,你一定特別著急吧?」沈鴻濱突然想跟她鬥鬥嘴。

    「是的,後來想清楚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反正遲早是他的人。」夏冰潔先曲起右手四根手指,又伸直食指,「算來算去,最後還是變成一步。」

    「我的理解是不管四周風景如何,你都不受影響,所以,即使是我這個能影響你前進方向的女人,你也沒工夫生氣,更不會跟我計較。」沈鴻濱有上前扇她耳光的衝動,他怎麼會找這麼墮落的女人。

    「說的對。」夏冰潔回坐沙發,假裝欣賞鐲子。

    「那好,既然什麼都不影響,就徹底敞開心扉,我學你的一步到位,不受任何事情影響。」沈鴻濱向齊心眉使個眼色,見她出去,隨手掩上門,拉過靠背椅,「剛才,你比較過我倆的鐲子,我也比較過,但我們的結論完全不一樣。」

    夏冰潔微覺詫異:「孰優孰劣,不代表那個舞伴就對誰好。」發現她目光敏銳,能看透自己的心。

    「我比較的不是哪個更值錢,是得到它的過程。」沈鴻濱伸手給她,「上次那個舞伴來時,我爸正好給我買了一條鑲滿藍寶石的項鏈,當我爸看過這只鐲子後,就對在場的人說,今後不再給我買任何首飾,因為他已看懂這只鐲子,我媽還專門給那個舞伴賠禮道歉。」

    「它這麼名貴?」夏冰潔輕輕轉動那只靈鐲,「那你直接告訴我吧。」

    「他專門為我求來的,我屬蛇,這裡面就有一條蛇,世上沒有第二隻。」沈鴻濱也擺弄她的鐲子,「你的也許值些錢,世面上太多。」覺得要擊毀一個漂亮女人的自信,先得貶損令其自豪的。

    「一條蛇?不像,就是雜質。」夏冰潔的注意力被靈鐲吸引。

    沈鴻濱不動聲色,從桌上拿過一隻小手電照射鐲子:「那你再看看。」

    夏冰潔握住她的手,揚頭細瞧,越瞧眼神越空洞,彷彿思想被靈鐲抽走一般,禁不住用指尖輕撫細微的鱗片,喃喃自語:「要他找一隻裝著豬的!」

    沈鴻濱盡收她的表現,不由地一陣酸楚:「那你需要的不是鐲子,是像盆一樣大的項圈。」暗罵再漂亮也是豬,只配對著滿盆豬食嗷嗷叫。

    夏冰潔耷拉下臉,取出煙盒:「開場白走過,你的鐲子確實比我的好,接下來?」「卡嗒」點上香煙。

    沈鴻濱問:「來前,他怎麼對你說的?」對她直截了當認輸很是意外,抽煙的樣子更讓自己想起一個人,十分熟悉的無嗔無喜。

    夏冰潔驅趕濃煙:「進那鐵門前,我都不知道來這裡幹什麼。」

    「他沒提過我?」沈鴻濱更覺意外。

    「男人不會主動說這種事。」夏冰潔起身打開門,「我也沒必要關心,他又不是和尚,原來有女人跟空氣一樣自然,從此不再來往,安穩過日子就好。」

    沈鴻濱重新上下打量,看不出做作:「他這

    是欺騙,你也不關心?」

    「欺騙?那是你的感覺。」夏冰潔靠住門框,「我沒問,他沒講,不講,是因為他尊重你,滿世界宣講自己多有女人緣的男人,那才是花,現在,我更理解他為啥不露風聲。」

    沈鴻濱發現交際常識用不上:「你不覺得他是花心男?」

    「他花,是你的感覺,你在先,我在後。」夏冰潔四下找煙灰缸,「在我眼裡,他不但不花,還特別重情,就拿你們來說,肯定有很多動人故事,他都記在心裡的,剛才那個女人那麼羞辱他,他沒分辨,我就看出來他很尊重你,見到你,我也尊重你,對你的冷嘲熱諷,就當耳邊風了。」

    「呵,他尊重我?尊重我,還帶你來?」沈鴻濱終於弄清楚她不只是有外表。

    「事情總得了結吧,換個角度,我在鳳凰城,你在申市,遠隔千山萬水,他完全可以像別的男人一樣,到處彩旗飄,反正我倆又不見面,啥事沒有,他沒這樣做,也沒人逼他。」夏冰潔彎腰踩滅煙頭,把它裝進兜裡,「不知道你們好了多少年,可能他覺得你不適合做老婆,女強人都這命運。」

    沈鴻濱氣得以笑掩飾:「我不適合做老婆?他……不,他會讓你做老婆?」懷疑他曾講過自己的經歷。

    「告訴你一件事。」夏冰潔坐回沙發,「他的離婚時間是2月15日,我的離婚時間是2月13日,你說巧不巧?就跟你那鐲子一樣巧。」

    「你在說什……」沈鴻濱隨即醒悟她的意思,「都是14日,那就更巧了,不對,差點被你帶亂。」理清思路,接著說,「我不會爭風吃醋,否則太抬舉他,從他帶你進這院裡,我跟他已恩斷義絕,只是好奇你是怎樣一個人,現在有結論了,你可以用你的漂亮幫他建功立業,幫他實現宏偉目標。」

    「你說話不走心。」夏冰潔探過身子,「你漂亮嗎?漂亮,你過去是用漂亮幫他的?他的目標是什麼?到現在你都沒弄清楚,所以,我也覺得你不適合做他老婆。」

    沈鴻濱臉上掛不住:「我也不介意你的冷嘲熱諷,問題是,我不但不再幫他,還會成為他事業的障礙,凡是他要實現的,我都阻攔,實話說,我就想看他不痛快,他越不痛快,我就越開心,牽連到你,只好請包涵。」覺得再繞下去,會被她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勁頭氣糊塗。

    夏冰潔又取出煙盒:「他剛才說了,這裡的東西都不要,你那的錢也不要,不知道有多少,反正都不要。」下意識地抽出一支嗅嗅,「你最好把他還原,不用背良心債,我也覺得單純,再說了,我漂亮是天生,素顏朝天,不需寒流冰敷,不用塗料粉刷,相當節省錢。」

    「是真心話?那我放心了,至少窮困時,還有漂亮為他遮風擋雨。」沈鴻濱找不出恰當的詞來形容心情。

    「你的報復不會牽連張松的古董吧?」夏冰潔提最關鍵的。

    「當然要牽連。」沈鴻濱起身,「關於那些古董,我會給張松打電話,如果他委託給我,那我會接受,只是不再與那個舞伴有關。」

    夏冰潔跟著起身:「只要那些古董有著落,其他的都不重要,我轉告他。」

    「不用了,我給他打電話。」沈鴻濱陪著她朝院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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